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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再掀风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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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定律,叫做跳蚤定律。沈清漪长期受袁小薇的压迫,俨然变成了玻璃盒子里的跳蚤,她不太懂得反抗,也许,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反抗。

    从不知反抗,进而到了现在,我们每一个人靠近她,她都认为我们是要剥削她。

    我和秦露可是祖国的花骨朵,将来要报效祖国,名垂青史的,怎么能和袁小薇那等欺软怕硬的土地主狗腿子相提并论。

    事实上,我们也和她没有什么分别,我‘温柔’的对沈清漪说:“没有没有,我们作业早做完了,要看么?借你抄!”

    “对对对,别写了别写了,你说你帮人写什么作业啊!人家出去玩儿,你在这儿费心费力的,还没工资拿!”秦露边说边拿过沈清漪手里的笔,连带着书本也一块儿拿了,甚是和蔼可亲的对沈清漪说:“咱们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什么事儿啊?”沈清漪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饱含委屈,再加之她生来柔弱,她的柔弱和我不一样,我是乍一看很柔弱,她是真柔弱,从里到外,柔弱到了骨子里。

    女人似水,我想沈清漪就是水中之水,别说是男生,就是女生见来了她都忍不住变得温柔,仿佛话说重了就会伤到她似的。

    严寻大抵是个例外,他对学生都是一个样,阅人无数的他,见过的女孩子自然不少,沈清漪这样的,想必也见得多了。

    所以,对着沈清漪这等似水柔弱的女子,他也没有半点温柔,有那么一回,还把人沈清漪说哭了,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对男生更是凶残,校友们赋予他严变态的称号倒也是名副其实。

    虽然我见不得沈清漪这副畏畏缩缩,见谁都如见豺狼虎豹的模样,可我还是觉得他把人给说哭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像我吧,我不喜欢缩头缩脑的沈清漪,我也不会对人言辞激烈,即便是她无意之中招惹了我,我也不过是冷言冷语说两句。

    如今有求于人,我便化身和蔼可亲的好室友,笑着同她说:“你能不能去厕所看看林小夕在干嘛呢?她怎么进去半天都不出来?”

    “她在厕所里吐……”沈清漪诚挚诚恳的盯着我和秦露,用她温柔似水的声音给我们解答了这个看似复杂的问题。

    “我们当然知道她在厕所里吐,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进去看看,她是怎么了?怎么半天都没出来……”我相当费力的与沈清漪解释着,说起来,沈清漪并不算聪明。

    我刚刚认识沈清漪的时候,以为她是个聪明人,无论是说话做事都一副成熟稳重的假象,然而不到两个星期,她就暴露了她傻大姐的本质。

    这姑娘基本和田昊雨是同一种格调,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大学的,我觉得我很努力,沈清漪未尝不努力,她上课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样的,简直生怕上头讲课的老师瞧不见似的。

    一堂课过去了,她却不知道老师都讲了些什么,你要说她身在曹营心在汉,灵魂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吧,丫笔记还记得认认真真,完全没有半点灵魂外飘的迹象。

    回到寝室,除了帮袁小薇做作业,也是异常刻苦学习,就这样的吧,丫还从来没有拿过奖学金。我也是无言以对了,所以我和秦露一致认为,和沈清漪说话一定得是通俗大白话,不然丫可能会听不懂的。

    介于沈清漪的脑袋瓜子不怎么聪明,秦露干脆直接了当:“你去问问她,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又或者是怀孕了?”

    “啊!问这个啊?”沈清漪蹙眉,似有几分难为情,也当真是难为她了,这姑娘可和我们不一样,丫什么都不懂,是真不懂,那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在林小夕的眼睛里,我尚且能看到精明,从沈清漪的眼睛里,我就看到一个字:傻!

    对付傻大姐就得连哄带骗,就像我当初骗田昊雨那样,我果断的点点头,痛心疾首,语重心长:“咱们都是好室友,应该相互关心,你说说吧?所以,你去问问林小夕问她怎么了?”

