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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翰再在脑海中回忆丁原告诉的地址,确认再三无误后,不由有些紧张地迈开了步伐。在后世他是一个特务,虽然也不少出入过风月场所,但都因为任务所需。而文翰却从未主动进入过这风月场所。
文翰这人很奇怪,他会把任务和现实分得很清,若是在执行任务之中,他会时刻的保持清醒神识,以完成任务为最终目标,应对那些风月女子是老道而又搓搓有余。但一旦非是任务状态,文翰就会变得像现在那般紧张。原因无他,因为文翰还未尝试过恋爱的滋味,对女人这种生物是陌生得很。
嗯。换句话来说,文翰是未经人事的雏鸟蛋。也就是传说中的处男!
文翰咽了咽口水,步伐走得很慢。忽然,有几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见到文翰的神态,一看就知是雏鸟蛋,立马好似一朵朵花在绽放般,笑了开来。扭着水妖灵腰,摆动这或红或青的丝巾,向文翰打着招呼。
“官人~过来乐呀~”
文翰吓了一跳,冷汗都出来了。
文翰心中紧张,表面却是装着笃定的样子,哪知被那些练得火眼金睛的风月女子一眼看出,惹得洛洛大笑。又在挥着丝巾招惹文翰。文翰不觉脚步走得更快,经过几个略有妖意的女子,在擦身时,她们故将薄衣裳打开些许,那神秘的宝藏若隐若现,文翰禁住目光不往那瞄,又是走了一段子路。
“哎呦,官人。怎么不来与奴家乐呀,惹得奴家独苦,真不识风趣。嘿嘿嘿。”
在文翰后头的,几个妖意女子中,有一个用不依委屈的骚骨声,又是嗔怒又是在笑。弄得文翰的心一上一下的,大感无所适从,又定了定心思,加快脚步。
路边又有几个大胆的摆弄着媚身妖躯的风月女子向文翰走了,竟然捉住了文翰的手,一边笑着,一边拨弄着媚态,就要带文翰往她们的楼子里走。文翰彬彬有礼地将她们的手拿开,然后摆了摆手后,也不敢说话,也未曾听清那几个女子在向他说什么话,就像逃似地快步离开了。
又是走了一段子路,文翰终于来到了丁原给他的地址。文翰抬头望去,好一座鹤立鸡群的高楼,金碧辉煌,给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般的感觉。大门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栖凤楼’,比之周边的楼宇,此栖凤楼的装饰又是最为亮丽。隐隐给文翰一种此处乃此条风月街中龙头的感觉。
栖凤楼外,并无像周围那般,站着五六个风sao女子在招引客人。文翰站了一会,见进去的人都是身穿华丽,都是非富即贵之人。长站于此也不是办法,文翰叹了一口气,终于走了进去。
进去后,楼内装饰更是夺人眼目,紫檀木拦,雕龙围屏,六根高大的凤绕金柱,中间是一宽阔方台。方台上有一位文静,穿着白衣莲绸裳的女子弹着琴曲。周围有二三十张用金色绸布扑着的大桌子,几乎有一大半的桌子,都有生意。风月女子一边嬉笑,一边与桌上客人劝酒。文翰环视一周,莫约着这大堂中,就有二三十位女子。
这时,一位打扮浓艳的老鸨向文翰迎来。
“公子初次光临,真令老奴的栖凤楼蓬荜生辉。不知公子找哪位姑娘?”
老鸨眼光毒辣,一眼就认出文翰是生人。笑着在说。也无太多的讨好之意,只是略有客套。
“咳咳。吾找在四香阁的那位客人。烦请姑娘带路。”
文翰咳了几声,实在想不到这对青楼老鸨的称呼。只好暂用姑娘。
“哎呦。公子汝真是在取笑老奴。老奴年纪都有四十,哪里还是姑娘。公子若不嫌弃,就称老奴做凤姨好了。这晋阳城的官人,都这么称老奴。”
这老鸨虽说四十,却是风韵犹存,五官亦是不错,带有天生的sao味。想其当年也是一位惹人怜爱的名花魁。
“如此小生有礼了。烦请凤姨带路。”
“好~公子请跟老奴来。哎呦~公子找四香阁那位客人。莫非公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冠军郎文翰公子?”
