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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日光
和自己现在遭遇的人比，云麓军团算什么，云麓学院又算什么？慕冲更提不上手。
被世上最难缠，最恐怖的组织看上，绝对是要命的。
杨凡已经腿脚发软。和一群只知道冲杀的人战斗很要命。
噗噗噗，杨凡刚拽过一个人，挡在身前，结果那人身上瞬间插了五把刀。
横飞的鲜血仿佛染红了月色。身中五把刀居然还能挥舞手中刀调头砍向挟持他的人。
来的绝不是一人，而是六人。
其他五人的刀留在别人身上，没有武器就用身体。
六人完全是扑过来的，不顾自己已经燃烧，不顾全身剧痛。他们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砰砰砰，六人同时扑到，杨凡率先击飞有刀的。抽身扫腿时，双手突然被人抓住。
他还没来的甩开那人，身上已经多了五个人。他被压在最下面。
砰砰砰，一处得手，众人皆来。后来的人有刀啊。
噗噗噗，他们对着人堆狂刺，狂砍。断体残肢映月飞舞。这不是战斗，而是屠杀。他们有敌人，却没有战友。只要有机会杀了敌人。他们就会不顾一切。
再厚的肉盾也有被削尽的时候，再雪亮的眼睛也有被血模糊的时候。
鲜血已经模糊杨凡的双眼，压在他身上的人已经被剁碎。他从没想过世上尽然还会有这种杀人方式。一直以来他都以敢拼命闻名，但如今他见到了真正拼命的人。
或许他们已经不叫拼命，因为他们没有命可拼。完全是一种杀戮机器。
来的还都只是先天武者。平均没超过四级。真不敢想象一群这样的武王或者武皇聚在一起会怎样？
都说冷血杀手可怕，然而真正可怕的杀手是没有命的杀手。他们是一具具能拿刀，会武技的行尸走肉。
当一个人发现自己和一群尸体在战斗的时候，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也当作一具尸体。否则你会被眼前的一切吓死。
杨凡没有武器，也没时间寻找武器，他只能抡起半个人扫向对他疯狂舞刀的人。
砰砰砰，一圈下来，他手中只剩下那人的一条胳膊。
他没有女杀手隔空御剑的能力，但刚学过罗云手。
玄阶武技还是很好用哒。杨凡夺过两把刀，脑海回想学过的刀法，其中有一套叫做回风舞柳。
尽管没有斗气支撑，但好在杨凡还有力气。
“天风千层浪。”
寒光闪烁，刀风呼啸。恍如千层巨浪滔滔不绝地从杨凡身边散出。
双刀在手，引浪千层，回天风轮，阳关三叠。
就在杨凡施展回天风轮转接阳关三叠之时，他强行动用引动虚影，抽取力量凝于刀锋。
呼，轰……环绕他的刀光风轮瞬间炸开将舍命扑向他的人全数震飞。
被夹杂着刀光的风力震开是结果可想而知。倒下去的人没一个能再站起来。
立于尸体中心的杨凡恍如暗夜幽魂，又似浴血修罗。
战斗结束，明月依旧，星光璀璨，寒鸦哀鸣。入冬时分本来就是一个死亡时刻。不过很快风就带走了血腥。
人也消失在这片泣血之地。剩些许飞鸟争啄血肉。
经历这一战云灵更加虚弱，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算和杨凡同坐在冰凉的湖水里都没有表现出不满。
他现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进入玄武城。武者失去战斗力就意味随时会死。
就算死，也不能拖累一个无辜的人。
“杨凡，你走吧。”
走？
“去哪？”杨凡还在平复心情。他一万个不愿意重复刚才的战斗。可让他抛下云灵他做不到。
“随便去哪，你需要魔兽大可以到深山里修行。如果这里不够你还可以去西域，那里魔兽质量很不错。”云灵想尽量说得轻松一点。
杨凡道：“看在你我同浴，你没有尖叫的份上我也应该拉上你一起。”
“刚才的人你也看到，影要杀的人，没有人可以不死。”云灵很想发火却忍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忍住对杨凡的愤怒。
“我们还活着，我不想死谁都杀不了我。你放心，就算来的是武师我也有办法让他血溅当场。”杨凡现在的确不怕，这里虽然不是斗气大陆，自己也无法施展斗技。
然而对于兵器来说，不管你体内是哪一种力量，只要能挥舞它，就能杀敌。兵器杀敌更讲究的是招式和套路。
杨凡不缺套路和招式。
云灵怒吼道：“你这人有病啊，我跟你非亲非故，又经常笑你，骂你……”他说着说着没词了。
杨凡搓了搓手，从水中站起来：“你若是实在过意不去，除了给我武技之外还可以付我酬劳。反正他们也要杀我，我杀他们的同时还可以赚点辛苦钱。很不错的工作。”
所有都是虚的，影也要追杀杨凡，但是很关键的问题：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力气大。
