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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四大侍卫来给格格请安。格格叫住暗香吩咐道:“今日中午让厨下准备一桌好席面,我要为阿桂洗尘接风。”
暗香说是,请安过后吩咐得贵准备去了。格格吃了早饭,上午不会客,在小书房读读书,写写字,静心学习。红翠憋了一上午,一直想问格格准备怎么处理阿桂的事情,但问了好几次,格格总是淡淡答道:午时就知道了。
午时,午时,红翠迫切地等着下午到来。看时间才初已时分,书房内让画屏伺候着格格,红翠闷闷地走出锦绣澜大门,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打发时间没有。哪知她刚要出门,迎面就被一个人撞个满怀。红翠开口就要骂人:“你的眼睛长屁股上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胡闯什么?”
“我的眼睛长我脸上,我看红翠姑娘的眼睛倒是长屁股上了,也不看看我是谁,只管呼喊什么?”这声音不是洛青松是谁?红翠抬眼一看,来人果然是洛青松。他穿着一件丝绸夹袍,脚上一双青布靴,里面衬着白色裹脚袜。他站在红翠前面,一脸坏笑地看着红翠。
红翠一巴掌就要打过来:“说谁呢?你的眼睛才长屁股上了。”
洛青松不紧不慢,轻轻抓住红翠的手腕,笑道:“红翠今日这么火大,谁又招惹你了?要不就是月红来了么?”
红翠骂道:“你奶奶才月红到了呢?今日格格繁忙,恕不见客,洛参将快快离去吧。”
洛青松放开红翠,只管往里面闯。红翠在后面紧跟着,可她哪里能赶上洛青松的步伐?竟由着他走进后院书房。见拦不住洛青松。红翠大声叫道:“格格,洛参将到了!”
洛青松疑心越重。这是什么意思?又不见客,还要红翠老远通风报信,难道妹妹在里面有甚不轨之事么?他心急火燎,忙忙掀开帘子直往里看。只见格格静静坐在书案后面写字,身侧边画屏研磨。
洛青松进门也不答话,只管四下里张望。他见屋里除了格格和画屏。再没一个男人。这才笑呵呵拱手答礼说道:“妹妹好清闲,一个人待在书房写字呢?”
格格虽不知情,但也料到三五分。淡淡说道:“那洛兄以为我白日在这里做什么呢?”
洛青松嘿嘿一笑,说道:“妹妹白日里自然要画画写字么,能做什么?”他倒会自己为自己圆场。说罢,他故作无谓走到格格身后。装模作样看道:“妹妹写的什么?”
格格却停笔对画屏说道:“写也写够了,收起来罢。”
画屏忙去收拾东西。格格起身坐到一边凳子上,慢慢喝着茶。洛青松慢慢踱过去,没话找话说:“妹妹今日可有什么安排?我带妹妹出去转转。”
画屏开口说道:“我家格格出去不得,中午要宴请桂参将。”
洛青松咦了一声。问道:“请他做什么?他回来了么?”
红翠掀帘而入,哼道:“我家格格要宴请谁和参将有什么关系呢?”
洛青松对红翠作揖说道:“红翠姑娘,还在生我的气呢?我也没说什么话啊。若青松说了不耐听的话。还请红翠姑娘原谅!”说罢,对着红翠长长一拜。
红翠这才展颜笑道:“算了。姑娘我大人大量,也不和你这种小男人计较。”
洛青松忙又上杆子问道:“是,是,红翠姑娘说的是。我想红翠姑娘这么聪明伶俐,一定知道格格宴请阿桂的事情,你可对我说明,改日我送姑娘一个好玩意儿。”
听说有好玩意儿,红翠忙问道:“你先说是什么好玩意儿?”
格格嗔道:“红翠,胡闹什么!洛兄可别那样对他们,小心惯坏下面的人。”
洛青松说道:“妹妹说得对,只是哥哥我中午无处吃饭,今日可要到锦绣澜打秋风来了,妹妹定然不会撵我出去,对不对?”
格格点头说道:“客人来了,若晴哪有撵出去的道理?洛兄留下一起吃顿家常饭罢。”
洛青松心道,既然不知格格为什么请阿桂,至少要留下来探听清楚才是。阿桂那小子,要人样儿有人样儿,要才有才,还是小心提防着好。反正格格身边九十岁以下、十五岁以上的男子都得小心着,别让格格进了他们的圈套才好。
正午时,锦绣澜外事厅,摆了满满一桌子。暗香请阿桂坐了首座,又去内院请格格。不成想,在内院竟又见洛青松。暗香虽心里不乐意,但面上依旧作揖请安说道:“洛参将到了。”
洛青松点点头,问席面摆在什么地方。暗香说道在前堂外事厅。洛青松请格格出门,反客为主领格格来到外事厅。阿桂已经坐好,见格格来到,起身请安。格格吩咐不必多礼,自己做了主位。洛青松坐了格格下首位置。暗香正要斟酒,格格却说道:“等等,还有客人未到。”
暗香诧异道:“哦,还有谁呢?”