老鸨刚扭了几下身子,走了几步,忽然好似想到什么,脸色大喜地叫了起来。她这一叫,顿时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当中目光最多的就是周围的风月女子,她们半掩红唇,脸色暗喜,露出一副好似见到心目中爱郎的神情。
“呃。冠军郎这名号,实在不敢当。小生正是文翰。”
文翰被这些风月女子看得浑身不自然,他这一确认。顿时引得整个大堂一阵骚乱,那些风月女子,见文翰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相貌堂堂,那爱慕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惹得她们桌上的客人不喜,也浑然不觉。
“久闻冠军郎懂礼尊人,对人不带眼光,又有一身好本领,杀退羌胡恶寇。赢得朔方百姓的拥戴,这朔方的百姓,女的称公子为冠军郎,老的称公子为冠军儿。
莫非,公子出了这朔方郡,待人就不同了。容不得老奴这些身份低等的风月女子,称公子作冠军郎?”
老鸨有些不喜,说的话听得那些在旁的风月女子也是一阵黯然。文翰连忙赔礼,说道。
“非也非也。文翰只是怕能力不到,丢了这冠军名号。绝非有看不起人的想法。”
洛洛洛洛。
文翰刚说完,顿时惹得在场许多风月女子在笑。这表情变化得快,令文翰有一种被捉弄了的感觉。
“好了好了。尔等这些卑奴,莫要戏恼了冠军郎。冠军郎心思单纯,尔等这些卑奴又如何忍心见他犯窘。”
“哎呦。妈妈刚才也不是在戏他吗。妈妈,不如让奴妾陪冠军郎吧。奴妾可是愿意倒贴,买这冠军郎一夜。”
“嘿嘿,对呀对呀。听闻冠军郎在朔方,深得女子喜爱,个个都想得到冠军郎的宠爱。若是奴妾得冠军郎一夜,岂不是羡煞旁人。”
“哎呦呦。小蝶儿这骚意发起来,才令姐姐羞煞。冠军郎这等人物,哪能看得上尔。起码也要这栖凤楼的四香花魁,才能得此宠幸,陪这冠军郎一夜。”
在场的风月女子完全不顾她们桌上的客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文翰感觉那些客人对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是带有恨意。同时也被那些风月女子**裸地挑拨,弄得冷汗直冒,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不做反应。
“好拉好拉。冠军郎此次来正是找四香。尔等这些卑奴可是无望了。莫要怠慢了尔等桌上的贵人,等一下惹得他们不喜,老娘可要尔等好看。”
老鸨见这些风月女子所陪的客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双手插着腰,捏着指头在骂。
“啊~冠军郎果然是找四香呀。恨呐,恨呐。奴妾的妈妈,怎不生一副好脸蛋给奴妾呀。冠军郎也要了奴妾吧。”
“嘿嘿。做梦吧。人家四香不但长得一个比一个美,更精通琴棋书画,吟诗作赋。传闻冠军郎文采不低,奴妾上次听一个洛阳的贵人说,这冠军郎在洛阳又有一个名号。就是文雅才。一听就是文采不凡之人,向奴妾这些,连个大字都不识的粗人,只怕连与冠军郎说不到半句话,就惹得冠军郎不喜。”
在场的几个风月女子又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其中有个身份不低的客人,忍受不了,一拍桌子,冷哼一声,就要离席。吓得那陪的风月女子,连忙求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又是抹又是哄的将那客人哄了回来。其他风月女子见到,知道刚才确实有些失态,也怕自己的客人生气,也连忙去向她们自己的客人赔罪。
“哎呦。都怪老奴多口。差点乱了事。冠军郎呀,老奴现在就带汝去四香阁。若是汝在留在这里,只怕会出事。”
文翰听老鸨这么说,露出解脱的表情,连忙说好。老鸨带着文翰转过大堂,是几条曲折的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它们的风格也有明显的差异,有的一片灯火辉煌,有的有曲径通幽的感觉。
“冠军郎,汝莫要觉得这些姑娘放dang。她们都是命苦的人。她们敬汝,是因为,汝愿意为天下寒门人喊冤。且行事为人,又不似其他得了势的人,待人有所眼色。朔方那里的百姓,又传汝,亲民爱民,无论身份贫贱。
而且汝有本领,但又出身不高,她们将汝当做是这天下出身卑贱命苦的寒门人的领头人物。老奴知道,她们或许连寒门人都算不上,但她们也只是奢望,能与汝这个不带眼色有本领的人多多接近。
请冠军郎莫要怪她们放肆。”
老鸨带着文翰在走,忽然神情落寞地说了起来。文翰听在耳里,能听出其那种身不由己地无奈。若有所选,一清白女子又何奈为娼。
“凤姨,莫要这样说。吾能得以她们宠爱青睐,只会受宠若惊,绝无有一丝因其身份而有小觑之意。”
文翰没有做作,语气很诚恳。老鸨转身望了文翰一眼,好似从文翰的神情里要找到一丝她想要找的。
最后确定没有,老鸨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