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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临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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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弯八绕,‘酱油’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到了,小心别弄出声。”萧宏第一反应就是掏出手机调成振动模式。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可真到了眼前,萧宏还是开始紧张,手心开始微微冒汗。他蹑手蹑脚走到拐角处,露脸查看一下前方敌情。

    大失所望!

    真是大失所望。只见两名粗鲁汉子席地而坐,一人喊道:“A一对!我赢了,哈哈。”另一人伸手阻止,“慢着,4张5,我炸!接不起吧,3张Q,也接不起吧,小8一张。是我赢!拿钱来,拿钱来。”“操,有炸弹!”输钱的汉子十分不甘,“再来,再来。”原来两人正在打扑克。

    洗完牌,牌发到一半,又走来两名男子,手里头好像拎着打包的外卖。其中一人说道:“来来来,先吃饭。”萧宏发现这人是个大光头,看样子是四人中的小头目。“打完这把再吃。”刚才输了的人不服气,急着想扳回来。另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说道:“先吃饭吧,吃完可以玩两圈扎金花。车七点才到,有的是时间。”输钱的人终于同意。四人席地坐了,打开外卖,开始吃喝。

    ‘酱油’往回走几步,轻声说道:“这四人后面的那铁皮箱子里就是。”萧宏定睛瞧去,那箱子和普通的集装箱无异,只是在右下角有面小小的船帆图案。‘酱油’问:“有主意了吗?”萧宏摇摇头,苦笑。对面是四个壮汉,他,一个大三学生,显然没有任何机会。

    不过,就在他摇头的时候,萧宏意外瞥见了右上方的集装箱吊装机,一个念头猛地闪过他的脑海,激得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能行吗?我好像不会操作那东西?还有,得把这几个人引开够远才行——想到这里,萧宏看着‘酱油’,问:“我想到办法了。不过要你配合才行。”‘酱油’夸奖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你说吧,要老夫怎么做?”

    须臾,‘酱油’听完了萧宏的计划,有点不放心地说:“这,我可没把握,只能尽量了。”萧宏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加快,双腿也一直微微发颤,勉强控制住语气,用尽量平稳的口气说:“应该没什么危险,我在高处看得清楚,大不了逃之夭夭,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只能如此了。”

    四名汉子吃得正欢,其中还有一个一脸色相地哼起了‘******’的小调。“切,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这单生意好了,咱去做个全套咋样?”瘦高个提议。先前打扑克的两人立刻同意,连声叫好。大光头摸摸脑壳,说道:“上头说了,这单要是成了,我们每人还有五千奖金。”其余三人一听,都乐开了花。他们哪里知道,原本的奖金是每人八千,大光头私扣了他们一人三千。所以这会儿最高兴的,其实是这个大光头。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条狗,似乎是闻着肉香过来的。那狗也许是饿得厉害,也不怕生,直接走到四人身旁,盯着肉骨头,一边还摇着尾巴。“咦?哪儿来的野狗,去去去。大爷正吃饭呢。”瘦高个一挥手,作势要打。狗儿反应很快,转身溜到另一人旁边。“去去去,老子自己还没吃饱呢。”打扑克的一人连连挥手驱赶。

    无奈,狗儿嘴里‘呜呜’地叫着,只好走开几步,一副可怜样儿,远远看着四人大快朵颐。瘦高个嘴里吃到个茴香,‘噗’一口吐了,朝狗儿说道:“喏,吃吧。”狗儿拿鼻子嗅嗅,摇摇脑袋,走到一边。“****,还挑三拣四。哥儿几个,我说,”瘦高个朝狗儿挤挤眼,“弄了这狗,炖了吃,怎么样?”“好啊,狗肉炖着可香了。”

    大光头心里正盘算着怎么花这笔即将到手的钱,见旁边两人竟讨论起狗肉的事情,骂道:“瞧你们这德行,是挣大钱干女人的模样吗?”说着,抓起旁边一人的筷子‘啪’一下砸向狗儿。狗儿轻唤一声,似被砸到了,怏怏地走远了。

    “马哥,那是——我的筷子。”一人轻声嘀咕,见光头生着气,说到最后两字声音也低了下去。瘦高个堆笑着说道:“马哥教训得是,教训得是。来,我敬马哥一杯。”“干。”“敬马哥!”“干!”一罐啤酒下肚,气氛再度开始活跃起来。

