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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阳光,清丽地挥洒在山林间。
叶青城与伏山收拾妥当之后,便从破庙中走出来。伏山精神十足地在阳光下舒展一下筋骨,叶青城则摘了一片沾着露水的树叶,在其上洒了一点盐,清理一下口齿,然后又用湿漉漉的树叶擦了擦脸。待他转过脸,见伏山正扭头看着破庙中,躺在一个“大”字的、正在酣睡的尉迟炎。
“要不,我们把他骗走?”叶青城说道。
伏山虽然很想,却摇了摇头,道:“不妥,他是醒狮国的圣子,身份太尊贵,除非他自己想去,我们要是动用欺瞒手段骗他,可能会得罪醒狮国的人。”
“就把他丢在这里?”叶青城接着问道。
“他能独自跑上万里,就明说有一些生存手段,这些不用我们担心。”伏山说道:“我们走吧。”
一个大胡子中年,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一头耷拉着眼皮的老驴,一头背着黑刀的壮熊,一只短尾巴小猫形成一个混杂的队伍,在啁啾的鸟鸣声中,继续向东行进。
一路上,伏山给叶青城介绍起了他们目的地的情况。
落山老人,生于一个荒满的森林部落,因天资卓绝,成为他部落中最年轻的首领。后来,他不甘枯守一片森林和一个半原始的部落,就离开乡土,游历天下。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在镇西国也就是伏山的故乡,获得了驯兽纹章,成为镇西御兽殿的一名学徒。二十年之后,落山老人成为镇西御兽殿的副掌门,收了不少弟子,伏山就是他最器重的学徒。甚至,连伏山现在所使用的名字,都是他赐的。伏山对他非常敬重。担任十年副掌门之后,镇西御兽殿的老掌门寿尽仙逝,两名副掌门开始争夺。可是,落山的师兄,也是另一位副掌门,却为了掌门之位,使尽了阴谋。落山老人见自己一向正直的师兄,变得各种不择手段,便在副掌门决斗之日,折断了自己的剑,带着盟兽离开镇西御兽殿。
再后来,云游四方的落山老人,在恒阳国的帝国御兽殿,当了几年长老,然后调转到藏书阁,成为一名管阁(古籍的管理员)。在他接近百岁之时,突然萌生建立新殿堂的想法,便辞去管阁一职,借着与帝国御兽殿的长老名的关系,在恒阳国境内,谋到了一座灵山,然后就风风火火地建立起了殿堂,并开始招募人才,伏山就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弟子。叶青城则是伏山第一个想到的好苗子。
“师父他老人家,一百岁寿辰都过了,却还怀揣着枯木萌春之志。”逐渐干燥的阳光下,伏山脸上出现一道痕迹,与叶青城行走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道:“他深受云兽王的影响,永远怀着好奇之心,非常乐观,即便是令人悲伤的师门裂决,在他面前都是三声大笑,然后断剑挥袖离去。”
仅是听着,叶青城就对这位老人,抱着崇敬之心。
“虽然恒阳国很大,但如今,他也是恒阳国声明显赫的十三武皇之一。”伏山笑道:“在驯兽师之人,被冠以‘落山老人’之称。”
老人,在一般时候是带有敬重之意的。
“十三皇!”叶青城再一次被吓到了。就拿落凤十三小国来说,一共加起来,都没有五名武皇,一个恒阳国,竟然拥有十三名武皇?!
“不仅如此,恒阳国还有两名武帝呢。”伏山叹息着说道。
武帝之上,就是英雄了,这种级别的强者,叶青城从未见过,也不敢想象他们究竟强大到何等地步。
稍微平静一下心境,叶青城继续道:“灵山又是什么山?山中拥有灵脉吗?”
“怎么可能!”伏山笑道:“灵脉是一个帝国的命根子,岂会随便送人?灵山是指灵气浓郁的山峦,非常适合生长灵草奇花,这种山非常罕见,一般都被用来建立武学府殿,因为有灵草、方便炼丹,更容易培养出天资好的学徒。恩师占的那座山,叫不周山,是恒阳国七大灵山之一。”
“只有七座?”叶青城不解地问道:“那恒阳国怎么舍得将它送给落山老人?”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伏山同样很好奇,道:“恒阳七大灵山,只有那一座山没有建立武殿学府,或许是因为恩师手段更高明吧,从那些掌管者手中得到了它。”
“现在,那里建得如何?”叶青城问道。
“恩师信上说,已建立好一座殿堂。”伏山说道:“估计,等我们到哪,也应该初具规模了。”
…………
二十天之后。
叶青城一行抵达恒阳国边境,进入一片广袤的草原。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御兽飞行,也没有加快速度,一是因为不想让离火受累(更主要的原因是,伏山不想狼狈地背着自己的盟兽),二是因为他们去早了也没事,毕竟不周山还在大兴土石建造殿堂。
这一路上,权当是游玩了。
恒阳国西边境,一片呈狭长状的草原,叫作西风草原,它将恒阳国与西边七八个小国隔绝开。它是恒阳国唯一的草原,其上座落着大大小小十几座城池。
经过漫长的行进,已到了暮春夏初的时节。天穹上的阴云越来越多,雷电也不是将领,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叶青城一行的脚步。叶青城不想在雷雨中行进,生怕应龙残念再借机出来祸乱苍生。
这日,一层黑压压的阴云,磅礴的升腾在草原东边,空气中呼啸着携带着湿气的劲风,叶青城遥望着东边,一座其貌不扬的小城,它安静地盘踞在莽莽的草地上,一条古老的石道,笔直地通向那里。
“我们快点走吧。”叶青城心脏在东方隐隐雷声中,不由悸动一下,略显焦急地说道。
“嗯。”伏山也知道叶青城的情况,点头说道:“飞过去吧。”
然而,就在这时,一缕淡雅的幽香掺杂在劲风,从西南方向飘飞而来。
叶青城与伏山不由好奇地转脸望去:西南方位出现了一辆神奇的马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额头上长着一根黑色直角,展开一双美丽的羽翅,拉着一落辆造型奇特、精美的马车,正奔驰在天穹上。
“四阶圣兽——独角灵马?!”伏山震惊地仰望着那辆马车,眼神中泛起一抹兴奋的光芒。
独角灵马的背上,还骑着一名身姿俊秀的男子。他与一般男人有点区别,长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容貌非常英俊,拥有一头青色的短发,耳朵很尖,背着一柄修长的宝剑,身姿挺拔、傲然卓绝。
飘荡在风中的香气,正是从那马车中传出来的。
倏地,伏山拱起手,仰望着天穹上奔驰而来的马车,朗声说道:“敢问一声,是暗月森林的贵客吗?”
奔驰而来的马车,在天穹上停了下来,那名神态傲然的尖耳男子,俯看着伏山,点了点头,没有说道。
“是送精灵佳丽,前来传承香火的?”伏山又问。
“不错。”那名男子点头说道:“今晚,精灵酒馆,有兴趣的话,带上一百金币。”
说着,那名精灵男子,瞥了小扁一眼,便驾驭着马车腾空奔向远处的那座小城。
“太好了!”仰望着逐渐驰远的马车,伏山振奋地笑道:“没想到一年一度的春宵时刻,竟然被我们撞到,哈哈,快走!”
“什么意思?”叶青城则是一头雾水。
“快进城,好好收拾一下。”伏山兴奋得几乎不能自已,他拉着叶青城胳膊,道:“今晚带你见一见,天下最美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