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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渊。”希泠只是吐出了那两个字。
却让氏渊愣住,眼睫都不敢轻眨一下似的:“希儿,你唤我什么?”
那惨痛的一幕又重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希泠咬了咬唇目光哀悯的注视着,这个原本那么不可一世的男子:“对不起,我不知道颖离没有死,我以为……是你杀了他。”
竟已哽咽,她忽的扑到了他怀中:“我不知自己竟会忘记,那日的烟火分明就是你我初遇之时,你许诺过我的一场烟花。”
氏渊缓缓抬头,抚上她的发,那一抚竟好似漫溯了重重时光:“我允诺给你的,都会一一为你实现。”
他嗓音轻却极有分量,带着内敛的狂妄,如同一位真正的上位者指点江山睥睨天下。她要的,他有的,他会用水洗时光一一兑现!黯然销魂者,唯重逢而已矣,任何语言在无尽的等待与失望中,都不及沉默来的有力量!
“魅颜公子?怎的此次未央大典出现的这么早?”门外冷厉的嗓音传入房内,竟是宣凉。
“在下见过王爷,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想必王爷今日进宫,王爷的皇兄早已告知你一切原有吧。”风无痕面不改色笑脸迎之。
宣凉顿住了脚步,目光犀利:“魅颜公子这是在守门吗?不知何人能如此尊贵让你等候在外,且面露忧色?”
说罢,满是深意的望着紧闭着的房门。
希泠听罢不禁眉头微凝,抬头看向氏渊,却见他眉眼俱是宠溺与恣意,带着丰神朗逸的气定神闲,睥睨而谦和。
“无碍。”他轻声说。
果不其然,氏渊话音刚落,希泠便听风无痕笑言:“若在王爷看来只有尊贵之人才值得在下等候,在下也希望房内那位尊贵的姑娘能早日原谅在下,出来见在下一面。”
宣凉听罢,也不知是风无痕哪一句话触到了他的心弦,竟罕见的没有追究,挑眉随意说:“竟有女子拒绝得到魅颜公子?”
“奇女子总是有的,况且不过是拒绝区区在下罢了,听说还有拒绝权贵王侯的女子。”风无痕一副谦逊的样子,桃花眼笑眯眯的。
那女人冷冽的容颜在宣凉脑海中一闪而过,让他不禁抬起脚步,颔首并不答复道:“那本王便祝贺公子早日得偿所愿。”
说罢,负手离开,玄衣傲然。
风无痕微微松了一口气,虽说即便宣凉进去了,醒来的君上也能应付的绰绰有余,但时机敏感,君上并不适合露面。且他看那宣凉对君上势在必得的女子,似乎愈发的有些放不下了。
“嘶……”风无痕忽觉耳朵剧痛,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到兴师问罪的话了。
“痕,你竟然敢背着我勾三搭四!”那英气的眉目,天真的语气分明是祁小小,“要不要本姑娘现在把那个女人给揪出来,帮你把她弄上-床啊?!”
风无痕神色惊慌,见她要推门,忙一把推开她:“慢着!”
祁小小本是假意,此刻被他一推,顿时怒从心生:“你给老娘滚开!”
她瞪目怒视,让风无痕不禁心中一顿,动作一慢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扇门就这样被她大大的推开了。
祁小小雄赳赳的叫嚷着‘给本姑娘出来,老娘倒要看看你是个……’,话音戛然而止。
她动作僵硬,眼前的一幕让她成功的除了发愣什么也做不出来——那张床上,明明窗帘紧闭着,但从床沿边垂落下来的青衫一角、素衣一片,还有两双锦靴,一男一女——分明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这窗帘里面大概是什么光景。
风无痕无奈也跟了进来,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引人遐想的一幕却仍是让他愣了一下。君上这么快就成了?不枉费他和小小给希泠挖了一天的洞,又放了一夜的烟花啊。
“君上……”风无痕有些词穷,不知该说什么好,但沉默又好像更不妥。
“诶哟!”祁小小怔了良久,终于反应过来眼珠子一转,娇俏的干笑着,“哈哈哈……痕,我就说你是不会那么蠢放着本姑娘这么德才兼备,色艺双绝的美人,哈哈……果然你就是个看门的命,哦呵呵呵……”
风无痕眼睁睁的看着她说着话,却连瞥都不瞥自己,麻溜的溜出了屋子。
一阵冷风吹过魅颜公子额上的冷汗,让他身子更冷:“啊……在下还要给小小洗衣裳也要走了。”
说着,也赶紧的推出了房内,临走前把门紧紧的关上了,一室又是沉默与寂静。
过了一会儿,房内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音,窗帘被一双白皙的女子的手撩起了,希泠被方才风无痕与祁小小那一出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洁白的小脸上泪痕已干,杏眸却依旧有些红红的。
