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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那个安……慕白挡了你的好事?”
“是。じ!☆”
“不如这样……”华良附在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宁夫人一听,皱起了眉头:“这……真的行吗?”
“不看看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华良笑笑:“你可不能妇人之仁,不然,这钥匙啊,什么猴年马月才会落入你手?你要知道,你可还欠我白银三百两呢。”
宁夫人听此话,又想想她所欠的那三百两银子,还有华良连日催帐她所受的委屈,便咬着牙点了点头:“这事就听华爷的,只是要做的干净一点,别让其它人瞧出端倪来。”
秋季的夜晚,乌云蔽月。
朦朦胧胧的月色洒在苏府大院里,淡淡的一层白光。
乌云将月亮笼罩的时候,这点惨淡的月色也没有了。
不时有蛐蛐儿的叫声,时断时续,除此之外,四周一片寂静。
苏府大门关上之前,安慕白按着惯例,挑着灯笼在苏府里巡视了一圈。
一草一木,一花一柳,甚至书房前的草丛里,都瞧的分外仔细。
每天晚上,他都要这般巡夜。
苏府的人基本都睡下了,唯有芙蓉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桔黄色的光微微的,芙蓉坐在窗下数绿豆。
安慕白隔着窗子站定,低着头道:“少奶奶还没睡?”
“恩。”芙蓉听出是安慕白,便道:“安管事又巡夜?又一天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少爷就快回来了,到时候,少奶奶也不用数绿豆算日子了。”
芙蓉尴尬一笑:“安管事你是在取笑我么?如今夜深露重,安管事站在外头别受了凉,不如,进来坐坐喝杯茶。”
“不了……”安慕白四下看看,见苏府里静悄悄的。便道:“所谓瓜田李下,如今已是深夜,我不能坏了少奶奶的声誉,还是站在外头说话的好。”
安慕白毕竟是古代人。
芙蓉觉得有些好笑。“瓜田李下”四个字,竟然从安慕白嘴里说了出来。
可又不得不佩服,安慕白一丝一毫都要替她考虑,都要维护她的声望。
“天已晚了,安管事去巡夜,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府里一切安好,老爷跟下人们都已睡下了。”
“那安管事也去睡吧,天寒露重的,别被雾气打了身子。”
“是。”安慕白默默答了一句:“少奶奶也早些休息吧。别熬夜了。”
芙蓉嘴上答应着,却坐着不动,依然静静的数着绿豆。
数绿豆算日子,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有猩笑。却是她打发时光的好帮手,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便数数绿豆,数着数着,就困了,才会睡去。
安慕白站在静静的大院里,看着芙蓉房里的灯火一直亮着。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去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安慕白感觉有人推他的窗子,他所居的后院人迹罕至,而且晚上很少有人到他那里,他甚至以为是幻觉。
不想过了一会儿。窗子“吱呀”开了,借着散淡的月光,他看到有三四个黑衣人跳窗而入。
“你们是谁?”安慕白话音刚落,便被一个黑衣人拿布条捂住了嘴。另外几个黑衣人绑手的绑手,捆脚的捆脚。不一会儿功夫,便把安慕白捆的如粽子一般动弹不得,他嘴巴被塞上,说话也呜呜咽咽的听不清楚。
“对不起了安管事,这可怪不得我们,谁让你得罪了其它人呢。”一个黑衣人嘿嘿的笑了。
几个黑衣人抬起安慕白便走。
其中个子矮些的黑衣人道;“大哥,不如,咱们把他杀了算了,也省的扛来扛去……”
“胡闹,你以为杀人就跟杀鸡一样,想杀就杀了?咱们头儿吩咐过,把他劫走,扔上一辆马车,有多远扔多远,让他自生自灭去吧,这样也省事,免得摊上官司。”
几个黑衣人将安慕白装进一个麻袋里,扛着就出去了,他们并没有走苏府的正门,先前也是从苏府的围墙处翻进来的,所以安慕白提着灯在院里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如今却被他们擒着。
芙蓉的房间再往后走一点儿,那个地方的围墙比较低矮,黑衣人扛着安慕白从芙蓉房门口经过。
个子矮小的黑衣人道:“咱们不应该从这里经过……头儿不是说了,这府里的少奶奶,可精着呢,若我没猜错,这屋里住的就是少奶奶……瞧,她屋里的灯还亮着呢。”
“灯亮着有什么用?”另一个人小声笑笑:“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瞎子点灯白费蜡。”
芙蓉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便问了一句:“是谁?”
