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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华就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直看着,直到安瑞疼得受不了奄奄一息时,邵华这才走了出去。
审讯室顿时热闹了起来,几名女警察立刻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打开椅子上的锁,另两名女警抬着安瑞就向外走去。
林副队长头上的冷汗直冒,他不敢想象安瑞死在审讯室以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也不敢想象。
安健阳和韩忆匆匆赶来时,正好看到安瑞被抬上救护车。
韩忆一下子扑了上去,抱着安瑞不放,尖着嗓子喝道:“你们把我的女儿怎么啦?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这时过来一名警察把韩忆拉开了,耐心地向韩忆说道:“这位夫人,安瑞是吞戒指自杀,我们根本没有对她怎么样,现在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救助的时间,时间多耽搁一分钟,病人就有一分的危险。”
韩忆一听安瑞吞戒指自杀,眼前一黑,腿一软,人就向后倒去。
安健阳见状一把扶住韩忆,随后冷着脸对着警察们挥挥手。
警车呜呜地叫着开走了,邵华站在二楼看着警车离去,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不明所意的光芒,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手掌心里把玩了一会儿,接着拨了一个电话。几分钟以后,通话结束了,邵华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里,抬脚就向楼下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放晴了,太阳突破乌云冲了出来了,照耀在大地上。
在楼下,邵华和安健阳碰面了。
安健阳正抱着韩忆欲向车上走去,看到邵华,他的脚步顿了顿,凌厉的目光射在邵华的身上。
邵华毫不危惧直直地迎了上去,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一早就知道警察就在找安瑞对不对?”安健阳把韩忆放在车里,转过身看着邵华,厉声问道。
邵华面无表情地看着安健阳,冷声说道:“安总,我想你弄错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安瑞跟两宗案子有关。”
“昨天晚上?既然昨天晚上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和安瑞说一声把婚礼取消了?”安健阳一听,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晕过去。
“我为什么要把婚礼取消了?安总,你知道其中安瑞涉及是哪两个案子?你才来不清楚情况,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可以找人先了解一下情况。”邵华冷冷地看了一眼安健阳,冷冰冰地丢下几句话,迈开步子就向车子走去,随后扬长而去,溅起一朵朵雨花。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一眼车里还昏迷不醒的韩忆,犹豫了一下,随后向刑侦大楼走去。
安瑞的案子是林副队长经办的,林副队长把安健阳迎进了办公室,又命人给安健阳倒了一杯水,这才语气沉重地把安瑞所犯下的事情一一向安健阳说了一遍。
安健阳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安瑞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这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安健阳压根就不行了,可是却又不得不信,这是警察局,如果没有证据他们不可能把安瑞给带走。
安健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邵华为什么要这样说了,邵华没错,一点也没多错,因为如果这事放在他的身上,他活劈了安瑞的心都有。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谁又能忍得下去这口气?
“安总,事情就是这样子的,安瑞现在涉嫌杀人,不能保释,我们会严格遵照法律程序一步步来,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好人,当然同时我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林副队长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安健阳已经无话可说,林副队长的一番话把他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看来想要把安瑞保释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安健阳向林副队长点点头,默默起身离开。
林副队长又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一想到安瑞自杀的事情,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在心里不住地祈祷,希望安瑞一切平安无事。
市医院急救室,医生和护士有条不紊地忙着,安瑞身穿婚纱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了,一根管子顺着她的嘴巴插到她的胃里。在胃镜的显示下,那枚被她吞下的戒指在慢慢地蠕动着,随时都有划破胃粘膜造成胃部出血的可能。
情况不是太妙。
几名医生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制定了好几套手术方案,最后一致决定用一个钩子伸出胃里把戒指给钩出来。
这事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是要找一个合适的钩子,好在这是医院,手术工具应有尽有,钩子倒是找到了。接着开始从嘴里下钩。
安瑞一点也不配合,她在挣扎,拒绝任何的救治,在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医生只好让护士给安瑞注射了一支镇定剂。
安瑞终于安静了下来,缓缓地闭上眼睛。
钩子终于下到了安瑞的胃里,由于胃酸分泌,戒指的表面包了一层粘膜,光滑无比,钩了好几次都没有钩住,最后终于钩住了小心翼翼地把戒指给钩了出来。
主治医生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戒指放在托盘中,脱下口罩摘下手套向外走去。
门外几名警察正焦急地等着安瑞的消息。他们的脸上布满了担心,安瑞如果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再想到安瑞的身世,他们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心里忐忑不安,脸上露出少有的凝重。
“病人胃里的戒指已经取出来了,已无碍,等药效一过,病人就会醒来。”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对警察说道。
医生的话刚落,在外面的几个警察如释负重,仿佛同时心落下来的声音,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手术室的门推开了,安瑞被推了出来。安健阳扶着韩忆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韩忆一看到安瑞眼泪立刻滚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推车上。
有一名警察想要去拦,被另外一名警察给拦下了,对着他轻轻地摇摇头。
韩忆看着一脸惨白面无血色奄奄一息躺在病推车上,心如刀绞,她颤抖着伸手去抚摸安瑞的脸,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她可怜的孩子,她怎么那么傻呢?她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落到现如今这个地步?韩忆在这一刻,突然间恨意滔天,如果不是安家把安瑞抱走,如果不是安家人拆散他们母女,如果她一直陪在安瑞的身边,给她温暖给她关怀,是不是就不会出现现如今这个情况?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瑞,是妈妈对不起!”韩忆一把抱住安瑞失声痛哭出来。
安健阳静静地立在一旁,病推车上的安瑞可怜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安健阳此时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愧疼,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儿,如果他对她关心够一点,如果他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是不是就不会做那么的傻事和错事?
