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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可。如今我南蛮损兵折将,前番又有许多酋长被西北军所擒,如今尚且生世不明。倘若此事传回南蛮,必定大乱。况且西北军如若虎狼之师,且jiān诈无比,就单凭我等,实乃与之相抗还望大王三思”
孟获闻言,眯起的碧绿细目陡然睁得斗大,好似凸出一般,满目狰狞,竭斯底里地吼道。
“倘若就此罢手,天下人岂不都笑我南蛮之人无能?此事就此作定,莫要多说”,
孟优与朵思大王见孟获不肯多劝,皆是脸sè一变。就在此时,黄权拱手作揖,凝声而道。
“大王所言是理,西北贼军妄图一统天下,倘若让其取得川地,歇息数年,必定出兵征伐南蛮。文不凡此人素来对异族之人痛恨无比,昔年北羌西羌两族,几乎被其灭族,如今两族之民,皆沦为奴隶,终rì如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毫无尊严,犹如丧家之犬。更何况如今文不凡更将大王视为心腹大患,岂能容也?依我之见,大王绝不可坐以待毙,否则南蛮一族,迟早必遭灭顶之祸”
“”
黄权话音一落,马超便是心神领会地接话而道。
“黄公所言极是。昔年某尚在西凉时,曾与西羌一同抵挡西北贼军,奈何成公英那jiān诈小人,贪生怕死,临阵倒戈,以致我西凉落于贼子手中。之后,西羌一族皆被文不凡使为奴隶,为其耕田种地,修葺城池,遭竞人轻辱,实可谓生不如死。”
马超此言一出,在场一众南蛮之人不觉都打了一个哆嗦,脸sè皆是吓得铁青。孟优细想一阵,无奈长叹一声言道。
“可西北贼军如此厉害,就凭我等,实难与之相抗。纵使此番大王,再从蛮境重整旗鼓,卷土重来,亦不见得能击败西北恶贼”
“既是如此,南蛮何不与我主联手相抗。我主刘皇叔乃当世豪杰,仁义充塞四海,天下无人不敬。倘若不是昔年与西北军连番恶战,西川损兵折将尤为严重,岂能让西北贼军在川地这般猖獗。倘若大王愿出兵相助,旬rì之内,西北贼军便可破之。”
黄权看时机成熟,忽然话锋一转,出言而道。孟获听了,脸sè先是一喜,随后面sè又是沉了起来,冷声问道。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我与刘皇叔联手,同为一席,却是诸多不便。”
孟获之所以如此而说,心中却是暗暗察觉到了,西川有将他驱为所用之意。黄权听言,灿然一笑,摇不语。就在此时,祝融夫人忽然张口来劝。
“依奴家所见,黄公所言亦非无理。如今西北贼军势大,就凭我南蛮,难以与之相抗。倘若置之不理,让其取得西川,唇亡齿寒,我南蛮不久必将遭灭顶之灾。可若是我南蛮与刘皇叔联手,合两家之力,必可将其破之,驱赶出川地。对于两家来说,却是百利而无一害。大王身为一国之主,岂能无智?何不从之?”
孟获听言,眉头一皱,遂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祝融夫人瞪着那双娇媚似火的大眼狠狠地瞪着孟获。孟获心中一紧,却是想到当初,他对其见死不救之事。当下孟获气势便是弱了几分,沉吟不定。祝融夫人见状,迈开曼妙的身姿,走到孟获耳边,低声附耳数句。孟获脸sè一沉,便向黄权问道。
“兹事体大,我一时难断。就不知倘若两家果真联手,到时又是何人做主?”
黄权似乎早料孟获有此一问,很快便是答道。
“所谓天大地大,道理最大。到时自然看谁家有理,便才依从。”
孟获听言,心想刘备并非yù要独揽大权,紧绷的脸sè便才松了几分,然后又再问道。
“若是将来两家联手将西北贼军驱赶出境,梓潼、巴西二郡可尚还属我南蛮耶?”
“此二郡,我主既然割让,岂有蓉之理?自然重归蛮王手中。”
黄权笑容可掬随即便答。孟获眉头一皱,甚有疑虑问道。
“恕我冒犯,黄公不过人臣,你可替皇叔做主哉?”
“大王不必多虑。我家主公早有两家联手之意,却是唯恐大王多心,教我见机行事。我先前见未是时机,故而一直未提。”
黄权拱手作揖,谦谦有礼。孟获尚在沉吟不定,就在此时,祝融夫人大瞪娇目,手指孟获厉声喝道。
“死鬼,无断者,自取灭亡皇叔这般仁义,不记恨你先前之事,与你联手,待事成之后,还愿交还梓潼、巴西二郡如此好事,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快应下?”