话音刚落,就见得贵引着张继贤进来,说道:“格格,张大人到了。”
见了张继贤,洛青松的脸拉得老长。他本就不怎么待见这个男人,怎么到哪儿都能撞见他?可眼前,也不好在格格面前发火,只阴着脸不说话。格格吩咐张继贤坐了对坐,又介绍了在场客人。当然洛青松是认识的,阿桂在宫中对奏时也曾见过,但说起私下交往,这还算是第一次。
宾主坐定,格格举起茶杯说道:“今日若晴以茶代酒,特为桂参将接风洗尘。桂参将在四川受苦了。”
阿桂汗颜道:“格格快别这么说!败军之将,谈何受苦?这么说,阿桂只想找个缝儿钻进去呢。”
张继贤先饮了一大杯酒,见桌上正有盘蒸鹅,忙贪婪地夹了一根鹅腿啃。啃得满嘴流油时,他才问道:“桂参将,正想问你呢,前线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满朝廷都传闻说打了大胜仗,可有此事么?还有,我见折子上说你被军法处决了,今日又起死回生了?”
阿桂哪有心思喝酒?慢慢品了一小口酒,又放到桌上,长长一叹,说道:“要说大小金川战事,阿桂可有一肚子的委屈。各位要听,阿桂就详细道来。”
张继贤说道:“你快说,我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听,实在不行,还有晚上呢。在晴格格这里,有吃有喝有睡,格格做东,还能短得了你的?”
格格听后,只是微微一笑。洛青松不干了,反唇相讥说道:“这事要我家妹妹说了算,就你?凭什么替我家妹妹应承?”
张继贤又要打岔:“咦,我替格格做主,你叫什么屈?”
格格见两人又要争辩,拦住说道:“两位都别吵,且听桂参将说战事。”
阿桂满腹心事说道:“大小金川居民不过七千人,加上各地零星藏人,整个金川不过一万两千人。而我军投入到前线的军士就有四五万人。因为这种数量上的优势,从一开始,张广泗和庆复就有轻敌之意。他们在小金川立足,大部分兵力都向刮尔崖过去。但是张广泗和庆复太轻敌了,再没想到,莎罗奔竟带着主力趁夜攻进我军主营。张广泗和庆复情知有变,不得不撤进城内,全身心守卫城池。莎罗奔紧紧围了城,却不攻击,只把大营在城外驻扎,并截断了我军粮道。张广泗和庆复大军被围得水泻不出,虽有两三次突围,但都被莎罗奔打回去。说来也有意思,莎罗奔只围不打,我军出击,他就打回去。只要逼官军回城内,他依旧按兵不动。张广泗和庆复急得不得了,原本倒也抱着逼死的决心,和莎罗奔死战到底。围了半个月后,我大军萎靡不顿,而莎罗奔的军队来去自如,丝毫不受影响。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那夜天晚,城上汇报说莎罗奔求见。张广泗和庆复不知他用意为何,只得开门叫进。莎罗奔只带了几个亲兵进城,进城就说要求和。你们想,张广泗和庆复正被围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莎罗奔要求和,他们怎么不惊喜意外?就这么着,他们和莎罗奔签订了和议,但奏折上并不敢明说此事。想必皇上明鉴,必是能看出来的。”
洛青松问道:“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逃兵?”
阿桂苦笑一声说道:“莎罗奔围攻小金川时,我正领兵攻打刮尔崖。我先头亲兵探查到,莎罗奔的所有粮食都押在刮尔崖,只有攻取了刮尔崖,才能让莎罗奔毫无退路,小金川被围的时候,我接到警报,要我带兵回去解城内之围。我心道,若能拿下刮尔崖,就能反败为胜。”说到这里,他皱了一下眉头,端酒喝了一杯又说道:“可惜阿桂不是诸葛亮,怎么会料到他们已经签订和议了?就这么着,阿桂成了逃兵之将,落魄回京,还有啥话好说?又有什么面目面对皇上?”
张继贤啪地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骂道:“张广泗也忒大胆了些!这种欺君之事也敢做!桂参将,你别揪心,回去我就写折子,参奏他一本,为你伸冤!”
哪知道格格却沉声说道:“张大人,万万不能这样做!”(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