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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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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微躺床上缓了好就才缓过了一些神,继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听到的那些事情,真真是有些混乱的了。

    首先,贺兰夜和冷子君,似乎并不像真正的师徒关系,或者说,在楼微的感觉里头,他二人的关系该是更亲密一些的,但具体是什么,楼微并不能知道。

    其次,从冷子君的话里,楼微隐约觉得,贺兰夜该是在这个地方待的时间不会长久了,而这个地方指的是哪里?共常这个小镇,还是……鲜黎族?

    想了想,楼微觉得答案应该是后者。可是为什么贺兰夜要离开鲜黎族?离开了又是要去哪里?

    最后,楼微知道,原来贺兰夜从她受伤之后就开始为她在准备这些根治的……姑且算是药的东西了,恍惚间楼微心里像是突然迸出了一些东西,她本想理智的避开,但不知为何反过来又生生给它撞了一下。

    她记得有一天,还是在江婉府上养病的那阵儿,她曾在贺兰夜那里见到过一张绢帛,上面用繁体的汉字写了好些个动物的名字,当中便是有这夂阴和鬼熊。如今先来,莫非那帕子上的东西,便是昨夜她喝了的那一碗?

    先吐一个……

    原先楼微本是对这些动物并不大清楚,也不大感兴趣,只唯一令她感兴趣的是,为何贺兰夜会有这样一张写着动物名字的帕子?而这帕子看起来并不像鲜黎族普遍用的布料,不过这兴趣也没管的了多久便是抛到了脑后。

    后来她无聊,便叫乔坤讲一些鲜黎族的故事给她听,当中便有一个是说山中豹猫的,她记得那帕子上有这玩意儿。

    且说那成年的豹猫身手敏捷,在山中跑着的速度极快,不但能上树,那浮水也是个能手,但这却是个凶猛残忍的主儿。

    那每年上山的猎人或是材夫的性命不知要给它夺去多少条,且只要是给它遇上了,端的没个活口,活生生就是个索命的厉鬼。

    几百年来,竟是让人给妖化了一般,但不知从何说起,竟是说这豹猫浑身都是宝,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所以就有人起了心思,非得要捉了一只来尝一尝。

    且又说要猎得这豹猫,须得耗费三四十人没日没夜的对一只落单的豹猫围困,等之成了困兽,方才进行围捕,但猎人的死伤也是很壮观就是了。

    乔坤的话里,不乏有一些夸张的意思,但楼微想着,就古代这个完全没带科技含量的捕猎行为,遇上豹猫这种东西,免不得会蛋疼一番。

    只这时候,楼微突然想到乔坤似乎还说过,豹猫生活的山林好像就在孜源境内。

    一时间另一些朦胧的影像又是钻到了她脑海里,她记得,那是一个早上,她刚醒过来,就看到贺兰夜悠闲地坐在她屋子里喝茶,脸上表情依旧让人觉得欠揍,但莫名的她就是觉得他心情貌似很好。

    她盯着他看了几眼,本想骂他一句变.态,但转眼的时候却又瞄到他手背上两道极深的口子,似是什么动物利爪给挠的,幸而没流血,或者已经流过了,如今只有些骇人罢了。

    她见着那殷红的颜色,心头有些不得力,撇了嘴就问:“那口子那么吓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厚道?好歹也包一下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不是?”

    且知贺兰夜只挑了眉眼问她:“莫不是关心本公子了?”

    楼微白了一眼,也不理他,闭了眼睡回笼觉去了。再等了一会她就听到贺兰夜离开的声音,再见到他的时候,他手上已经缠上了绷带,没几日就好了,如今也只见得着一点淡红的印子。

    楼微觉着如今她心里好像很乱,又好像很清楚,但乱的是什么,清楚的又是什么她却是没有一个很好的界限。

    只觉着越想心头越暴躁,想要将这暴躁压下去,又觉得更加暴躁,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倒腾了几下,后听到枕头下有声音,便伸手去摸,而后便是拿出了一串佛手珠来。

    前几天贺兰夜找到自己之后,顺手就将那串她拆开来留作信号的珠子又戴到了她手上,她理所当然也就收了下来,可是现在想起这前后来,她怔了怔,突然就更加暴躁了。

    后也不知是不是休息够了,楼微一个筋斗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她告诉自己,她需要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然她怕就要给自己憋死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出了门,她竟是头也没待回的朝斜对门儿的那屋子走了过去,步子里都带着些理不清的暴躁。

    …………

    “你们……这是……”当楼微带着些平复不了的暴躁一把推开贺兰夜的房间门时,她寻了好久才寻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屋子是间客房,并不大,推门进去便是一个有些老旧的柏木方桌,周边放着几根凳子,当中有一根被踢翻了滚到了门边。屋子里四处都丢着衣裳,黑的,白的、黛蓝的,总之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越过桌子过去便是一方床榻,而此时床榻上几近赤.裸地躺着两人,确切一点说,应该是靠着一人,躺着一人。

    贺兰夜原本束在一起的长发,此时凌乱地散在身后额前滑落了几缕,顺着修长的脖颈落到了润玉般的肌肤上。结实匀称的肌理若隐若现地给缎面长衫遮挡着,而自他锁骨处朝下竟还暧.昧地浮着一点淡色的微红。

    旁边的冷子君趴在床榻上,也是散乱着满头墨色长发,白皙的背部未着寸缕,只由着那黑发铺散出了半片浓黑,齐腰处搭着一截软被将将遮住了重点部位。

    此般景象冲击,楼微莫名地吞了一口口水。

    “你怎么来了?”贺兰夜靠在床头揉着脑袋,楼微推开了门之后,他略微怔了一下,而后掀了被子,一下就把冷子君裹了起来。之后才从从容容地从榻上下到了地面,其间冷子君的手本是放在他腿上的,但他却是一脚便是给他踹开了去。

    “呃……这个,你、你们继续,继续……”楼微方才的暴躁在见着屋子里的两人时,瞬间就被震惊替代了,再之后又在脑子里快速地给造成这样一个境况的原因充分的脑补了一遍,所以在贺兰夜下了床榻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干笑了两声,快速就朝屋子外退了过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