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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九年带着喻只初来石米镇,当然不是旅游观光的,而是想请芙蓉帮一个忙。
具体就是,苏小姐虽说应承下来,要跟他爹多在石米镇呆几天,但却并没有再到喻府来,陈九年心里想着苏小姐,问明了喻老爷,知道了苏小姐落脚的地方,但却不敢前去,怕太冒失,万一遇上苏小姐她爹,那就没法交待了。
本想着让喻老爷出面,写一封信,邀请苏小姐到家里来,可转念一想,若是写信让人家来,显的不合礼数,毕竟前些天人家刚到过喻府,车马劳顿的,人家又是一个姑娘家。
“那舅舅想让我帮什么忙呢?”芙蓉扯着针钱篓子里的线团。等着陈九年的吩咐。
“我想…….”陈九年的话没说完,就听到杨老爷子院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咯…….”陈九年立即打住了话头。
“别怕,那是杨大叔家在杀鸡。”芙蓉一脸淡定。
陈九年四处张望了下,发现杨老爷子并没有来,才挤着笑脸道:“芙蓉啊,不如你跟我,还有只初,一块到苏小姐住的地方走一趟。”
“去干嘛?”芙蓉放下线团。
“我舅舅想去看看苏小姐。”喻只初见自己的舅舅扭扭捏捏,便替他答话:“可我舅舅怕这样直接去惊着了人家,带上你一块去,也好说话。”
陈九年本想着,带一个丫鬟在身边,但府里的丫鬟没有能同苏小姐说的上话的,再说,府里的丫鬟伺候人伺候惯了,站在陈九年跟喻只初身后,胆怯的厉害,想来想去。还是芙蓉的胆子大。好说话。
“我也要去。”葫芦一听说要出门,赶紧包好他的冰糖,召唤来他的小狗,时刻等着出门。恨不得立即跑上人家的马车扬长而去。
芙蓉将他按在椅子上:“你跟茶茶姐在家,大姐有事去办呢。”
葫芦看看陈九年,又看看喻只初,知道是这俩人要带自己的大姐走,便坐在椅子上蹬腿:“晌午饭在哪吃呀,茶茶姐做的饭不好吃,王婶子家杀鸡了…….”
葫芦是想去杨老爷子家吃鸡肉,又不好直接去。便拐弯抹角,想让芙蓉带他,可陈九年这边跟苏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会儿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耽误不得,葫芦又不依不饶的,陈九年便用一只胳膊夹着葫芦。把他弄到杨老爷子家。
杨老爷子还在给鸡褪毛,见了陈九年跟葫芦,直冲他镰白眼:“又来做什么,鸡肉还没下锅呢,来早了,你俩。”
葫芦不敢吭声。若是他自己家杀鸡吃肉,他早又蹦又跳的端着碗等了,可在杨老爷子面前。他不敢放肆。
陈九年道:“让葫芦在你家吃饭吧,还有他二姐,我们带芙蓉去城里有点事。”
杨老爷子低头拔毛,像是跟鸡有仇似的,拔的“噗噗”响:“带芙蓉进城。把葫芦跟茶茶也带着不就行了。你们有马车,也不在乎多俩孩子吃饭吧。”
陈九年讪讪的:“我们是办正事去。所以…你们就让孩子在家吃个晌午饭。”
“你们是办正事,噢,就把这不正经的孩子留给我们家?就葫芦?把教他的先生都气的吐两口血,你赶紧把他带走。”杨老爷子看也不看陈九年一眼,倒是瞪着葫芦,想吓走他:“这是老母鸡肉,瓷实的厉害,你孝子咬不动,该干嘛干嘛去。”
葫芦那贱贱的,很心应手的,委屈的表情又一次浮现了出来。
“还不走?”杨老爷子冲他扔一把鸡毛:“等着给我们家烧火呢?”
