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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此言一落,曹操细目光芒忽盛,好似射到了司马懿的眼眶之内。司马懿连忙做惶恐状,低头不敢直视。须臾,曹操眼光一收,缓缓地闭起双眸,好似已有抉择,低声向司马懿问道。
“若朕欲接纳其降,此事当如何置办?”
司马懿闻言,心头大喜。西唐一直是他司马家的心腹大患,眼看其势愈来愈是庞大,更渐渐有了夺天下之根基,司马懿如何不急!?如若大魏能尽早吞灭西唐,到时司马家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将来之事要如何布局,司马懿早有料算!
只见司马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气势忽地一变,疾言厉色作揖而道。
“微臣认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可予吴郡受之,东吴各郡皆纳于大魏版图,再暗中于吴郡四周关峡布以重兵,围而困之。再者,微臣听闻孙仲谋素来孝义,对吴国太侍奉如亲母。而吴国太有一女,名为孙尚香,视为掌上明珠。可教人取此女还有孙权之长子孙登为人质。如此一来,孙权纵然欲要造乱,亦会投鼠忌器。更兼吴郡受困,欲要起事,亦是难于登天。不知陛下觉得如此可妥?”
曹操听到孙尚香的名字后,眼神刹地一亮,此女乃巾帼英雄,更生得貌美如花,昔年他便有取纳之心。此下司马懿这一提起,曹操不觉色心大起,嘴角笑起,忽又说道。
“此事,仲达还欠周全。朕以为,东吴之所以得以根基创立一国,全赖孙策、周瑜二人。而如今两人虽逝去,但其遗孀大乔、小乔尚在,何不一齐纳为人质!?”
比起孙尚香,大乔、小乔才真是曹操的心头肉。曹操有一怪癖,那就是特好人妻。对于大乔、小乔沉鱼落雁的美貌,他早就垂涎三尺。虽然时到至今,大乔、小乔或以无年轻时的惊艳,但对于曹操来说,那些岁月的痕迹,只会更添风韵。司马懿闻言,脸色连变,暗道日后定要将自己的妻妾藏得严严实实,切莫不能被曹操察觉,否则若是曹操起了色心,他可日夜难寝!!
“陛下所言甚是,却是微臣思虑不周。”
司马懿拱手一拜,与曹操会意一笑。曹操甚是大喜,便教司马懿草立册书。到了次日,曹操正欲遣使进往吴县。忽然流星马来报,报说夏侯渊中了诸葛亮的诡计,于长乐被朱治的交州军伏击,最终被张飞诛杀。此下姜维率领一众败兵,据守长乐,正与交州兵抵抗。曹操听闻夏侯渊死去,如遭电击,细目瞪得斗大,一脸的不可置信,待回过神来,还才知得此非噩梦之中,‘哇’的一声,瘫痪在地,放声大哭。众将纷纷赶来劝说,曹操与夏侯渊情如手足,悲痛欲绝,哭至昏厥。众将急忙扶入后堂,速召太医前来诊治。不一时,太医赶到,为曹操诊脉之后,言曹操乃悲伤过度,极需歇养,不可再受刺激,以致病情加剧。半响,曹操悠悠醒来,张颌急劝道。
“陛下少忧。自古道死生有命,夏侯将军为国征战,虽死无憾也。陛下且宜保养尊体,徐图报仇!!”
张颌话音刚落,典韦等将士无不纷纷附和,各个都是满脸怒恨之色,急欲为夏侯渊复仇。司马懿见一众武将皆欲复仇,脸色连变,急拱手劝道。
“诸公息怒。如今孙仲谋以有意降魏,何况陛下已修立册书,正欲遣使派往吴县。兹事体大,关乎天下大业,岂可因私事而费公事!?”
司马懿此言一出,典韦顿时瞪大凶目,怒声喝道。
“依你所言,夏侯将军之仇是不报了!?”
在典韦身侧的一众将士皆有怒色,七嘴八舌,一起喝叱。陡然间,一声巨响震起,只见曹操一把掀翻几子,怒声喝道。
“都给朕住嘴!!”
曹操喝声一起,众人哪敢放肆,纷纷闭嘴。曹操因发怒,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青,细目中尽是滔滔怒恨,不过最终还是压了下来,与众人谓道。
“正如仲达所言,东吴降魏之事,关乎江山一统,为此天下不知多少壮士豪杰死于沙场,马革裹尸。妙才之仇,朕定会报之。不过此下当先以大局为重!!”
曹操此言一出,张颌、典韦等将虽是心有不忿,但亦不敢多言。随后,曹操细目一眯,向身前的司马懿冷声吩咐道。
“你在册书上,加上一条,若是东吴果真有心来降,教那孙仲谋将朱治还有诸葛亮、张飞等三人头颅奉上,否则休怪朕无情!!”