安健阳这一刻是无比的后悔。
其实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做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才让安瑞在斜路上越走越远,直至无法回头。
安健阳默默地把韩忆扶起,对着一旁的护士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把人推走。
韩忆反手一把紧紧地抓住安健阳的手,又急又快地说道:“健阳,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瑞,如果要她有什么事情,我是真的没办法活下去了,这一切全都是我们的错,一切的过错都由我来担,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她,她这样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韩忆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安健阳拍拍韩忆的肩膀轻声安慰,语气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苦涩,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因为这一次安瑞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有证据表明邵华的母亲是她所杀,那程鹏阳也是她所杀,单是前一个案子,依邵华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放过安瑞的。
夜,总在不经意间悄然来临。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疲惫的人们洗去白天的尘土深陷入睡梦之中,城市的路灯过了零点熄灭了,一片静悄悄,静等着早上第一缕阳光的到来,在这接近黎明之前的黑暗之中,有几辆车悄然驶入市医院。
长长的走廊里里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忽明忽暗,四周一片静寂,安瑞的病房门口,累了一天的警察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打着瞌睡。
电梯开了,从电梯里走出几个蒙头蒙面的黑衣人,他们就像黑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来到安瑞的病房,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块手帕在警察的鼻端挥了挥,警察头一歪,睡得更沉了。
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悄悄地推开病房门悄然进入,大约五分钟以后,他们又悄悄地走了出来,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和来时一样,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第二日,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
病房里空无一人,昨天晚上明明还躺在床上的安瑞此时早已经不知了去向。
“人呢?”后来的同事有些想不到会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给劫走了,一怔之下,立刻感到事态严重,赶紧把医院的情况向局里汇报。
值班的警察脸色突变,二话不说则是地直接向医院监控室冲去。
监控室的情况一片糟糕。值班保安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睡觉,鼾声四起,其中一个人口水还流了一桌子。值班警察一看心蓦地一沉,快速地来到主电脑前,手指飞快地在电脑键盘着敲着,果然与他心中所想一样,凌晨两点到三点的这段时间,整个医院的监控几乎全部是一片空白,特别是通到安瑞的那个房间,屏幕竟然是黑色的。
显而易见,监控室和探头早已经被人做了手脚。
值班的警察被换班来的同事拍醒,他一脸醒忪地看着同事,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跳进来就向病房外冲去。一脸沮丧地离开,垂头丧气来到安瑞的病房。
病房里挤满了很多警察,林副队长一脸隐忍的怒气。值班警察一脸愧疼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安地看着脚尖,“头,我错了,请你责罚。”
“说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们面前消失都不知道。”林副队长厉声说道。
昨夜值班的警察羞愧地无地自容,他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他明明只是打一个盹而已。
“立刻调出全市各个路口监控录像,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全市通查,这次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林副队长冷着一张脸下了一个命令。
“是,头。”
与此同时,在外地的一所精神病院里,安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邵华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依旧沉睡的安瑞,好一会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给她打一针,让她清醒过来。”
“是。”一个男人应了一声,手里拿了一个装满液体的针管一针扎在安瑞胳膊上,把里面的液体缓缓推进安瑞的胳膊里,等针管里的液体推完,拔了针用酒精擦了擦退到了邵华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安瑞终于幽幽地醒来,她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当她的视线落在邵华的身上,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体瑟缩了一下。“这是哪里?”安瑞颤抖着声音问道。
邵华的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唇角微微勾起,“这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精神病院,你满意吗?”
