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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康仙福先入为主的认定了罗丰的心思,加上他瞧了一眼被传唤的弟子的情报,只是区区一个三重境,属于刑罚堂能够决断的范围,便没有谏言什么,老老实实的接下了跑腿的任务。{首发}
当然,实际上并不需要他亲自去传唤人,刑罚堂还有一些仙鹤灵禽,圈养在后院,只要将弟子的住址等高速它们,就能代为传讯。
不过,为了彰显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康仙福决定亲自出马,操劳跑腿,毕竟灵禽智慧有限,如果当事人没有在家,它们可不知道去向旁人询问情况。
而在康仙福离开后,罗丰将这件案子的另外一人指给獬豸,拜托它去将人抓来,因为交给康仙福的只是状告人,现在这位则是被状告者。
獬豸的灵智可不逊色成人,将相关的资料记住后,便腾云驾雾的赶了出去。
在所有人离开后,罗丰将书本一合,没有再往下看,他靠着椅背上,开始思考具体的策略,检查是否有疏漏之处。
“如果我专门挑与人道盟有关的案件处理,那便无异于向他们宣战,告诉他们,我就是要跟他们作对;如果我只是夹杂一些与人道盟相关的案件,即便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在彻底确认之前,他们也不敢与我翻脸。
前者有出其不意、引蛇出洞之效,但对方能立即辨清敌人,将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出回应,势必会引来最激烈的报复;后者虚实相间,有疑心之效,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令对方举棋不定,但势必会拖延时间,而且让对方做好防备,失了奇袭的效果。”
两者各有利弊,不过罗丰很清楚,他要选择前者,也必须选择前者。
月湖真人虽然答应帮忙,但她不可能无限期的拖住人道盟的靠山们,否则就不是开茶会,而是囚禁了。
而且时间一长,容易引发变数,如果那些靠山提前出来,很可能会使覆灭人道盟的计划功亏一篑,不得不防,毕竟世事变化,不可能尽如人意,难免会发生万一。
罗丰的目标很清楚,他要消灭的对象是人道盟的那些高层人员,故而要发动雷霆一击,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一举歼灭。
这种组织本就算不得严密,主要还是靠上面的强者罩着,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行事,而只要将这些强者除去,蛇无头不行,下面自然会溃散,甚至不需要罗丰和端木正亲自动手,凡是跟人道盟有仇隙怨恨的人,都乐意落井下石,在对方的尸体上踩上几脚。
这种情况就跟当初帮黄泉对付韩家一样,只需创造出两个条件,一是人道盟无力保护自己,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二是罗丰表现出斩草除根的意向,证明人道盟的敌人是有强者罩着的,于是就能引发痛打落水狗,群起而攻之的变化。
唯一的缺憾是,这种速战速决的手段顶多摧毁人道盟,而无法彻底消灭相关的罪人,毕竟人道盟跟韩家不一样,其成员好歹是六道宗的弟子,多少要留一条活路,而韩家在韩林死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世袭家族,没人会同情他们。
只要相关者还有幸存,过上数十年,等好了伤疤忘了疼,说不定会建立起第二个人道盟,须知人的**是无穷无尽的。
假若采取第二种手段,徐徐图之的话,倒是有一定把握能将人道盟所有成员一网打尽,彻底震慑宵小。
然而,时间是最大的难题,给罗丰一年的时间,他倒是有信心能做到,可现在仅有两个月,却是过于紧迫了。
“罢了,这种问题,就交给端木正去烦恼吧。”
不多时,康仙福带了一名相貌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过来,这青年在踏入房间之后,颇为紧张,双手在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况下攥紧了拳头,而后松开,接着又攥紧,反复循环,可见心中情绪早已忐忑不安。
罗丰问道:“你就是米谦?”
青年略带结巴道:“是的,前辈,晚辈正是米谦。”
“三个月前,你状告虞翔飞横夺你身上法宝,可有此事?”
“的确有这件事,但、但我不准备告了,我、我想通了,此事怪我,无能保护自己,所以不想再追究,但一直忘了撤诉,还望前辈谅解。”米谦慌里慌张的说着。
其实并不是他忘了撤诉,而是觉得自己的案子根本没人会处理,都三个月了还没消息,肯定是被无视了,指不定扔在哪个旮旯角落里发霉,所以也就懒得多此一举去撤诉。
事实上,懒得撤诉的人很多,因为大家都知道刑罚堂的德行,惰风盛行,上面没人催,或者没有给好处,人家未必愿意主动插手惹一身骚,除非状告的对象没什么背景,油水又多,才会积极主动,既是如此,撤不撤诉也没有差别,反正积压未处理的案子早已多得数不清。
罗丰瞥了米谦一眼,看得这位心惊胆跳,但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我知道了。”随后便不予回应。
米谦站在一旁,甚是窘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未得许可,他不敢擅自离开,但也不敢开口询问,只能是尴尬的站在一旁。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哪位传唤自己的执事长老,就见这位眼观鼻,鼻观口,鼻观口,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
通天古书暗语道:“怎么办,虽然你特意寻了一个告状时间离现在最近的案子,想要趁他尚有胆气,作为借口攻讦人道盟,但看这位模样,显然已经接受了人道盟的恐吓,失去了反抗之心。”
初生牛犊不怕虎,刚入六道宗的弟子,有不少在碰到人道盟的敲诈时,奋起反抗,即便实力不济,也会抱有怨怼之心,想着有朝一日报复回来。
但当他从别人口中渐渐听闻人道盟的消息,知晓这个组织的霸道和背景,便会失去报复之心,想着反正大家都已屈服,就算他再向人道盟妥协,也不算是丢脸,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当习惯了人道盟的剥削和压迫后,反而会将这一切当做正常的规矩,恰如俗世中的地主和佃户。
除非是像当初的罗丰一样,独自居住在外人都不愿靠近的悬命峰上,或者自身修为提升飞快,保留下那一份报复的希望,否则的话都会在压迫下渐渐麻木,习以为常。此外,碰上后者的情况,人道盟大多会加以吸收,令其成为享受好处的一份子,从而反过来变成压迫其他人的帮凶。
罗丰回应道:“无所谓,这场戏的主角只有我一个人,纵然人道盟也只是一个配角,像眼前的家伙仅仅是个跑腿文堂,他是谁,他有什么想法,都无足轻重,唯一值得遗憾的,是这家伙放弃了生存的希望,假若他有反抗之心,尚有一线生机,选择向人道盟屈服,则必死无疑。”
就在米谦度日如年的难熬中,两道身影急速闪入房间,正是獬豸,它的嘴里叼着一人,早已吓得面目发白,被放下后也是两股战战,难以直立,显然被吓得不轻。(http://.)。
“你就是虞翔飞吧,三个月前,你向同门弟子米谦勒索灵石和善功,随后又瞧中他身上的镯形法宝,以抵押为由,强行横夺,可有此事?”
虞翔飞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被獬豸双目一瞪,不知为何,竟是无法再狡辩,只老老实实承认道:“确有其事,这就是那件法宝。”一边说一边呈上一件手镯。
罗丰见状,快刀斩乱麻,大笔一挥,立即结案:“证人证物俱在,犯人认罪,此案确凿无误,根据六道宗刑罚新律第二十五条,废除犯人虞翔飞根基,逐出宗门,以儆效尤!”
虞翔飞立刻慌了:“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
罗丰懒得听他说完,大袖一挥,真气泼洒而出,灌入虞翔飞体内,当场废去他全部修为,并顺势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