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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一听,这才想起蒯越交付的文书,当下连忙从衣袖拿出急说道。
“此乃我父遗嘱。上面写有rì后荆州将交予我手,叔父与我同理政事!此可做证明!”
诸葛亮那皓然灿烂的双眸,立即暴shè出两道jīng光,心里暗付道。
“有此文书,我便可助主公名正言顺地夺得荆州,以作基业!不过如今,尚且还需二人,方可事成。”
诸葛亮想毕,向刘备投以一个眼sè,刘备心神领会,速接过刘琦手上文书,拆开观阅,果然如同刘琦所说。刘表确立刘琦为主,命其辅佐刘琦,共理政事。刘备遂复投一个眼sè予诸葛亮,诸葛亮神sè一凝,遂而又道。
“既有此封文书,可证实大公子先前所言乃是事实。兹事体大,孔明不得不得罪。还望大公子莫要介怀。”
“先生不必多言,此乃关乎荆州正统,先生如此谨慎,亦是情由所原。”
诸葛亮施礼赔罪,刘琦连忙回礼。诸葛亮随即又道。
“我主深受刘荆州大恩,两人又是血脉兄弟,岂能见荆州将乱,而坐视不管。孔明恳请主公出兵荆州,相助大公子,复以荆州正统!”
刘备听言,却是露出几分不忍为难之sè,出言而道。
“孔明误会我意。我非yù出兵荆州,而是望携贤侄亲自赶往荆州,先稳大局,予荆州众臣说予我兄之意,以免政纲落于蔡氏之手!”
“万万不可!蔡氏手握重权,主公若不带一兵一卒,亲身赶往,必遭其害!”
“可若我出兵而进,难免会有战事。即时荆州百姓必遭战祸,生灵涂炭,我实乃不忍!我宁死,亦不忍作祸害百姓之事!”
刘备脸sè一正,这话可说得义正言辞。诸葛亮脸sè连连变化,心中连起涟漪。刘备这般仁义,诸葛亮更为确信他乃爱民仁主。
其实诸葛亮,虽投于刘备麾下,但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诸葛亮唯恐刘备是那虚伪之徒,一直不敢倾力而助。而经过近半年的相处,诸葛亮渐渐确认刘备是他心中明主之选。
诸葛亮心中思虑暂且不说。
此时他闻得刘备所言,故装无奈,叹声而道。
“如此且再作商议。”
刘琦见状,连连相劝。刘备却是心意坚定,不肯听劝。他态度明确,若往荆州,必不带兵马。但若刘备不带兵马,诸葛亮亦不肯让刘备冒险。刘琦无可奈何,只好暗里干着急。之后,潘、张两人闻之此事,觉得这是夺取荆州的大好时机,两人乃刘备结义兄弟,当望刘备能取荆州为根基,两人来寻刘备,却反而被刘备怒叱一番,羞愧而离。
潘、张二人见劝不得刘备,想诸葛亮多谋,刘备素来对其言听计从,故而来寻诸葛亮商议。诸葛亮却是不急,轻抚鹅毛扇,轻声说道。
“两位将军不必急躁。且等二人,即时主公必愿取荆州!”
诸葛亮淡言而道,潘凤、张飞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却见诸葛亮那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两人齐声问道。
“军师所言,是何二人?”
“不可说。不可说。”
诸葛亮嘴角上翘,甚是神秘地轻笑,迈步离开。潘、张两人相视一眼,他俩早已习惯诸葛亮这般神秘,不过诸葛亮既是这般笃定,也就说明如今世局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潘、张两人心中大定,想着诸葛亮有言刘备不久必取荆州,亦是兴奋无比,两人各自回去,cāo练兵马,等待战事。
就在刘备踌躇不定,刘琦眼见时rì一天一天过去,正急得如火烧眉头之时。忽然,蒯越、蒯良带着一队从人来到了荆州。
蒯越、蒯良兄弟二人,才学韬略皆乃上乘,一为荆州别驾,管辖政务,一乃荆州军师,负责出谋划策,行兵打战军务之事。两兄弟可谓是荆州文士谋臣之首,深受刘表重用。
时下潘、张正与诸葛亮商议不久即将而来的战事,忽听闻荆州有人来见。诸葛亮淡然一笑,向潘、张说道。
“这必是蒯越、蒯良兄弟二人来见。万事济也!二位将军,快随我去见主公。稍后你等莫要多言,可看我眼sè行事。我眼sè一起,你等便如此如此。”
诸葛亮与潘、张二人交付一番,二人连连颔首,当下谨记。随后,诸葛亮与潘凤、张飞赶至县衙大堂。
恰好听得,蒯越、蒯良兄弟二人在宣告文书,那两封文书的内容竟是刘表有令,要调离新野的二万兵马,同时又暂免刘琦江夏郡守之职,要其立刻赶回荆州,守候在旁。
张飞一听,顿时怒火上涌,作势就要大喝。潘凤立马阻止,示意其先看诸葛亮如此处理,不要轻举妄动,误了大事。张飞猛地一咬牙,先是忍住。
刘备、刘琦两人脸sè大变,接过文书。此时诸葛亮迈步走入,潘凤、张飞两人一左一右地在背后跟随。
“呵呵。两位明公远途跋涉,定是疲倦,我已派人在城内打扫一处干净宅院,还请两位明公先去歇息。待今夜宴席设好,再请两位明公饮宴,为之洗尘。”
诸葛亮轻笑作礼而道。蒯越、蒯良两人眉头一皱,两人神sè各不相同。蒯越双目凝重,似有心事,yù言又止。而蒯良眼眸内有着一种莫名的痛苦之sè,同时好似有所顾虑,不愿多留在新野。
诸葛亮将两人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不等蒯越、蒯良回答,便令左右安排。蒯越、蒯良不好拒绝,向刘备告辞后,便随兵士而去。
蒯越、蒯良刚是离开,刘琦再也忍不住急sè,跪地向刘备而道。
“叔父!我父必不可能颁发这等文书,这两封文书必是那蔡瑁令人所写!想必我父此时已遭其控制,叔父若再不出兵,后悔何及呐!?”
