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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为貂蝉披上衣裳后,拾起董卓的血肉模糊的尸体抛出房外,王允状若疯狂,哇哇大叫,抬起脚对着董卓的尸体就是一顿狂踩。
等王允泄完心中之恨后,吕布脸上又是冰寒又是凝重地向王允问道。
“司徒公,董卓一死,长安必定大乱。若被董贼属下得知,是布杀了此恶贼,定来报复。眼下布当如何应付,还请司徒公教布。”
王允踩得双鞋满是血肉,呼吸混乱,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后,王允恢复平静,向吕布教道。
“昔rì温侯被董贼所骗,曾领数万并州军,投入他的麾下。依老夫所知,这些并州将士在董卓麾下待遇极差,常被凉州人排斥。
而这些并州将士以温侯马首是瞻,温侯应速去聚集这些并州将士,晓明大义,领他们袭击长安内的凉州将士。如此,温侯便可保得xìng命。”
“若非司徒公教布,布还不醒悟。蝉儿已经答应与布的婚事,原本今rì布就是来向司徒公纳采的。哪知这董贼竟敢**蝉儿!还好布及时阻止。布与蝉儿早晚成亲,所以司徒公就是布之家人。
rì后还请司徒公留在布的身边,教布处事。”
“这是自然。”
吕布对王允甚是恭敬,王允亦还要吕布稳定大局,当下便是故作慎重地点了点头。吕布见王允答应,心中一喜,便是深深拜谢王允。
“如此布速去领兵。”
“等等,奉先!”
“司徒公有何事?”
“这府中多有董卓的眼目,刚才他们听到不少的动静,想必已是猜到不少。还好,老夫预料温侯会大动干戈,所以提前令信任之人,守住府中前后大门,不让这些人去通风报信。奉先走前,还需将这些人清楚干净。”
王允眼中yīn光连连,对着吕布做出一个割喉的姿势。吕布血目一眯,顿时浑身嗜杀气势又是暴起。
一阵后,司徒府传出阵阵凄然惊悚的惨叫声,这惨叫声,有男女有老幼,将近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有减。
吕布满手是血,在他身旁的摆设,皆是铺有血红。除了王允从洛阳带来的数十个家仆外,司徒府将近百个家仆婢女,皆被吕布一人杀死。
杀了如此多人,吕布脸不变气不喘,好似只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他向王允投了一个眼sè,王允默默点头后,吕布便是离开了司徒府,骑着赤兔马急奔长安的校场。
吕布来到校场后,秘密找来张辽、宋宪、魏续等心腹大将,快速地将其弑杀董卓的经过告之,张辽听罢当场便拍掌称好,反而宋宪和魏续略显畏惧。然后吕布又说,一不做二不休,yù要偷袭凉州大军,将其剿灭,占领长安。
“将军大义,吾愿随将军!”
张辽跪下,一脸浩然正气,心中极为激动。他一直就以吕布认贼作父,助纣为虐而不耻,不过吕布对他有大恩,他也只能忍受良心谴责,在董卓麾下做事。如今吕布迷途知返,将董卓杀死,张辽大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对吕布的不快顿时一扫而清,甘愿为其赴汤蹈火。
而宋宪、魏续等人,将张辽如此,亦纷纷跪下,表示愿意追杀吕布。于是,吕布与张辽等一众并州将士约好时分,整顿其麾下兵马,待时候一到,便立刻偷袭附近营地的凉州大军。
是夜,夜sè刚至。在长安校场内的三万并州大军忽然向邻近营地的凉州大军发起了偷袭,凉州大军顿时大乱,皆是手忙脚乱的仓促应对,但又怎是早有预谋的并州大军对手。
吕布和张辽两人策马并肩而行,宛如两员勇不可挡的鬼神,杀入凉州营地,如若无人之境,死在两人手下的凉州将士不计其数。后来并州军士更是在凉州大军的营地点起了火。火焰迅速弥漫,火焰张天。乱成一团的凉州大军,被踩死者,烧死者数以千计!
而当凉州将领牛辅、李催、郭汜、张济等人收到到情报匆促赶来时,并州军已杀了将近一万凉州军士。
作为凉州将士最高将领的牛辅,连忙领着李催等人冲入乱军,指挥作战。而当牛辅等将领来后,凉州大军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很快地止住了乱势。
吕布见此,便是瞄准了牛辅,一啪坐下赤兔马,好似一道火雷般急冲向牛辅所在的位置。牛辅正在指挥军士,浑然不觉天下无双的吕布对自己起了杀意。
忽然,在牛辅身边不远连连响起惨叫之声还有不少将士惶恐的声音,牛辅连忙朝声源处望去,当他见到正在大杀四方的吕布时,才知那些将士为何如此惶恐,顿时吓得战胆都快破了。吕布之猛,牛辅可是深有体会,深知自己非是其三招之敌,连忙下令令身边的将士抵住吕布,自己则狂甩马鞭yù要逃去。
吕布骤地一挥方天画戟,一阵暴烈的飓风即刻席卷而起,戟影伴随着血光倏然而过,将一片的凉州将士扫飞而去。
顿时在吕布身边,空出一大空地,但却一时间无人敢前。吕布厉声咆哮,好似鬼神在吼,吓得周围的凉州将士不止地退后数步。随后吕布拿起五石大弓,另一手连抓三根箭矢,对准牛辅后背,将弓弦骇然地拉成圆月状!