葫芦弱弱的从怀里掏出纸包子,将冰糖往前递了递:“给你吃冰糖……”
这是服软的表现,若不是想吃鸡肉,杨老爷子就是追着他跑两条街,他也未必能把冰糖献出来,王婶子拍着身上的草灰走过来,将葫芦递过来的冰糖包好,又塞回他怀里:“这孩子,客气啥呢,晌午就留家吃饭吧,一会儿我就开始做饭了。”
葫芦一脸欢喜,杨老爷子又嘟囔了起来:“借了他家一只鸡,这还没做好呢,他们家的人就追过来吃了,到时候还得还一只鸡,这鸡借的,亏大了。”
芙蓉换了身衣裳,坐上马车,一溜烟的往城里去了。
马车一角缀的铜铃随风椅,叮铃铃的响,杨老爷子见葫芦直直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鸡,便怂恿他:“你姐姐要跟人家跑了,你还不快追去,不然,人家把你姐姐带走了,就回不来了。”
他以为,葫芦会尖叫着追着马车跑,没想到,葫芦连大门也不出,还是直直的盯着那母鸡:“我想吃鸡肉哎。”
杨老爷子无语了。
马车本来跑的够快了,两个车轮荡起的泥水哗直响,陈九年却还嫌慢,一个劲儿的催促马夫多甩两鞭子,跑快些。
此时的他,大概是恨不得马车能飞起来吧。
马夫坐在车头,光是甩鞭子,都累的腰酸胳膊疼,过了一会儿,陈九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掀开布帘子告诉马夫:“跑慢点,跑慢点,别急着赶路。”
马夫正挥舞着鞭子,被陈九年一拉胳膊,没反应过来,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惊的马仰脖往前飞奔而去。
“舅舅,你不是想早点见到苏小姐吗?刚才还嫌马车慢,这会儿怎么又让慢行?”喻只初问。
陈九年笑道:“我刚想起来,若咱们半晌午去了,坐一会儿,不得回来?可晚去一会儿,到苏小姐住的地方,怕是一会儿就要吃晌午饭了,赶在饭点上,他们不得留咱们吃一顿饭?反正杨波今儿放了一天假,府里是厨娘们做饭,她们做的饭又硬还不熟,咱们就不回府上吃了。”
喻只初愕然,原来陈九年是这样打算的。
芙蓉看看外面的天色,想来已是半晌午了,便道:“舅舅……若再晚一些。咱们到那,怕是人家饭都吃过了,总不能空着肚子……坐那聊天吧?”
陈九年掀帘子又看看天,太阳隐进了云里,他是个粗人,也分辨不出如今是什么时辰了,只是听芙蓉说话在理,便又催促马夫:“快点…….别耽误了用饭的时辰。”
马车进了城,拐进了一条槐花巷子,城里的路都铺着青砖。不像石米镇,到处是水坑,马车行在城里。倒是如鱼得水。
小商小贩的还在叫卖,绿油油的蔬菜,还有红灿灿的果子,黄豆面条,玉米面窝窝头。芙蓉肚子开始咕噜了。特别是那玉米面窝窝头,嫩黄色,又香又甜,芙蓉看着就想吃。