黑衣人一惊。个头矮小的黑衣人吓的摔倒在台阶上,额头撞出一个包来,不禁“哎呦哎呦”的叫。
另一个黑衣人踢了他的屁股。
个子高的黑衣人又扭了那人的耳朵。
乱作一团。
芙蓉打开门,被脚下的一个麻袋绊了一下。她伏身摸了摸,摸到了一个人,虽不知是谁,可他身上的味道,芙蓉却是熟悉的,麻袋里的人是安慕白。
个头矮小的黑衣人道:“大哥,不如,把这女的也一块送走。”
“糊涂。她大腹便便的,送给谁去?再说,她男人可是皇上器重的人。咱们只弄这男的。”黑衣人扛起麻袋便要走。
芙蓉深知这伙人来历不明,便去拦着。一时街不下,她叫了两声,可惜被一个黑衣人捂了嘴,叫声不大,苏府的人也并没有听见。
芙蓉只得佯装坐在地上:“啊……我的肚子好痛。”
黑衣人吓到了:“大哥,她要生了。”
“你懂什么。”另一个黑衣人拍那人脑袋:“她是动了胎气,怕……大事不妙,咱们快逃吧,若被捉住,那就死定了。”
几个黑衣人狼狈之间,也顾不得安慕白了,纷纷跳墙而去。
芙蓉给安慕白解了绳索,安慕白顾不得自己,先是着急的问芙蓉:“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少奶奶?你先忍忍,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
“不用了。”芙蓉笑笑:“我没事。”
“可是刚才……”安慕白一脸疑惑:“刚才少奶奶不是说肚子痛吗?”
“那几个人,好像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惹不得,我见情况紧急,所以就假装肚子疼吓吓他们,没想到他们怕多生事端,果然就跑了……倒是你,安管事。”芙蓉关切的道:“你怎么了?你怎么被那些人装在麻袋里?”
“我……”安慕白脑袋里有隐隐约约的想法,只是不想芙蓉担心,便轻描淡写的道:“我没事,一切安好……”
“你都被捆成那样了……安管事,你一向守礼,可是得罪了什么不应该得罪的人?”芙蓉问。
安慕白摇摇头:“没有。”
“那……这些人是做什么?对了,刚才他们把你扔在我房门口,你竟然不喊一声?若真被他们带走,后果不堪设想,你好歹应该喊叫的……”
“我忘了。”安慕白苦笑,他哪里是忘了,只是看到黑衣人把他抬到了芙蓉门口,他心里直喊不好,芙蓉身子重,眼睛又看不见,他不想因为他把芙蓉牵涉进去,怕芙蓉受到一点伤害,所以,他把呼救一事也给放弃了。
如今芙蓉问,他只得搪塞过去。
“安管事若没事,便回去歇着吧……”
“让少奶奶受惊了,真是对不起。”安慕白略带歉意的道:“改日我指派大伙来巡夜,府里有人巡夜,或许会好一些,以前,我把这些忽略了。”
“你平安无事便好。”芙蓉回房,差一点被门槛绊倒。
安慕白赶紧伸出手去,欲扶她,见她扶着门站稳了,又急忙缩回手来。
直到芙蓉房里的灯灭了,安慕白才回房去。
萦绕着月亮的乌云散了。
月亮的光皎洁而明亮。
府里的月季花芳香扑鼻。
安慕白经过一处拐角,听到苏老爷卧房里传来几声咳嗽,继而,咳嗽声止了,房里亮起灯来,又过了一会儿,房里的灯灭了,一切归于宁静。
这一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自从把钥匙交给安慕白以后,帐房的事,芙蓉甚少插手,空闲的时间更多,便由青儿陪着去厨房走走。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几个婆子各自忙碌着。
有的忙着杀鸡去毛,有的忙着洗菜切菜,有的忙着蒸煮烹炸。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弥散开来,灶膛里塞着旧年的圆木,圆木发出红红的火光,偶尔“噼啪”一声炸开。
“少奶奶,一会儿饭就好了,火上正给少奶奶炖着猴头鸽子汤泥。”一个婆子在围裙上擦擦手,笑眯眯的道。
芙蓉点头,算是知道了。
厨房一角摆着新买进的菜品。
绿油油的豆角,青色的丝瓜,紫甘蓝并梅豆,还有一些小油菜。
芙蓉背对着婆子们站着,阳光透过厨房的窗子洒在她的脸上,她整张脸都沾着金光。
“大奶奶要喝猴头鸽子汤,你们煮好了没有?”是小菊的声音。
婆子们看看不动声色的芙蓉,又看看小罐里正“噗噗”冒着热气的鸽子汤,不禁皱眉道:“小菊姑娘,这次的嫩鸽子,只得了一只,预备着给少奶奶喝汤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