“着!!”
三根箭矢破空而去,仿佛能穿破虚空,速度快得无法看清箭影。牛辅正在玩命逃跑,蓦然间,感觉到后背传来一阵恐怖的冷飕飕,回头望去,正是三根呈字形的箭矢骇然飞来。牛辅脸sè剧变,还来不及惨叫,三根箭矢就分别穿透了他的咽喉、心脏、胸口三处。
随即牛辅砰的一声坠落马下,数十个凉州将士连忙去救,却见牛辅已经气绝,吓得便是纷纷抱头鼠窜,大呼起来。
“死了!死了!!牛将军被吕布杀死呐~!!!”
这一消息,就如瘟疫似在凉州大军内蔓延,大将牛辅被杀,凉州大军士气立即狂泻,反之并州大军士气大增,数量虽少于凉州大军数倍,但战意旺盛,又有吕布威勇持身助胆,杀得凉州大军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牛辅一死,凉州大军失了指挥大局之将,数量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罢了。如此,不用再过数个时辰,将军便能锁定战局,取得长安。”
魏续见情势一片大好,原本忐忑的心便是稳了,纵马跑到吕布身边,一计马匹就是拍去。不过,吕布仍旧是冷着脸,眉头紧锁,不见些许放松之意。
“哼,别掉以轻心,别忘了李催的飞熊军还在!飞熊军战力超绝,身经百战,且不会受外界因素影响。还未将这飞熊军击退之前,都给吾打醒十二分jīng神!”
吕布一挥方天画戟,冷冷喝道,随后又策马狂奔,杀入乱军之中。而魏续听吕布说起这飞熊军,不由缩了缩头。这飞熊军,乃是凉州军内最为jīng锐部队。飞熊军全部是由西凉军中的jīng英和能人异士组成,据说其下将士,个个力能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而且飞熊军装备十分jīng良,拥有西凉铁骑和经常与外族作战的西凉将士。所战之处,绝对是大获全胜,乃是凉州军内的王牌大军。
在两军混战中,有一支三千人的凉州兵马,宛如一柄破尽天下万物的巨斧,杀得周边的并州军士只退难挡。这队伍内的执旗手,拿着一支绣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旗帜,并州将士一旦见到这飞熊图案,都是大惊失sè,不止地往后退去,好似这支兵马乃是由地狱而来的鬼兵。
这支兵马,正是凉州军内的王牌军,飞熊军。而飞熊军的统领正是董卓的爱将李催。李催领着飞熊军一路厮杀,而牛辅死去后,飞熊军的旗帜又好似成了一众凉州将士心中的明灯,四面八方的凉州军士不断地往飞熊军冲去。
飞熊军周边的人马越聚越多,到了最后,竟然聚有六万多凉州将士。
“李将军,此时牛辅已死,汝乃飞熊军的统领,而飞熊军此时已成为了凉州大军的军魂所向。还请李将军临危受命,指挥大军击退吕布这一逆贼!”
张济虽然军职稍高李催,但眼前形势已轮不得他去与李催争这指挥大权。而张济话音一落,其他一众凉州将领亦纷纷应和。
李催心中狂喜,但却不表露于sè,冷冷地道。
“如此,催便不再推脱,暂领指挥大权。吕布领并州将士造反,必然是有因由,而我们与并州军厮杀了这么久,却不见相国大人来阻。催心有不祥预兆,相国大人很可能已遭遇不测!若是当真,那杀相国之人,必定是吕布无疑!!”
“啊!吕布竟杀了相国大人!!!这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张济脸sè剧变,李催这一说,才觉得事有跷蹊,细想一阵后,便是几乎确定李催的猜测。
“两位将军莫急,吾来前便已派出士卒去通知相国大人。若是相国未遭吕布毒手,此时定是赶来校场!”
郭汜在旁疾声说道,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不久,数个凉州兵卒骑快马奔来,声sè慌张道。
“报!!听相国府的守卫说,相国大人自从出去早朝后,就未归过相府!我等寻了几个朝廷官员,他们说相国大人下了早朝后是与王司徒一起离去的。后来我们又是寻到司徒府,哪知司徒府大门紧闭,我等喝喊了许久,都无人回应!”
“王允对相国大人一直多有言辞,听闻他近月却忽然态度大变。事出反常必有歹心,而且又听闻那吕布对王允的义女垂涎已久。如此一推测,**不离十,定是王允和吕布勾结,谋死了相国大人!!”
李催一理头绪,很快便说出这整个凉州大军都为之惊骇万分的猜想。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不知哪个凉州将士喊起了这个口号,很快这个口号便铺天盖地地蔓延而去,一个又一个的凉州士卒高举手中枪矛、大刀,声sè俱厉地喊道。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杀了逆贼吕布,为相国大人报仇!!!”
这一道道声浪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长安城给震荡了。虽然董卓作恶多端,天下人皆恨其入骨,但在凉州军士心中,董卓却是一个神明般的存在。董卓待他们极好,让他们丰衣足食,土地分得比一些小世族还要多。甚至凉州军士觉得,董卓得势后,就连他们亦高人一等,以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官,见到他们皆是唯唯诺诺,不敢得罪。
而如今董卓死去,他们又怎会不心痛yù绝,对吕布的仇恨杀意瞬间变得庞大。凉州大军内,无论是将领和士卒,皆是红着双目,扯着嗓子竭斯底里地高喝着要为董卓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