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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文翰正准备用膳,忽然一阵吵杂声起。()文翰皱了皱眉头,出去一看。数个兵士正将一个妇女押来。文翰问之前事,兵士速将前事告之。原来这个妇女暗中潜入文翰暂居在南郑的府邸,趁庖房杂役不备,竟然在饭食上下毒。还好被巡逻的兵士发觉,及时制止!
文翰听罢,脸sè稍寒,问那妇女缘故。那妇女毒口大张,辱骂文翰,亦将张鲁细作散发的谣言说出。
文翰为安抚这些南郑百姓,不惜延慢军机,将军中辎重拨予。而这些南郑百姓,竟因一行谣言,便对自己各施其法连番加害。文翰死死地压住怒火,沉吟一阵后,还是向妇女解释一番后,便放其归去。
不过文翰的容忍,并未让南郑百姓醒悟,分辨是非。入夜,文翰正在床榻歇息。忽然在他的府邸外,连起数波密集的脚步声。正在府外守护的数十个兵士,只见一群群年轻力壮的青年男子持着各种各式的利器蜂拥冲来,许多人嘴里皆叫嚣着要取文翰之命,以息天怒。
府中那数十兵士抵挡不住,一下子就被这数百百姓人cháo冲散。文翰被喊杀声惊醒,顾不得穿起兵甲,拿起七星宝灯便往大厅冲去。文翰刚出房舍,只见数十个兵士急急冲来,告言城内有数百百姓造反,正往府内杀来。
此时此刻,文翰并无丝毫慌乱或是畏sè,他淡然地令兵士排列立于院前。很快一道道人cháo汹涌冲进,那数十兵士或许受到了文翰的影响,亦无慌乱,面目表情地立于原地。
“文不凡就在此!谁要杀我!!!!!”
文翰忽然一声暴喝,那些南郑百姓闻声望去,随即看到在门前身穿素衣的文翰。顿时间,杂乱的轰吵声,须臾而止。南郑百姓个个皆以为,文翰身后藏着伏兵,不敢前进。
文翰迈开步伐,多年在战场厮杀的气势骤然迸发,南郑百姓皆觉得心头一块巨石压落,靠前者只觉透不过气来。
“你等若要杀文某,最好尽快动手。否则我麾下诸将得知,率兵赶来,你等再无半分机会!不过在杀文某之前,可否告之文某,你等为何要杀我!?”
文翰缓缓走近,不怒而威,字音铮铮如铁,略显瘦弱的身躯,看在这些南郑百姓眼里却如神明般巍然神圣,不可侵犯。
一个胆子略大的青年,神sè带着几分怨火,紧紧地抓了抓手中的镰刀,以作壮胆,张口喝道,却不知自己喝出的尽是颤声。
“此乃师君所辖圣地,你无故侵犯,以致触犯天怒,牵及我等!若不将你杀了,我等迟早受到牵连!”
文翰听言灿然一笑,刀目烁烁发光,疾言厉sè速速回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张公祺不过平凡之辈,受皇命据守此地,却不知报效国家,反而暗里私立邪教,蛊惑百姓!再者帝为天子,其令即为天意,张公祺目无君主,即为逆天而行!文某不才,领朝廷之令,在此讨伐逆贼,即为理应天意,岂会触犯天怒!
近rì谣言我已得知,仓廪府库被烧,乃张鲁所为。那谣言亦是其细作,暗地煽动。你等不知事实,受其摆布,休要再执迷不悟,以酿大错!”
文翰此言一出,顿时那些南郑百姓内连起惊呼之声。隐藏在百姓之内的张鲁细作,立马叫喝道。
“诸位莫要听这恶贼胡言乱语!师君素来体恤我等黎民百姓,焉会忍心加害!我看这全是恶贼有意拖延时间,故而胡言编造!”
那细作说罢,顿时人cháo内一阵涌动,集中在最前的数十个百姓眼sè连起异sè,大有蠢蠢yù动的迹象。
就在此时,早依文翰之计暗藏在人群之内的周仓如同一头野兽般忽然爆发,一手五指大张,抓住刚才煽动人心的张鲁细作头颅,随后指劲迸发,将他一头压下。
“小贼!!!!此番你还不露出狐狸尾巴!!赶快老实交代,是谁在指使你!否则俺捏爆你的狗头!!!”
周仓瞪大着铃铛般大的双眼,恶声喝道,同时五指不断用劲,捏得那张鲁细作惨叫不已。在其周边的南郑百姓立马散开,纷纷望去。那张鲁细作也是硬气,死死地强忍剧痛,怒声喝道。
“根本无人指使!文贼作恶滔天,侵犯圣地,以致天怒人怨!!!此乃实情!!!!”
“狗嘴里蹦不出象牙!!冠军侯自成势起,所辖之地,皆多施仁政,推行屯田之策,仁善待民。天下各地百姓,无不盼望冠军侯能统率其地。小贼,你再敢说冠军侯半分不是,俺必不饶你!!!”