    “那个……你们怎么不去问啊,我去问,恐怕不太好吧。”兴许是林小夕平时太粗暴,沈清漪也对她生了‘敬畏’。

    “你也知道,我们俩,就我们俩这德性,我们脾气不好,万一她真有个什么,我们恨铁不成钢,和她打起来怎么办?你脾气好,你去问问。”秦露那厮如果是个男的,必定是一代风流才子,凭借一张破嘴,骗到万千无知少女。

    作为她的最佳搭档,我俩狼狈为奸,成功的撺掇沈清漪去关心林小夕。

    沈清漪进去半响,在里头嘀嘀咕咕也听不清说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都不大好看,蹙着眉头,满脸担忧的说:“她在里面哭。”

    哭!吃坏了肚子能哭么?呕吐能哭的,不是得了绝症就是不幸早孕,我看林小夕能吃能喝,面色红润,也不可能得了什么绝症。

    难道她真的不幸中奖了?我和秦露两两相望,面面相觑,心惊胆战,也不知是在紧张个啥。

    沈清漪见我们紧张,也跟着瞎紧张:“小夕该不会真的……有了吧?”

    她惊恐不已,仿佛是知道的世界要毁灭,2012要来一样。

    林小夕进门时,脸色不大好看,有意无意的看了沈清漪一眼,便爬上了自己的床,上去不到一会儿就睡着了。

    每个人背后都有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也是从来不愿意与旁人提起的。

    那天,我们什么也没有问,也不知该从何问起。可我们心都不大确定,直至第二天早上在厕所的垃圾桶里发现验孕棒,我和秦露在暗地里猜测林小夕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哪个混蛋的。

    也替她捏了一把汗,林小夕要是真的怀孕了,那可不是小事儿。有人说,有了打掉就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们有过许多猜测,甚至都怀疑到了徐鹤身上,谁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那个人,林小夕从大一那年就追逐的神,那个永远被光环笼罩的男人。

    他叫于浩,我们都以为,林小夕对他一见钟情,却从来都不知道,林小夕和于浩从高中就认识,林小夕放弃她喜欢的大学而选择永安大学,也是因为这个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并不像他的崇拜者们看到的那样好,不是不好,而是令人恶心。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恶心一个人,比起付冬晨,这个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他自己说,他对林小夕爱的深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祸事总是接踵而来,乱成了一锅粥,于浩这个人真正走进我们视线的那天,付予馨正领着一个孩子来学校找严寻。

    九月末,天气转凉,我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浅色牛仔裤,挽着秦露的胳膊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今天上课的地方,离得办公室很近,我们下课时正逢老师们下班。严寻从办公室里出来,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能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索性当作没有看到,于他好,于我也好,在学校里还是不要有过多的接触为好。

    反正,我和他也不会有未来,我也若无其事的走出教学楼。

    “阿寻。”有些事情想要去无视,却终究没有办法无视,比如看到付予馨的那一瞬间,尤其是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我的目光不觉聚集在严寻身上,我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我也忍不住好奇,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又或者说,我是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和严寻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忽然揪紧,不觉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严寻。

    “向晚……”秦露拉了我一下,我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和那个孩子有何关系干我什么事?

    “走吧。”我佯装的若无其事。

    “诶,向晚!”我想走,付予馨却未必想让我走,她每次出现都没有好事,即便如何我和严寻已经分手,可多少还有些牵扯不断的关系。

    这些天,我并没有和严寻见面,我想,若要走出来,还是少见面为好,等他冷静了,也许就会接受我还他的钱。

    付予馨和陆汉差不多,跟踪变态狂,也许她是察觉了什么,所以故意领个孩子跑到学校里。

    正是放学,教学楼里出来的人很多,一个个都很好奇的看着付予馨和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大概四五岁,长得粉嫩嫩的。付予馨拉着小男孩指着我说:“乐乐,叫姐姐。”

    小男孩怔怔看着我,奶声奶气道:“姐姐。”

    严寻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沉道:“你怎么来了。”

    付予馨丝毫没有在意严寻难看的脸色,拉着小男孩儿笑呵呵道:“我怎么不能来了,乐乐,快过去让爸爸抱抱。”

    爸爸……,这个孩子……是严寻的孩子?我心中猛的一震,抬眸对上严寻慌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