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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自从外面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看,回到别墅后一句话没有说就上楼了。
何子墨跟着上去,看见甘甜躺在床上。走了过去,轻声问道:“身子不舒服?”
甘甜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何子墨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不要在意爸爸的话。”
“在他们眼里,我是不是奉子逼婚。”甘甜背对着何子墨,慢声说道,“嫁给你,我是不是高攀了。”
何子墨静静地看着甘甜,坐在床边,伸手拉起甘甜,搂在怀里:“又在胡思乱想了,是我逼你嫁给我,不是你逼我。”
甘甜感觉的到,何闫对她有着敌意,就好像当初入狱前他来看她时,眉宇间流露出对她的敌意。
抡起手,甘甜锤了何子墨一下:“都是你,没有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以前,是不是故意让我怀孕的!”
何子墨有些委屈,他一直都在做防孕措施的,何况那时甘甜还在上学,他也不想让甘甜那么早就被婚姻束缚。按照何子墨的打算,在甘甜毕业后先把婚结了,过几年再要孩子,过早地要孩子,何子墨怕甘甜太累,他自己也有私心,想要多过几天二人的世界。
现在想一想,唯一一次没有做防护措施是在甘甜大二的那个暑假,两个人去黄山玩,在黄山脚下的一家酒店住下。半夜打雷,甘甜因为害怕,跑到了他的房间。软玉在怀,后面发生什么都是顺理成章。那次是唯一一次没有做措施,从黄山回来后,甘家出事了。
在黄山连理树旁的铁链那,甘甜慎重其事挂上去一把同心锁,在甘甜离开的那五年,何子墨每次想起这个,都觉得讥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何子墨更想爆口粗,操蛋。什么爱情,分明是个悲剧。
现在甘甜回来了,何子墨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
握住甘甜的双手,何子墨眸光闪烁:“以前没有,现在我想故意。甘甜,我们再有个女儿就完美了。”
挣脱不开何子墨,甘甜别开了目光:“受罪的又不是你。”
何子墨看着甘甜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微动,倾身刚想吻上去,一道敲门声响起,雇佣的王阿姨说道:“子墨先生,有人找你,何老先生要你下去一趟。”
被打断,何子墨有些生气,还是迅速地在甘甜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出去就行了,在这等我。”
——
看见坐在客厅里的人,何子墨没有太多的意外,早在吩咐杨磊将消息散播出去的时候,何子墨就料到了会与季琴父母见面。
季琴母亲李艳丽老家在西南地区,跟随丈夫嫁到偏东部的a市后,口音没有多大变化,她普通话夹杂着地方音,在那训斥着,看见了何子墨,李艳丽眼圈红了:“何子墨,这都是啥子事啊!”
丈夫季箫比妻子稍微冷静一些,握住妻子的手,季箫示意着李艳丽冷静一些,开口说道:“我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事,还希望你们给我们一个说法。前一刻还说何子墨要娶我家季琴,下一刻就变卦了,说一切都是错误,说何子墨五年前就有了心仪的人,还有了孩子,现在两个人更是领了结婚证。还说,之前和许婷爆出有绯闻,只是为了保护这个女孩。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家季琴棒打鸳鸯一样。如果你们看不上季琴,就直说啊!”
何闫赔着笑脸,想要解释,被何子墨打断。
“我是看不上她。而且我也和她说了,我和她举行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我等的人回来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闻言,季箫气恼,问着坐在一旁低着头的季琴:“是不是这样?”
季琴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季箫更气恼了,大声训斥道:“何子墨,你当我女儿是什么?备胎吗?”
何子墨笑笑:“我从来就没有把她当作是备胎,我也没有把任何女人当作是备胎。我一开始就说的明明白白,我娶她,婚礼可以有,结婚证不会去打,更不会有夫妻之实。就算这样,你女儿还是想嫁给我。而我,需要一个挡箭牌,这样做,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何子墨的话让季箫愈加恼怒,何闫也是吃了一惊,沉下脸色:“何子墨,婚姻不是儿戏,你怎么可以这样随便!”
何子墨颔首:“我没有当作儿戏,但是我要是不答应,你们是不是再给我下一次药,把季琴送到我床上?”
薛兴霞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颤。当初她是没有办法了,才想着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征得了季琴的同意,她特意喊何子墨回到老宅,但是事情却被王阿姨打断,何子墨没有喝下下药的那杯酒,当晚开车离开,但是第二日,何子墨告诉薛兴霞,他愿意娶季琴。
季箫不相信:“你和我女儿交往这么久,你没碰过她?下药?你以为你是柳下惠嘛!”