陈九年放下帘子,一脸尴尬的道:“芙蓉,你且忍忍。苏小姐如今就妆花巷子,一会儿咱们去她家用饭。”
可芙蓉的肚子还在咕噜。
喻只初跳下马车,问他舅舅要了一些银子。给芙蓉买了几个玉米面窝头,用黄纸包着,一股脑的塞给芙蓉,芙蓉拿起一个就啃,果然好吃。递给陈九年一个。陈九年却摇头:“一会去苏小姐那吃好的。”
喻只初也拿了个玉米面窝头吃了,香气浓郁。吃的嘴角都黄黄的。
陈九年看着二人狼吞虎咽的,跟很久没吃过饭一样,便给二人讲了一个故事应景。
说是古时候,有一户人家,天天穷的吃不起饭,但那家的大人嘴角却天天都黄灿灿的,别人家饿的睁不开眼,就问他,你吃的什么呀黄黄的?他便说,我吃的是炒鸡蛋,大家就都很羡慕他,要知道,都快穷疯了,他竟然还能天天吃鸡蛋。
后来有一天,大家去扒他家的窗户,想看看他是不是天天都吃鸡蛋,反正没见他家养鸡,哪来那么些鸡蛋呢,一扒窗户,吓了一跳,原来那人并不是吃鸡蛋,他的嘴角之所以黄黄的,是因为他家一个孝拉稀屎,他便将黄黄的稀屎涂在嘴角,然后每天定时出门炫耀。
那些扒窗户的人,当时就吐了一地。
芙蓉看看喻只初黄灿灿的嘴角,喻只初又看看芙蓉黄灿灿的嘴角,二人不约而同开始干呕,只有马夫听这故事听的入神,一面赶着马,一面哈哈笑起来。
芙蓉暗自嘀咕,陈舅舅的口味真的好重,不愧是一个武夫,连讲的故事,都这么粗俗。
喻只初擦擦嘴角,努力克制住想吐的心情,掀开车帘子狠狠的透了口气:“舅舅,这故事,你还是留着给苏小姐讲吧。”
“可不能讲给苏小姐听,人家是斯文人,斯文人面前,可不敢讲这故事。”陈九年倒也心细,知道什么话能跟苏小姐说,什么话不能说。
来的时候,陈九年都跟他那县太爷姐夫打听清楚了,苏小姐一家子,如今就住在槐花巷子的尽头,那里原先是苏小姐姨妈的住处,后来苏小姐姨妈早逝,这房子没人住,一直空着,苏小姐的爹苏怀山回乡时,偶尔住几天罢了。
虽是老房子,但却不小,在槐花巷子里,这房子远远就能看出来,门口一个大的拴马桩,两棵古槐树,三级宽台阶连着上去,便是一扇暗红的大门,虽门上的红漆有些斑驳,铜锁也有些生锈,但门脸极大,两侧还有两根圆圆的柱子,站在台阶下,便能看到院里曲径通幽。
这槐花巷子是怀海县的老巷子,因道路两侧随处可见槐花树,一到春天槐花开了,香飘几里,所以取名槐花巷子。巷子入口处,是一溜卖小吃的,进入巷子,两边对立的都是古色古香的青卓子,稍好些的,房子是木结构。院子还有潺潺的水流过。
三个人在苏小姐家门口站着,这门口并不像喻府门口,还有下人守着。
陈九年清清嗓子,装了一脸的斯文相::“有人来了,有人吗?有人看门吗?”
芙蓉笑:“舅舅……一眼就看清了,这大门口光溜溜的,没有人。”
三个人跟做贼似的,一溜往院子里去。陈九年一面往里进,一面理着自己的胡茬儿。
马夫坐在车上并不下来,只是双手做喇叭状:“晌午你们是在苏小姐府上用饭吗?那我咋办?”
