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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太听言,便是沉吟下来,对于曹cāo拥兵百万,虎踞中原之事,她亦有所听闻一二。吴国太心想,江东虽兵jīng粮足,但曹cāo兵力足有百万之众,他rì若是当真攻破荆州,兵临境界,东吴如何抵挡。随即吴国太又是想到,她那女儿心高气傲,无数江东俊才曾一一来求情,却无一人入其法眼,尽数拒绝。男大当娶女大当嫁,孙尚香的终身大事,一直是她的心病。吴国太一时间,思绪万分,脸上怒sè稍稍收敛,与乔国老说道。
“若是平妻,也不辱了老身女儿。可此事,还须那曹孟德应承方可。”
“哈哈。夫人不必多虑。曹孟德那里,老夫自有计议。不过眼下,还需夫人说服我那女婿方可成事。”
吴国太听言,沉吟一阵,还是颔首答应。两老商议一阵后,吴国太遂召孙策来见。少顷,孙权入后堂见吴国太。吴国太蓦然捶胸大哭,孙策当场急得手无足措,连忙问道。
“母亲何故烦恼?孩儿有不足之处,尽管责骂,万万不可动怒伤身呐!”
吴国太怒瞪孙策,怒喝道。
“你不必在此卖弄乖巧,你素来将老身看于无物!老身问你,你可还记得,我姐姐临危之时,分付你甚么话来!!!?”
孙策失惊,连忙跪下拜道。
“孩儿岂敢有忘!我母说,侍二娘如同亲母!不得丝毫放肆!母亲有话明说,何苦如此?”吴国太见状,哭声稍止,喝道。
“老身问你,近rì魏王有意与我东吴联姻,可有此事!?”
孙策听言,心里一惊,知道吴国太视孙尚香如掌上明珠,不可隐瞒,连忙拜道。
“是有此事。不过老贼竟yù纳我妹为妾。两人辈分不合,年纪不符,且侍妾之位,实在有辱我妹,孩儿故而拒绝。”
吴国太听言,呵斥道。
“我为你母亲,此事又事关你妹终身大事,当应禀命于我。”
孙策乃至孝之人,不敢造次,直是认错。乔国老在旁亦是相劝,吴国太方才息怒。乔国老遂即说道。
“香儿眼高过顶,江东如此之多俊才,却无人入她法眼。她乃女儿之家,终要嫁为人妇。曹cāo权倾朝野,虽无九五之尊之位,但却有九五之尊之实。普天之下,英雄之辈,当以曹cāo为先。香儿定然愿下嫁于曹cāo。何况,孙曹两家若能联姻,对对于东吴来说,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刚才老夫已与夫人商议一阵,夫人有言,若曹cāo愿娶香儿为平妻,便愿答应此桩婚事。不知伯符意下如何?”
乔国老说罢,孙策暗暗望向母亲,见吴国太瞪着自己,孙策暗暗叫苦,最终还是不敢忤逆吴国太之意,答应此事。
“竟是母亲之意,孩儿岂敢忤逆!孩儿来rì便招刘晔上堂,与他商议此事。(.)”
吴国太听言,方才欣慰笑起,遂命孙策好生处理此事,莫要坏了此桩婚姻。孙策连口答应,直至退出后堂。
当夜,孙策召周瑜、张昭、顾雍等谋士商议此事,张昭见孙策面有不甘之sè,遂向孙策说道。
“主公自思比昔年河北巨雄袁绍若何?袁绍坐拥青、冀、幽三州之地,拥兵近有六七十万余,那时曹cāo兵微将寡,尚能一鼓力克袁绍,夺得河北之地。何况今rì拥半壁江山,百万之众!主公若与荆州同盟,妄动甲兵,此所谓负薪救火也!”