精神病院?安瑞在听到这几个字,身体一下子坠入冰窟窿之中,眼里充满了恐惧,她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顾身体的不适,赤着脚疯也似地向外冲去。
邵华不拦,反而给安瑞让出一条道路来,嘴角挂着微笑慢慢地跟在安瑞的后面看着她在医院里横冲直撞。
四周都是病人,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痴痴呆呆傻傻的表情,看到安瑞,他们嘿嘿地笑着向她靠近,手向安瑞的衣服身上伸去。
安瑞吓得魂飞魄散,开始拼命地躲闪,口里发出尖叫声。
但,这些都不能阻挡那些精神患者的靠近。
其中一个人伸出手使劲地揪着安瑞的头发不放,拽过来拽过去,表情看起来很悦愉,看样子好像把安瑞的头当成了一个玩具,现在正玩得高兴。
安瑞的头皮拽着生疼,眼泪立刻被逼了出来,她伸手试图从那个人的手里把头发给夺回来。她的手刚刚伸出去,手又被人死死地攥住了。是另一个人,嘿嘿地笑着,口水流了一地,他先是拿着安瑞的手深深地闻了一下,满脸陶醉,接着张嘴就向安瑞的手啃去,一边一啃,嘴里一边不住地说道:“嗯,鸡爪子好香,好好吃。我爱啃鸡爪。”
安瑞听到这样的话,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恐惧,眼睛一翻,人活活地给吓晕了过去。
邵华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阻止,嘴角自始自终地勾起一抹笑意,残酷的,冷冷的笑意,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比把一个正常人关在精神病院更为残忍的方法么?
邵华想了很多种的各种各样折磨安瑞的办法,独独没有比这个更为残忍的。他会亲眼看着安瑞在精神病院里倍受折磨,直到她受不了崩溃的那一天。
安瑞被闻讯赶来的医生给救走了,他们把她抬到病房用绳子把她的手和脚捆在床上,以防止她趁医护人员不注意再次脱跑。
“医生,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她是一名精神狂躁的病人,有严重的伤人*,经常会出现幻想,经常说自己没有得病,所以还请你们一定要看紧她,我会隔一段时间来看她一次。”邵华一脸认真地对医生说道。
“王先生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看住令妹的,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医生的脸上堆满笑容,对邵华连连点点头,看在那一大笔医药费了,这个病人他们一定会把她看好,绝对不会让她从医院里脱跑。
邵华满意地点点头,最后一次把目光投在安瑞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底是一片浓浓的得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田秘书在心里微微叹息,无限同情地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安瑞,摇摇头,这个女人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也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完全怨不得别人,她现在品尝的是她自己来的恶果。
安瑞很快就醒来了,她刚刚睁开眼睛,眼前一个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吓得一个激泠,刚想坐起来,发现身体一动也不能动,这时她才发现她被人捆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
“嘿嘿——”那个人嘿嘿地傻笑着,手在安瑞的胸前摸着,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小宝饿了,小宝想吃奶奶。”
安瑞心神俱裂,忍不住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啊——”
那人被安瑞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安瑞,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空中,接着,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嘴里一边喊道:“小宝怕,小宝怕。”
值班医生闻讯匆匆地赶来,一看到小宝坐在地上哭,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小宝,嘴里不住地哄着:“小宝乖,来,哥哥这里有糖,拿着糖去出去玩啊!”
刚刚还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宝一看到棒棒糖,顿时两眼冒着绿光,一把从医生的手里把糖给夺了过来,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欢天喜地地走了。
安瑞一看人走了,心口猛地一松,人软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医生,哀求地说道:“医生,我没病,你们放我出去,我真的没病,我是安氏集团的二小姐,我叫安瑞,我有钱,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很多钱很多钱的。”
医生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安瑞,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果然和王先生所说的一样,一直处于一个幻想的状态,唉,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得上这种病呢?医生摇摇头,再次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安瑞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去,临走的时候把门给紧紧关好了。
安瑞开始拼命地挣扎,嘴里开始不住地大叫:“你别走,你快放开我,我真的是安瑞,我是安家的二小姐,你们快放开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值班医生心中的同情更浓了,忍不住一阵唏嘘,现在的女孩子就是爱慕虚荣,因为自己和安家的二小姐长得几分相像就生出这份臆想来,活生生的把自己给逼疯了,真是造孽啊!值班医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走开。
安瑞叫着叫着突然间哭了起来,嘴里又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精神病院里的上空久久盘散不消。
……
安瑞离奇失踪的消息被警察局里的人严密封锁,外界一点点消息也不知道,包括安健阳和韩忆。
韩忆每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一天到晚的哭,哭得安健阳生烦。
“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安健阳不耐烦的说道。
“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现在她出了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能不哭呢?”韩忆说着说着眼泪又再一次滑落了出来。
安健阳黑着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安瑞也是他的女儿,她出事了,他比谁都着急,可是那又怎么办?这一次安瑞犯得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他动用了一切关系,现在都是各种推拖,借口都是一样,触犯法律的事情谁也没法敢伸手去管。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然后找到受害人的家属赔偿,争取让安瑞少受一些罪。
可是一想到邵华,安健阳忽地摇摇头。
邵华是那种缺钱的人吗?估计在他的心里恨不得让安瑞死吧!