“我不是,”何子墨慢声说道,“做柳下惠,要看面对的女人是谁。你的女儿,现在依旧是完璧。何况,我早就和她说好了,不会有实质性的发展。”
季琴肩膀微微抽着,抬起眼眸,泪眼汪汪地看着何子墨:“这几年,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动心吗?”
何子墨摇摇头:“抱歉,感情是不能施舍的。”
“我以为,我终究会打动你。”季琴的声音有些苦涩,“我能见一见她吗?”
“我不想让她见你。如果你愿意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做,主动解除婚约,就不会有现在的尴尬。”
季箫怒了:“这么说,还是我女儿的错了!何子墨,你要是不愿意,一开始干什么答应。”
何子墨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我是不愿意,但是你们都在逼我,除了缓兵之计,我还能怎样。我能保证的是,季琴跟着我时是怎样,还回去的时候还是会完璧归赵。”
季琴泪眼婆娑地看着何子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个锋利的刀片一样,插在她心上。她曾经以为,他愿意娶她,就算一开始是假的,慢慢也会变成真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以前。但是何子墨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以前的事。
“何子墨,要是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记住我?”
季琴的话让李艳丽慌了,握住季琴的手,李艳丽说道:“闺女,你可不要想不开,没有他,我们再另外找个爱你的,再不行,我们回老家,在那重新开始。”
季琴只是哭着,没有回答。不甘心,她的心里此刻满是不甘心。在何子墨无故离开订婚宴那天起,她就应该察觉到危机,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
“呦,这么热闹。”何老领着两个重孙子走进屋里,看见满屋的人,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常色,说道,“这不是季琴嘛,我才说要去找你。你说我一身正气,怎么就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两个孙子啊,更是可以,孙媳妇没见到,就给我带两个重孙子回来了。还好,子墨的媳妇还是找到了。”
何老低头在甘小黑耳边低语几句,甘小黑犹豫了半天,一咬牙,跑向何子墨,抱住他的腿:“爸爸。”
何子墨怔住,这是甘小黑第一次喊他爸爸,何子墨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先是怀疑,惊喜,慢慢的,何子墨唇角微微扬起,抱起甘小黑,帮着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玩这么疯,当心着凉。先去洗个澡。”
甘小黑点点头。刚刚在大门口听到了屋里的谈话,甘小黑觉得何子墨也没有那么糟糕,似乎,他还挺可怜的,用季霏凡给他讲故事的一句话说,就是四面蜀歌。
甘小黑鄙夷地看了季琴一眼,说道:“喂,你就是表姨常说的想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吧,我告诉你,我才不要狐狸精当后妈。”
何闫想要发作,被何老的一阵咳嗽打断。
何老一手牵着何毕晟,一手拄着拐棍,说道:“季先生,我听了大半天,也算是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你说你们一开始就听了子墨的意思,不就没有这些赛了。季琴啊,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小姑娘,怎么你也跟着瞎胡闹。你说你的清白要是没了,子墨又不打算负责,你打算怎么办啊?这事,主要责任在于我们何家,我会让何闫安排一笔赔偿给你,至于婚事,我看就算了。我老了,想要安逸。就这样定了。”
何老发话,何闫也不好反驳。使了一个眼色,何闫示意薛兴霞送何老回屋休息。
“何子墨,你先回去,我再和你季叔叔说几句。”
何子墨本来就不打算多逗留,抱着甘小黑走了几步,何子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何闫:“爸爸,不管这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的主意是不会变的。”
季琴的目光一直落在何子墨身上,刚刚看到那个孩子管何子墨叫爸爸时,她的心凉了半截。那个孩子的长相,更是遗传了何子墨。忽然间,季琴有些羡慕那个一直住在何子墨心中的女子。
恍恍惚惚间,季琴听见何闫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我还是比较喜欢季琴这个孩子做我儿媳,放心,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季琴回过神,看见何闫严肃和季箫交谈的样子,仿佛一个在沙漠中迷失方向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片绿洲一般,一股希望涌出心头。
“何叔叔,我愿意等子墨。”不经思索的,季琴开口,“那个孩子是子墨的,是不是因为这样,子墨才不愿意和我结婚?我会对他像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
何闫摆摆手,说道:“忽然冒出一个孩子,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子墨亲生的。而且,她都不敢去医院做dna鉴定,我更是怀疑了。”
明明看出了那个孩子是何子墨的,季琴还是点点头:“是啊,叔叔,如果是子墨的,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还是应该确定下。”
何闫叹了一口气:“这个家除了我,其他人都昏了头,心疼孩子,不愿意去医院。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追究到底的。”
季箫有些不放心:“万一真的是子墨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子墨怎么会有孩子。”何闫笑道,“就是有,也是跟季琴生的啊。”
闻言,季箫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微微宽心:“需要帮忙的话,找我就好。鉴定费用我可以给你免去。”
“好,期待我们可以真正成为亲家的那一天。”
——
何子墨抱着甘小黑回到屋里时,甘甜已经入睡。
浴室里放好水,何子墨看着甘小黑:“自己可以去洗澡吗?”
