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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第272章 牛变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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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叫一阵精疲力竭,躺在树根边大口喘息,突然圆瞪双眼朝左侧几十米外路口看去,路口拐弯处出现俩人,脸庞一黑一白肩扛大刀,正是黑无常和白无常。

    “白兄,黑兄,我是王二,和你们一起共过事的王二啊!”

    王二如捞到救命稻草拼命高喊,黑无常抬头朝躺在大树边的王二看一眼,转头和白无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白兄,黑兄?这小子当初都叫俺小黑,小白,牛气得很!现如今牛气哪去了,怎么变狗熊了?”

    “嘿嘿嘿,要不给他灌的童子尿,长长精神说不定又牛气冲天!”

    白无常望一眼五花大绑躺在大树边的王二,俯在黑无常耳边低语一番,俩人哈哈大笑着朝大树这边走来。走到大树边肩扛大刀倚然前行,却不朝树根边王二看去。

    “黑兄,白兄,我是王二,王二啊!”

    眼看黑无常和白无常从大树边经过,王二唯恐错过吓得朝俩人脚边连滚带爬,脑袋冷不丁碰到白无常大脚。

    噗通一下白无常跌坐在王二脑袋上,颠了几颠佯装疼痛大刀拄地哼叫着抬腰,忽然身腰一闪又重重跌坐在王二脑袋上。

    王二刚苏醒不久哪经得起如此接二连三颠压,脑门嗡嗡作响眼睛一黑又晕转过去。

    过了许久缓缓醒来,一股骚味熏得他打个响嚏,睁眼看到嘴前一只大碗内晃荡着浊黄液体,碗边倾斜朝他嘴内倾倒,恶心骚味熏得翻肠倒胃快要呕吐。

    “啧啧,这金不换童子尿药效奇佳,一碗未喝完竟然醒转.。。”

    耳边荡开戏谑声,端着瓷碗的一只大手朝上一翻,王二嘴中冷不丁又灌进一口液体,熏得他脑袋一摆咣啷一声脆响,瓷碗在大嘴前滑落地面摔成几瓣。

    “哼,哼,好好一只瓷碗被你弄坏!”

    那人抬脚踹飞地上两块碎片,哼哼着转身便走。王二认出是白无常,不顾嘴中骚味呛喉嘶哑嗓门拼命喊叫:

    “白兄,白兄..”

    白无常越走越远,急得王二扭下腰肢欲追赶,忽地一惊发现被绑在树干上,绝望至极拼命扭动身体欲挣脱,拇指粗绳索勒得肌肤疼痛难忍,急火攻心只好嘶哑着嗓门近乎嚎叫:

    “白兄啊,白兄,不能撇下兄弟不管啊,不能撇下兄弟..”

    “你小子公猪发情啊,嚎叫啥!”

    突然,身后啪啪传来一串响亮,一个狱卒甩着皮鞭走来。王二转头看着走近的猝卒,使劲眨闪几下眼皮感到素不相识,嘴唇嚅动不知怎样招呼。走到树边的狱卒忽然冲他嘿嘿一笑,甩着皮鞭在他脑袋上方盘旋几下,劈头盖脑打下。

    “大哥,大哥,我曾经也是狱卒啊,大哥手下留情!”

    王二衣服被抽裂开许多布条,皮开肉绽疼痛难忍。狱卒咧嘴笑着浑不当事,手中皮鞭如雨点般落来。

    后侧道口拐弯处停靠一辆马车,车厢窗帘微微掀起一角,一人脸庞凑近窗口朝被抽打的王二那边扫看,正是近段时间被救出的茂广。

    茂广调养一段时间身体恢复很快,想到在窑厂牛马不如的生活,感到王二心底歹毒犹如蛇蝎,担心日后再次落入磨掌辗转难眠,左思右想拜访冀王爷,将自己被王二拐去来龙去脉哭诉一番。

    “王二,这个家伙上次执行本王命令不力,畏惧潜逃不知所踪!想不到竟动到茂公子头上..”

    冀王爷一听拍案而起,几天来他一直纳闷定期孝敬他的茂广缘何没了讯息,原来王二从中作梗,断了自己财路岂不恼怒,喝令施飞立即带人缉拿王二,并设宴为茂广压惊。

    此刻王二被打茂广坐在车内看得清清楚楚,往日茂广通过冀王爷供应牢房日常用品,和黑无常、白无常等狱卒们混得厮熟。这次备足礼品全部打点到狱卒,王二蒙在鼓内任凭怎样喊叫“黑兄,白兄”,恍若耳边风般岂能打动黑白无常等人。

    抽了一阵狱卒活动几下手腕抹着脑门汗水,王二脑袋耷拉在一边不再哼叫。另个狱卒捧着几片切开的西瓜走来,递一片给握着皮鞭的狱卒,接过伙伴手中皮鞭又朝王二抽去:

    “小子,你竟敢抢掠茂大人财物,还将他押进窑厂做苦工!真是吃了豹子胆..”

    王二一听立即明白被抓缘由,懊恼沮丧悔之又晚,哑巴吃黄连又苦说不出。狱卒抽打一通坐到吃西瓜的伙计旁边,俩人在大树旁大口啃吃着茂广买来的西瓜,清凉西瓜甜味朝四周散发。

    耷拉着脑袋的王二抽搐几下鼻翼,费尽睁开眼皮朝二人手中西瓜扫去,喉结滚动吞咽几口唾沫。

    “水,水!”

    实在经不住西瓜香甜味诱惑,王二嚅动舌尖迸发微弱呻吟。一个狱卒捡起脚边沾着垃圾的西瓜皮,起身走到王二身边递到脸前不住闪晃。

    王二喉咙冒火顾不了许多,张口朝脸前闪晃的西瓜皮咬去,咯嘣一下咬下一大块在嘴中咀嚼几下,喉结一滚吞入腹中。

    两个兵丁折磨一阵转身离去,王二绑在树上浑身疼痛,担心喊叫再次引来揍打,紧咬牙关低垂脑袋昏昏欲睡。

    树荫随着日头偏西渐渐朝后退去,几缕阳光从扶疏枝叶间不偏不倚照到王二身上,热辣辣灼得他浑身冒油。

    苦挨到日头坠山,腹中又饥又渴如在地狱。晚上蚊蝇嗡嗡作响,沾着血迹的裸露肌肤被叮咬得又痛又痒。

    泪水顺着眼眶淌上面颊,想到以前对待窑厂苦工不顾死活,茂广和铁算盘抓进窑厂也被他榨得脱了几层皮,现在自己遭受折磨生不如死,才知道昔日折磨别人何等残忍。

    面颊上淌的泪花渐渐溅湿衣服,弯弯月亮爬上树梢,夜色笼罩的大院牢房内间或荡来一两声惨叫。

    王二一阵痉挛不知自己将被提入哪所牢房,他竭力忍受着蚊虫叮咬,想到提进牢房有墙壁遮挡会稍许好转一些。

    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提,紧绑在树干上的身体上渐渐爬满蚊蝇。王二泪珠渐渐象断线珍珠直朝下落,感到这样下去坚持不到明天就会被蚊蝇吸干鲜血,变成一具干瘪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