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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晋平谢晋庆在十二月快要过年的时候,带着国公府的三百护卫走了。。。
京城的雪,下个没完没了。
他们这一走,国公府断了好几日的欢笑。
这个年国公府过得并不好,但齐家现在的嫡长孙一过了百日,就活泼好动了起来,眼睛天天滴溜溜地打转,被他天天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看的几个当家主母也是被他看得总是笑出声来,也是哀凄不起来。
“没有你,我还活什么啊。”大年初二这天,齐二婶抱着怀里朝她笑眯眯的侄孙笑叹了一口气。
老天总是给她留着一线生念吊着她的命,但只要它给,她就要。
“诶,你把孩子给我。”齐老太君见她抱个没完,伸手就要孩子。
“再等一会。”
“媳妇……”齐老太君马上看向大媳妇。
老国公夫人往弟妹身上扫去,齐项氏无法,只好不舍地把孩子抱了过去。
这时齐君昀见长辈们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了,他拉了笑看着她们玩闹的小妻子出了暖厅。
到门口时,让下人拿来了她的狐披跟暖手炉。
谢慧齐把披风披好了,暖手炉却没要,把手交给了他。
有他暖着就好。
他之前说等雪停就带她去园子里走走,去梅林看梅花开了没有,这时候雪已停了半会了,看着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下,难得他这几日在家,初四就要进宫去处理公务,所以她也是想抓紧了时间跟他多处处。
齐君昀让下人别跟上来,带了她出去,但出了青阳院到了花园,园子里未扫的雪太厚了,他干脆蹲□背了她。
“哥哥……”谢慧齐拿脸蹭了蹭他的脸。
“嗯?”
“没事,就叫叫。”谢慧齐在他的脖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他沾着清浅檀香味的气味弥漫在了鼻间,泌进心脾。
“呵……”齐君昀轻笑了两声,回过头在她的嘴角亲吻了一下。
果真还是个小姑娘,还是爱撒娇。
未嫁他之前,他还想像她这样的小姑娘,脾气会硬得不懂什么叫做柔弱,但见过她的温柔之后,他才知姑娘家原来可以长成这样,更可以这般牢牢地长在他的心上。
“小姑娘……”他叫了她一声。
还被叫小姑娘的谢慧齐笑了起来,轻“嗯”了一声。
“陪着哥哥,嗯?”
谢慧齐被他淡然的一句话莫名弄得鼻子酸酸的,她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一直都在呢,你在哪我就在哪。”
她哪儿也不去,只呆在他的身边。
“嗯。”
齐君昀轻应了一声,寒风中的男人这时候眼睛却奇异地温柔了起来。
她只要愿意陪着他,他就给她一生他所有的疼爱与保护。
还未到梅林,雪却越来越深了,谢慧齐见他一下去就是半个脚都进了雪里,便挨着他的脸道,“哥哥我们回罢,我不看梅花了,可能还没开呢,回头再来看是一样的。”
“没事,开没开都过去看一眼。”齐君昀淡淡地道。
谢慧齐垂下眼,看着他锦袍的下半都被雪水打湿了,乖乖地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一路背着她往前走,中途与她说着他正月的安排的,在家呆的时日,和她要见属臣夫人所要要说的话,等他们走到梅林,发现梅花全开了。
鲜红的梅花开满了整个梅林,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美得不像人间。
谢慧齐在他背上都看呆了眼,好半会才感叹出声,“真的开了。”
开得美得惊艳了她的眼。
真是没白来这一遭。
齐君昀背着她进了梅林,“看看哪枝好看,哥哥折给你。”
谢慧齐顿时开怀了起来,等到手里都是他折给他的梅花后,整张脸都焕发出了光彩,指挥着他赶紧背她去开得最好的那枝面前,自己也折了最漂亮的那一枝给了他。
“这个给你。”
齐君昀看着伸到眼前的梅花,摇头失笑。
回程时,跟得远远的下人拉了人离开,谢慧齐看着被下人拉走的容家表小姐,脸上的笑就敛了下来。
齐君昀恰好回过头,看到了她静了下来的脸。
“无碍的。”他淡淡道。
那些人都于她无碍,也于他无关。
即使是皇帝那,他也早说过,他只会随他的祖父,一生一世只与一人同床共枕到死。
“嗯,我知道。”谢慧齐那直起来的腰又趴了下去,“就是……”
“嗯?”
“就是你是我的。”
所以别人多看他一眼,她想得再开,也还是不高兴。
“呵。”
“哥哥,你别笑……”谢慧齐轻叹了口气,“你说她们对容家来说重不重要?”
