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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阿舜,”玄澜急切的从自己的位置上走过来,单膝跪在祈舜的躺椅前,执起他的手,“朕只是、只是……”
祈舜看他一眼,神色复杂,心底微微叹气。在那个梦中,只有在最初的时候,这个人会有这样卑微的祈求,到后来阴差阳错两人越走越远,意识到自己无法得到之后,就全数化成了毁灭般的冷硬。
“……只是想要我对么?”
祈舜叹气道,然后迅速反问,“…——可是,你已经得到我了不是吗?”
“你想要我变成你后宫的一份子吗?终身囚于深宫/内院不得踏出一步,汲汲营营每日只为等你的宠幸?”
祈舜一脸平静的看向他,“……你、舍得吗?”
一句话击中他的软肋,他当然舍不得,他……怎么舍得。
祈舜终于笑了,嘴角缓缓勾起一点笑意,像是暗夜中静静开放的昙花,安静美好,眼底是温柔宠溺,苍白的手抚上他的头发,缓缓的问他,“你忍心?”
祈舜觉得自己真是拼了,为了这熊孩子,竟然连色/诱都用上了,在那个梦里,年轻的帝王暴戾阴森总想毁灭点什么的时候,唯有自己这样浅淡的笑能够让他安静下来。
玄澜猛的闭上了眼睛,掩去眼底汹涌复杂的情绪,祈舜心里一动,轻轻吻上他闭着的眼皮。
再睁开眼睛,眼底猩红一片尽是情/欲,玄澜扣住他的头,狠狠吻上他的唇。
一阵耳红心跳的拥/吻过后,玄澜放开他,喘气道,“麒麟殿,可以搬到麒麟殿去……不能再退了。”
熊孩子果然吃软不吃硬,好好说还是很好说话的么。祈舜喘气的时候想道,梦里两人争锋相对了几十年,他也还是在未央殿里关着,最后死都没能离开。
按玄澜那死性子的占有欲,这革命第一步,够了,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来,长歪的要一点一点给他掰回来。
玄澜见他面色潮/红的模样一阵口干舌燥,一个用力,把人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祈舜跌进他怀里,不可避免的就坐在了他大/腿上,屁/股上抵着的硬/物隔着布料传来灼热的温度,玄澜咬着他的耳朵说,“王府……不方便。”
祈舜脸色爆红,那两天两夜的**相缠在他脑中一晃而过,王府还能有什么不方便……呵呵,离皇宫太远,内什么……不方便。
待到他回过神来,一阵天旋地转,他已经被玄澜抱了起来,大步往内殿走去。
祈舜脸色黑了,咬牙切齿,死小子……敢不敢不公主抱!
整个人被扔进柔软的雕花大床,祈舜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玄澜已经覆了上来,喘着气在他耳边道,“……可以吗?”
祈舜想到这小子刚刚签订了对他而言的一份不平等条约,应当要犒劳一下,况且,感觉到自己蠢/蠢/欲/动的某处,他也有点不太想忍了。
当即揽上玄澜的脖子,默认了。
这算是在他清醒时两人的第一场性/爱,玄澜做的很是耐心,祈舜也很是顺从配合,算是犒劳了,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本来么,做/爱就是要让两个人都爽到,没什么好矫情的,玄澜没有弄疼他,他还扭扭捏捏的也说不过去。
只是到了后来,某些姿势实在是……太破廉耻了一点。他才忍不住怒道,“段玄澜……你别得寸进尺!”
他全身一个紧绷,体内那根东西进到不可思议的深度,溢出来的声音都是破碎的,“……出、出去!…太……嗯……太深了……”
“阿舜……阿舜……”玄澜喘息着唤他。
感觉到体内的那根东西到了一个临界点,玄澜一脸忍耐的□□,目光□□,压着嗓子问他,“阿舜…………”
祈舜看他痛苦的模样不忍,扭过头去道,“就……身寸在里面吧……”蒙在枕头里的声音自暴自弃,“……事后把它清理干净。”
玄澜低吼一声,心满意足的身寸了出来。
这一次两人通了心意,祈舜又主动配合,这期间**滋味自然不可与那两日同日而语……玄澜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人也初初开荤……总之最后,“搬家”的过程祈舜是没看见,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麒麟殿中央的龙床上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帐顶已经不是那团大红锦绣的富贵花啊,明黄色的帐顶上祥龙腾云,尊贵非凡。
感觉到自己快断掉的腰,祈舜面无表情的想,自己就不该心软。
某人还想动手动脚,祈舜直接一脚踹了过去,无情道,“你就不知道体谅一下长辈吗?不知道皇叔老了!”
