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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回 浑然不知

作者:包子才有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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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英杰见她难得的露出小女儿神态,喜道:“祖父虽然人不在府里,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也知道一二。那高子瞻入了翰林后,三天两头让下人送东西过来,看来好事也快了!”

    “祖父!”

    林西跺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那高子瞻相中,不代表高家其它人也相中!”

    李英杰心头咯噔一下,不动声色的看了林西一眼,笑道:“祖父不管谁相中,谁不相中,只要我孙女相中了,凭他是谁,都不敢拦着。”

    豪气冲天的一句话,令林西心中温暖。

    “祖父,你这是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那又如何?李英杰眼中凌厉四起。连秦国夫人府他都能下得去手,何惧高府?

    为了你和你祖母,他李英杰鬼挡杀鬼,佛挡拭佛,这世上再无一人,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李英杰深吸口气:“你是我李英杰的孙女,这世上能将你踩到脚下的没几个。祖父不能替你做主,自有太后替你做主,你只管放宽心。”

    林西扬起下巴,眼睛灼灼闪光:“祖父,万一我看不上那高子瞻呢?”

    李英杰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道:“好,好,好!我孙女颇有志向,你若看不上,也无须强求。京城这么多青年才俊,咱们一个个挑,一个个选,必选出一个中意的。”

    这回轮到林西一愣。祖父啊祖父,您老人家这口气,也忒大了些,您这是把我当成公主来看待了吧。要知道,这公主也是愁嫁的。

    “夜了。早些睡吧,祖父这老胳膊老腿的忙了这些日子,也该好好歇一歇。”

    林西回过神,看着祖父一脸的疲色,忍不出低声埋怨道:“祖父,不是我说您,钱乃身外之物。和您的身体相比。孰轻孰重,可不用我多说。下回您再这么拼命,我可不依!”

    李英杰笑意盈面。满心的慰籍。

    ……

    林西把侯爷送进院子,看看天上的月色,带着十分舒畅的心情回欣欣院。

    “笑得这么开心,在想什么?”

    仿佛从天而降的声音让她一愣。抬头时看到树影下身影。他的脸逆在光里,勾出一道浅笑。

    林北心里忽的一跳。朝夏风摆摆手。

    夏风听出来人的声音,也不多问,抿嘴笑着离去。

    “死妖孽,你还知道来看我?”

    林北朝她悠悠手:“上来!”

    林西心中雀跃。嘴里却道:“爬不动!”

    “越发懒了。”

    林北一声嗤笑,身形一动,脚轻轻一点。已将林西拎到了树上。

    林西皮厚,顺势往他怀里的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晃着腿道:“今儿个怎么有时间来?”

    林北笑着,目光微暖清浅:“正好路过,顺便来瞧瞧!”

    “还顺便?”

    林西柳眉倒竖:“你个死妖孽,居然将老娘我摆在这样一个位置,我……我……告诉师姐去!”

    林北将她的手熟捻的握住,笑道:“师姐如今没功夫理会你。”

    “重色轻妹!”林西嘴角弯弯。

    这又是个什么新词汇,林北蹙眉。

    “最近银子赚得如何?”

    林西轻声问道。其实心里更想问问,那个在你心里生根发牙的姑娘追得如何。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马马虎虎!”林北轻描淡写。

    “替我赚了多少嫁妆银子?”

    林北淡笑:“应该有不少!”

    林西笑意满满:“不错,再接再厉,加油师弟!有什么难处,需要小师姐帮衬的?比如……如何抱得美人归。”

    林北侧首,目光深深。

    “小师姐打算帮忙?”

    “这个……”

    林西被他盯着,心头发慌。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弟啊,抱得美人归这事其实不难,你只需……”

    “师姐!”

    林北冷冷打断。

    “这个不劳师姐操心。今夜来确这有一事确实有一事想找小师姐商量!”

    擦,这厮莫非已经搞定?林西摸着脑袋,尴尬一笑道:“说来听听!”

    “我想开钱庄?”

    林西张着嘴,定定的看着林北,许久才道:“师弟啊,师弟,你这脑子果然如我一般,是个天才。”

    “小师姐也有此意?”

