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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亲口跟你说的吗?”希泠冷冷的说。
林世只是说:“请王妃不要让奴才为难。”便挡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王妃姐姐,何事耽搁了?烟儿妹妹给你新绣了一个香囊,还请姐姐过来看看喜不喜欢。”云烟从第二辆马车上下来,娉娉婷婷走过来。
希泠勾唇,笑望着林世道:“只怕是辜负了云侧妃美意,有人不让我动分毫呢。”
云烟凝眉,正欲走上前,却听宣凉沉沉道:“怎么还不启程,林世?”
“王爷身边的人真是鞠躬尽瘁,什么时候能赏我一个?”希泠讥诮。
“本王身边的人,轮不到外人议论。”男子说话亦是毫不留情面。
话音刚落,云烟心中便一喜,果然王爷心里还是有她的,昨天听说自己身子不适忙叫了太医诊脉,自己宽慰他后,王爷仍是面色凝重,似是很担心自己一样。
希泠挑眉,心下一凛,却故作伤心:“希泠对王爷来说,的确是外人。”
马车内宣凉凤眸阴鸷,拳头攥紧拼命的忍着汹涌的怒意,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林世走向第一辆马车,临走前回头瞪了希泠一眼,唇语道:“奴才奉劝过您要好自为之。”
希泠杏眸弯弯,目送他离去,倏忽转身,握住云烟的手:“云侧妃,我们单独的、好好的叙叙旧。”
说罢,狠狠一带,不由分说将她带进第二辆马车!绿翘眼见云烟频频回头,却只能瞪着拦着自己的紫苏:“你家主子早就被王爷休了,你还敢如此嚣张。”
紫苏早已知道小姐不在乎王妃之位,但对有些人就得用她们在乎的东西狠狠反击:“哦?不知昨儿给我家小姐行礼的可有你家主子?可有你呢?”
一行人启程了。
“放开!你扯痛我了!”云烟被希泠狠狠摔倒座椅上。
忽的,希泠放下帘子,抬腿狠狠压在了她的小腹:“云侧妃,没点本事和脑子,就别学人过河拆桥!懂吗?”
云烟惊恐的拍着希泠的小腿:“把腿拿开,把腿拿开!我肚子里的可是……唔!”
她睁大眼,嘴巴被希泠捂住,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不停的摇着头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一般。
“你简直是愚蠢至极!”希泠没想到,她唯一的一点儿智商全部用到了对付自己身上,“我问你!宣凉现在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
想起宣凉方才的话,她便担心他是否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唔……唔!”云烟眼圈已经红了。
希泠小腿又是一用力:“云烟,我告诉你!我就算现在毁了你的身子让你一辈子怀不上孩子,也能把这事儿推脱干净,你信不信?”
泪水从云烟眼眶掉下来,滑过她眸下一颗鲜艳的朱砂,只是点头:“……唔。”
“我现在放开你,不要再惹到我了。”
“……唔。”
希泠嫌恶的放开手和腿,拿出帕子狠狠擦着手:“现在回答我,还有谁知道你现在怀孕的事。”
“咳咳……我不知道,”云烟现在老实又诚实,见希泠面露不耐,忙补充道,“昨天我只是忽的肚子痛,又落了红,才慌忙让绿翘去叫王爷,后来王爷便宣了御医来为我诊治,这期间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有没有问你什么问题?”希泠想了想说道。
云烟咬唇似是在努力回想:“王爷他没有对我说什么话,只是那个御医问了绿翘我最近的饮食,绿翘都如实说了。后来,王爷在内室外听了御医的话再进来,脸色就一直很差,我以为他是担心我才……”
云烟声音越来越小,这才忧心忡忡的问:“王爷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抱住这个孩子!”
说罢便闭嘴,不敢再打扰沉默的希泠,良久却听见她说:“伸右手。”
“什么?”云烟看着她,向后移了移,却依旧伸出了右手,“你想怎么样?”