陈九年扭头挤眼,意思是不让马夫在人家大门口高一声低一声的说话。继而,又指指马车:“那里不是有玉米面窝头吗?晌午你就吃俩窝头垫垫肚子,办正事呢这,光惦记着吃饭。”
马夫掀帘子一看,车厢里果然还有几个窝头,可马夫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小吃这些窝头,如今看到窝头就胃酸,哪里还吃的下,只能暗自摇头:“唉。还以为跟着出来能吃顿好的呢。”
院子里是一条小石头铺成的路,光滑且干净,石头小道两旁照例种着几棵槐花树。虽树上没有开白色的槐花,但枝叶繁茂,风一过,沙沙的响,每一棵槐花树都有两人多高。树下面又种着满地的花,芙蓉对花没有研究,也认不出地上种的是什么花,只觉得香的厉害,引了不少的蜜蜂往上扑。
陈九年走在前头,时不时的回望芙蓉跟喻只初一眼。一会儿让芙蓉跟喻只初整衣裳,一会儿让二人整头发,生怕苏小姐看到几个人的狼狈相。过了一个假山,陈九年又小声道:“只初,把你嘴角好好擦擦,别跟抹了孝屎一样,黄黄的。”
喻只初脸腾的红了。好吧舅舅,你是来见苏小姐的。讲究仪容仪表,可如今芙蓉也在身边,至少也应该给我留个面子么,喻只初暗暗嘀咕,可自己这个舅舅,哪懂什么留面子的事呢。
“一会儿见了苏小姐,她若问起,我们来做什么,芙蓉,就轮到你上场了…….”陈九年靠在假山处交待着。
“我上场……我上场做什么?”芙蓉一头雾水。
“总不能说,是我想求见苏小姐呀,芙蓉,你就说,是你想苏小姐了。”陈九年道。
芙蓉道:“舅舅,可我跟苏小姐不熟呀,我说想苏小姐,人家也不信呀,再说,我想人家,人家也不会想我的。”
陈九年自有他的道理:“你就照着我说的做吧,算是帮舅舅的忙了,舅舅半辈子光棍,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光棍吧。”
芙蓉愕然:“好吧舅舅,你怎么教我就怎么说。”
假山右边,便是一排六七间木头房,有门有窗,窗上还糊着白白的纸,这锌子掩映在槐花树里,倒是别有一番情调。
过了假山,有一块平地,平地很宽阔,上面种着两排花,中间有一个大亭子,亭子里有椅有桌,苏小姐正坐在亭子里看风景,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妈子。
这地方,像是楔园,只是没有木头栅栏,亭子前面有个玄,湖里种着荷花,如今荷花盛开,荷叶连天,碧绿的颜色能挤出水来。
有个老汉,身穿粗布的衫子,裤腿卷的高高的,弯腰在水里捞鱼。只撩的湖水哗响。
陈九年看到苏小姐,眼睛都直了,不好直接过去,便远远的站着“咳咳……咳咳…”。他想引苏小姐注意,心想着,若苏小姐看到自己,高兴的蹦了起来,然后一头扑在自己怀里,那该有多好。
苏小姐明显看到了陈九年,只是坐那不动。甚至也没让老妈子上前迎接。
“人家不欢迎咱们吧,舅舅,咱们…….回去吧。”喻只初打退堂鼓:“舅舅,你就别咳嗽了,一会儿嗓子都咳哑了,人家只当没听到。”
陈九年尴尬,继而捅了捅芙蓉:“你去…….”
“舅舅,我去干嘛?”芙蓉还没明白过来,不会让自己去跟苏小姐搭讪吧?
果然是,陈九年连推带挤的,将芙蓉弄到亭子里,芙蓉只能尴尬的笑笑,望着苏小姐道:“苏……小姐,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这话真假,芙蓉说出来都脸红,苏小姐的脸更红,像夏日的荷花。
陈九年自顾自的坐在椅上,盯着苏小姐道:“这几日没见苏小姐到府上,芙蓉她…….她想念苏小姐了……所以央求我带着她来苏小姐府上看一看。”
“妈妈,上茶。”苏小姐声音浅浅的。
老妈子转身去了。
几个人无语,围坐在桌子边,陈九年很是忐忑,又想找点话来说,便指了指湖里捉鱼的那老汉道:“这老汉一看就是个能手,你看。捉鱼的手法多娴熟。怕是一会儿就能捉一篓子吧?”
苏小姐指指脚边的篓子,里面只有一条一寸来长的小鱼,小鱼在篓子里蔫蔫的,像霜打过的茄子。
陈九年讪讪的:“我瞧着那老汉的身段,也不像会捉鱼的,我倒认识几个会捉鱼的,不如我帮你们捉?”
