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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凉见他混不在意的样子,不怒反笑:“怎么皇兄?在臣弟面前,这个‘朕’字用的倒是顺口啊。”
风吹过,撩起宣止一缕黑发,堪堪挡住了他的一双眼睛。
宣凉只听,呼呼风声中,他的皇兄淡淡吐出:“氏渊……朕定要让魅生化为乌有!”
说罢,宣止伸出手理了理纷飞的黑发,淡笑着着看向宣凉:“凉,听说云烟怀孕了?恭喜啊。”
宣凉见他若无其事的笑,脸色不禁有些阴沉,却依旧开口应付:“多谢皇兄关心。”
“呵呵……”宣止轻笑几声,仿若回忆,“没想到朕当初随意赐给你的一个女人,竟然能为你诞下子嗣。”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了宣凉身上:“这样,朕对你的歉疚也能弥补一些,毕竟……”
宣凉冷冷的看着他:“毕竟什么?”
毕竟,不再能拥有爱的人,有个孩子也能有个念想。
这话,在宣止的口中兜兜转转,却被他吞进了口中:“毕竟,希泠那样绝色的一个女子都能被你休掉,一个云烟竟能被你看上眼。”
“是吗?”宣凉似笑非笑的说,“她长得像云瑶,皇兄岂非看上她这一点才将她赐给臣弟的?”
“不!”
宣止断然的否定,让宣凉愣住了,他沉沉的逼问:“你说什么?”
“我说,”宣止像个得意的少年似的,他点点头,“云烟不是生来就与云瑶长得相似,就如同当初你在子夜殿中杀死的那个女人,她的容貌也是朕重新赐予她的。”
宣止看着宣凉阴沉下去的神色,不禁摇头:“凉,那云瑶就这么好让你百般惦记?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云烟是希泠的父亲献给朕的,那老家伙也是够狠毒的,养了十七年的女儿,说抛弃就抛弃,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养恩大于生恩嘛。宠了十七年就因为一场滴血认亲,就轻易把唯一的女儿嫁出去了,还怕自己的女儿过的太好,还要用一个云烟来让她女儿过的更不好……”
他漫谈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进入了宣凉的脑子里。
“皇兄,就这么相信他的话?”宣凉终于说话了。
“什么?”宣止要离开的脚步一顿。
宣凉嘴角带着诡秘的笑意:“皇兄既然说了,希府与颖离俱是效忠于这个国家,而不是坐在帝位的人,皇兄你就这么相信他为了报复自己不是亲生的女儿,而把云烟献给臣弟这个说法?”
宣止皱眉,似是没想到宣凉会有此一问。
“那又如何?”他淡淡出声,“一个小小的云烟就想算计你,或者是朕,即便是将军,他也还是太嫩了点吧。”
“也是,反正云烟她……”宣凉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越来越低,直到沉默。
宣止见他自言自语,不禁问:“凉,你在说什么?”
“哦,没什么,臣弟赞同皇兄的说法。”宣凉神色坦荡,嗓音冷冷的说。
“朕走了,期待明日的未央大典。”
“恭送皇兄。”宣凉淡淡的看着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走出视线。
缓缓开口,说出了方才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反正云烟她活不长了。”
……
等在房内的云烟,听的房门一响,忙起身走向来人:“见过王爷。”
“嗯,”宣凉淡淡的应了一声,动作轻柔的将她带到自己怀中,“烟儿,以后见本王就不用行礼了。”
云烟可人的小脸上,蓦地现出一丝细微的希冀:“王爷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他搂紧云烟,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这里,有孩子了。”
他平淡的嗓音,却让云烟眸中一喜,便要挣出他的怀抱:“王爷,你是说烟儿……”
宣凉收紧搂着她腰间的手,没有让云烟离开自己的怀中,没有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表情。
怀中的女子,唇角笑意隐约,娇-媚的眸子里却带着冰冷的算计。
而揽着她的宣凉,凤眸死寂,看不出半分将要为人父的开心,一丝一毫都没有。
……
顺从了氏渊的话的希泠,走到客栈大厅,正欲出门,肩上却被人一拍。
她回头,见来人不禁心头一喜:“小小,可有找到紫苏?”
祁小小点了点头,便迈步朝前走:“跟我来。”
希泠迟疑了一下,便抬脚跟上了她。
又是那一片竹林,希泠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祁小小,皱眉:“紫苏在哪儿?”