“把脉,闭嘴。”希泠抬手,搭在她的腕上。
云烟讶异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死命忍着要问问题的冲动。
终于,见希泠收回手,便也急忙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怎么了?我的肚子……”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希泠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终于开口道:“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只是昨天忽然疼得厉害。”云烟连忙摇头。
“如果我诊断的脉象没错,你已经怀孕了。”希泠说罢,便走到一旁闭目养神。
“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云烟小心翼翼的抬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希泠脑子里却满是疑惑,云烟的肚子里明明就……
却只是出声,淡而冷冽:“一路颠簸,多加一层垫子免得伤了身子。紫苏,进来罢。”
在车夫旁边坐着的紫苏闻言,搭着希泠伸过来的手进来了。
云烟见状皱眉:“一个丫鬟怎能由主子扶?你,给我从马车暗屉里拿两个垫子出来。”
紫苏抿抿嘴巴,不欲让希泠为难,正欲去拿,忽的见希泠长腿一伸挡住她去路,浅笑着对她勾勾食指:“紫苏,你家小姐没睡好,快来当抱枕。”
说完脚尖一勾,不由分说的搂上她的腰把她按在自己旁边,眯眼靠了上去。
云烟敢怒不敢言,紫苏甚是尴尬的看着她瞪着自己,心里却满是被维护的甜意。
“喂,我的丫鬟呢?”
紫苏见希泠没什么动静,便斟酌着语气道:“小姐吩咐过,这辆马车要奴婢一人照顾就好,所以绿翘姑娘就去坐了其他马车,嘿嘿。”
希泠听着她憨憨的笑,眉眼不禁舒展,这几天的谋划带来的疲倦也不禁消了大半。
然后,紫苏就更尴尬的看着云烟自己笨手笨脚的拿出垫子,还没垫上就被颠簸的马车一抖,撞上了马车顶——“咚”的响了一声。
……
玄衣侯专用马车内。
“王爷?”林世试探开口。
“行啊,林世,本王也是头一次发现你这么善解人意,这么说来给你的俸禄是不是少了点儿,对不住你这才华呀?”他凉凉的说道,挤兑人时倒完全不似平时那样少言寡语。
听了这话,林世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小声说:“属下的俸禄一直很丰厚,不用再加了。”
这下轮到宣凉无语了,他瞥了一眼林世,不知是对谁说:“这口才能叫善解人意?那本王身边都是善解人意的。”
林世明白了王爷这不是在询问他,便终于识趣的闭嘴了。
良久,却听宣凉似是有些犹疑的开口:“林世,你说那晚……”
林世也没多嘴,只是耐心的等他把话说完。
忽的,宣凉心中一动:“云侧妃那晚在何处!”
林世一愣,想起了那个锦囊,心思一转便猜到了他的想法:“若是王爷怀疑,不如属下现在就去打探?”
宣凉忽的定定的看着他:“怀疑什么?林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本王?”
“王爷,属下……”林世狠狠抿了一下嘴唇,终于咬牙开口,“事出反常必有妖!属下当时便觉得王妃深更半夜在王府外特意等候有些奇怪,且坚持不要属下跟随,第二天,便……”
宣凉垂眸,冷冷的接下去:“希泠当日逼本王休妃,此是其一;随之便一反常态让本王夜宿岁泠轩,此时其二;云烟腹痛异常,御医竟说她有滑胎的迹象,此是其三。”
话音落下,车内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林世背后冷汗直出,没想到自己简单的怀疑背后竟有如此多的非同寻常之事,一时不敢多言,只是谨慎补充说:“避孕的药属下每次都眼看着云侧妃喝下,虽,虽有事后催吐的可能性,但此药药效发挥极快,所以……”
宣凉冷笑,端起茶杯凤眸尽是讽刺:“每一桩,单看便有异常,三者结合便更是事出有妖,若是……”
他忽的将茶杯一放,一声钝响!
林世暗道:若是云侧妃那晚……
“若是烟儿她那日不在琴瑟居,或者说,她们二人,本王王府的两个女人都在岁泠轩的话,那本王可真是荣幸!教出来的女人各个会算计本王,有意思。”
最后三字,几乎是一字一字的从他白森森的牙齿中吐出。
林世额上一滴汗流进了眼里:“这……王妃与云侧妃只是一介女流,怎么想出如此……”
“云烟倒罢了,本王看希泠仅凭一张图纸便解决了殷奚涝灾与旱灾,倒是聪明!”
宣凉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昨晚希泠睡在自己怀中,那样安静而虚弱,闭上了那双时常布满冰冷与讽刺的眸子,枕在他手臂上,就像是一般寻常的……娘子。
希泠!不要让本王知道你真的想要离开本王身边!
什么休书,他现在全然不顾!若是她敢逃离他身边,他宁愿折断她两条腿,也要将她毁在玄衣侯府,在国难的余烬中,死在自己怀中!
林世赶忙将视线从宣凉脸上移开,心中惊惧久久不能平息。
为何只是猜测王妃有此想法,王爷便周身满是戾气……
良久,他才出声:“王爷,要不要属下现在去问问云侧妃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