孙策听言,霸目一眯,先不动身。在旁侧的顾雍,亦附言说道。
“今荆州四面处敌,即将大祸。诸葛孔明束手无策,故yù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主公乃高明之人,奈何为其所用乎,宜听子布之言。”
孙策大大喘了一口气,遂即把眼望向周瑜。周瑜刚才却是一直在闭目养神,之后仿佛发觉到孙策的目光,徐徐睁眼,笑声而道。
“依瑜之见,曹孟德根基稳固,势倾天下,纵使我东吴与诸葛亮联合抗之,胜负难断。反之,若我东吴联合曹氏,以两家势力之强盛,荆州必破无疑。今可先与刘晔商议联姻之事,若两家达成协议,便速斩诸葛亮之首级,送予曹cāo。曹孙两家不rì出兵,不需数月,荆州一鼓可破也!”
孙策听周瑜亦教计如此,暂且定下与曹cāo联合之意。张昭、顾雍皆是大喜而退。次rì,孙策召刘晔来见,说予吴国太之意。刘晔早从乔国老口中得知此事,但不敢造次,当下应诺即rì赶回中原,必会好生撮合此事。孙策大喜,即派人遣送刘晔出江东。刘晔当rì收拾行装,带着从人,离开江东,望中原星夜赶路而去。
孙策有意联合曹cāo,鲁肃听闻,大惊失sè,速与诸葛瑾入驿馆,来见诸葛亮。诸葛亮见鲁肃、诸葛瑾皆满脸急sè,反却毫无惊异,气定神闲。
鲁肃见状,急呼道。
“孔明可知大祸临头矣!?”
诸葛亮听言,轻摇鹅毛扇,笑道。
“哦?愿闻其详!”
“哎呀!曹cāoyù要与东吴联姻,结秦晋之好。先前我主本以拒绝此事,哪知乔国老告知老国太此事。国太出面说予我主,我主乃忠孝之人,不敢忤逆国太之意。如今那刘晔已回中原禀报此事,一旦有文下达至江东。我主必斩孔明之首,送予曹cāo,以作两家联好之礼。
事已至此,孔明万不可再有藏拙,若有良策,当应快快说予我家主公。如此一来,事情方可尚有转机!!”
鲁肃急得如火烧眉头,诸葛亮却反而笃定从容,又与鲁肃笑道。
“呵呵,子敬稍安勿躁,不知曹孙两家嫁娶乃是何人?”
鲁肃眉头一皱,速言道。
“女方乃我主之妹,孙尚香也。男方却是曹cāo那老贼!两人辈分不合,年纪不符,曹cāo却冒着天下之大不韪,yù取吴侯之妹,实在无耻!”
“但且不论这桩婚事。二弟,你时今处境险峻,但若孙曹两家当真联姻。以我主和周公瑾对你之忌惮。只怕为兄亦难报得你之安危。若你并无计策,当速速离去,为兄这就为你安排船只。”
诸葛瑾唯恐诸葛亮先前不过是在故弄玄虚,连忙向诸葛亮劝道。
诸葛亮听言,心里一笑,暗道时机终于成熟了。诸葛亮遂起身,拱手作揖,凝声而道。
“兄长,子敬但且听亮一言。亮视曹cāo百万之众,如群蚁耳!但我一举手,则皆为齑粉矣!先前不敢轻言,乃是时机未到。如今时机已是成熟,明rì还得劳烦兄长与子敬,引我入堂拜见吴侯,到时吴侯必会应诺与我荆州联合之事!”
“这!”
诸葛瑾听言大惊,事已至此,已难以回天,但诸葛亮仍旧这般信誓旦旦,若非诸葛瑾深知他这个弟弟的能耐,当真以为他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鲁肃凝了凝神,带着些许疑sè问道。
“孔明当真有把握,你可知但有些许差错,必死无疑!”