安健阳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晏晨。晏晨是邵华的前妻,又是邵华最爱的女人,如果她出面的话,邵华多多少少会给一些面子的。
可是晏晨愿意吗?安瑞破坏了她和邵华的婚姻,又害得晏晨流产,她会愿意吗?
晏晨当然不愿意。她恨安瑞,恨不得她去死,她又怎么为安瑞向邵华求情?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就算得罪安健阳她也不会去。
所以当安健阳提出这个荒唐的要求时,晏晨直接一口拒绝,连一丝转还的余地也不给安健阳留。
“爸,你觉得这可能吗?我去为安瑞求情?那我的心得有多大啊!”晏晨眼里略带着嘲弄看着安健阳,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荒唐的要求他居然还能提出来,她真心也是醉了。
安健阳的脸上挂不住,有些讪讪的,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韩忆不死心,“晏晨,我知道你恨安瑞,安瑞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请你能不能看在安瑞是你小姑子的份上在邵华面前求求情,为她说几句好话。”
晏晨真心觉得无语,她看来就是那种圣母吗?为自己的仇人求情,这得有多缺心眼的人才能干什么的事情?偏偏她不是那种缺心眼的人。
“真是对不起,我想恐怕让你们失望了,有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你们还不如直接去找邵华,我是不会去替安瑞求情的。再说了爸,还有五天我就要和安少结婚了,我不想在时候再和邵华有过多的接触。”晏晨一脸平静地看着安健阳,淡淡地说道。
韩忆在心里把晏晨里里外外骂了一个遍,这个贱人就是故意,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见死不救,贱人啊!韩忆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向晏晨低头说好话。
韩忆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她“扑通”一声一下子跪在晏晨的面前,抱着晏晨的腿就开始哭。
“晏晨,当阿姨求你好吗?安瑞自小命就苦,是阿姨没有好好照顾她,就请你看在她是安少的妹妹份上,在邵华面前替她说说好话,我知道安瑞罪孽深重,也知道她犯的是杀人的死罪,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我只是希望能取得邵华的原谅,哪怕给安瑞判个无期徒刑也好啊!”韩忆跪在晏晨的面前泣不成声。
晏晨无语地看着跪在面前的韩忆。她真不是圣母,她的心肠也不是那么软。安瑞害她害得那么惨,又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她不死的话,又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四条人命啊!整整四条人命。她就是死上十次百次也不能弥补她曾经犯下的罪。
“阿姨,你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还是去看看程鹏阳的父母,你去看看他们失去唯一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你就知道安瑞到底犯下的罪有多重。”晏晨一脸平淡地对韩忆说道,起身站了起来离开。
韩忆的眼底是一片浓浓的绝望,浑身的力气像被全部抽光了一样,身体一下子倒在地上。
那个贱人不肯为安瑞求情,难道他们就眼睁睁看着安瑞死不成?
安健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伸手把韩忆把从地上扶着,沉声说道:“不要再去求她了,我们自己去想办法。”
“想办法?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我们亲自去找邵华吗?难道你不知道邵华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我们去找他,这不是把我们的脸伸到他面前让他打吗?”韩忆失声痛哭起来。
安健阳也没有了主意。纵然他家财万贯,纵然他权势遮天,可是现在在法律面前,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都是你生出来的好女儿。”安健阳冷着脸对韩忆喝道。
韩忆的哭声戛然而止,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安健阳,一把推开他,尖声说道:“安健阳,安瑞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就是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如果当初不是你妈把她抱走,我们母女会分开吗?安瑞如果待在我们的身边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这都是你妈的错,是安家的人错。”
韩忆的眼底一片浓浓的恨意,歇撕底里向着安健阳怒喊。
安健阳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了,对安瑞选择了无视,放任着安静和安宁对安瑞的欺负,让安瑞在这个缺少父爱母爱的环境中长大,以致于让她走了极端,这都是大人的错啊!