踹过去的脚被人抓到手里细细把玩,柔软的指腹按压上去,□□的抚摸,玄澜的目光□□裸毫不掩饰,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祈舜的脚趾忍不住的缩了缩,扭过头去心里暗啐一声又发情,然后咳嗽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把自己的脚缩了回来,被子一卷背对着他,道,“你该去上朝了。”
那声音带着些窘迫与不自然,玄澜嘴角勾起一个笑,心满意足的上朝去了。
朝中最近人事变动挺大,玄澜借着张家倒台的机会又清理掉不少人,全都安排了自己亲信的官员进去。其中老张挂了之后,远在皖南的皖南布政使梁舒重新升任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卓运同外放南直隶总督,辖江浙皖三省,原大理寺少丞谢文彦调任刑部郎中。
卓运同与谢文彦这两人,如今在朝中那都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帝王心腹说的就是他们。小皇帝亲政这六年来,这两人的升迁速度简直堪比五军都督府最出名的破风箭,蹭蹭蹭一级一级的往上涨。
谢文彦是朝堂新贵,同胞妹妹在后宫为妃,他是太子担任主考官那一年的新科状元,算是一入官场就是东宫一脉的人,兄妹两人在朝中没什么依靠,全靠帝王的支持与宠信,乃是玄澜真正的亲信。
卓运同那便不用说了,在先帝末年就旗帜鲜明的站在了王爷同陛下这一边,事后直接由京兆尹升任刑部尚书,刑部尚书做了六年,又是跨了一大步外放南直隶总督,夏朝没有藩王,这三省总督其实就相当于封疆大吏,更何况是江南这等富庶之地,那是非帝王心腹不可胜任。
南直隶总督下有三个副总督,分别是江浙皖各省总督,张永泰在调任户部尚书之前就是浙江总督,但那时候南直隶总督年迈体衰,已经不怎么掌权了,各省相当于各自掌权。撑到承庆九年,老总督年老辞世,卓运同被调任过去,虽是帝王宠信,但对他而言这也是一个挑战。
如何将分出去的总督大权收回来,这将回是他未来三年乃至五年思考的一个大问题。
朝堂上那些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是心中一凛,知道这位年轻的帝王怕是要打算对江南官场下手了,卓运同此去,乃是去打开局面的。而若是他不负帝王信任,成功的撬开了江南官场的一个角……如若要调任回京,那么,恐怕就是封侯拜相在等着他了。
右相自刘老辞官后再不曾有人担任,左相张永泰也已经倒台了……这相位空悬,恐怕皇帝就是在等一个自己的心腹吧。
唯独祈舜知道以后不这么想,玄澜是控制欲多么强的一个人,这个人作为帝王,说一不二天下集权,他又岂会容忍有一个能够干挑战皇权的相权存在?怕是……到时候直接废了丞相制都是有可能的。
卓运同知道,此去江南,危机重重,但是也机遇重重,只要他能把这差事给办好了,等着他的,那就是承庆朝的第一名臣。
他有预感,这位少年登位的帝王,说不定会开创出比他祖父还盛大的功绩,盛世皇朝遥遥在望。
朝堂上宣读完任命的圣旨后,玄澜又把这两人留了下来,召到拙政殿一番嘱咐,完事之后还把两人留下来用午膳,也算是帝王恩德。
“现在时辰还早,两位爱卿先行坐坐,时辰到了再让伍什传膳。”玄澜事情谈完了便迫不及待想回到寝殿,道,“伍什!招待好两位爱卿!”
说完便大步挥袖离去,伍什只得认命留下来陪这两位大人。
一个是皇帝贴身伺候的心腹太监,两个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大臣,三个人刻意交好之下一时间谈话气氛也是很愉悦的,感觉彼此之间的关系都拉近了不少。直到谢文彦问了一句话,他到底还是嫩了点,问伍什,“伍公公……不知陛下刚刚,为何匆匆离去?”
如若是赶着批阅奏折,应当去拙政殿才对,可是看陛下离开的方向,竟然是去寝殿的。
妹妹在后宫为妃,前两日又有未央殿的消息传出来,他此刻心里自然有几分猜想。
“呵呵。”伍什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端着架子喝了一口茶才道,“谢大人说笑了……陛下的事,我等奴才岂敢擅自揣测。”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卓运同心里暗骂一声,又笑着把话题岔开了去,谢文彦也知道他怕是不愿说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