甘小黑点点头。
目送着甘小黑走进浴室,何子墨走到床边,发现甘甜蜷着身子,手捂着胃,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试探性地摸了摸甘甜的额头,没有发烧,何子墨松了一口气。甘甜十八岁那年做了阑尾炎手术,自那之后,甘甜身体便不太好,隔几个月的发烧一次,去医院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上次周庄落水,更是吓了何子墨一跳,怕甘甜会因此发烧。
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甘甜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身边的何子墨,想要坐起来,被何子墨制止了。
“不舒服吗?”何子墨的声音很温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甘甜摇摇头,轻声说道:“就是胃有点不舒服。”
五年的牢狱生涯,胃部多少有了点毛病。有时疼得厉害了,甚至会直不起身子。这些,甘甜没有告诉何子墨。
何子墨微微皱眉:“不去医院看看吗?”
“我不想去医院。”甘甜拉过何子墨的手,“你帮我揉揉就可以了。”
何子墨皱眉,还是将手覆盖在甘甜的胃部,力度恰好地揉着。
“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想起上次甘甜贫血晕倒,何子墨有些忧心。
“不要,去医院,没病也会被说有病。”甘甜轻声说着,“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就会好了。”
何子墨盯着甘甜:“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你要是不愿意去医院,开几副中药回来调理一下。”
“何子墨,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像管家婆了。”听见浴室的水声,甘甜问道,“你水忘记关了?”
“景睿在洗澡。”低头,何子墨在甘甜额头上落下一吻,“谢谢你为你生个儿子。”
甘甜推开了何子墨:“干什么这样肉麻,被景睿看到了,怎么和他解释。”
何子墨耸耸肩:“解释什么?”
甘甜撇了撇嘴,身子不太舒服,想要睡一会,眼睛又是闭上。
何子墨看着静静地睡着的甘甜,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令人担忧。浴室的水声止住,甘小黑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我今晚睡哪?”
帮甘甜盖好被子,何子墨说道:“随你。”
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干毛巾,帮着甘小黑擦拭着头发。
“那,我还要跟太爷爷,还要听他讲故事。”
“嗯。”
甘小黑有些同情何子墨,用古老的故事来说,何子墨像牛郎,不过牛郎每年还能跟织女见面一次,按照何子墨过去的情况,他比牛郎还不如。
叹了一口气,甘小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看着蹲下身子与他平视的何子墨,人小鬼大地开口:“那个,爸爸,上阵父子兵,我和你是一路的。”
没有喊何先生,而是爸爸,今天第二次这样了,何子墨有些意外,喜悦之色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开口:“你愿意喊我爸爸了?”
“你本来就是爸爸啊,”甘小黑偏着脑袋打探着何子墨,“而且,今天我发现,爸爸也是很可怜的。我决定不讨厌爸爸了,我讨厌那个老何先生。”
何子墨笑笑,摸了摸甘小黑的脑袋。
甘小黑换好衣服,又去找何毕晟玩去了。
甘甜没有睡着,听见关门声后,这才坐起身子,问道:“你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了?”
好的从何先生改口叫爸爸了。
何子墨唇角弯起:“我的儿子和我关系好,不是很好吗?省的你到时还要为我们父子的关系操心。”
甘甜想起何子墨之前和她说的,将来儿孙大了,在乡间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院子里种果树,爬山虎,到了夏天就是一片绿荫荫的,每天去乡间散步。何子墨给她勾勒出的生活很是美好。只是在牢狱里想起这个时,甘甜觉得一切是那样讽刺。
“在想什么?”
何子墨的话打断了甘甜的思绪,抬首看着何子墨,甘甜摇摇头:“没什么。何子墨,dna鉴定的事,你怎么打算的?”
“如果我同意爸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相信你?”