司马懿面容一抽,心中暗暗叫苦,却见曹操眼中决意,哪敢再去相劝,拱手领命。曹操遂喝退众人,众人纷纷退去。
却说赵咨回到吴县告之前事后,孙权候了数日,心里正急,忽然有人来报,魏使来见。孙权脸色一震,急忙召入。只见那魏使趾高气扬,面目可憎,略略施礼毕,便奉上册书。孙权接过,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浑身气得抖颤。
“曹!老!!贼!!!你实在欺人太甚了!!!”
孙权在心中狂吼,气得好似脑袋冒烟,正欲发作。殿下的魏使,一脸冷笑,看着孙权的眼神,就好似在看一个笑话。一众吴将见这魏使如此嚣张跋扈,无不气愤不已,各个气得咬牙切齿。张昭见了,连忙向魏使拱手而道。
“明公星夜赶路,路途颠簸,想必亦是倦了。不如先去驿站歇息,待我王决意已定,定会遣人去召。”
魏使闻言,冷哼一声,甚是得瑟地看了看殿上的孙权,然后又转眼望向张昭谓道。
“此事最好速速决定,我大魏帝君,乃万金之躯,天下之主,岂是你等小国宵小可怠慢!!”
魏使此言一出,脾性素来火爆的丁奉最先忍耐不住,大喝一声放肆,就欲冲出。这时,在丁奉前头的吕蒙,猛地一伸手,将丁奉死死扯住。魏使被丁奉吼声一吓,又见丁奉状若疯狂,如若一头怒虎的样子,吓得一阵心惊胆寒。张昭心里一急,狠狠地瞪了丁奉一眼,然后向魏使赔罪。魏使反应过来,心里却是恐惧,却又想不可失了大魏的气象,一脸冷笑,又出言讽刺。此下,不但是丁奉,殿内除了吕蒙外,一众将士都气得怒不可及,各个瞪眼恶脸的望向魏使,霎时间,杀气汹腾。那魏使本就是胆小之辈,当即被这如若惊涛骇浪的杀气,吓得双脚不稳,几乎跌倒。张昭急忙亲自引着魏使而出,魏使也不敢放肆,好似逃一般,狼狈而出。
魏使离开后,一直闭着双眸的孙权,忽然猛地站起,将手中册书一把砸落在地,竭斯底里地怒声吼道。
“曹老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孤若应诺,他日九泉之下,岂有面目见于父兄还有一众东吴老臣!!?”
孙权面容扭曲,狰狞得如若厉鬼。顾雍见了,眉头一皱,先是拱手赔礼,然后拾起地上的册书,打开来看。顾雍看了,面色刹地变得煞白,双手抖颤,急忙跪地告罪。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一众东吴文武,见顾雍如此,纷纷询问册书之事。孙权脸色阴寒至极,教顾雍一一宣告。顾雍满脸愧色,声音哽咽,跪在地上,徐徐道出。当一众东吴文武听得书中一一条款时,无不变色,文臣皆如顾雍那般,愧色难当,至于一众武将,各个气得面容狰狞,怒声大骂。孙权碧目尽是赫赫精光,一把拔出腰间宝剑,厉声喝道。
“曹老贼如此相辱,孤势与魏不同日月也!!”
孙权说毕,把手中之剑一投,‘嘭’的一声,那削铁如泥的利剑插在了大殿之前。孙权猛甩衣袖,转身便走,退回内堂。大殿上的武将,纷纷向对面的文官投去狠辣的目光。至于顾雍仍旧跪地不起。吕蒙双拳捏得绷紧,叹了一声,走向顾雍身旁劝道。
“元叹你本意非是如此,岂料老贼竟如此贪婪**!!王上正是气在心头,你跪在此处,亦是无济于事,反倒令王上心烦。不如且先退下,思量对策。”
顾雍闻言,心里一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与吕蒙一同离去。当夜,吕蒙、顾雍一同来到张昭府内。张昭听闻前事,亦是气得浑身抖颤,满脸愧色,老泪纵痕。
“吴王遭如此耻辱,皆乃昭之过也!!昭无面目见于东吴人物矣!!”
说罢,张昭猛地起身,向东面一根红漆柱子便撞。还好吕蒙早有准备,宛如一头猎豹般,刹地抱住了张昭。张昭跌落在地,痛声大哭,府内婢女从人听了,无不动容。就在此时,忽有一将士急忙赶来,报说右将军陆伯言的兵马,已到了吴郡境外,不需多日便可杀到平阿。张昭、吕蒙、顾雍三人闻报脸色一震。原来这将士乃是吕蒙心腹部将,先前通报孙权完毕,便来寻吕蒙告说。吕蒙虎目一瞪,尽是慨然之色,跪伏在地,向张昭拜道。
“此下东吴危难在即,正需丞相把持大局。丞相岂可轻生!?还望丞相率领我等,一同明志,向王上表明决心!!只要我等文武百官,上下一心,魏寇何足为俱耶!!?”
吕蒙话音刚落,顾雍亦跪伏而拜。张昭见了,泪水一收,颠颠晃晃地站起,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