    天色微微暗了下来,四个人开始扎金花,大光头手气最好,连赢了四把。“唉,三张老K,这回该我赢了吧。”“日,这么大。”“等等,同花顺。”“见他娘的鬼哦!”“马哥,你太狠了吧,简直不给活路。”一人嚷道。“行行行,这把就当我请你们的,不算。”大光头心中暗喜:这么看来,老子最近运道确实不错。“谢了,马哥。”“还是马哥爽快。”

    不知不觉间,刚刚走远的狗儿又绕了回来,偷偷摸近四人吃剩下的饭菜盒子,估计是想找找剩下的食物。

    先前打扑克输了的那人扎金花也输的最惨,心里头憋了股气正没处撒,抬眼看见狗儿又来了,心中恼怒,口出恶声:“******,我说今天怎么这么背,就是你这狗崽子惹的。去去去!滚蛋!”狗儿自然听不懂他的话,照旧在饭菜里面找食物。

    那人怒了,脱下鞋子砸在狗儿身上。狗儿吃痛,叫唤起来。“哦哟,臭死了。你大爷的,是不是三年没洗过脚!”瘦高个拿扑克用力扇风,“快穿回去,穿回去。”大光头也一脸厌恶的表情,把扑克扔在一边,耸耸鼻子道:“老三,你把摊开地上的外卖收拾一下,再过半个多小时,车也要来了。”

    于是那人‘唉’了一声,光着一只脚走了过去。“那死狗哪儿去了?”

    惨叫声起!

    “****,这死狗敢咬我。哎,我那串钥匙被他叼走了。追追追,赶紧追。”大光头摸着被狠咬过的屁股,“妈的,咬出血来了。弄死它!给老子弄死它!这死狗饿昏头了,把我那串钥匙给叼了去!”

    大光头一声令下,最恨狗儿的臭脚男最卖力,穿起鞋子直追了出去,其余两人也跟着追了上去,最后是捂着屁股的大光头。

    夜色渐浓,目睹这一切的萧宏心中暗赞:好样的‘酱油’,尽量把他们拉远一点。接下来就看我的了。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吊装机,一路快跑过去。一边跑,一边祈祷:上帝保佑,希望这玩意儿不难操作,声音也别太大,免得被他们听到。于是再次确认方向,绕过一堆箱子,爬上扶梯,来到了吊装机的驾驶室前。

    “糟了糟了,门好像是关着的。还有,没有钥匙,怎么启动机器。哎呀,简直漏洞百出,一塌糊涂。”萧宏心中懊恼万分,但还抱着些许侥幸伸出手去拉门:果真纹丝不动。怎么办?驾驶室的玻璃窗开着一半,大约是操作的时候比较闷热,驾驶员习惯开窗通风。萧宏几乎是本能地就伸手进玻璃窗想从里面打开门,试了几下,总是不行,不过窗户倒是被完全摇到了底部。

    “不管了,先进去再说。”萧宏不想再浪费时间开门,索性由窗户往里面钻去。一阵忙乱之后,倒被他成功钻了进去。一坐到驾驶座位上,萧宏突然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干这种事,没经验思虑不周密还真是不行。现在没有钥匙,我进到驾驶室又有什么用!”摇摇头,打算就此离开。“哎呀,白忙活一趟。”低头看见前面仪表盘上各色按钮,好奇心起,随手往红色按钮按去。

    ‘轰隆’一声响起,随即熄了火,萧宏的心脏也跟着扑通一下。什么?我刚才按了什么按钮?他睁大眼睛借着黯淡的夕阳去看按钮上的说明。红色按钮上方分明是‘ON/OFF’的标识,也就是发动机器的开关。难道没钥匙也可以发动?不可能的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萧宏又按了一下红色按钮。

    ‘轰隆隆……’的声音这回不再停顿,而是连续不断地响着。萧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钥匙也可以?”他低头一看,下面赫然插着一串钥匙。什么!钥匙竟然没拔走?萧宏真是喜出望外,他原本也不信自己有超能力(某一瞬间,他真的这么想过)。或许是装卸工人忘记,抑或是员工轮班的时候嫌换钥匙麻烦,干脆就不拔钥匙,只关外门。总之,吊装机成功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