甘甜靠坐在床上,双手交握在一起,半响才说道:“我看得出,问题不是出在有没有鉴定结果上,而是你爸爸根本不愿意让我嫁给你,他是不是忌讳什么,怕我报复他吗?”
何子墨神色一顿,很快恢复常色,说道:“爸爸不会那样小心眼的,倒是你,真的不恨爸爸吗?”
甘甜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恨又有什么用,虽然我不愿意相信爸爸会贪图一时利益犯了错,但是如果没有,法院怎么会判他有罪。他那样对我,因为你是他儿子。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但是要我释怀,我做不到。何子墨,以后我还是和他少见面,反正我不想见到他,他也不想见到我。”
何子墨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庆幸甘甜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要是可以一直这样瞒下去未尝不是件好事。就像甘甜说的那样,以后尽量少见面。
何子墨看着甘甜,她的短发又长长了一些,何子墨有些怀念以前长发的甘甜。去理发店,不论理发师怎么劝,怎么说哪个卷发流行,好看,甘甜都没有同意,她喜欢留着直发。何子墨也喜欢看着留着直发的甘甜,恬美安静。
走至甘甜身旁,何子墨问道:“甘甜,什么时候愿意去拍婚纱照?”
之前问过甘甜几次,都被甘甜含糊掩饰过了。甘甜的意思是,等头发留长了好盘头再说。
甘甜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眨动几下:“最近身子不太舒服,等身体好点再说了。拍婚纱照太累了。”
何子墨有些失落,没有勉强甘甜什么:“什么时候愿意了,和我说一声。”
静静地陪着甘甜坐了一会,何子墨开口:“你不问什么吗?”
“什么?”
何子墨抬手捏了捏眉心,不知道甘甜这样是故意还是真的不在意:“你不问,刚刚是谁来了。”
“何子墨,这和你问我愿不愿意拍婚纱照有关系吗。”
何子墨被噎住,甘甜这样说,显然是她已经猜到了。
“没有什么关系。”
甘甜点点头:“既然没关系,那我也不需要问什么了。”
何子墨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甘甜,甘甜这样说,反而让何子墨心中涌出一股不安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害怕甘甜会因为误会什么选择沉默。
晚上甘小黑继续陪着何老,何子墨从浴室出来,甘甜坐在书桌旁看着书。屋子里没有开大灯,只是开了一盏小台灯。台灯散发出橘色的柔和光泽,照在甘甜身上,在她身上度上一层柔和的光泽。
这样的画面,看在何子墨眼里,是那样安逸。这场景,就像一副最美的画,美得让人不忍去破坏。
走了过去,何子墨双手搭在甘甜肩上:“在看什么?”
甘甜合上手上的书,说道:“何子墨,你也喜欢奥斯丁的书吗?”
合上的书皮上,赫然有着两个金色的大字,爱玛。
何子墨知道甘甜一开始喜欢的作家里有简·奥斯丁,那时甘甜还在高中生,在家里的看管下,每天看的书也只是中外一些名著,不像后来上大学了,没人看管了,开始看言情小说了。有时还会拿书里的男主跟何子墨比较一番,比如,有时甘甜会说,何子墨,你看,有个小说男主也叫何子墨,女主也姓甘,他对她多好。
遇到这样的情况,何子墨一般是选择沉默。实在不行了,就是转移甘甜的注意力,比如吻住她。
见何子墨一副发呆的样子,甘甜戳了戳何子墨:“你发什么呆?”