云灵顿时恢复了活力：“你吃我的，住我的，拿我的，还敢要酬劳，有你这样的朋友吗？”
“哈哈，我既然吃你的，住你的，拿你的，为什么不能再要点酬劳。”
“你……你无赖。”云灵只能吹鼻子瞪眼。
杨凡呵呵一笑：“向来如此。”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你这倒霉鬼。”哗啦啦，云灵起身上岸。决定一起走那还等什么。
现在咱有火了，云灵上岸时，杨凡已变成一个火人。蓝火人。
“没事你干嘛****？”云灵知道他在烘衣服。
杨凡可不单单是烘烤衣服。他正在试着用不同部位放火。作为玩火高手，不能全身放火岂不有辱威名？
“我在感受被这火焰焚烧是什么滋味。”
杨凡有火，云灵有魂。神异的武魂啊。他散发的热量比杨凡的火焰还大。
口水啊，止不住地流。杨凡又想吃云灵了。让人心跳加速的好魂。
吃是没指望了。杨凡只能将这视为训练自己对虚影控制力的途径。
一个蓝火人，一个青光人，就这么踏上了去往有着北域咽喉之称的驿阙关的官道。
嚣张，太嚣张。作为被人追杀的对象，你们这么招摇过市让别人怎么想？
爱怎么想怎么想。我们就是这么拽。
单靠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能对付那些杀手。杨凡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招最靠谱。将所有敌人都引来。尤其是白清依是必须拖下水的。至于张达和陆瑶他们能追来就更好了。
当一群猎人追杀同一只猎物的时候，相互争斗是必然。何况影已经帮云灵扫尾很久了。这更是好消息。雇影杀云灵显然很有钱，按天算钱啊，什么概念？显然云灵必须被影组织杀死。
如果弃这么好的“帮手”于不顾，那太对不起自己这聪明的大脑了。
效果非常明显，他们还没进驿阙关就有人找上门来。
挡住他们去路的是一个孩子，他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送信。
不是玉简而是白纸黑字的信。字还写的很漂亮。仿佛出自女人之手，铁划银钩也隐藏不住那份只属于女人的娟秀。
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两个字：日光。
忠于主顾，钱到命除，万里杀人，如影随形。一夜锋芒寒未尽，明日风光末了时。
有夜芒自然有日光。影杀人最多分三步。个体杀手失败后是群杀，群杀先是出动夜芒，不成则是终极追杀。
日光和夜芒一样是一群人的代号。其成员都没有名字，也不分编号。因为杀人是不需要纹饰的事。
“我们真有面子，还从来没有先天武者享受过这种待遇。”云灵看到这两个字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杨凡道：“这应该感谢影主，若不是他傻到在自己的破刀上镶一块魔核也不至于被打的满地找牙。最后不得不将杀手分为五个等级。从此再也没机会干跨级刺杀的事。”
云灵惊呼：“对哦，他们敢派武灵来杀我们，我们早死了。”
“武灵怎么行，没有个把武王是抢不到我们这块肉的。”杨凡的声音更大。听得眼前孩子模样的一愣一愣。
“小声点，别吓坏孩子。”云灵阴阳怪气地等着眼前人说道。
“二位既然明白，我就回去复命了。”孩子模样的人说话间转头就要走了。他本想看看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有一天可活会是什么表情。
结果很失望，眼前的两人直接被吓傻了，已经语无伦次。
杨凡道：“等等。”
这人霍然转身，却带着微笑道：“有何吩咐。”他喜欢和快死的人说话。欣赏别人的痛苦是件很幸福的事。
“没事，你可以走了。”杨凡还之以微笑。
“告辞。”这人再次转身。还没迈步又听到一句：“等等。”这是云灵说的。
他转身时云灵说了和杨凡同样的话：“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第三次转身，不准备回头。然而去路却被挡住。
挡住他的不是杨凡，也不是云灵。
“你敢拦我的路？”这人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虽然看不明白眼前的人想干什么。
“因为你抢了我的仇人。”说话的人正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慕冲。
他可从未离杨凡太远，坊市鬼头鬼脑突然跑掉不是因为看到杨凡和云灵，而是见到了面容憔悴的白清依。
他见到白清依怎么会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