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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告别了黑白无常,心情沉重的摸出兜里的软中华点上,往怡乐居走去。此时天色刚刚发亮,还没有人进出。我走到一楼见看更大爷还在值班室睡觉,就蹑手蹑脚往电梯口走,发现电梯已经封了,看起来已经有人清理过了。
我一路爬楼梯上到十一楼,从门口边墙缝里找出备用钥匙打开进门。看见房间里物事依旧,走到电脑桌前动了动鼠标,结束电脑屏幕保护,原本离线的QQ此时重新上线,伴随几声咳嗽闪动的系统消息有一个猥琐的头像滴滴闪动,我熟练地按下CTRL+ALT+Z,消息弹出,是经常给我拉代练业务的锋子留言说款子打过来了让查一下。
回身看看这个三十来平的单间,除了一张床、一张电脑桌和一张塌了一半的布艺沙发,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我一屁股坐在布艺沙发上,又点了根烟,这几个钟头里发生的事情固然不能对别人说,但内心里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诉说一下。
不过即使能说,我又能跟谁说呢?刚才阎王还嘲讽我天煞孤星命呢!
我有气无力地爬到床上看着天花板切换到发呆模式。
诗诗在干什么呢。
想起白大爷的话,我开始有点担心,到底那个地方有什么因果是她所不能沾染的呢,她这一去会不会有危险。
因果又是什么东西?
不管了,等诗诗来了问她说不定知道,毕竟她在地府已经混了一段时间了,人家入职比我早,工龄比我长呢。
我掏出二手神器诺基亚仔细看了看,这是十几年前出的8250,除了机身有点掉漆之外,按键响应还是非常灵敏,我翻开通讯录、通话记录、短信看了看,都没有任何记录。
我翻身跃起从电脑桌上拿到自己的小米想给诗诗打个电话,这才想起我特么有人家的号吗,给人打电话?
慢慢我就这样躺回床上睡着了。
睡至半酣之际我被门外几个人的声音吵醒,看了下手机。这才特么早上十一点,大清早的不睡觉搞毛啊。正想发火,听见几个人的声音里我确定有一个是包租婆,还有一个听不太清,比较小声应该是包租公,还有其他人是谁我就听不出来了。
我想起来自己就是为了躲房租才出的事,这时没好气地开门要给她们骂走,刚开门,他们一惊,我也一惊。
他们以为见鬼了,身材瘦小的包租公是个怂货,本来就站在最后面,此时见到我大声一叫“鬼呀”,就跑上楼了。
体态丰腴的包租婆也是脸色大骇,大叫了一声,不过她没有跑,而是一下跳到了旁边一个手上拿着罗盘的道士后面,身上赘肉的抖动频率真是叹为观止。
我看了一眼那个身穿道服手持罗盘背上挂着布袋的黄裳道士,卧槽,当真以为我死了来驱邪呢。
我那个气着气着一下说不出话来,一惊之下才想起诗诗跟我说的,我特么现在是李天罡,是我自己的孪生兄弟!
那个道士显然也十分慌张,身形下意识向后靠,手上做了一个印诀,口中念念有词。我也想看看这个东西对我有没有作用,等他在那里读条发大招。
结果毛都没发生。
我说,你们干什么呢。
包租婆说:“你是人是鬼,刚子你不能来找我啊,电梯没修是我的错,可阿姨这不也是手上没钱嘛。”
我佯作一脸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您就是房东张阿姨啊,刚子给我提过你。我是刚子孪生哥哥,我们长得是有点像,听说这里发生事情,我就过来一趟,没想到,哎……”
我低头一看自己衣服都没换,真不知道她信不信。
包租婆神情愕然,跟我说,你真不是刚子?你怎么有这里钥匙。
我说我有备用钥匙呢。
包租婆长舒了一口气说,“那你是来给他收拾东西的吧,你收拾吧,我不打扰了,收拾好我再来哈。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心说对啊,我都忘了做难过的表情了,“不是,这个地方我还租呢,毕竟我们兄弟过去不常见面,现在也想留着这个地方有个念想。”
包租婆哦了一声,不愿意多呆,说了声那就不打扰了,拉着道士上了楼。
就这样连续三天,没有见到包租婆,我也没有主动找她,毕竟刚收到那笔被拖了很久的代练费,还不够一个月房租的,只有楼下买烟的时候听到看更老头说很多户吵着要退租,人家正忙没空。
这三天我还是该吃吃该睡睡,该上网上网,该玩游戏玩游戏,差不多都把给黄大仙代班这个事情给忘干净了。
我想起诗诗,这会儿快中午了,她也该来了吧,再不来我下午就得去一趟碧湖豪园了,别出什么事。
这时听到几声轻轻地敲门声,我首先觉得这肯定不是包租婆,因为她的敲门模式一般是用捶的,有时候还会用踹,如果踹不开才会用钥匙。
我大喜之下把门拉开,果然见到一个身穿粉色体恤牛仔裤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背着书包,一手提着菜看着我,正是诗诗。
我心想怎么还提着菜呢。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乱七八糟从来没有收拾过的房间怎么能让人家进来呢。
她看我发愣,自己一侧身进来了。
看着一屋子那个乱劲儿,我搓搓手说:“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呢,准备去找你。”
“没事,我处理了一点事情。”她一边把书包取下,但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应该放在床上还是沙发上。
我说,“就放床上吧。”说着把塌了一半的布艺沙发上的短裤扔到床上,让她坐,顺手把电脑收起来,把桌子整理了一下接过她手上的菜放好。
诗诗没有坐,皱着眉头四下看了看,估计是因为没有发现有厨房,也没有发现有厨具,我尴尬一笑,从角落里把平时下面条的小电磁炉拿出来擦了擦上面的灰给她递过去,“只有这个……”
诗诗摆摆手让我放下,自己在床边拍了拍坐下。
我心说我真是缺心眼,把电磁炉递给人家干嘛,于是赶紧放下。
诗诗望着我,说:“你跟房东怎么说的,我刚才怎么看到旁边两户人家都在搬家?”
“按你说的,反正不是诈尸回来的。不过出了这个事,不诈尸大家也受不了。”我悻悻道。
“没事一会你找房东说下,我们把旁边那套也租下来。”诗诗拍拍手,四下张望,如今换了身衣服,已经完全没有几天前那种身穿正装表现出来的职场成熟感,从年龄气质看,倒更像个大学生。
“我们?把那套租下来?”
诗诗哈哈大笑说,“要不你让我睡大街呢?”看来这两天姑娘开朗了很多。
我心说也是,人家怎么说也是来帮我的,虽然说阎王让她来给我当助手,其实我个二愣子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沾了那个什么因果线——就是叼丝命——的光。而且这种领导说把身边工作人员安排给你做个拎包跑腿的,一般就是来监视你的,你还能真把自己当个凳儿,让人家拎包跑腿?
我说,“是是是,一会我跟包租婆说说,把旁边那个一居室租下来给你。”说到后面我都没什么底气了,说是容易,我这个月的房租还欠着呢,只不过人家现在顾不上来追债。
诗诗站起来拍拍手拎着菜往那个狭小的卫生间去了,那里有个梳洗槽,估计是准备去那里洗菜。
我叹了口气,看着诗诗手上提着的一些牛肉丸、羊肉卷和生菜,心想,要是买根排骨上来就只能直接扔锅里炖了,毕竟连砧板骨刀都没有。
诗诗刚进去就出来了,看着我一脸沮丧地说,“那个……罡哥,这里可以叫外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