何子墨回过神,爱玛这本书是他一次去买建造师考级方面的书,在书店看到后买的。留在家里,没有给甘甜,是因为潜意识里想着要是甘甜哪天来了,没事干会很无聊,不如在家里留一本她爱看的书。
冒出这样的想法,何子墨觉得很正常,没有任何居心不良的感觉。甘甜来了,自然是和他住一屋。
不过何子墨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觉得他有这个资格,换成其他女人,想进他屋子,他不会同意。在何子墨的意识里,甘甜就是他的老婆,他也一定会娶她的,所以就算没有结婚,同住一屋同睡一床也是没有关系。
当初他还年轻时,大学晚上男生在一起会讨论女人,大学出去开房的人也不是少数。只是何子墨从不参与讨论,也没有接受任何女孩的追求。
住在何子墨隔壁铺的陈呈问过他:“你就没有对女人有过冲动吗?听说杨美女和你表白,被你拒绝了。”
杨美女全名杨烟,是全系最美的系花。工科类的女生本就是稀有生物,长得漂亮的更是稀有,偏偏杨烟就是两者都占有的。物以稀为贵,追求她的人是郎朗一层。
何子墨那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没兴趣。
没兴趣只是针对除了甘甜的女人,见到甘甜,何子墨身上所有男性的特征都会爆发出。
甘甜似乎一直认为她对何子墨只是单相思,不仅仅是因为何子墨情绪没有外露,更是因为何子墨怕让甘甜觉得追自己太容易,兴趣过了又会移到其他男人身上。冷漠又不能太过于疏远,手上的那根绳子要把我得恰有分寸。
或许是他对自己太没有自信,比较他年长甘甜五岁,甘甜日后的生活里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男人,难保不会保证甘甜会爱上别的男人。
见何子墨不搭理她,甘甜有些气恼,不想搭理何子墨,又翻开了书。
何子墨不会告诉甘甜,这书是他为了甘甜留宿在这准备的,手抵在唇上,何子墨咳嗽了一声,说道:“因为你喜欢,我买一本回来看看的。”
书的出版日期是八年前的,书看上去还是崭新的,似乎买回来就没有翻过,甘甜扭头看着何子墨,显然是不相信何子墨说的。更何况,这些虽然是名著,但是在何子墨眼里,就是爱情小说,他没兴趣。
“你骗我。”
面对甘甜的指控,何子墨没有辩解什么,低头吻住甘甜。
甘甜愣了一会,慢慢回应着何子墨。
忽然间,甘甜身子被何子墨抱起。知道会发生什么,甘甜没有抗拒,靠在何子墨怀里,任由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激情过后,甘甜有些困意,想去洗澡又懒得动弹,最后还是让何子墨抱着她去浴室一起洗了个澡。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
甘甜想睡觉,何子墨搂着她,忽然说道:“下午是季琴一家来找我。”
“嗯。”
瞌睡虫因为何子墨的这一句话而飞走了,甘甜睁开了本是闭着的眼睛,心里有些发堵。其实她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愿意说出。何子墨却是把这一层纸捅破了。
“我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包括我和季琴间的协议。甘甜,就算你不回来,我跟季琴也只是假结婚。”
甘甜翻了个身子,面对着何子墨,往何子墨怀里钻了钻,贴在他的胸膛上,抬手搭在他的腰上:“你这是在和我解释吗?你其实不必说什么的,我相信你。”
“相信你就不会这样闷闷不乐。”何子墨抬手拍了拍甘甜的后背,“以后有什么心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嗯,”似乎是怕何子墨还会继续唠叨下去,甘甜说道,“我困了。”
何子墨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周日下午,何子墨要送甘甜母子回去,何老有些不舍,吩咐着何子墨没事带着孩子多回来几趟。
一个晚上,何闫似乎也是想通了一般,对甘甜的态度也是好了一些。也是和甘小黑说了几句话,只是甘小黑记仇,直接把何闫当作透明的。
何闫也没有多尴尬,目光落在何子墨头上时,微微蹙眉:“子墨,你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都有白发了。”
说着,何闫走到何子墨身旁,眯着眼睛拔下一根头发,头发确实是已经全白。
“子墨,以后要注意休息。”将那根白发握在手中,何闫说道。
薛兴霞一直瞅着甘甜,逮到空档,薛兴霞说道:“甘甜,我代阿闫像你陪个不是。他嘴硬,道歉的话肯定是说不出的。过去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追究了,你看,马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甘甜本不想搭理,只是薛兴霞是那样哀求,再怎么不喜欢,薛兴霞也是何子墨的母亲,她的婆婆。真的做了一家人,总是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
勉强笑笑,甘甜看向薛兴霞,故作轻松地说道:“当年的事,也不全是叔叔的不对。”
“是啊,”薛兴霞点点头,“都已经是一家人了,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吧。”
甘甜看了一眼何闫,他不再是以往那样冷着一张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这样并没有让甘甜觉得有多舒服,只是觉得这样的笑容很假。
“嗯。”没有反驳薛兴霞,甘甜应了一声。
薛兴霞长舒一口气,面带喜色,想去何老身旁抱下甘小黑。只是注意到甘小黑那有些敌意的目光,薛兴霞有些失落,试探性地问道:“景睿,到奶奶这好吗?”
甘小黑低着头喝着牛奶,没有说话。
何老摇了摇头,看着薛兴霞,说道:“这孩子像我,记仇。”
仇是第一次见面就埋下的,薛兴霞想起那一次,心里有些懊恼。
“那么,何叔叔,你还需要dna鉴定吗?”忽然间,甘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