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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贺兰宥因着冷子君这话,更加的摸不着门路了。
“对,来来,这里坐下等。”看了一眼吃惊的贺兰宥,冷子君把马儿往旁边一放,寻着一块大石头就坐了下去,末了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贺兰宥也过去。
“……”贺兰宥愣了愣,实在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最后没办法也才朝冷子君走了过去。
师傅葫芦里卖什么药呢?原先师傅可不是这个性子的啊,莫非扮成另一个人,连性格也变了?啊!话说司从大人好像也是说过,师傅的性格跟荣大将的很像呢!难道师傅这是入戏太深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师傅认识荣大将?
“师傅,你生火做什么?”等贺兰宥坐到石头上的时候,就只见冷子君捡了旁边的干树枝摸出火折子点起了篝火来。
有没有搞错,他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躲就不错了,还巴巴地点一堆火,摆明了他们的地点,这也太……
“这山上太冷了,点火取暖呗。”冷子君倒是一点没管贺兰宥那紧张的小心情,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
“师傅,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贺兰宥眼角抽搐,一点没弄明白他家师傅是怎么个想法的。
“嗯,这叫冷笑话(楼微告诉他的,所以他果断用上了)。”冷子君头也不抬,三两下就将篝火点了起来,末了还从怀里摸出了几个半拳大小的小土豆,往旁寻了根儿木棍穿起来往篝火上烤了起来。
“师傅,你哪里来的土豆?”贺兰宥眼角毫不停止抽搐。
“哦,路上捡的。”
“师傅,你不要觉得顶着一张的别人的脸,就能为所欲为吧?”贺兰宥觉得冷子君如今的行为,绝对不是正常的他能够做的出来的。
“有这么跟师傅说话的徒弟吗?”冷子君的声音忽地一变,一下成了一个标准的女人嗓音,着实让贺兰宥傻了眼。
不过也正是这时候,他听到边儿上远一些的树林里忽地出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师傅,你这土豆有给我准备的吗?”贺兰宥瞥了发出声音的树林一眼,心中断定那定然不是他们带出来的人,讶异间他一下就明白了冷子君所谓的‘等’,应该就是等这些人了。
“那是当然,为师的可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冷子君似乎一点没留意到有人靠近。
“可是师傅,现在吃土豆真的合适吗?”贺兰宥听着不断靠近的人,从脚步声来看,人数可不少呢!
“啊?怎么不合适?”冷子君本是一门儿心思放在面前的土豆上,头也没抬的说道。话说,这个鲜黎族也真是穷的可以,这几日说实在他还着实没吃过一点像样的东西,所以过一个村子的时候,见着有春土豆,所以顺手就掏了几个。
“有熊出没,我们会变成点心。”贺兰宥只觉得他们是被围了起来,跟包汤圆一样一样的。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到的,饿了这么久,可就等着这个来填肚子呢!”冷子君一副誓死护卫土豆的模样。
“……师傅,你这是用绳命在演戏啊!”见他如此贺兰宥简直满脸黑线,入戏太深,真的好吗??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这厢冷子君忘情入戏,贺兰宥满脸黑线的时候,树林那边的声音突地一停,而后一声断喝从他们四周一下就冒出了十几个人来。而且各个都端着一把满弓,因此留给冷子君他们的就是齐刷刷的一圈森冷又恐怖的锋利箭头。
看着有些壮观,所以贺兰宥的小心脏不自觉就鼓噪了起来,当然他不会承认这是被吓着了才这样的。
“刺探军情的。”冷子君抬头,笑眯眯看向方才大喊的那人,都不带商量的就开口说道。
“啊……”贺兰宥当场傻眼,师傅这脑子不会是被驴踢了吧?