容家在江南有相当大的地位,大郎二郎没去江南之前,她对这三个表小姐没怎么客气的,但弟弟们去了之后,她的顾忌就要多一点了。
大郎二郎总免不了要跟容家打交道的。
“她们?”齐君昀稍稍一转脑子就明了了她的话,淡道,“不要紧,能送出来的,都不怎么要紧。”
容家岂能不知他性子?送这几个人过来,不过是想着能不能钻个漏处,另也是显出点诚意来。
但就算这三个姑娘里有个嫡小姐,那也不是个真正看重的嫡小姐,真看重的,会留在身边,再选个好人家嫁了,而不是送到京城来让她们自己博自己的前程。
“她们对你动心了……”谢慧齐说出这句话来也觉得自己说得酸溜溜的,“之前娘说给她们安排亲事,她们哭得一个比一个惨。”
“嗯,那她们若是哭得惨,那就惨着罢。”齐君昀淡淡地道。
他是无所谓表妹们的以后的,在他的国公府里,那就得听这个府里的主子们的令……
他的国公府不是外姓人可以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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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谢慧齐随齐君昀去了谷府,谷舅母见到华贵娇艳的外甥女也是放了心,在齐君昀与谷展铧说话的时候,她拉了她回了她的屋子,跟她说起了交心话来。
“你表姐的信还没到,都有两个月没有信了,我这心里有点惦记……”谷舅母说到这叹了口气,“大过年的不应该跟你说这个事的,只是舅母也不知跟谁说去,也你就不嫌弃我这张怨脸了。”
“您说的哪儿的话?”谢慧齐赶紧摇头,拉着舅母的手不放,眉头也是轻皱了起来,“不瞒您说,自大郎二郎去了江南,我这心也提得紧紧的,半夜也是要惊醒两次,更何况表姐是您的心肝肉,她现在又有着身子,您若是不惦记着,那才是假了。”
谷舅母也是被她说的心酸不已,勉强笑道,“其实有你姐夫,我是不怕她有个什么好歹的,你姐夫那人是宁肯苦了自己也不会苦她半分的人,可就是明知道,我还是……”
说着眼眶也是湿了。
她女儿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他们两个老的活着,去江南,不过也是想跟着太子给翼云挣份功劳出来,现在江南打得这么凶,连个信都没有,她又如何能不牵肠挂肚。
“今年天气都不好,现在河上都结了冰,水路都堵了,旱路更是长得很,又逢过年,我看这信也是耽搁在路上了,许是出了正月就到了呢?舅母别急,我这两天就叫下边的人去打听打听,一得信就来告知您。”谢慧齐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跟舅母一同唉声叹气,要不老人家就更得担心了。
她得安慰着她。
“唉,这哪使得?”谷舅母一听,连忙摇头。
“不是多大的事,这几日府里下边的那些属臣的女眷都要进国公府拜年,有家是管着驿丁来往的,我到时候问一嘴,她们回去也只是动动口的事,不是多大的事情。”谢慧齐云淡风轻地微笑道。
谷舅母一看她的笑,这心也是安了一点下去。
她先前倒没想过要求外甥女过问这事,但话说出来得了这么个结果,她也顾不上想外甥女是怎么想的了,只要到时候能收到女儿的信,知道他们一家平安就好。
于她,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
她们说着话这一会,外面就有人来敲了门,一下接一下,又一下,不急不缓又很有节奏……
“是小云……”谷舅母笑了起来,提高了声音,“是小云?”
“是的,夫人。”谷家的丫鬟在外面也是笑着道。
“快进来。”
门一打开,有着细长的丹凤眼,挺拔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嘴唇时的谷翼云走了进来。
“阿娘……”他走到了谷舅母的面前,低头看着地上道。
“诶,儿,阿娘在……”这时候的谷舅母满脸都是疼爱儿子的笑,她爱怜地把儿子拢入怀,跟他道,“见见你慧表姐好不好?”
“嗯。”谷翼云轻声地应了一声。
“见过表姐。”谷翼云在答应后,把低着的头对向了谢慧齐这边。
“小云好。”谢慧齐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正视人,对于他的主动问好还是异常的欢喜。
只要他能的主动接触人,时日一久,他就能跟正常人无异了。
“表姐,这个给你。”谷翼云把双手一直抱在胸前的画卷两手抬起,送到了她的面前。
“多谢你……”谢慧齐在他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他胸前这卷被他紧紧抱在胸前的画卷了,她之前也是有点猜想这是小表弟送给她的,没想真是,顿时就笑了起来,当着他的面就把画打了开来,“表姐看看啊,看小云给表姐画的是什么。”
等她一打开,看过几眼之后,她脸上的笑就滞住了。
谷舅母看到外甥女的笑没了之后,忍不住探出头就去看画……
当她看到一座座城池街道,一幅幅生动彬彬如生的人物画像之后,忍不住又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她的儿子,是个天才。
他从来不是什么傻子。
他比许多人都要厉害。
谢慧齐在匆匆看过这幅画的半幅之后就站起了身,对着舅母就严肃地道,“舅母,我得跟舅父好好谈谈。”
上次翼云来见她,她就跟他说她真想知道他去过的江南是什么个样子,这次她来,翼云就给了她一个江南看。
每个样子被他画得就像是活在了她的眼前。
如果翼云有这种过目不忘,还能把他见过的东西在很久后都能画出来的本事,这就不仅仅就是小本事这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
错字回头改。
霸王票名单也是很长了,多谢大家,今日实在太累了,我明天整理了出来再感谢大家。
再次谢谢同学们的厚爱。
明天见。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