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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淡然一笑,把扇一招,凝声而道。
“眼下大敌未退,巴西郡尚未平稳。主公方得小利,确不该这般放纵。”
刘备听言,顿时眉头一皱,心里不快,招手喝道。
我闻昔rì武王伐纣,作乐象功,将士愉悦,兵士欢喜,故而能奋勇厮杀,勇不畏死你言何不合道理?可速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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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摇轻笑,立身而起。诸将见状,无人敢言。刘备此时早已饮醉,左右亦扶他转入后堂。刘备来到床榻,伏身一倒,便是呼呼睡着。睡至半夜,酒醒。刘备醉意褪去,左右以逐诸葛亮之事,告知刘备。刘备一听,顿时大悔。次早穿衣升堂,请诸葛亮谢罪道。
“昨rì酒醉,备言语触犯,还望孔明幸勿挂怀。”
诸葛亮却是早已忘去,谈笑自若。刘备见了,又是说道。
“昨rì之言,惟我有失。孔明说得是理,方今大敌尚在巴西腹地,就离着关中不远,备实不该过度放纵。”“”
诸葛亮笃定而笑。
“亮乃人臣,纵使主公有过,但却要分时候道说。亮在众人面前直指,有损主公威严。君臣俱失,何独主公?”
刘备听言亦大笑,其乐如初。少时,刘备神sè一沉,顾诸葛亮谓道。
“如今关云长与徐公明两军会合,撤于裕隆。此二人皆非泛泛之辈,依军师之见,该如何抗之?”
诸葛亮听言,脸容笃定,先向刘备问起。
“主公可有依从亮早前吩咐,联合南蛮耶?”
“军师所言,备自然听从。”
刘备当下将南蛮之事,一一具告,然后又说起近rì听闻蛮王孟获卷土重来,却又败于文翰之手,损兵折将,随其而去的酋长多半被擒。诸葛亮听罢,又问刘备。
“依主公之见,蛮王孟获此人如何?”
刘备听了,沉吟一阵,遂答道。
“备与此人尚未谋面。但听公衡所报,此人虽是面粗心细,颇有野望,但却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诸葛亮听言,灿然一笑,面sè沉着而道。
“如此看来,那孟获屡屡败于文不凡之手,必定心里不服。依亮所料,不出一月,此人必定重整旗鼓,聚集大部兵马,再犯梓潼,起兵之众,必然更胜以往。若是如此,主公可派一员高智之士,一员悍勇猛将,前往助战。倘若梓潼势危,文不凡自然会向那关云长求援。即时主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收复巴西。然后再与蛮军前后夹攻,便可破之梓潼,将文不凡驱赶出西川之外。”
刘备听计心头大喜,顿时捂掌大笑,连声称妙。
另一边,关羽撤到裕隆城后,整军完毕,原本大约五万兵马,如今加上徐晃的兵马,却只剩下仅仅三万余人。关羽、徐晃心知,皆乃诸葛亮之故,兄弟二人可谓是对诸葛亮痛恨无比,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随后兄弟二人商议一阵,派人速发文书,赶往梓潼,报之关中战事。
且说,文翰在半月前,从徐晃传来的急报,得知诸葛亮取水路,走夷道,进入了川地,与刘备会合,三万大军正攻打关中。文翰听说,顿时脸sè大变,急寻李优商议。李优听得,沉思一阵,教付文翰不可自乱阵脚。前番大战蛮军,虽是大胜,却是被孟获逃脱。以孟获睚眦必报的xìng子,必然不久会大张旗鼓,卷土重来。倘若此时从梓潼发兵去救关中,不久孟获率军杀到,两下相顾不及,巴西、梓潼两郡皆危矣。更何况关羽就在上庸与东川境界,统领重兵,赶往关中不需半月时间。即时关中有关羽营救,自然无事。文翰听言,却是眉头深锁,眼中有着浓浓忧sè。
李优见之,拱手一拜,凝声问道。
“不知主公心虑何事?”
“我所虑者,乃诸葛孔明。此人智多胜妖,倘若此人尚未入川,关中有我家二哥营救,自然无俱。但诸葛孔明如今已在川地,为大耳贼出谋划策,只恐当中若有万一,关中难保矣”
李优闻言,脸sè不由一震,诸葛亮虽然盛名在外,但文翰却非孱弱之人,更何况两人何为曾有过交锋。但文翰却对诸葛亮尤为忌惮。李优甚是疑惑。但他又岂知文翰乃来自后世之人,深知诸葛亮的能耐。
李优沉吟一阵,遂张口言道。
“主公不必多虑。关、徐两位明公,皆是智勇双全之人,岂会这般容易败于诸葛孔明之手耶?眼下之急,主公还需早作准备,提防蛮军再来侵犯。”
文翰听言,随即脸sè一沉,重重颔,遂命拔兵马把守梓潼各个关口,又在四处密布哨塔,以探军情。
约过了半月时间,在这半月内,文翰一直心神不灵。某rì,忽有军士传来急报。文翰脸sè一变,急拆书信观之,知得关中已失,关羽与徐晃皆大败于刘军。当下关羽正是发书来问策。文翰观毕,心神大乱,急唤李优过来商议。少时,李优迈步赶入公厅,眼见文翰眉头深锁,便知大事不好,一个念头顿时在心头涌起。
“莫非关中果真不保耶?”
