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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停的马车猛一颠簸,王爷在车内休息一下正更换印着口红的外衣,猝不及防被颠得一头掼到帘布外,“妈的,怎么搞的!”头晕目眩伸手抓住车门冲心腹骂一声,忽然发现前方一个妇人张臂拦车,大吃一惊以为私会小姐的秘密走漏风声,老贼婆半路拦截。
正更换的外衣仅套进一只胳臂,头晕目眩看到几十米外老贼婆朝停下的马车扑来,吓得身腰一缩仰翻在车内,不顾疼痛赶忙翻坐起,忙不迭将另只胳臂朝衣袖套去。
“哇,哇哇。。”突然,车外传来阵阵哭声,王爷心烦意乱最怕妇人哭哭啼啼,忙不迭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将换下的外衣朝座椅地下塞去。哭声越来越响并夹着几下皮鞭抽打声,心中咯噔一下探头外望,心腹正举长鞭朝伏在车前的妇人落下。
高头大马挡住伏在车前的妇人身影,王爷虽然看不清但断定是老贼婆,心慌意乱想高声喝止心腹抽打,忽然想到心腹出自一片忠心,想制造混乱让他逃跑,忙不迭下车朝路边树丛穿去。
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剧烈劈叭声,“这小子下手也太狠!”王爷背底里骂夫人“老贼婆”,但毕竟是几十年夫妻,转身想喝住心腹停手,忽然背后传来一声惨叫,“嗖---”的一声半截鞭杆掉到王爷面前,收步不及一脚踩到鞭杆上。
一阵慌乱脚步声传来,心腹从他身边一穿而过,抱头朝一片禾稼地钻去。“妈的,白养这帮废物,老贼婆再反抗,难道就打不过?”王爷看他一副狼狈样,气得真想喝住上前扇两记耳光,又担心老贼婆发现强行忍住,也深一脚浅一脚朝禾稼地穿去。
禾稼地内泥土松软潮湿,蚯蚓蚊虫窜动,身为王爷如何受得了这种环境,往内稍一穿行杂草扎得粗肥小腿骚痒难忍,只好伏着禾稼田边朝马车张望。
这一望不打紧,停着的马车忽然缓缓动起来,马蹄轻扬欢快前行。王爷累得气喘嘘嘘头晕目眩,揉揉双眼朝马车仔细张望,确信马车前行叫苦不迭,心腹驾车位置上空无一人,马蹄轻扬拖动马车却越来越快。
“这个老贼婆,难不成钻进车内遥控马车!”王爷见车前原行趴着的那人不见踪影,心中暗忖钻进了车厢。转头寻找穿进禾稼地内的心腹,半晌不见气得挥拳重重朝下一砸,拳头半陷泥土中沾了许多泥土。
“哼哼,这帮废物,这帮废物,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绝望至极想自己上前截住越滚越快的马车,略一挪动想到老贼婆在车内,自己上前岂不是自投罗网。焦急万分忽听到附近一处浓密禾稼处荡来枝杆碰折声,透过禾稼枝叶缝隙仔细扫看,气起捡起一块泥土朝浓密处砸去大喝一声:
“滚出来!”
躲在禾稼浓密处的心腹再以难以佯装不知,砸来的泥土恰巧掉在后脖衣领处,脑袋一抬细碎泥土钻进领内。他抖着衣领赶忙钻出,佯装刚刚发现王爷,大叫着“王爷,你怎么趴在这里,小的服待不周,敢死,敢死!”边说边自己掌掴几下耳光,上前弯身拉扶王爷。
“乓乓!”王爷又伸手掌掴他两记耳光,朝远去的马车一指叫他快追。“王爷,这里毛毛虫特多,小的先扶王爷到路边歇着!”心腹扶着他朝路边走去,猛感后背一震掼出几步,一脚绊在土疙瘩上差些摔倒,背后响起王爷泼口大骂:
“废物,叫你追马车听到没有!快,快将马车追停!”
心腹被迫无奈叫苦不迭,只好蹬上马路朝车辆追去。“这帮废物,磨磨蹭蹭!”王爷爬上马路见追赶的心腹远远落在马车后面,气得拍着身上泥土骂骂咧咧。心腹追着马车心惊胆颤,马车离王府越来越近,他始终和马车保持一段距离,似乎马车中有什么炸弹会突然爆炸。
王爷在后面慢慢挪着双腿气得快炸开肺,真想赶上前扇心腹一记耳光,奈何有一段距离再骂也听不清,反而会惹得路人窃笑,有失王爷身份。。想到这里扯扯身上换好的那件外衣,泥土已掸干净,看一眼渐来渐近的王府外景,端着王爷架子一边行走一边思量,准备因府迎接一场河东狮吼的战争!
“这个老贼婆,平时一直让她!这次如果雌威太盛,把她休掉,正式迎娶。。”
脑海中浮现起小姐娇美身影,暗暗决定回府不发生战争则罢,如果发生一不做二不休,让老贼婆这个雌老虎彻底变成病猫。。想到这里心中的惊恐不安荡然无存,为先前下车逃跑的狼狈情景感到好笑。突然,前方传来一声马啸,远跑的马车忽然掉转头反方向驶来。
“见鬼了,见鬼了!这老贼婆难道等不及回府,要半路上河东狮吼!”刚才一直端着王爷架势行走的他立马慌了神,追赶的心腹更吓得一骨碌翻到路边,目睹越来越近的马车惊恐万分。
马车滚到心腹一侧并未停住,心腥趴在地上连连朝滚向远处王爷那边的马车嗑头不已。马车很快驶得王爷前面停住,王爷先前将“雌老虎彻底变成病猫”的想法早已荡然无存,看到门帘一动赶紧上前弯腰陪着笑脸:
“娘娘,想不到我出来散散心,你也闷得慌出来散心。。”
话音未落突然大吃一惊后退几步,一个中年妇人掀开门帘钻出,“噗通”一下扑到面前,双膝下跪抱着他双腿连连央求:
“王爷,你要给俺做主啊!俺家男人被冤枉关进大牢,家中揭不开锅了啊!”
妇人抱着他双腿泪流满面,身上衣服撕裂处沾着血斑,显然是刚才王爷心腹鞭打所致。王爷气得七窍生烟,原本以为是府中夫人得知他私会小姐半路拦车,怨怪当时没有看清慌忙逃跑,累得腰酸背疼虚惊一场。
“好吧,好吧,我给你查查,如冤枉一定早些放人!”王爷平时在百姓前很注意自己形象,竭力忍住妇人衣上散发的一股怪味,伸手要拉她起来。妇人千恩万谢连磕三个响头,抬身爬起忽然“咣啷”一声,一锭银两从衣袋内落下。
王爷捡起一看脸庞陡然变色,这种特制银两正是下人孝敬给他的纪念品,一直珍藏在木箱中。女人吓得下意识朝车门张望,王爷上前猛然掀开门帘,突然大吃一惊手中银两跌落于地,车内端坐着早先闯楼睡在他身边的那个“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