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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瑟和南修远之间应该是和好了的,晚上秦瑟帮南笙收拾房间的时候接到南修远打来的电话,说了很长时间,等她回到房间,南笙所有的衣服已经收拾好了七七八八,秦瑟笑笑:
“你动作倒是很快。”
南笙撇嘴:
“谁让我交了个重色轻友的朋友?”
秦瑟难得的没有反驳,南笙笑眯眯的看着她:
“和好了?”
“算是吧,不过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我妥协了。”
“计较这么多做什么?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自己幸福的模样就会知道这么做是没错的。”
秦瑟笑的有些勉强,她说过自己不会一直踮起脚尖去爱一个人,却三番两次的在南修远面前破了例,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不知道自己这份爱最后究竟会不会换来比较好的结局,可是就像南笙所说的,现在的自己是幸福的。
想到这里,秦瑟便释然了,耸耸肩膀看着南笙:
“饿不饿,我做东西给你吃?”
“好啊。”
秦瑟照顾南笙是个病人,并没有让她进厨房帮忙,南笙也乐的清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节目,此时正值傍晚,各个频道都在播放新闻,莫名其妙的,南笙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应该立刻关掉电视。
只是南笙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件预感的可行性,电视机里已经出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人——顾琛。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正从车子上下来,在众人的簇拥下向会场走去,似乎是在参加什么宴会,他距离上一次见面似乎清瘦了不少,脸色很差,右手一直紧紧按着胃部……又胃痛了吗?
南笙的心开始有隐隐的躁动,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变的异常磨人。
电视上的画面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南笙回头,看到拿着遥控器的秦瑟。
“他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所以他是否身体不舒服,胃病是否复发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理智一点。”
南笙置若罔闻:
“连你都看出他脸色不好了。”
“你能不能放对重点?”
南笙沉默几秒钟,继而苦笑一下:“你说的对,他现在不管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那抹苦笑让秦瑟的心里五味杂陈,可她却说不出安慰的话,‘会过去的’‘你会遇到更好的’‘是他有眼无珠’这些话在秦瑟看来无疑都是屁话,没有丝毫作用,而南笙也不会需要,她有直面伤口的勇气和能力。
秦瑟转身再度进厨房之前,南笙叫住了她:
“瑟瑟,sn集团的那场纠纷怎么解决的?”南笙笑笑:“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这件事情好歹我也是个当事人,我想知道结果,你不告诉我也可以,我可以去网上搜索。”
秦瑟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那场纠纷只会给sn带来更大的经济效应,你真的不用担心。”
秦瑟的回答并没有让南笙满意,看着她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在她身边坐下:
“我不知道顾琛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在你进医院的当天就已经解决了那场纠纷,冯越也承认自己确实克扣了那笔体恤金,包括在sn的工作岗位也是他找自己的亲戚顶上去的,而且还被查出了在和景新苑这个工程上出现挪用公款偷工减料的嫌疑,顾琛当场就宣布将快要竣工的和景新苑全部推倒重建。”
“他不缺这个钱。”
一个快要竣工的工程投资的金额是无法估量的,顾琛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给sn集团打了一个活脱脱的广告,用和景新苑来映射旗下所有的产业都是以质量为首要选择,确实会带来更大的经济效益。
之前损失的,如同九牛一毛。
秦瑟看着南笙:
“你这句话他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也说过,一模一样。”
秦瑟还记得顾琛在接受采访时候的画面,那时记者问他这么做会不会让sn损失惨重的时候,他笑了笑,继而回答:“我不缺这个钱。”有些猖狂,但确实有这个资本。
南笙笑笑没有说话。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已经说了一半了。”
秦瑟还是有些犹豫,这样的举动很不像她的性格,南笙不禁对于她口中的这件事情更为好奇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秦瑟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工地上那个打你的年轻人你还记得吗?”
“他怎么了?”
“他原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街头混混,发生什么都觉得很正常,我只是觉得有关于他的事情发生的太巧合了,他被人打断了两条手臂,终身残疾。”
这一次南笙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秦瑟在一旁看着她,多多少少也能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秦瑟知道,关于那个混混的下场多半是顾琛授意人做的,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却不得而知。
也许是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不想对南笙有所亏欠,所以才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回来,可如果他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还清南笙的人情债,似乎没有理由不让南笙知道。
秦瑟心里的想法是更倾向于他是在乎南笙的,所有的举动也不外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让伤害南笙的人付出代价,所以那人才会失去了双手,可是如果真的爱的这么深切,又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理由让他选择了就此分手?
她原本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南笙,担心她对于这段逝去的感情更加念念不忘,可是这终究是有关于她的事情,她有知情权,更何况如果两个人能够排除阻碍的重新走到一起,秦瑟是乐于见成的。
许久之后,南笙笑了笑:
“巧合吧。”
秦瑟笑笑:
“也许是我想多了。”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南笙的状态也越来越好,除了偶尔会失神,几乎和从前的那个她并没有什么区别,秦瑟也终于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家出去上学和工作,只是这天她在一家餐厅和杂志社的主编在商量去美国事宜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竟遇到了顾琛。
他身后跟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是在应酬生意上的事,秦瑟以为他会对自己视而不见,却没想到他竟在看到自己之后礼貌的点头打招呼,秦瑟也不好做出冷冰冰的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分开。
秦瑟结束用餐即将离开座位的时候,邹宇走了过来,他极其礼貌的拦下了她:
“秦小姐,顾先生想和你谈谈。”
主编见此便先行离开了,秦瑟却不知道自己和顾琛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关于南笙吗?似乎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过了。
“顾先生要和我谈什么?”
“秦小姐去了就知道了。”
秦瑟想了想,还是跟着邹宇一起去了包厢。
包厢里只有顾琛一人,背对着自己站在靠落地窗前抽着烟,身影看起来有些寂寥,但秦瑟对此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对于他暂时抛开了所有人专程在这里等自己,有些疑惑。
顾琛转过身来,看一眼秦瑟,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秦小姐,请坐。”
秦瑟没有客气,走过去坐下:
“你要和我谈南笙?”
顾琛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说,嘴角淡淡的扬起一抹笑意,将烟蒂捻灭在水晶烟灰缸里:“我觉得有关于这个话题早在上次和秦小姐见面的时候已经谈过了,难道秦小姐还有话要和我说。”
秦瑟气极,但却没有反驳,摇摇头:
“没有。”
顾琛微微一笑,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姿态惬意的靠进椅背,一种属于顾琛的强大气场就此生成。
“刚才路过大厅,听闻秦小姐似乎有去美国的意向。”
秦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顾琛和自己所谓的有话说是指这件事,这让她不禁产生了一种抵触心理。
“我有没有去美国的意向,似乎和你没有多大的关系。”
“的确是这样,可是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秦小姐一句,希望听我一句劝,美国最好不要去。”
“为什么?”
顾琛没有立刻回答,但他看着秦瑟的眼神却让秦瑟硬生生的滋生出一种危险的预感,当然,这种危险并不是来自于顾琛本身,而是对于他对自己不要去美国的警告,他是认真的,秦瑟可以确定。
可是她仍然想要知道原因。
“如果你还想和南修远继续走下去的话,最好听劝。”
顾琛说完这句话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用行动终止了这次谈话,秦瑟在他的话中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从未去过美国,也不知道只是去一趟美国工作半个月而已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你是怕有谁看到我这张和别人一模一样的脸?”
顾琛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瑟,便向门口走去,秦瑟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
“你难道就不好奇阿笙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