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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陶笑酌睁开眼眸,便感觉腰间有些重。原来一看,竟然是温寄卿正在搂着自己不放松,所以才会感觉到有些不适。
她缓缓抬头,顺着温寄卿绝美的下颚缓缓向上看去,精致的鼻梁,深邃迷人的眼睛刺客沉睡着,却也如同谪仙般引人注意。尤其,她感觉到她腰间的大手,总带着害怕。她想,温寄卿必然是怕极了,怕极了他会离去。莫名的,就感觉到一股暖心,可是想到此,陶笑酌又立马皱起眉头,不对,她现在成了别的女子的替身,怎么会感觉到暖心呢?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嫉妒才对,被当做别人的替身,她也应该感到生气才是。
稍微动了动,可是腰上的手少没有半分放松。这温寄卿,到底是有多大的韧性啊,竟然能够抱着她整整一个晚上坐怀不乱不说,而且手都不会感觉奥酸痛吗?这还是个正常人吗?久久保持着一个姿势都能够坚持这么久。
“还好,你还在。”
呢喃的声音饱含磁性,绵绵情意,相思入骨,大致也是温寄卿这般模样了。若说相思的境界,怕是整个长安城内的男子都及不上温寄卿来的深切。陶笑酌一次次从他身边离开,让他毫无准备和防范,所以一旦陶笑酌出现,他就会紧紧看着她,怕她下一刻就会溜走。甚至,对于一个相思入骨的人来说,即便现在的陶笑酌是真实的,可是温寄卿却已经担心是一场梦,怕海市蜃楼过后,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这声呢喃声,温寄卿这才敢睁开眼睛,掌心里的触感是真实的,也是带着温度的。而陶笑酌的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清香味,他很是着迷。他看着呆呆的陶笑酌,笑出了声,弄得陶笑酌稀里糊涂。这个侯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子醉的不省人事,一会子又突然笑出声,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大致说得就是温寄卿这种人了。
她看着依旧放在腰间的手,他抱着不累,可是她长期保持一个姿势,感觉到很累,很疲惫。毕竟,她不过是个弱智女流罢了,哪里能够如同温寄卿这般是铁打的。温寄卿累,当然累,可是只要感觉到陶笑酌的存在,什么累便也不会去在意了。
“子凉,你的手不累吗?”她伸手指了指腰间的大手,神情颇为可爱,落在温寄卿眼里,又是万种风情。
温寄卿看了眼她指着的地方,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抱着她这么久,却忘记了她会感觉到难受。倒是他太过分了,弄得陶笑酌难受,可是,也是陶笑酌的突然回来,让他有些兴高采烈,情难自禁。而且,在温寄卿的潜意识里,总在害怕她会不会在下一刻又会突然消失不见,这种恍然若失的感觉,让他不敢松开陶笑酌半分。
“倒是我忘了,酌儿这般睡着必然会感觉难受。”
陶笑酌皱着眉头看着温寄卿,其实,这么睡着也不难受。只是被他一直这么抱着,她有些不习惯罢了。本来昨个儿晚上都计划好了,要百般风情毕露,勾引温寄卿上钩,可是没想到,反过来她被温寄卿的美色所迷了。而温寄卿也是个正人君子,竟然怀抱着她这个美人儿都不乱怀,真是令人佩服。
等到温寄卿松开手,陶笑酌便起身,柔顺的青丝划过温寄卿脸庞,痒痒的,却也舒服。温寄卿侧躺在床榻之上,看着陶笑酌缓缓起身,见她条理不乱的披上层层衣物,也丝毫不在自己面前避讳。他怎的忘了,陶笑酌从来都是不拘世俗的,而且,越是在她信任的人面前,越是学不会半分娇柔做作,反而是从容一派的随性自然。就是这样的动作,才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对你丝毫不防备的,想到此,温寄卿便唇角扬起。墨发披散在鸳鸯戏水的绣枕之上,晕散开来。
待陶笑酌一转身看着温寄卿之时,当即又被此番风景迷了个昏天暗地。大皇子怎么没说过,这个温寄卿是个如此妖孽的人物,尤其,她自认为自己是不会被美色所迷的,可是遇到了这个温伯侯之后,她才发现事情已经安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以前她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见过这般蛊惑人心的男子。若要真是如此,眼睁睁看着他进入大皇子的陷阱,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好看吗?”温寄卿满含宠溺的看着陶笑酌,忽想起陶笑酌那时说,温先生生了副好相貌。