祝融夫人,不怒则已,一耽起怒来,却是更像个王者。别看孟获生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却是个惧妻之人,何况祝融夫人在南蛮不但威望极高,更有着不可忽视的实权。南蛮不少部落,与祝融部落,历来交好,暗暗有以其马是瞻之势。孟获要保住王位,便不可得罪祝融夫人。而孟优、朵思大王见祝融夫人在外人面前如此喝斥孟获,皆是脸sè有变,却又不敢来劝。孟获听罢,向祝融夫人连忙投去一个眼sè,好似示意她,给自己留点面子。祝融夫人似乎还记恨着孟获前番见死不救之事,冷哼一声,憋开头不作理睬。孟获见了,骑虎难下,沉思一阵后,亦觉此事确有可行之理,便是应下。
黄权听言大喜,当下与孟获商议定后。黄权先与马超赶回广汉回禀,至于孟获则带着其余人等,火速回去南蛮境界。
却说诸葛亮行水路,走夷道赶到巴东郡内。刘备早已得知,大喜过望,当下率领一众西川文武赶去接见。待刘备一等人赶近,遥远看见,大江之上数百艘船只缓缓靠岸,诸葛亮手执鹅毛扇,一身洁白鹤氅,头戴纶巾,如若神仙,引着一干将领徐徐下船。刘备拍马急去,慌忙下马来迎。诸葛亮身后诸将,见刘备如此大礼,皆是脸sè一变。诸葛亮灿然一笑,作揖拱拜。
“臣诸葛孔明,见过主公”
“哈哈。孔明无需多礼,如今终盼得你来,西川可定矣”
刘备朗声大笑,毫无掩饰脸上喜sè。而在刘备身后的西川文武,各个都是极为好奇,望着诸葛亮,见诸葛亮飘飘然如有神仙之态,就凭这表面,便是心服几分。张任凝着神sè,暗暗打量着诸葛亮,见其一双皓目,晶莹发亮,清澈深邃,如能看透世间一切,不由心里一惊。忽然诸葛亮转眼望来,向张任展露出一个笑容。刘备见状,便领着诸葛亮,向其一一介绍西川文武。待到了张任之时,诸葛亮争先而道。
“此位豪杰,神态刚毅,孔武有力,且眼光沉静,一看便知定是位人物。想必明公定是,被蜀地百姓称为‘西川屏障’的张姑义,张将军也。”
诸葛亮一言道出了张任的身份,张任微微吃惊,连忙拱手回礼。
“军师过誉,某何德何能,能得军师如此赞誉。军师智谋绝伦,就连当今魏王曹孟德,亦屡屡败于军师之手,江东俊杰更是被军师玩弄于鼓掌之中。军师之智,实乃令某钦佩不已,今rì见得,实为平生之大幸也”
“哈哈哈张将军谬赞了。亮才微学浅,幸赖主公洪福,才得以屡屡成事。”
诸葛亮说毕,两人齐齐作礼,眼神交融,却是重英雄识英雄。随后刘备接着介绍,诸葛亮各作赞言,甚得人心。叙礼毕,众人一起回归。诸葛亮与刘备并辔而行。刘备笑容可掬,与诸葛亮密谓道。
“备在众人面前,下马相迎,足可显军师否?”
诸葛亮听言,淡然一笑,却是摇而道。
“未也。”
“哦?那依孔明之见,然则何如为之显耶?”
刘备眉头一挑,微笑而问。
“但愿主公他rì威德加于四海,总括九州,克成帝业,使天下百姓得以安康,享太平盛世。使得亮名书竹帛,受后人称颂。方为显矣。”
刘备一听,哈哈大笑不绝。少顷,众人同至城内,刘备大设饮宴,犒劳鏖兵将士,商议击退西北军之策。刘备将西川战况一一具告,诸葛亮听言沉吟一阵,拱手而拜。
“方今之急,乃先取巴西。徐公明刚稳局势,其麾下兵士连番恶战,尚未养成气力。所谓兵贵神速,主公当应速速进军,以取巴西。”
刘备听言,重重颔,与诸葛亮商议一阵后,依照诸葛亮吩咐,分军三部。太史慈取中路,华雄在左,张任在右,三路各引兵一万,杀往巴西。而诸葛亮与刘备,则率领数千后军,以为接应。刘备号令一落,三将领命而退。
次rì一早,三部兵马皆以饱食,齐齐冲出城池,望巴西境界,杀气腾腾,声势浩大地冲杀过来。早有细作探得情报,赶来报之徐晃,言诸葛亮走水路,赶至巴东郡内,与刘备会合。当下,刘备派出三部兵马,共有三万余兵士,正往巴西郡杀来。徐晃听言,一脸诧异,惊呼喝道。
“据前些rì子,二哥传来书信,这诸葛亮分明取上庸走陆路,与张翼德正一同进军。这怎么忽然却走了水路,与大耳贼在巴东郡内会军?”
成公英闻报,脸sè深沉,亦是不信,凝声而道。
“莫非是诈耶?诸葛亮若取水路,必经长沙境界。听闻江东大将黄公覆在江边密布巡兵,这诸葛亮如何能够,逃过江东军的眼线?”
徐晃听言,立马瞪大虎目,向那细作细细询问。细作告言,确实着实看得巴东江上有许多大船,从大船上起码有二万余jīng兵下岸。后来他潜入城内,多番打探,确认过后,方才归来。徐晃闻言,脸sè连变不止,眉头深锁与成公英沉声谓道。
“如此看来,这诸葛亮果真到了巴东。如今彼军势大,正往巴西杀来,我等该如何应之?”
情势紧急,成公英不敢丝毫大意,沉吟一阵,与徐晃说道。
“诸葛亮竟然已到川地。将军可速发书信,派快骑告之关将军,教他派援兵来救。同时再发书一封,传报主公,教主公早作准备。巴西乃益州重地,不可缺失。将军可以深沟土垒,借关中城之坚固,与之徐徐相抗,待关将军援军赶至,再图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