安健阳的心里一片愧疚,面对韩忆的怒火,他无言以对。
韩忆突然一把抓住安健阳的手急切地说道:“我们去找找安少吧!他神通广大,他一定会有办法救安瑞的。”
安健阳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韩忆,缓缓摇头:“韩忆,死心吧!安静不会出手,你忘了当初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吗?他对你和安瑞恨之入骨,他怎么可能会出手救安瑞?一切,听天由命吧!”
安健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头叹息。
韩忆一下子怔住了,二十年前的往事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出现。
报应,这就是报应,她害死了叶馨,上天却把报应报在了安瑞的身上。老天啊,你真是太残忍了,你这是对我的惩罚吗?有什么报应报在我的身上,请别让我忍受这失去亲人的切割之痛。
韩忆突地用双手捂着脸,久久不愿抬起。
二十年前——
午夜,摇啊摇酒吧里,一名身穿红色紧身皮衣皮裤里的年轻女人在舞池中卖力地扭动着身躯,长长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在四处飞扬,惹起四周一片片口哨声。
安健阳一进放酒吧,就立刻被舞池中间那个女人吸引,年轻惹火的身材,一下子让他的沉寂的心活了起来。
他有多久没有和叶馨亲热了?安健阳已经记不清楚了。自从家里多了两个孩子以后,叶馨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对他们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晚上抱着两个孩子入睡,完完全全忘记她还有一个丈夫。完完全全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有一个正常男人的需求。
安健阳的视线又在红衣年轻女人的身上停留几分,这才迈开脚步向包厢走去。
音乐停了,韩忆甩了一把汗水一屁股坐在吧台前高椅子上,对着侍应生了一声,“给我来一杯啤酒。”
“好嘞!”侍应生脆脆生生应了一声,一杯啤酒顺着吧台推了过来。
“谢了!”韩忆冲着侍应生妩媚地眨了眨眼睛,举了举啤酒一口饮尽。
这时一名侍应生从旁边挤了过来,对韩忆说道:“韩姐,那边包厢里有客人想请你过去坐坐。”
韩忆把啤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扔下一句话,“不去。”
侍应生脸上有些为难,趴在韩忆的耳边说道:“韩姐,是安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你真的不过去看看?”
韩忆的眉毛挑了挑,烈焰般的红唇微微一笑,手指对着侍应生勾了勾,待应生俯耳听了过来。
“你去告诉他,想泡我的话就直接过来找我。”韩忆说完咯咯地笑。
侍应生看了一眼韩忆,什么也没有说,快步又向包厢走去,过了不一会儿,侍应生又回来了,后面跟了一个男人,借着昏暗的灯光,不是安健阳又是哪个?
“小姐,有没有荣幸请你喝一杯酒?”安健阳文质彬彬地对韩忆说道。
韩忆冲着安健阳妩媚一笑,“帅哥有请,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这里太吵,不如我们去包厢喝如何?”安健阳又进一步提出要求。
“没问题。”韩忆对着安健阳使了一个媚眼,跳下高脚椅随着安健阳向包厢走去。
包厢里空无一人,韩忆挑了挑眉毛,扭过头看着安健阳,问:“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来了?”
安健阳笑笑没说话,请韩忆坐下,又让侍应生打开了一瓶红酒,给韩忆满上。
侍应生知趣地退了出去,把门紧紧关上。
韩忆手里端着红酒杯轻轻晃动,随后一口饮下,“啪”一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斜着眼睛看着安健阳,“安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老婆可是娇滴滴的大美人,有娇妻在怀,怎么还跑出来一个人喝闷酒呢?”
安健阳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仰头一口把杯中的酒给干了,斜着眼睛看着韩忆,一把把韩忆搂入怀中,直接压在沙发上。
韩忆咯咯地笑着,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健阳,红唇轻启,“安总,难道你想和我浴血奋战吗?”
安健阳蓦地一愣,手上的动作缓了缓,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和掩饰不住赤果果的*。
安健阳浑身上下像焰火一样在燃烧,他不得不承认,身下的这个女人就像一个妖精,给他不一样的感受新鲜和刺激。
安健阳把韩忆抱了起来,韩忆咯咯娇笑,唇印在安健阳的唇上,伸手开始去解他的皮带。
……
安健阳倒吸了一口冷气,身体蓦地一震,微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身体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韩忆咯咯地笑着,微眯着眼睛看着安健阳,年轻惹火的身材,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