可见,陶笑酌对于他这张脸,还是很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在他面前连连失神,以前只觉得自豪,如今却是满满的骄傲。被心爱女子这般痴迷的看着,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嗯。”陶笑酌不假思索的点头,承认她的确是被温寄卿的美色蛊惑。况且她向来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主儿,不可能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正是因为这样,温寄卿才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我还是觉着我比较好看。”自恋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蛋,她绝对不会承认,温寄卿会比自己还要好看。她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她都知道,自己眼角的那块疤痕得陪着她这一辈子了,哪里还会真心觉得会比温寄卿好看。只是令她不解的是,究竟是谁划花了她的脸蛋儿,若是让她找出来,非得还回去不可。
“自然,我家酌儿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温寄卿看着陶笑酌,从不介意她眼角是的伤疤,更不在意陶笑酌在暖风院那等地方待过,他只会理解为,他的酌儿长大了。
陶笑酌承认,好吧,她从温寄卿的嘴里感觉不到半分参假的成分,就勉为其难接受温寄卿给她带着这么一顶高帽子了。她不再去看温寄卿,而是转身而去,坐于铜镜前,拿过一旁的桃木梳打理起青丝来。她的青丝很长,长到腰际,却也柔顺动人,那隐隐泛着的光泽感让人想要伸手拿过一嗅其清香。
温寄卿看着坐在铜镜前梳理青丝的陶笑酌,眼神微微一凝,但愿这次,陶笑酌不会离他而去。而福斯究竟去哪里了,他也多多少少知道。福斯的医术他是知道清清楚楚的,单单是看着他昨晚流露出来的神色,便已经知道陶笑酌身上绝非只有寒疾那么简单。他半撑着头的手松开,慢条斯理的动作中带着浑然天成的高贵与优雅。他就如同天之骄子,高贵如斯,优雅如斯。
打理完青丝,陶笑酌打开描眉的工具,却被一双大手从后面制止住。她回头一看,便是温寄卿已经穿戴好站在她身后。
她不解,而温寄卿却是拉过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大手拿过她手里的眉笔,大手固定住陶笑酌的头部。他神情专注的拿着眉笔缓缓在陶笑酌眉间游走,每一道力道都很轻,生怕伤到了陶笑酌。还记得有一次,陶笑酌心情不好,要拿他出气,竟然亲自为她画了夫人眉,惹得陶府上下的下人见到他纷纷窃笑不已。想他温寄卿这辈子,从来都是高傲优雅于人前,何事被这么狼狈的整治过。记忆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放肆。如今,算是一报还一报,只是,他给陶笑酌的,从来不是难堪,而是倾注了全部的心思和情意。
“酌儿如今已经是温伯侯府的夫人了,这画眉的事情自然也该轮到我这个夫君来打理才是,日后你就安安心心的,把这等事情交于为夫即可。”
陶笑酌看着神情专注的温寄卿,不知怎的,就想到有位妇人在她耳畔对她说。等笑镯长大了以后,有了如意郎君母亲便亲自为你画眉。愿笑镯以后,能够找到一位终生为你画眉的男子。
她脸色苍白,那妇人是谁?这话,似乎是对她所说的。她看着面前的温寄卿,想到最后那句话,能够找到一位终生为你画眉的男子。她的如意郎君,怎么会是温寄卿?温寄卿时大皇子想要利用之人,他们之间,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可是,耳畔的话语,一支不绝于耳,让陶笑酌只感觉浑身难受。
温寄卿发现不对劲,看着陶笑酌神情恍惚,心中一动。“酌儿,你怎么了?”
陶笑酌眼神看着四处,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那眸光,没有半分恶意,全然是和蔼可亲的善意。就如同,那是她久违已故的亲人般。那种语气,充满了向往,那个妇人是在祝福她。她抱着面前的温寄卿,犹如抓紧了救命稻草一般。
“子凉,有人在跟我说话。”
“她说,愿我找到一位终生为我画眉的男子……”
温寄卿将陶笑酌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来自心内的痛楚。忽然想到,在陶府之时,那个任性乖张的陶三小姐,无人能够令她的情绪触动半分,唯有一人,那便是陶老爷去世的正室夫人穆氏。她此话,定然是当初穆氏常在她耳边说得,想到陶笑酌那次为他画眉,温寄卿不由得轻叹,原来,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