她话音未落,便知道了答案,杏眸一深,望向从不远处竹林中走出来的男子,低低说:“颖离。”
来人正是颖离,他一头紫色的发,迎风飞舞,合着翠绿的竹叶,倒有些好看。
祁小小回身,歉意的朝着希泠说道:“抱歉,希泠,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
“无碍。”希泠打断了她的话。
而后一双眸子又直视着颖离:“你何必煞费心机?氏渊早已经猜到是你带走了紫苏。”
一时间,诧异蒙上了颖离与祁小小的脸。
“泠儿……你……记起来了?”颖离有些犹疑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让人不忍苛责的语气。
希泠看着他,冷冷的说:“记起什么来了?是记起你假死让氏渊与我都受了一剑之伤?还是记起你我到底有何渊源?”
她见颖离不说话,别过视线不看他为难的神色,漠然的开口:“若是前者,那场景此刻依旧历历在目;若是后者……”
颖离因为他的停顿,紫色的水眸中荡起一抹希冀。
希泠冷冷扫过了他的神色变换:“……抱歉,我还是记不起你我二人是否是师徒关系。”
颖离浅浅的眉皱了起来,他只是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会记起我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的一字一句,似乎带着些不详的预兆,让希泠心头不痛快。
就像他此刻还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站着,能笑能苦,却能在下一个瞬间就消失在自己眼前,从此人间找不到半点与他相关的事情。
她不禁脱口而出:“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
话音刚落,颖离诧异的视线便蓦地落在了她身上,希泠见他惊喜的眼神,不禁皱眉,却也没有躲过他的注视。
颖离浅笑起来,他唇色带着些水意,衬着那水蓝色的衣衫,很是好看。
他水唇微启,似是要说什么,却神色忽的一僵,看向希泠的身后,脸色有些苍白:“君上。”
希泠听言,倏忽转身,看着步步不急不缓的氏渊,一袭青衫缓缓走进,姿态俱是清淡,郁郁的眸子却紧紧锁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很是紧张自己……不,或许是因为她与颖离的见面,让他紧张。
“难为你依旧肯唤一声君上。”氏渊漠然的嗓音响起,没有半分感情-色彩的话从口中说出,却已经走到希泠身边,以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望着她。
颖离见状,不禁眸中一暗:“我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了。”
“本尊也不会再允许心怀不轨的杂碎接近希泠。”他似是没听到颖离说什么,只是看着希泠,眸中满是珍惜与几不可察的冷意。
希泠不禁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颖离,伸手扯了扯氏渊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过分了。
氏渊望着她的小手,一挑眉,忽的伸手一把攥着了她的手:“别扯了,衣服坏了你给我缝?”
这极其家常的话,在此刻紧绷的气氛中,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希泠一向不拘泥外界的粗神经,也不由得觉得他有些过分,可偏偏从氏渊的薄唇中吐出这样的话,却让它显得极其的理所当然。
“缝你个头!”希泠嘟囔。
氏渊彷若无人的摩挲着她的手指,说:“你的手指又不是没喷过绣花针,怎的连给你夫君缝个衣服都不肯?嗯?”
语气间竟是有些委屈,希泠不禁扶额,忽的响起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用过绣花针?”
自从她手中的武器成了雪蚕丝,便没再用绣花针了,毕竟还是蚕丝方便且锋利。
“嗯……”氏渊犹豫着要不要以此换一个要求,却在打量了希泠的神色后决定坦诚,“你先前去的那个布庄,里面的阿闲与阿云是我的人,所以,我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
只是一些?
希泠莫名的在脑海中浮现了氏渊这样的人,听着别人说起她时不知脸上会是什么表情。一朵红霞飞上了她的脸颊……
“咳咳……”祁小小这样的小女人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冒死咳嗽一下弄出点动静,提醒那两位祖宗现在要干什么才要紧。
谁知,她刚咳嗽完,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小小咽了一下口水,躲开了尤其可怕的君上的眼神:“那个,我走了,风无痕在给我算帐本,我怕那个蠢小子给我流水账算错了……”
说着一身红衣,便热烈的划过,紧紧几步之遥,竟用起了内力,跑得比兔子还快。
希泠接到了她临走前促狭的一个眼神,也不禁咳嗽了一下:“咳咳……”
她发出的声音刚落下,便感觉身侧一个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希泠抬头望着那抹眼神的主人,氏渊淡淡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别不学好。”
别不学好……
不学好……
——
希泠会不会成为夫管严……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