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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掉魔罗王的事情后,罗丰便开始着手布阵。
尽管没了器灵,无天魔罗令旗的威能将会锐减,但罗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它来作为镇压阵眼的宝物,仅仅是当做布阵的器具,代替奇门遁甲旗,从这个角度看,无天魔罗令旗的材质可是要胜出不少。
身怀太数大道,布阵对罗丰而言如同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一扬手,真元喷薄而出,自动依照脑中设想的阵法排布成形,转瞬间就已完成,覆盖了整座悬命峰。
随后便是镇压阵眼的宝物,若没有此物,阵法依旧可以运行,只是免不了有些呆滞,仅仅只能依据设定好的轨迹进行变化,一旦碰上熟识阵法之人,轻易就会被破解,但若有宝物镇压,便可以及时转换,掩盖掉阵眼运行的轨迹,纵然破阵者能够瞧出,可跟不上速度,便只能徒叹奈何,况且,相通属性的宝物还能增强阵法的威能。
这和武学的道理是相通的,比如世上没有完美无瑕的剑法,但只要能“自圆其说”,等入了境界,便如同流水一般,虽说有招就有破绽,但一招出后深知破绽何处,马上有后招补上,现招补前招破绽,后招补现招破绽,纵然对方看得出破绽,亦无计可施。
罗丰所布乃是太清玄雷阵,不算特别高明,和陷仙阵、九曲黄河阵之类的远不能相提并论,但至少也是天人初境的水准,加上灌注太数大道之力,使得阵法运行圆润无暇,一些细节处的瑕疵都在自行调整中被弭平,至少靠碰运气和瞎猜是绝无可能通过的。
随后他又在阵中添加了一道变数,太清玄雷阵的规律源自周易,而他施加的变数却是归藏易,不可谓不阴险,如果有人想照本宣科的闯阵,结果必然是直入死门。
最后他才拿出镇压阵眼的两件宝物,一是紫阳天雷杵,乃是当初门内大比时,罗丰得到的奖品,伴随在身多年,如今也跟不上他的脚步,不得不放下;二是青莲晃雷旗,却是化身罗三在太虚幻境中击杀天庭弟子后收获的战利品。
紫阳天雷杵摆在明面,青莲晃雷旗藏在暗面,两者一正一反,叫人防不胜防,如果只注意到明面的紫阳天雷杵,而未防备暗中的青莲晃雷旗,结果亦是万道阴雷加身。
本身不算高明的太清玄雷阵,经过罗丰的调整后,就变得阴险难防,非是精修此道的大师,绝无成功闯阵的可能,除非靠蛮力硬破。
“当年得到上品灵器的紫阳天雷杵,乃是当做底牌的杀手锏,轻易不示人,可如今带在身上都嫌累赘。”罗丰不由得唏嘘。
但他随即收拾好心情,又将身上宝物整理了一番,除去因果断灭石、三昧无定轮等辅助效用的还继续带在身上,其余斗法攻伐的灵器基本都卸下了,包括五行剑丸,哪怕它既能衍化成兵器,也可以转化成护甲,仍旧没了用武之地。
戮阴剑、九乌剑、青暝剑,还有一柄正在锻造升级的易道剑,早已没了其他剑器的位置,而得到生死大道加持的护体罡气,也胜过上品灵器级别的防御法宝,多一层五行护甲没有意义,真要碰上棘手的强敌,这点防御也绝对挡不住。
对现在的罗丰而言,只有宝器层次的法宝才有使用的价值,否则都比不上直接动用真元,以术法转化。
“接下来,是时候该拆封老爷子给我的信了。”
晋级天人后,罗丰便忙着解决素媚的困境,接着又去找月湖真人,一直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如今总算能歇一口气。
罗丰拿出那一块被封存保护得极好的药匣子,用手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无数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叫人忍不住怀念起来。
从普普通通的乡下少年,到如今的神通修士,不知经历了多少险难,其中稍有差池,很可能便再无拆开信封的机会。
片刻后,罗丰便收拾好了心情,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沉湎于过去的人,相比之下,更愿意把握现在,展望未来。
“吱呀”声中,药匣子被打开,罗丰拿出那封尘封已久的信,吹去上面的少许灰尘,拆开信封,阅览上面的文字。
通天古书好奇的问:“上面写了什么?”
“……大部分是与我身世有关的内容,基本上都在与太上教弟子交手的时候得知了,相差无几,包括灵瞳族的血脉,太上教的造物计划和忘情大道,我被创生的原因,但没有提及灵瞳族血脉诅咒一事,估计并不知情,否则的话他应该阻止我晋级天人,或者让我在渡道劫前拆看此信才对。
信的最后,老爷子提到了自己的身份,他原本也是太上教的弟子,因为经文被盗一案,受到牵连,最终被废去根基,踢出门外,剥夺了弟子的身份。”
通天古书灵光一闪:“经文被盗,难道说是指……”
罗丰接话道:“没错,就是叶知秋曾经提到过的,天庭奸细集体盗取太上教藏经阁一事,老爷子负有渎职的责任,直到最后也没能将失落的经文追回来。”
通天古书本欲感慨,忽然发现一处矛盾:“可是,时间点似乎对不上,你被抛弃的时间在经文被盗之后吧。”
“嗯,因为老爷子被逐出太上教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太上教外围寻找被盗的经文,因为从天庭回馈来的消息看,他所负责追捕的那名奸细并没有成功逃回天庭,半路就失踪了,甚至天庭认为,这名奸细已经被太上教逮捕住了。
所以老爷子判断,那名奸细很可能是负了重伤,无法赶路,干脆隐姓埋名藏身在附近,于是他就一直在附近村落搜查线索,希望能将功赎罪,重回太上教。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名奸细,那人就像是凭空蒸发掉一样。”
说到这,罗丰揉了揉眉心,露出思索的表情。
通天古书没有多想,随口道:“这种事很正常吧,当时没有抓住人,事后再想找到是基本没可能的。也许那名奸细根本没有重伤,成功回到了天庭,只是天庭故意放出了假消息,迷惑太上教的判断,又或者那名奸细偷到了上乘的功法经文,担心狡兔死走狗烹的结果,干脆就撇了天庭弟子的身份,藏到深山老林里,另起炉灶,做一名逍遥自在的散修也说不定。”
罗丰摇头道:“你说的这些,老爷子在信上都进行了反驳,并注明了不可能的理由,正是因为结果都导向唯一的那一种可能,所以他才坚持不懈的非要在附近搜查线索。”
通天古书道:“可最后依旧没找到不是吗?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总不会是人掉进了粪坑,恰好撞上时空隧道,穿越到另外的世界去了?”
这一回,罗丰经过许久的沉默后,才开口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并非全是猜测,而是结合了叶知秋的说辞——我认为老爷子追踪的目标,恰好就是被叶知秋设计杀死的那名奸细。”
通天古书愕然:“不、不会那么巧合吧?”
罗丰笃定道:“就是那么巧合,如果在老爷子的推理全部正确的前提下,这便是唯一的答案!假如换成其他的弟子撞上此事,很可能就会将奸细的尸体交还给太上教,领取功劳和奖赏,但叶知秋却意外吸收了一页荒神录,获得了看穿时间线的异能,他心中有鬼,如何敢将事情通报给太上教?万一上面的人通过剥丝抽茧,或者未来占算之术,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进而逼迫他交出奇遇怎么办?
因此叶知秋不仅不敢上报,还要竭力将此事隐瞒下来,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结果人被杀了,尸体被烧了,连经文也被叶知秋藏了起来,所以不管老爷子怎么找,都注定不到找那名奸细,因为此人已不存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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