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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死亡时间比严大牛早至少12个时辰,加上尸首前期保护不得到,已经出现头发易于脱落和腐败水泡现象,赤着的上体已经充满腐败气体。
周萋画又加了一层口罩,而后伸手检查刘二双眼,发现眼睑球结合膜弥漫着出血点,周萋画一怔,怎么?难道是窒息死亡?
几日前第一次见到刘二尸体的画面历历在目,除去手腕处有被捆绑的痕迹,周身再无其他伤痕,没有外伤,这也正因为这个,周萋画才会要求检验刘二尸体的缘故。
周萋画定了定神,用剪刀从一侧剪开了刘二的裤子,膝盖处有轻微地捆绑痕迹,周萋画眼睛瞄到刘二阴部,有斑!
忽而灵光一闪,脑中出现一种设想!
她刚要伸手去触碰阴部,确定自己的想法,忽而意识到自己还未出阁,父亲又在场,这种私密部位,可不是随便找个梦就能解释的。
不过,若真因此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说不定董家人就会乖乖把婚退了!
哎,好似这董帝师的态度蛮坚决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问题没解决,又把自己名声给糟践了。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周萋画脑中响着无数个声音,算了,还是不要做这种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事了。
周萋画想罢,为刘二微微整理裤子,转身到头颅位置,继续检查,口鼻腔未见损伤,颈部皮肤未见损伤、瘀血,剃光头发后,也没在头颅上发现半点外伤。
随后,她拿起了锯子,周萋如屠夫般锯开了刘二的头颅,这次周萋画终于有了发现,在蛛网膜下腔(紧贴大脑实质的腔隙)发现大片的出血。
没有外伤,蛛网膜下腔却出血,如此一来很有可能是有血管破裂,周萋画伸手从余崖手里拿过蜡烛,还是太暗,周萋画将蜡烛换给余崖,抱着头颅朝门口走去。
外面的亮度的确比蜡烛要好很多,但因出血部位的四周都已经凝结成血凝块,单凭眼睛根本无法观察到破裂口,而这个朝代又没显微镜,又没法做连续切片。
但凭借着周萋画多年的经验,她还是很肯定自己的判断:刘二肯定一种被后世医学称为“动脉瘤”引发的血管破裂,动脉瘤即使是在没有外力的作用的情况下,也会因自身的原因引起自发性的破裂。
比如说,死者正处在性.兴奋中!这种死亡属于性.交中猝死。
周萋画微叹一口气,回到棺前,她抬起头看向秦简,打算让秦简做记录,却见无论父亲还是黄玉郎,还是秦简,都是用即惊讶又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
周萋画一怔,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刘二的头颅,连忙重新回到棺前,放下头颅,直起身来,克制住情绪,平平说道,“请记录,死者无致命外伤,却在头颅内发现出血,死者是死于因自身疾病引起出血,而后窒息死亡!”
说完这句,她便开始整理工具,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刚刚抱着头颅出去这一行为,将给自己带来什么。
秦简一愣,“就这么简单!”
“是!”周萋画简短回答,抬头见,不光秦简,周午煜、余崖等也投来疑惑眼神,于是补充道,“刘二眼底虽有出血点,但口鼻腔未见损伤,全身未有损伤,根据局部器官反应,刘二死于自身疾病引起的呼吸、循环功能衰竭!”
周萋画一不小心冒出几个近代医学名词,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道,“故,刘二一案无凶手,若是真要追究,也就只能找那抛尸之人了!”
周萋画看了一眼秦简,看他还在奋笔疾书,竟是一副难得的认真样,心头忽然一热,却也只是停留片刻,随着秦简抬起他那扶着面罩的神秘眼眸,骤然消息了。
秦简似知道周萋画刚刚想什么,抿嘴傲慢微笑,他嘴唇上下一抖,周萋画看他的嘴型,竟然是“不相欠”!
心塞!
周萋画郁闷脱下手套,塞进匣子,拿起幂篱朝周午煜施礼,“儿已完成,先行告辞!”
说罢,便戴上幂篱,面朝秦简道,“秦先生,将记录呈给黄刺史,也请自便吧!”
周萋画是真被气着了。
周萋画夹着匣子,出了停尸房,早前送他们而来的马车已经离开,侧门也已经关闭,周萋画驻足片刻,沿着抄手回廊,直奔衙门口而去。
刚走到回廊尽头,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招呼声,“周四娘,暂且留步!”
竟是那黄玉郎的声音。
周萋画有着不祥的预感上身,停住许久,这才缓慢转过身,隔着皂纱就见黄玉郎皮笑肉不笑地站在停尸房门口。
他的嘴角还挂着没有擦拭干净的呕吐物,白白的一片,附着在嘴角,恶心至极。
周萋画为民,黄玉郎为官,定神之后,周萋画转身主动上前几步,朝黄玉郎福了个礼,“黄刺史,还有什么事情吗?”
黄玉郎显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恶心样,眼睛微眯成一条缝,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刚刚见识了周四娘的医术,某甚是感动,特备下薄酒,宴请秦郎君、周都护,不知周四娘可否赏脸!”
黄玉郎要宴请?周萋画略感吃惊。
等等,这黄玉郎为什么要把秦简那家伙也算进去,而且,称呼还在父亲之前,想起刚刚还未验尸前,周午煜竟然主动命人抬来书案的画面,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周午煜一品侯,二品官,整个大溏朝,地位能在其之上,且如此年轻的人,只有一种可能,秦简是皇家的!
这种猜测让周萋画惴惴不安起来,她敛容,盈盈一福礼,婉拒道,“多谢黄刺史美意,四娘还有其他事情!”
听到周萋画拒绝,黄玉郎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惊慌地看向停尸房,似担心会突然有人出现。
黄玉郎这个欺软怕硬,急功近利的小人,竟然会有这般表现,这秦简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
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呆在这里。
想着,周萋画夹了夹匣子,转身便要离开,胳膊却被黄玉郎一把抓住,周萋画一惊,男女授受不亲,这等无礼之举,岂能忍受,她猝然转身,怒目相视。
喝止之声还未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泼妇骂街,“好你个黄玉郎,办公,办公,在这给老娘勾搭起小蹄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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