而后也没等贺兰宥想明白,那边过来的人就已经将他二人双双按到了地上,并之手脚麻利儿地就全都捆了起来。
…………
“安羽在想什么?”石台上,贺兰安静静地望着头顶的那方洞窟,从他的角度去看,只见着漆黑的天际挂着一弯明亮的月牙。
‘吉雅她还好吗?’贺兰安羽盘膝坐在地上,见禹风过来,便抬头去看他,等了一会儿之后才朝他比划到。
“她们正在回来的路上,想来过不了多久安羽就能见到她了。”禹风抬头看向那方洞窟,面容与神色与往昔相比仿佛又空灵了不少。
‘真的吗?’贺兰安羽听禹风这样一说,眸子里星星点点地就是映出了几许耀眼的光点来。
“嗯”禹风蹲下身子摸了摸贺兰安羽的小脑袋,而后慢慢也是盘膝坐了下来。
‘您还好吗?’贺兰安羽见禹风坐下来,无波而又清透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是许多让人心塞的疲惫。
“不用担心,我没事。”禹风气息轻灵面色平静,如玉般白皙的肤色,在火光映衬下,显得有那么一丝的不真实。
‘三哥今天来看过我。’两人并肩沉默了一会儿后,贺兰安羽才缓缓朝禹风比划到。
“嗯”禹风似乎并不奇怪贺兰安羽会对他说什么。
‘三哥说了骄阳姐姐的事’贺兰安羽继续比划。
“嗯”禹风淡笑着应道。
‘他说骄阳姐姐的身体……’想到午后贺兰烈来找自己,并将凤骄阳的情况告诉自己后,贺兰安羽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涌出了许多悲伤来。
“那安羽肯定很难过吧?”禹风知道贺兰安羽是个温柔的孩子,而凤骄阳的情况他心里也大致有一个数。
‘……三哥说让我去看看骄阳姐姐。’贺兰安羽接着比划道,眉目间淡淡地有一丝不属于他年纪的悲伤痕迹。
“安羽想做什么,尽可去做,这神官的位置并非用来束缚于你,你至始至终都是自由的。”禹风温柔的声音清晰的响起。
‘为什么她们要变成这个样子呢……’贺兰安羽不明白明明在他还醒着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地,吉雅与骄阳姐姐分明都还一起与他过了那难忘的生辰,可是为何在他醒了之后,这一切就都变了呢?
“傻孩子,这些事情太复杂,并不是你一个小家伙能够想的明白的,你只需保持着你这样的洁净的心思做你想做的事情,那就够了。”
‘……’他想做的事情吗?
他只是希望凤骄阳的病快些好起来,他只是希望能早点见到木安吉雅,他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健康平安,他只是……
神明会觉得他太贪心了吗?
静静的抬头看向那弯新月,贺兰安羽心中看似平静却是不由自主的翻起了些许混乱的感觉来。
他该怎么做呢?要怎么做才算是对大家都最好的?
第二日贺兰安羽从神宫出发去看望凤骄阳,或许早就知道贺兰安羽要来,所以贺兰安羽到了凤府的时候,凤骄阳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安羽”凤骄阳见贺兰安羽来了,笑了笑朝他迎了过去。
‘骄阳姐姐,你还好吗?’贺兰安羽见凤骄阳身子单薄,本是恰到好处的脸颊,如今却是瘦了不少,在光线的作用下在脸颊处投下了两个浅淡的阴影。
“很好,安羽不用担心。”凤骄阳领着贺兰安羽朝屋子里走,神情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而又平和。
“嗯”贺兰安羽知道凤骄阳这是敷衍的话,可是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低着眸子应了一声,笑着便跟在她旁边进了屋子。
随后两人在客厅的地方简单的寒暄了一阵,后凤骄阳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说是有话同贺兰安羽单独来说,水鴹担心贺兰安羽,只当凤骄阳在自说自话,杵在贺兰安羽身后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想,水鴹大人是否……”凤骄阳见水鴹不动,温温和和的便是朝他开口道。
“我是奉了禹风大人的命令来伺候安羽大人的,自然是他在哪里,我便在哪里。”水鴹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哦?原来是这样,依着水鴹大人的意思,是说凤某此般不能照顾好安羽了吗?”凤骄阳眸子微动,突地有些嘲讽般说道。
“水鴹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见凤骄阳如此,水鴹一瞬的诧异,但很快便将这情绪掩盖了下去。
心里免不得腹叽,想来这外间传闻的凤骄阳是如何温文尔雅,如何的和睦可亲,这大都掺了假的,又或者这人平日里都伪装的太好,不然如今她也不会兴起夙古城这般混乱来才是。
“水鴹大人的职责……呵,莫非大人是怕本大人对安羽不利?!”讽刺,赤果果的讽刺。
贺兰安羽从未见过这样的凤骄阳,一时间竟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人这话,怕是要问问您自个儿了。”水鴹冷冷地瞧着凤骄阳,对于当初贺兰安羽受伤的事情,外间众人不知,他家禹风大人可是清楚又明白的很的。
“嗯”贺兰安羽听水鴹大有与凤骄阳对着干的架势,回过神后,感紧就是拉住了他,想让他别再说了。
“呵,看来水鴹大人对许多事情倒是清楚又明白呢!”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