希泠努力的忽略身后清衿的男子灼人的目光,将衣衫整理好了,穿戴完毕才回头看向氏渊,心跳又是一空。
只见氏渊侧躺在床上,青衫散乱不减他半分风姿,却让他多了几分不羁放肆,双腿在长衫的衬托下显得修长有力,这一切的出尘潇然在他那双敛尽风月似的眸子面前都如烟尘之渺。
“我走了。”希泠想要拼命屏蔽掉方才发生的事儿,她从未与哪一个男子这般亲密,即便她想起与氏渊曾经有过的铭心刻骨的往事,但即便是身为雇佣兵时的希泠,虽然会为了任务在特殊场合与男子虚以委蛇,却从不曾有过这样放纵的、销-魂蚀骨的辗转亲吻。
氏渊眸色渐渐浅淡下去:“好。”
只一字,平淡却似有千斤重。希泠不禁对上他的眼眸,满是专注与深意,她眼睫微颤,终是垂眸:“告辞。”
她转身的一瞬,脸颊带着浅浅的绯色,如落霞绽放在容颜之上,手搭在房门之时,却听氏渊嗓音淡淡的如常响起:“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希泠心中一漾,干脆的出了房门,素衣带出一道飒然之形。
这是一首诗的后半句,它的前半句便是颂咏传世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万人称颂倾慕的,也不及他初次见她的惊鸿一舞。他说,她懂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她临走前留下了一句,清冷的嗓音萦绕在氏渊耳边。
他清衿之色倏的变深,‘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两处闲愁……她竟也懂了。
……
宣凉步履匆匆,经过了希泠房中,顿下了脚步。
“王爷,是否要属下替您问一声?”林世见状低声问道。
宣凉缓缓抬起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不必了。”
而后便抬步向前,还未走到他的房门口,便远远望见了云烟与她丫鬟迎了过来。那副轻柔可人的模样,却让宣凉想起了今早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个女子,她就以那一副形似瑶儿的容颜,满身鲜血的倒在了自己脚下,而自己更是连将她睁大的双眸抚闭那样简单的一件事都没有做。
莫名的躁动不安,袭上了他的心头。
“王爷。”云烟乖巧的走了上来,谨言慎行。
“嗯。”宣凉低声应了一声,走进自己房中,云烟也随之跟了进去。
刚进房内,一件浅色的亵-衣便吸引了宣凉的视线,这分明是……希泠的衣物,莫非她今早竟是在自己房中更衣的吗?
念及此,宣凉浓眉一凝,分不清是喜悦多一些,还是忧心多一些,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
“烟儿给王爷准备了清茶,请。”云烟将他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却压下了黯然,尽心的演好他心目中乖巧的、云瑶的替身!
宣凉似是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拿起那件亵-衣,慢慢攥紧手指,凤眸深邃而晦涩。
“王爷?”云烟等候了一会儿,又轻声问道。
“嗯?”宣凉恍若初醒,扫向云烟端着茶杯温柔、体贴的神色,那神似瑶儿的眼睛竟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烦闷。他眉间划过罕见的痛楚,却结果了茶杯,“烟儿在此等候多久了?”
云烟想起希泠吩咐过的‘一定不停的让王爷通过你想起云瑶’,咬牙勉强浅笑,体贴说着:“刚到王爷房前,便见到了回来的王爷,不久。”
又开口说:“王妃姐姐今日早上是在王爷房中洗漱,这件衣物大概是姐姐离开时留下的,要不要烟儿此刻着人去请王妃姐姐来?”
“不!”宣凉斩截的拒绝了,他望向云烟的眉眼,神色柔和下来,“本王说过,明日带你放纸鸢,本王还记得。”
云烟听闻,眼眸切实的酸涩却仍柔声道:“烟儿也还记着。”
希泠刚走到宣凉房前,便听到了这段对话,她抬手猛地推开了门:“王爷,你回来啦。”
宣凉刚要抚上云烟头发的手,听到这声清冽的嗓音,竟收了回来,他浓眉低压:“王妃不会敲门吗?”
希泠挠了挠头,有些羞怯的说:“那个,王爷,可否请烟儿妹妹出去一下,我有话要说。”
宣凉望向云烟,冷厉的眉紧紧皱着。
“烟儿这就出去,让王爷与王妃姐姐单独谈谈。”她目光含泪却忍住不落,望了宣凉一眼,便转身离开。
宣凉冷冷的看着云烟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在她将要跨出房门时,忽的薄唇一抿,瞥了希泠一眼,启唇不疾不徐道:“烟儿,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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