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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旻止忍不住开口,声音之中含着无以言语的惭愧内疚。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如今的时刻自己还能说什么。
巨大的布幕平静的挡在花旻止的面前,也挡在花清茉的面前。它挡住了灵堂中明亮闪烁的烛火,也挡住了他们二人之间所有的一切。
一如逝去的流水,终究回不了头。
花清茉听到花旻止的声音,知道他在后悔,知道他在难受,也知道他在绝望。然而,她却不知道为何笑了。
或许,她就这么薄情的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尝受过的痛苦和心酸,一定要全部的还回去,而且还有翻倍的利息。
“紫箫,还有戏看。茉儿保证,绝对是难得的好戏。”花清茉抬头,目光温柔至极的看向白紫箫,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这世间,她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他。她唯一绝对相信的,也只有他。
花清茉知道,白紫箫不会骗她。
“若是不合本督主心意,你准备如何补偿本督主今夜浪费的时间?”白紫箫看向花清茉,隐于薄绢后的面容有着一种妖到极致冷峭邪魅。目光清淡如夜,黯然无光,仿佛一片无以复加的黑暗侵袭而来。
“不知道,九千岁心意难测,茉儿这些小玩意,怕是终究难入你的眼目。”花清茉温声回答,言语之中不难听出一丝的嘲讽。云鬓之上带着的白牡丹并蒂海棠镂空簪上垂下一缕追着白水晶的流苏,冷厉的光芒映入她的眼眸,仿佛结了一层冰霜一般,再也看不到温意。
话落音后,白紫箫唇角勾勒出一抹娟狂邪佞的弧度,眸底更是犹如一层一层涌来的乌云,阴霾深重的仿佛无边的天际,猛然压了下来一般,沉重慎人。他伸手抬起花清茉的下巴,拇指指腹抚上她的唇,声音冷极:“文景刚才的话说的极对,如今茉儿一开口便是句句带刺,听得本督主都想要夸你长进了。”
“那你夸,茉儿听着。”花清茉目光灼灼如明月之华一般,她看着白紫箫,眼中似有期待。
白紫箫见她玩意十足,便松开她没有再说话,但是花清茉兴致上来,便不屈不饶起来。
“说嘛,说嘛。”
白紫箫不理她。
“紫箫,说嘛!”
白紫箫还是不理她。
“紫箫,就说一句。”
此时,白紫箫冷瞟了她一眼,唇角浮现出一丝邪要极致的魅惑的笑容。他手一动,一只手放在花清茉的背后,另一只放在她的膝下。
“最近你话多了,到一边说去。”白紫箫冷寒的声音落下之后,花清茉便被他直接从腿上抱起,然后丢向一边。
花清茉被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但是这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摔到地上的时候,她后悔了,为什么这时候惹白紫箫?并不是因为摔得疼,而是落地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可能会被灵堂前方的宁郡王发现。
众人还有些反应不及猛然发生的情况,便已听到布幕前方宁郡王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什么声音?”宁郡王听到声音,视线立刻转向布幕方向。不过他此时身受重伤无法起来,只能唤钰阳:“旻儿,你去后面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那儿?”
钰阳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呆立的站在原地,似乎还是未从宁郡王震撼的话语中清醒过来。然则实际上,他实在想他们少主和九千岁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竟然在此时发出奇怪的声音,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这后面有人吗?
不过好在如今只有他和宁郡王在此处,只要他稍稍隐瞒一番便就没有大碍了。
“旻儿,旻儿……”宁郡王见他如此,再次出声唤道。
此番钰阳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目光转向于他,脸庞之上满是茫然无措:“父王,您唤孩儿,有何事?”
“你去灵堂后方看看,是不是有人呆在那儿?刚才有些奇怪的响动。”宁郡王的视线再次转向那巨大的布幕,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杀意。若是这后面真有人,那么此人必然不能留在这世上。否则今夜之事若是传出去,他宁郡王府的声誉也算是完了。
钰阳听到他的话,目光转向布幕:“是,孩儿知道了。”
慢慢的走向布幕后方,钰阳看到布幕后的众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随后他压低声音,恭敬的询问:“少主,如今需不需要换人?”