    林北惊讶。钱庄一事,是他冥思苦想了数月,才想到的法子。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想要借鸡生蛋,想要借力打力,唯一的办法便是钱庄。

    林西睨了他一眼,笑道:“你当小师姐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屁事不干的。我这个脑子,那是老天爷赏饭吃,岂能让她不用不磨放着生锈?”

    林北笑道:“把你的计划说来一听?”

    林西得意的挑挑眉,手往前一伸道:“好处?”

    林北毫不怜惜的拍了她一掌:“先说,再谈好处!”

    “小气鬼!”

    林西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师弟,所谓借鸡生蛋其实……”

    轻柔的声音缓缓而出,似春日的一缕微风,夏日的一抹清凉,林北一边凝神静听,一边嗅着林西的发香,眼中笑意闪过。

    ……

    万花楼里,李从望已喝得不醒人事,趴倒在桌上。

    文睿浩,柳柏梅对视一眼,将怀里的姑娘推了出去。

    “梅梅,你猜这小子说得可是真话?”

    柳柏梅“十之*。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莘国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怎的就让劫匪入了城,连杀这么多人。”

    文睿浩冷笑道:“要我说,刑部,都察院,马城兵马司这些个人都是窝囊费,如此惊天大案。换了在咱们魏国,早就全城戒严,拉网式搜查了。这莘国倒好,像温吞水似的,不紧不慢的查着,连个水声都没有。连本王都替他们着急。”

    柳柏梅心思不在这事上头。他是领兵之人,死两百多个人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并非什么稀奇之事,他的心思,都在林西和他老爹身上。

    一连数天。他厚着脸皮上侯府唠家常,却发现林西这姑娘简直滴水不露。不光没有打听出一丝有用的信息,还被她套去了不少话。眼看再过两月便要回魏国,柳柏梅暗下有些着急。

    文睿浩见他兴致怏怏。便知是为他叔父的事情所苦恼。

    “我看那林宇十之*就是你叔父,画像上虽然相差十几年。可再怎么改变,眼睛却骗不了人。”

    “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柳柏梅垂头丧气道:“一旦认错,柳家那头可就瞒不住了。”

    文睿浩最看不得他那副样子,气闷道:“我有一招。可使一切水落石出,就看你套话的本事了。”

    柳柏梅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你不是说你叔父在战场上左胸口受过一箭,留下个疤痕。林西是他女儿。这事不会不知道。”文睿浩老神在在。

    “我怎么没想到?”柳柏梅一拍额头,满心懊恼。

    “你是关心则乱!”

    柳柏梅点头道:“明日我再去会会林西。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倘若真是他。那老太太那头,我就无能为力了,毕竟叔父已经不在人世了。”

    “什么无能为力,他女儿林西不还在吗?把人带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临终前见一见亲孙女,也能闭眼了。”

    柳柏梅脸色发黑:“把人带到老太太跟前,谈何容易?你当这是在魏国啊?”

    文睿浩拿过酒盅,自斟自饮一杯:“这有何难,本王内宅主位空着,来前皇宫还特意叮嘱过,为了两国的和平,可以求娶莘国女子,达成联姻。你若真想把人带回去,本王不防委屈一下,娶了那林西。这样,一切不就可以顺理成章。”

    “娶了那林西”这句话自浩子嘴中说出,不知何故,柳柏梅心下有些不自在。

    “我堂堂楚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也不算辱没了她。梅梅,咱们从小处长大,就冲咱俩的情份,我也不会亏待了她。”

    柳柏梅嘴角轻轻抽搐,心里未尝不心动。

    如果林宇真是他的叔父,那么林西便是他的堂妹,倘若能通过这样方法,将堂妹带回魏国,给老太太见上一面,那倒不失一个上上之策

    再者说,叔父已逝,林西是他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柳家一门的人,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流落在外,这算怎的一回事。

    他别过头,将杯中酒饮尽,入口微有苦涩。

    “此事,容我细细思量再说!”

