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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惊冀王爷险些从车夫座位上栽下,疑窦丛生紧盯后车厢门帘,难不成自己身为王爷辛辛苦苦驾车,黑飞侠却舒适自在地跷着二郎腿,倚靠在后面车厢松软座位上坐享其成?
惊恐不安停马跳下车夫座位,竭力忍住双腿打颤靠近车厢,用鞭杆悄悄挑起门帘一角,浑身猛地一抖鞭杆掉落于地,黑飞侠倚靠着松软座椅双手抱胸,跷着二郎腿正闭目养神。
冀王爷吓得转身一头扎进后面树丛,深一脚浅一脚朝远奔逃。自己胆颤心惊偷来马车,不顾王爷身份一身臭汗驱赶到此,想不到竟为黑飞侠当马夫,愈想愈气真想将黑飞侠活活剥皮。
暮色已笼罩林间,跑了一阵回头未见黑飞侠追来,冀王爷心头一松放慢脚步,估计刚才是黑飞侠睡着发出的呓语。
“醉花楼,藏娇阁..这些都是老子的,怎么样?想本王爷拱手相让?做你春秋大梦吧!”
冀王爷怒气冲天真想在林间狂吼一番,喉结一滚只是嘴唇抽动几下。想到快到冀王府竟受阻碍,暮色降临府中人员也难以发现自己,眉头一皱想在林间绕道,避开黑飞侠坐的马车返回冀王府。
昨天砸碎冀王府扁额的那个小子不知被施飞他们拿下没有,冀王爷拼命眨闪双眼感到曾在哪里见过镇虎,一时想不起来暗暗发誓要将闹事小子和黑飞侠一并擒拿严惩..
忽然一声长叹恨得捋断身边一根嫩枝,平时俸禄养了一帮打手,事到临头自己却被福美这个丫头片子追得钻地洞、爬水道,现在冀王府在眼皮底下却难以返回,抓捕上门挑衅的那个小子和黑飞侠谈何容易。
一身臭汗被冷风一吹冷不丁打个喷嚏,赶忙捂嘴朝停马车的道路方向紧张察看,黑飞侠内功高超,一个喷嚏说不定就能暴露自己藏匿地方。冀王爷不敢在原地久呆,借着暮色掩护绕弯朝冀王府靠近。
冀王府只有前院大门可供出入,院大门上方原先挂“冀王府”扁额的地方空荡荡,暮色下黑乎乎全然没有昔日气派。院前道路两侧花木折伏一片狼籍,院大门紧闭担心有外人强撞搔扰。
在林间七拐八弯小心翼翼靠近院前道路,透过枝叶朝几十米外院大门上方扫看,黑乎乎一片不见“冀王府”三字,冀王爷扶着树木嘴唇哆嗦险些瘫倒。强压住一腔怒火抬腿朝道路迈去,忽地如被蛇蛰缩回长腿,转身哧溜一下穿回树丛。
暮色下一辆马车停在路边,车前黄马低头津津有味啃吃着青草,晚风吹得车厢门帘微微晃动,车厢内还隐隐传出黑飞侠重复的“醉花楼、藏娇阁..”声音,
“这个黑鬼,盯上老子了!咋办,咋办啊!”
那车厢和黄马冀王爷再熟悉不过,王府靠在眼前却回不了,冀王爷穿到离马车较远一处树丛中,瘫坐要树边挥拳直捶脚边杂草。
沮丧绝望乱骂一通,茫然望着脚前不远处摇曳的一株野花愣愣发呆。忽然,他猛地身腰朝前一探,伸手捋住脚前摇曳的野花猛地一拽,一阵浓郁芳香扑到鼻前。
野花在鼻前随着手臂微微摇晃,嫩黄花蕊冷不丁触到肥厚嘴唇,浓随芳香使冀王爷情不自禁伸舌在唇边****几下,手指一拈花瓣将指尖染得姹紫嫣红。
“哼哼,你这个黑鬼住在马车内继续做春秋大梦吧!老子不陪你玩了!”
冀王爷猛地起身将弄残的花瓣掷于脚前,朝黑飞侠坐的马车方向瞟一眼,转身朝相反树木远处走去。
穿过树林离冀王府越去越远,晚秋季节凉风习习,冀王爷踏上一条马路走得焦急,脑门渐渐沁出汗珠,扯起衣角抹下脑门汗水,不时朝后张望担心黑飞侠尾随跟踪。
忽明忽暗的灯火在前方远处闪烁,冀王爷望一眼灯火心头大喜,抹下汗水脚下加速赶路。
阵阵喧哗声随风荡来,一阵嬉笑迎面走来两个花枝招展女子,浓脂艳抹搔首弄姿,一左一右拥到冀王爷身边嗲声嗲气:
“哎哟哟,相公,一人赶路,怪冷清的,俺俩来陪陪..”
冀王爷走得气喘嘘嘘浑身发软,一声“相公”使他心头一振瞬间感到年轻许多,挺起身腰见两个女子俏丽妖艳,哈哈笑着伸手搭在两个女子肩头。
一股电流瞬间从冀王爷心头掠过,奈何挺着的身腰转眼软下,浑身无力搭着两个女子肩头只管喘气。
“嘻嘻嘻,瞧把相公累的!快跟俺们去放松放松!”
两个女子嘻嘻哈哈扶着冀王爷转入一条灯火绚丽眩目的街道,在一处豪华酒楼前刚要转身进入,一直耷拉着脑袋的冀王爷忽然抬头朝前努嘴:
“朝前走,朝前走,路口左拐弯!”
“嘻嘻嘻,原来相公另有好的去处..”
两个女子相视一笑以为钓到大鱼,冀王爷肥胖体重紧紧勾着俩人肩头,俩人被冀王爷双臂勾得腰脚弯扭,边走边嘻嘻哈哈逗冀王爷开心。
前方路口左拐弯,灯光璀粲笙歌飘扬,繁华喧闹远胜于先前那条街道。两个女子扶着冀王爷身姿婀娜娇媚百态,行走片刻冀王爷忽然粗腿一挺停住,转头朝左边一个装潢精美的酒楼望去。
“哎哟哟,王爷,王爷,快进,快进!”
两个女子正朝洒楼大门上方“醉花楼”三个大字望去,一个肩搭毛巾招徕顾客的小二满脸堆笑跑到门外,冲冀王爷一躬九十度,侧过身子弯腰扬手指向大门。冀王爷双手搭着两个女子肩头,在小二诚惶诚恐带领下跨进大门。
“哎哟哟,累死老子了,累死老子了!”
带到一个幽静雅美房间内,冀王爷双手忽然脱离一直搭着的两个女子肩头,前跨几步重重扑在一张舒软床铺上,浑身发软半晌不想动弹。
“噗噗噗,噗噗噗..”
两个女子酥软纤手不住在冀王爷后背上拍打按摩,娇言软语逗得冀王爷渐渐露出笑颜。
“哎哟哟!”
突然,冀王爷痛叫一声右手猛地翻向身后,铺边推拉按摩的一个女子被碰得腰肢一扭险些掼倒。冀王爷大手紧紧摁着后背右腰间,疼得嘴角抽摔两下险些滚到地下,碰到一侧的女子花容失色,揪扭着衣角慌恐不安:
“王爷,俺下手重了,给王爷请安!”
女子双膝一弯轻扭腰肢谢罪,冀王爷右腰白天被福王爷挥舞床腿碰一记,女子蒙在鼓内只管按摩,纤手冷不丁顶在伤处,痛得冀王爷半晌缓不过神。
恰在此时紧闭的房门吱一声推开一条门缝,一只大脚从门边缓缓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