“呵呵,明rì堂上便知分晓。”
诸葛亮一双皓目发出莹莹华光,浑身散发着一股高深莫测的气势,仿佛如能算尽天下事。鲁肃、诸葛瑾见此,半信半疑地告辞而去。
次rì,鲁肃与诸葛瑾引诸葛亮入堂拜见孙策,孙策坐于高堂,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周瑜在一侧,目光冰寒,暗道任你诸葛亮才华惊天,终究还是受大势所折,难逃一死!座上不少江东臣子,亦暗暗发笑,仿佛都期待着,这昔rì曾在江东群臣面前,唇舌如剑,惊艳四座的诸葛亮,如何再凭着一张嘴皮子,力挽狂澜。
诸葛亮神态笃定,作礼先向孙策拜道。
“适来亮冒渎吴侯威严,幸勿见罪。”
孙策见诸葛亮言语上已尽失锐锋,大有求好之意,嘴角上笑容不由更胜,哈哈笑道。
“孔明何必如此,此事本侯早已忘却,不必再提。不知孔明今rì来见,可有高论教予本侯?”
诸葛亮轻摇鹅毛扇,谦卑答道。
“亮不过山村野夫,岂敢教予吴侯。亮今rì来此,全为贺喜。”
孙策听言,霸目刹地眯了眯,心中猜到诸葛亮定是已听闻,自己yù与曹cāo联姻之事,不觉冷声问道。
“哦?此话怎讲?”
“呵呵。吴侯yù以妹嫁以曹cāo,以保东吴不失,此事亮已得知,何必相瞒?”
诸葛亮此言一落,孙策浑身顿暴杀气,冷笑喝道。
“孔明竟已知此,难不成见势不妙,愿转投于本侯麾下,以保全xìng命呼?”
诸葛亮灿然而笑,毫无畏死,答道。
“非也。孔明一生不仕二主,亦知一旦曹cāo文一落,孔明必死无疑。临死前,孔明愿献一愚计,再教吴侯尽得曹cāo倾心,rì后大富大贵,福延三代!”
“何必多言!诸葛孔明,你已是瓮中之鳖,岂敢再用妖言迷惑我主!主公,何不先将这狂徒收监,待曹公文下达,再作处置!!”
诸葛亮话音刚落,张昭立即忿然而起,手指诸葛亮怒斥。孙策面目冰寒,此时却不急着去对付诸葛亮,昂首冷声说道。
“好!但且先听你计策若何!”
诸葛亮忽迈步而起,笑容可掬,徐徐而道。
“曹雄。吴侯虽与其联姻,但以曹猾,如何能容得吴侯割据江南大片之地。但若是吴侯能取得曹cāo欢心,曹cāo大有可能对吴侯疑心尽去。此计,并不劳牵羊担酒,纳土献印,亦不须吴侯亲自渡江远赴中原。只须遣一介之使,扁舟再送两个人到中原。cāo再得此两人,必然欣喜若狂,平生足矣,再不须起兵征伐江东!”
孙策听言,不禁露出些许惊sè,凝声问道。
“用何二人,竟可得曹cāo一生不起犯江东之意?”
诸葛亮目光烁烁,见着孙策来问,心里暗喜,暗道一声上吊了,遂即言道。
“亮在荆州时,即闻曹cāo于邺城漳河上,新造一台,名为铜雀,极其壮丽宏观,华贵无比,曹cāo更是广选天下美女以居其中。曹cāo本好sè之徒,yù得天下各地美女,陪伴左右。
曹cāo更对江东三位佳人,垂涎已久。其一者,正是吴侯之妹,孙尚香也。吴侯识时务,已将令妹暗许。江东若再去此两人,亦不过如大木飘一叶,太仓减一粟耳。但若曹cāo得之,必大喜欣慰,愿与江东永结联好!”
孙策听诸葛亮说得,煞有其事,异sè更胜,惊呼道。
“果用二人便可!?”
诸葛亮笑意更胜,速答道。
“亮命已在吴侯手中,生死皆在吴侯一念之间,岂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