    文睿浩点点头,朝不醒人事的李从望抬了反下巴:“莘国朝庭里里外外已被咱们打听的七七八八,这人已无多少利用价值,今夜本王就书信一封给皇兄,看看接下来是不是该打道回府了!”

    ……

    长门宫里,赵靖琪坐在太后下首,一脸震怒。

    刑部那帮无用之人,一个灭门惨案,查了两天,居然一丝线索也没有;不光没有线索,连劫匪的影子都没有捞着边。真真是无能之极!

    朗朗乾坤,秦国夫人府惨案,震惊四野,此案若不查个水落石出,作为一国之君,何以向天下交待。

    赵靖琪一拍桌子,怒道:“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刑部这些个废物,早晚一天朕革了他们的乌纱帽!”

    皇帝的脸色,李太后看在眼里。

    她长出一口气,道:“皇帝,刑部并三司,连同高相在内,已奋战了两天两夜。贼人性狡,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此事不易操之过急,还需缓缓图之。”

    “母后,两百多条人命,血流成河啊,放眼莘国百年历史,可有此等惨案?”赵靖琪痛心疾首。

    李太后眼中闪过微光:“许是这秦国夫人府惹了什么仇家也不一定,若不然,京城这么多富贵人家,为何贼人要找上杨家?”

    “这……”皇帝语塞。

    李太后趁机道:“皇帝,凡事总有个因果报应,凡事也总有个过程。此案惊天动地,刑部诸人必会全力以赴。今春干旱,各城各府受灾严重,皇帝若有心,该想出个办法来才行。”

    “是,母后!”赵靖琪重重一叹,低声应道。

    ……

    走出长门宫,赵靖琪背手静立。尚带着寒意的风吹来,龙袍随风而动。

    “皇上,今日歇在哪个宫里?”松公公小心翼翼道。

    赵靖琪斜看他一眼,默默不语,脸色有几分难看。

    松公公揣摩皇帝心思,陪笑道:“皇上,奴才听说贵妃娘娘这两日受了些春寒,要不皇上瞧瞧去?”

    赵靖琪对松公公的眼色,表示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快带路。”

    松公公暗下松了口气。

    这几日贵妃娘娘与皇帝正闹别扭,皇上心里惦记,偏贵妃总不给他好脸色看,加之这几日被那大案闹得,御书房一干子侍候的人个个倒了大霉,不是被皇帝泼了茶水,就是挨了窝心脚,弄得人心惶惶。

    松公公连连摇头。

    要说这两人为何闹别扭,实在是说来话长。言而总之一句话,贵妃娘娘的醋性太太。

    皇帝乃天子,天子身边的女人自然少不了。皇上一个月歇在贵妃宫里二十天,总有换换口味的时候。身为后妃,就算你心里再不喜欢,脸上也该表现出大度来。

    偏偏这贵妃娘娘不,喜怒哀乐都在一张脸上。皇上但凡去了别的宫里,第二日贵妃娘娘的眉肯定是蹙着的。

    那日皇上在淑妃宫里过了一夜,趁着未上早朝时,去贵妃宫里瞧瞧。

    贵妃那时还未起身,香肩微露,睡眼惺松,媚态撩人。

    皇帝身为一个健康的男子,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场景,如何能忍住。偏偏那贵妃闻到皇帝身上残留的味道,一把将人推开。

    大胆啊大胆。

    这世上的女人,能毫无顾虑的将皇帝推开的,也只有贵妃这个女人。

    皇帝九五至尊,求欢被拒,自然心中有怒,拂袖而去。那贵妃也不像其它女子那般,吓得浑身打颤,眼泪鼻涕一把的向皇帝求饶,自顾自的起身洗漱。

    那一日,皇帝连连发作了几个大臣,脸上的阴郁,能滴出水来。是夜,皇帝忍着没去贵妃处,只等着她跌软来请。

    哪知一连两天,贵妃那头半分动静也无,皇帝的脸越发阴沉,连喝口茶水都带着怒气。

    松公公暗下向天空拜了两拜,老天爷啊,拜托这一夜贵妃能将皇上哄得开开心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日子也能好过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