苏小姐点头。
陈九年卷起裤脚,露出一腿的黑毛,“腾”的跳进湖里,本来想先游两圈。展示一下他熟练的游泳技巧,可惜湖水不深,陈九年一头扎进泥里。半天拔不出来。
芙蓉看的直皱眉。
那老汉拿个网兜正专心致志。猛的被溅了一脸水。见又跳下来一个人,便道:“你想不开了要寻死呢?别吓着了我的鱼。”
陈九年用屁股顶顶那老汉:“我来捉鱼的,你可以下去了。”
老汉也用屁股顶顶陈九年:“我爱网鱼,我不下去。”正说着,网兜里弄了条大些的鲤鱼。老汉高兴的直摸胡子,忙活了大半日,终于有收获了。
陈九年武枪弄棒的还可以,若说捉鱼,那肯定是在说大话,他哪里会什么捉鱼。可在苏小姐面前开了口,总得有点实际行动,当即弯下腰去。从老汉网兜里拿出鱼:“啊…我捉到一条鱼,看看,多肥嫩。”
老汉惊呆了,忙活了半天的成果,被陈九年给抢走了。
老汉抖抖腿上的水上了亭子。也挨着桌子坐了,看着篓子里那条活蹦乱跳的鲤鱼道:“年轻人。那鱼明明是我捉的,你怎么说是你捉的?”
陈九年当然不愿被拆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盯着老汉:“这鱼明明是我捉的,你看看你的身板,看你捉鱼的姿势,那是不对的,怎么可能捉到鱼。”说着指指老汉:“你们下人也坐在小姐身边?一会儿苏老爷看到你这么没规矩,抬起你扔湖里。”
苏小姐涨红了脸:“他是我爹。”
陈九年尴尬起来,连忙捡好听的说:“你跟你爹长的可真像,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苏小姐的爹冷冷的道:“我女儿长的像她娘。”
陈九年又巴结:“那苏…大娘一定是美人了,怎么不见她出来呢?”
苏小姐的爹还是冷冷的:“她娘出不来了,在墙上挂着呢。”
原来苏小姐的娘早死了,挂在墙上的画像都发黄了,陈九年便不敢乱说话了,低眉顺眼的瞅着苏小姐他爹。
苏小姐的爹苏怀山,虽如今在厩里当官,但偶尔回到怀海县,最爱做的,便是养养鸟,捉捉鱼,收拾收拾花草,以便陶冶情致,这些鱼是以前撒的鱼苗长成的,府里人说用大网捞,他觉得这样不好,便拿了个小网兜,自己站在湖水里网鱼。一来打发了时间。二来图个有意思。
苏小姐就坐在亭子里看他爹网鱼,上回拿回来的配刀,也被她爹给收走了,苏怀山听女儿说一点也没看上喻只初,倒是觉得喻只初的舅舅不错,便不放心,不准女儿再去喻府,想着若陈九年有意,自会前来,到时候也能看看陈九年的人品。
没想到,陈九年一来,便先抢了他的鱼,这算是什么人品?这人就是一个谎话篓子加莽夫啊。当即就不待见他。陈九年敬的茶,他也不喝。
倒是喻只初,见老妈子上了茶,便端了一碗给苏怀山,苏怀山瞧着喻只初,白白嫩嫩,有礼的很,心下喜欢,便道:“真儿,我瞧着喻公子是个懂规矩的人哪。家教好,我跟他爹,又是知交。”
苏小姐看也没看喻只初,只浅浅“恩”了一声。
陈九年坐不住了,借口有事,拉过喻只初在亭子角站了:“我说,今儿是让你帮舅舅的,不是让你来跟舅舅抢媳妇的。”
“我没抢舅舅的媳妇啊。”喻只初一脸茫然。
陈九年指指苏怀山,见苏怀山看着自己,便笑笑,咬牙切齿的拍着喻只初的肩膀:“敬茶当然是我敬,你又不是来求亲的,你给人家敬什么茶,显的你。”
喻只初也委屈起来:“可他不喝舅舅敬的茶。”
陈九年恨恨的道:“不喝我敬的茶,也轮不到你敬茶,一会儿你坐在那儿,别乱动,没问你话,你也不要说。”
喻只初只能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抢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抢舅舅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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