李优心里暗付,拜礼毕。文翰遂将关中之事告之李优。李优听闻,脸sè连变不止,正是踌躇不定之时。忽又有兵士来报,言蛮境细作回报,蛮王孟获,在朵思大王与其妻祝融夫人为其游说蛮境各个部落,因而得兵十万,如今已筹备辎重粮草,正往梓潼境界杀来。
文翰听言顿时脸sè剧变,心乱如麻。李优一双皓目烁烁发亮,压着意,聚神沉思一阵,忽然向文翰禀道。
“蛮军势大,含恨而来,且孟获前番屡屡中计,此番进军必然多加谨慎,不易露出破绽。而我军于巴西战况不利,关中重城已失,难以把守。依某之见,当应将其弃之,将关、徐两位将军的兵马尽数调来梓潼,以抗蛮军。”
文翰听之,脸sè一沉,立即摇反驳道。
“不可倘若如此,大耳贼兵不血刃便可得之巴西一郡,即时定会乘势追击,与蛮军前后夹攻梓潼。到时我等尾应敌,难以相顾,梓潼亦难保矣”
李优听言,猝然面sè沉起,眼神凝重与文翰相视而道。
“主公,我军在川地恶战许久,兵士大多思乡厌战。而刘军盛势而来,蛮军亦是怀恨来犯。我军若要与之相抗,纵然能以得胜,亦必损耗惨重。即时我军元气大伤,而虎踞中原的曹孟德,已养成气力。主公莫要忘了,曹孟德势遍半壁江山,如今能与相比肩者,唯有主公。曹孟德一直视主公为眼中钉肉中刺,若非见我西北军将士悍勇,兵士jīng锐,且有许多高才智士把守,早就挥军来攻
对于曹孟德来说,比起刘备、孙权,更为忌惮者乃是称霸西北的主公。如今主公多年征战,耗费巨粮,损耗近十万余兵士,西北局势渐有不稳。倘若再有大损,曹孟德必向西北大举进军,yù想以雷霆之势将西北攻略,然后再转战天下,平刘备,擒孙权,十年之间,便可一统江山”
李优字字铮铮,厉声分析。文翰这才恍然醒悟,对于曹cāo来说,自己乃是其霸业的最大障碍,曹cāo若想一统江山,定是无时无刻yù要铲除自己。文翰听得心里发寒,刀目一闭,忽然沉静下来。李优心知文翰正在考量,亦不打扰,平静地屹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文翰长叹一声,满脸尽是不甘之sè,与李优谓道。
“我本yù一统蜀地,建立帝王基业。故而在西川连番恶战,战事一起,便是数年。如今终于杀入益州,夺得梓潼、巴西,如今却要就此放弃,实乃不甘呐”
李优神sè一震,双眼深邃而又清澈,徐徐而道。
“主公若想成以帝业,何须只顾着益州一方之地。主公称霸西北,昔年又得之东川,只要稳住局势,把守关口,治理图强,歇息休整,他rì以西北、东川两地数百万之众,何愁帝业不成耶?”
李优一言道出,文翰好似茅塞顿开,眼界猝然变得广阔起来,与李优谓道。
“若非忠文这一席话,某尚未明悟。”
李优见文翰已有顿悟,心里一喜,嘴角亦展露出一丝笑容。文翰善听人言,特别在关键时刻,更是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果断。也正因文翰这种脾xìng,才能屡屡将要铸成大错之时,及时收手,从而候得以时机,力挽狂澜。李优心里甚是欣慰,然后又拱手而道。
“主公能以大彻大悟,实乃西北百姓之幸也。至于益州此地,主公亦不需过于惋惜。蛮夷之民不服王化,那蛮王孟获更非甘于人下的善类。孟获与刘备之所以联手,全因主公势大,趋势而联。倘若主公撤出益州,孟获与大耳贼为争夺梓潼、巴西二郡,势必反目成仇。即使主公可命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把守于葭萌关,伺机而动。待两人两败俱伤之时,趁势而攻,便可重夺梓潼、巴西二郡。而待那时,主公在西北蓄以气力,那时军士再无思想厌战之情,各个英勇,不出一年,便可平定益州也。”
文翰平心静气,细细听之,遂颔应道。
“忠文金石良言,我必谨记肺腑。”
文翰说毕,遂依从李优之言,派人发书报往裕隆城,同时又传令诸军收拾行装,准备撤军。诸军兵士听闻,文翰信守承诺,回归西北,无不大喜,各个盼乡心切,当下各自准备。赵云、魏延等将,听闻撤军,却是疑惑,以为文翰乃是计也,纷纷来见。赵云、魏延拜礼毕,魏延先是争先问道。
“听闻主公yù要撤出西川,不知可有此事?”
文翰闻言,面sè一沉,看着魏延、赵云眼中皆有不甘之sè,凝声而道。
“我将令已落,文长何须怀疑?“
魏延听闻,果有此事,顿时脸sè大急,拱手拜道。
“我等损伤如此多的兵马,方才夺得梓潼、巴西二郡,主公为何弃之?”
文翰听之,刀目刹地一睁,双目迸shè两道jīng光,赫然逼发一股威凛气势。魏延心里一抖,心知刚才冒犯了文翰尊威,连忙道罪。而在旁侧的赵云,眉头一皱,猛然回想起文翰在一月前,承诺待巴西、梓潼战事稳定,便撤回西北。可当下,两郡局势尚未稳定,文翰却要撤军,必有大事发生。赵云心神一定,拱手作揖一拜后,便是问道。
“主公忽然撤军,莫非有所变故,已使主公不得不撤回西北?”
文翰微微颔,遂将关中战事还有孟获起兵之事一并告与赵云、魏延。两人听言,皆是sè变,眼中皆露有惊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