如此言语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坐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花旻止,眼神虽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些复杂。当前的情景,他们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如今,他们只能看着罢了。
花清茉并未看花旻止,她只是看着灵堂中央的宁郡王,唇角上的笑意似乎映衬着投射进来的烛光,唇显得格外红艳,也格外冷漠。
“与其让个疯子出去,还不如让你继续演下去。”
疯子。
花旻止现在只觉得这两个字说的对极了,他现在真的是要疯了。母妃、祖母惨死,父亲欺骗,妹妹远离,这一切几乎在一瞬间像他汹涌袭来,整个人似乎都快要爆炸了。
或许,他真是疯子就好了。至少,难得糊涂,难得痴狂。
“是,属下明白了。”钰阳应了一句,目光甚是随便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在他准备出去之时,花旻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让我出去。”
他声音不大,在灵堂中的宁郡王并未听到,但是布幕后的所有人却听得异常清晰,好像这话直接说到了他们的心中,压得人分外沉重。
“少主。”
钰阳看向花清茉,等待着她的命令。
花清茉回眸,极为冷淡的看了花旻止一眼,微扬的唇角略显嘲弄:“既然你想出去,便出去吧!他是你慈爱的父亲,宽容大方,你得多多像他学习才行。”
听闻此话,花旻止并未说话应一句。只是目光幽深至极的凝望着花清茉,眼底仿佛卷起风沙的大漠一般,已经混乱的无法用字眼说明。
有了花清茉的命令,钰阳便到花旻止的面前解开了他的穴道。待他站起来之后,钰阳才猛然发现,两人今日的穿着装束完全一样。当下花旻止这般走出去,宁郡王爷定不会发现什么。
在装扮花旻止时,他们少主特意让他这般穿着扮相,看来是早已猜到,自己这个假的会中途下场。
恢复自由之后,花旻止很快的走了出去,目光阴冷至极的看着宁郡王。
见花旻止前后改变过大,宁郡王面上浮现出一丝的疑惑:“旻儿,你怎么了?后面有没有人?”
“没人,只是又东西摔到了地上。不过到了那后面,孩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到底做了多大的错事。”花旻止说完之后,不觉的笑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依旧温和润泽,可是谁都能听出他笑中仿佛天地崩塌一般极致的疼痛,以及深深的后悔。
花旻止如此模样让宁郡王心中沉重,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关爱自己的妹妹,可是他却还是这般做。让两人走到穷途末路,而如今连赎罪后悔的机会都被剥夺。
他心中的苦,比当年的自己更加、更加的重。
“旻儿,父王……”宁郡王想说什么,但是却被花旻止突然往来的目光所遏制住。他从未见过自己的长子有这样的眼神,仿佛从地狱刀山走出来的修罗恶鬼,那般的尖锐无情,那般的仇恨疏冷。
这一瞬间,宁郡王心中有着仿佛孤峰一般重的悔意。
他的期望以及做法,已经害的自己的孩子几近崩溃。他的自以为是,换来的或许是全部失去。
“旻儿,我……”宁郡王从未觉得这么的语塞,仿佛自己不会说话一般。
此时,他不禁想起那一日老郡王妃说过的话。
“复儿,或许……或许母妃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
“复儿,母妃只是不想你像母妃现在这样。木已成舟,覆水难收,过去依然已经不能改变,但如今,你还有选择。”
是的,在他还有选择的时候,他依旧选择了这条路。如今,他知道悔了,是不是已经迟了。
“父王,你不用再说了,一切都已经迟了。你看这灵堂中快要燃尽的蜡烛,终究恢复不了原样,到了西边尽头的月亮,注定要西沉,我们终究还是错了,都错了,错的离谱,错的绝望。”花旻止感觉到眼眶中有湿意,慢慢凝聚起来,似乎风一吹便会将一切打破。他微微抬头,望着灵堂中随风而言丧幡,等待着眼泪,一点一滴的消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的自责、后悔以及沉痛,让他很想尽全力的发泄一番,可是终究不能这么做。这布幕后面可是有着很多看戏的人,他们必然将自己当做可怜虫看待。
身为男人,绝对不能在众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男人,无论何时,都要顶天立地,都要屹立不倒。
“旻儿,是父王害了你。”宁郡王沉痛开口,腹部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几乎要昏过去。
他伸手,想要去碰花旻止的袖袍,可是花旻止仿佛对他避祸不及一般,后退了一步,身子不稳的宁郡王,直接从地上摔了下来,滚了几圈后才稳住身子。
见此,花旻止眼眸中划过一丝的不忍,但是终究忍住,没有上前去扶宁郡王,只是侧头看向一边,恍若不见一般。
花旻止这般,宁郡王也未有丝毫的责怪,他只觉得自己这般是报应,是咎由自取。他极力挣扎,想要重新回到贵妃榻上,可腹部的伤让他根本无力做到这点。
此时,突然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伸了过来,扶起了宁郡王。他侧头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容让他双脚一软,再次摔到了地上。
目光惊讶至极的看着眼前的人,宁郡王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茉儿,你……你不是死了吗?”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