周仓怒声咆哮,这张鲁细作已触犯了他的底线,文翰乃他一生最为尊重之人。周仓岂容他人如此轻辱文翰。
“够了,定公将他放开。”
忽然,文翰平淡的声音缓缓传出。话毕,在府宅四处连起马嘶脚步之声,很快一队队手持刀枪的文军兵马,在赵云、庞德、张辽的带领下蜂拥而入。四周数百南郑百姓顿时脸sè剧变,皆起惧sè,此时又有隐藏在人群内的张鲁细作喝道。
“不好了,文贼的爪牙要来残杀我等。诸位还不快快出手抓住文贼,以其作为人质。否则我等即要大祸临头!”
此话一落,顿时在文翰身边的五个南郑百姓,几乎同时动起,几人脸上皆带着几分惧sè,各持利器,向文翰齐扑而去。文翰仍是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sè不变的脸sè,脚步一移,双手轻摆,两人持利器袭来,文翰一手先动,一转一扣一拉,那两人诡异地失势冲开,倒落在地。另外三人随后扑来,文翰另一手再动,先是一打然后一牵,一人先倒,后面两人左右扑来,文翰双手齐动,如法炮制,最后两人亦诡异地倒落在地。
文翰所使招式,闻所未闻,诡异无比。那五个南郑百姓虽倒落在地,但却并无受到多大的伤势,只是擦伤了手脚。
文翰所施的正是太极的招式,文翰深究太极之道已有三十年载,对太极领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宗师层次。此时的文翰,一般一流将领,若是在马下空手与文翰交锋,文翰起码有七层把握能够取胜。
场中一片死寂,这些南郑百姓似乎都没有料到文翰有此等高深的武艺。文翰神sè平淡,刀目内不起丝毫涟漪,静静地望着前方,有几个在刚才亦想挟持文翰的南郑百姓,心生畏惧不觉退后几步。
就在此时,亦隐藏在南郑百姓人群内的刘辟,忽然出手,将刚才教唆挟持文翰的那个张鲁细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把擒住。其余的张鲁细作见此,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几个人在暗中互投眼sè,准备趁乱撤走。
不过随着府内四面八方同时暴起的无数密集脚步声,他们的这个念头顿时压下。只见赵云、庞德、张辽等将,领着三部兵马从三路涌来,将所有的出路尽数堵住。
场中那数百南郑百姓见状,立马慌乱起来,他们心知肚明,此时此刻只要文翰一个命令,他们即遭灭顶之祸,根本无丝毫反抗之力。
“诸位乡亲父老,莫要惊慌!文某麾下兵马,绝不会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百姓!请给文某半柱香的时间。半柱香之后,有关谣言之事,即会水落石出!”
文翰凝声一喝,话音里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让场中的南郑百姓很快地止住慌乱,好似都相信文翰言出必行,不会伤害他们。
文翰见周遭乱势渐止,遂将目光投向那两个被周仓、刘辟抓住的张鲁细作。
“你等在暗中散发谣言,污蔑文某,迷惑百姓,到底是谁指使你等,文某心中了然。不过口说无凭,但很快你等二人定会有其中一者,将一切老实交代!
来人呐,将这二人隔开审问,在半柱香内,谁最先将真相全盘托出,不但免其之罪,更能封得千户侯,且有重金赏赐。另一人者,则乱刀砍死,尸骨不留!”
文翰此言一出,顿时一连惊呼声响起。这两者待遇实在差天共地,告发者不但能免罪,还能得以人人都梦寐以求的权势、财宝。而保密者,则要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被周仓、刘辟擒住的那两个张鲁细作皆脸sè剧变,纷纷向对方投以目光。其中目光极其复杂,皆对对方充满了怀疑之sè。
周仓和刘辟脸上皆带着戏谑之sè,将他们所擒的张鲁细作,分别带去左右隔壁院子。一时间场中又是死寂下来。
文翰脸sè恬静,他所施乃攻心之法。在后世那时,即使是那些经过一系列训练的特务,亦少有人能将秘密保持到最后。所谓人心隔肚皮,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危急时期,最是脆弱,更何况还有莫大的利益引诱之下。
少顷,半柱香的时间,刚过了一半。周仓和刘辟几乎同时带着走出,两人向文翰恭敬地施下一礼,文翰默默颔首,先令较早走出的周仓,将他所擒的细作带出。那细作走出后,未见自己的同伙,脸上还有几分窃喜,哪知文翰却黑沉着脸sè喝道。
“你的同伙已将真相全盘托出,不过谅在你是遭人蛊惑,本军侯亦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迷途知返,不但可免一死,且有赏赐封赏。如何抉择,你自作决定!”
那细作一听,大惊失sè,连忙跪下,不但将张鲁交付他编造谣言,煽动人心之事说出,还将张鲁放火烧毁仓廪府库的恶行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