刘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向刘琦说道。
“蒯越、蒯良皆是荆州重臣,此兄弟二人,皆是荆州名士,此番由他兄弟二人下旨,这岂会有假?更何况你乃人子,眼下我兄危在旦夕,你回去守候亦是合理!”
“可为何,我父却要夺叔父兵权!?”
刘琦仿佛说中了刘备的痛处,刘备浑身一颤,苦涩而道。
“或许兄长见其命在旦夕,又听先前谣言,恐我趁机夺取荆州,故而夺我兵权。”
刘备话音刚落,诸葛亮默默向潘凤投去眼sè,潘凤心神领会,立即踏步而前,凝声而道。
“兄长此言差矣。依弟之见,此必是蔡德珪暗里cāo纵!”
刘备见是潘凤,神sè一凝,随即又问。
“二弟如何见得?”
“蒯越、蒯良皆乃世族出身。世族之辈,素来以其世族利益为先。时下荆州即将大乱,蔡氏一族把持荆州。蒯越、蒯良,为保世族利益,故而投之蔡瑁之下。”
“蒯越、蒯良皆是忠义之士,岂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兄长莫忘了昔rì徐州陈yuan龙之事。当初陈yuan龙为保其族利益,倒戈相向,投靠曹cāo,故而令兄长失去徐州。今rì二蒯,即如同昔rì陈yuan龙!”
痛失徐州,一直是刘备心中之痛。潘凤此言一出,刘备脸sè剧变。就在此时,诸葛亮又向张飞投以眼sè。
张飞立即扯声喝道。
“哥哥何必多想,弟我这就去寻那对兄弟,审问一番,便知真相如何!!”
张飞环眼大瞪,说做便做,作势就要离开。刘备连忙令潘凤拦住,厉声呵斥道。
“此乃莽夫行为!二蒯皆是荆州重臣,三弟若是如此,只会陷我于不仁不义!”
诸葛亮一直在暗观局势,这时他忽然脸sè一凝,踏步而出,作礼而道。
“主公息怒。若主公当真接令,将二万兵马交予二蒯之手,新野兵力空虚。到时蔡瑁当真怀有歹心,新野必危。三将军因此顾虑,xìng直而为,亦情有可原。亮刚才曾暗观二蒯脸sè,发觉其中多有诡异。因此亮亦觉得此当中必有不可告人的惊人秘密!”
刘备听言顿时大惊,速向诸葛亮问道。
“那我该若何?”
“亮观二蒯,皆心中藏事,主公不妨一试,看可否探得两人心事?”
“依孔明所言,又该如何去探?”
诸葛亮早有思量,转眼望向刘琦。随即众人亦将目光投去。诸葛亮遂教计如此如此,众人听后,皆觉诸葛亮计策大妙。于是众人依计行事,各做准备。
是夜,刘备派人请二蒯来府衙饮宴。众人坐定,诸葛亮与潘凤、张飞频频向二蒯敬酒,二蒯抵不住,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后,二蒯皆觉醉意,兄弟二人相视一眼,yù借口解手趁机离开。刘备与诸葛亮相视一眼,心神领会,诸葛亮遂向隐藏在屏风后的兵士投去眼sè。
随后二蒯刚席而走,走到后院正准备从后门而出。猝然yīn风大作,一道黑影一飞而过。二蒯大惊,定眼望去,却是不见,皆以为是喝醉眼花,正yù踏步时。
一阵飓风袭来,旁侧一门砰的一声,突兀打开。只见一身穿白衣披头散发,白衣上血迹斑斑,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伸着双手怪叫呻吟着向二蒯慢步走来。
二蒯吓得魂魄惊飞,拔腿就跑,转入后堂,正见刘备等人还在饮宴。刘备见二蒯面sè苍白,问其何事。二蒯告之前事,诸葛亮轻笑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