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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望之眼中,娇娘像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花,嫩生生的坐在喜床上,身上仅着了一件雪色缎子里衣,稚嫩的让人舍不得下手,而他却是那个即将狠下心来辣手摧花之人。
“怕不怕?”戚望之把娇娘搂在怀里,放轻了语调。
娇娘想了想,却是点了点头,她有着一口小白牙,上排有二颗尖尖的小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尖尖的虎牙露出一点点,很是可爱。
“在侯府的时候有人教导过妾,说是会疼,妾从小就怕疼。”
从来没有女人跟戚望之这么说过话,看着怀里扬起的嫩粉俏脸,长长的羽睫覆盖在眼底的惊慌,戚望之心里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轻笑道:“别怕,这事是很快乐的。”
轻咬红唇,娇娘羞涩的点了下头,嗔声道:“爷说不怕,妾就不怕。”
戚望之又一笑,觉得她孩子气的很,转念一想她的年纪,可不就是个孩子嘛!比起湘姐儿来也大不了几岁,若是……若是当初自己成亲早些,只怕生的孩子都与她年岁相当了,如此,戚望之心下免不得生出继续怜爱之心,便连翻身把娇娘压在身下的举动都轻柔了许多。
娇娘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上方的戚望之,心跳快的不行,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一般,虽说早已做了准备,可到底年岁还是小,免不得慌张了些,贝齿轻咬,娇语喃喃:“还请爷怜惜。”
芙蓉帐外,烛火摇曳,芙蓉帐内,缱绻旖旎,雨意云情好不缠绵,颠龙倒凤更是快活,一个娇语嗔言,一个温语戏言,好似一对翼鸟早已容为一体。
娇娘自小娇养,承恩侯府的姑娘本就自下生就注定了命运,所谓的娇养不止是锦衣玉食那般简单,从举止仪态到肌肤保养,无一不精细到了及至,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忽略,所以娇娘即便生的娇小玲珑,瞧着有几分柔弱,可搂在怀里却有丰肉微骨之感,很是让人爱不释手。
戚望之觉得纤秾合度四字正巧是应了自己怀中这具曼妙的身子,心下再生遐想,手自然而然的攀上那具娇嫩白皙仿若玉雕的身子,却见那稚嫩的小人早已半阖着眼,一副无力承欢的模样,不禁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关于承恩侯府的戏言,都说承恩侯府的娘子最擅以色事人,以艺娱人,如今可是真应了前面半句话,这娇娘当真衬得起以色事人四字,却不知以艺娱人又为何?
“你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戚望之如此想着,便开了口。
娇娘在戚望之怀里翻了个身,小手环在他精干的腰身上,用软糯的语调道:“倒也没有什么喜好,平时日闲暇时不过是弹琴打发打发时间,偶尔也跟十一娘子对弈一局。”说到这里,娇娘撩起眼皮瞧了豫王一看,才缓声道:“原倒是跟着府里教导舞姬的嬷嬷学了一阵鼓上舞,不过父亲说那些技艺过于低贱,便不允我学了。”到底是不敢对豫王有所隐瞒。
竟也习过舞?戚望之挑起了眉头,笑道:“我道你怎么身子这般柔韧,原来竟是习过舞的原因,你若真是喜欢就再请了宫里教坊嬷嬷来便是了,日后在这坠玉阁内跳给我瞧。”
“倒也没有几分兴致,不过是学着玩罢了,妾的性子素来跳脱,哪里能安下心来专注于一物。”娇娘咬唇一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她日后应付府里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哪里还有什么时间习舞,再者,鼓上舞也算是她拿得出手的技艺了,当年亦是被父亲逼着下过苦功夫,全因教养嬷嬷曾说过习舞女子皆是身娇体柔,体态轻盈,行走间更有扶风弱柳之美态,然,她却不喜在人前显露这一技艺,只因女子习舞终究比不得琴箫雅致,不免被人轻看了去。
“倒也不用你专注于一物,只是打发时间罢了,长年累月下来怎么也会有所成,闲暇时正好也跳与我看。”戚望之虽是带着笑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就这般定了下来。
娇娘眨了眨眼睛,心下虽是疑惑豫王执意之为,嘴上却是应了下来:“爷既这般说,日后可不许嫌妾愚笨,若是跳得不好,您也得昧心赞妾几句才成。”
“自然,我的小娇娘怎么会跳得不好呢!”戚望之眼里带了笑意,虽有几分异动,却顾着娇娘第一次承欢而收敛心绪。
娇娘莞尔一笑,乖巧的依偎在戚望之的怀里,带着*过后的疲惫阖上了眼睛,这一夜却终是没有好眠,然而,这一夜,不曾好眠之人又怎么会只有一人。
颐和轩内,一贯沉稳端庄的豫王妃久久不能入眠,嘴边终是伴着苦涩笑意,陪在在她身边的乳娘李嬷嬷低声安慰着。
豫王妃苦笑一声,摆了下手,看着房中闪动着的烛光,轻语道:“府里可有年头没有新人了,这位魏侧妃是王爷亲自要来的,怕是会得意一些日子了。”
“在得意也是在您手底下讨生活,您何必杞人忧天。”李嬷嬷轻声说道,心里自然也是心疼主子的,可入了豫王府的门,有些委屈不得不受。
“我终是无子,如今压得住人,将来怕是要如那英王妃一般了。”豫王妃轻叹一声,娇娘的入府让她不得不警惕,承恩侯府既出了一个压的英王妃缓不过气来的魏侧妃,又怎知豫王府不会也出这样一个魏侧妃呢!想起五娘子那张娇艳异常的面容,豫王妃美眸一凛,问道:“那魏牡丹到底生的如何模样,竟让王爷都动了心思,可真如传言中那般的美人?”
李嬷嬷想了一下,回道:“翠碧前来回了话,说却是美人,不过倒也算不上难得,您也别想,这世上美人不知几何,王爷又不是个爱色的,说是瞧上了这位,可到底如何也说不明白,没准是英王的主意,毕竟府里多年也没有子嗣,您宽心的想,圣上不止一次提及王爷子嗣的问题,早晚也得赐下人来,倒不如这位,年纪小小怕也不知事,那承恩侯府又是那样一个人家,哪里能教导好姑娘,况且这位又是个庶出,想来是翻不出什么花样的。”
“就是庶出才不能小瞧了,这魏牡丹在承恩侯府那么个地界都活的如鱼得水,手段就不是个俗的,况且,承恩侯府的姑娘最擅以色侍人,她如今小小年纪,模样身段尚为长成就能勾了王爷的心思,待在过几年说不得会如何得意,离什么色衰而爱驰可还有着年头呢!”豫王妃终是放不下心来,又使了人去坠玉阁打探一番。
待得了消息,豫王妃免不得一愣,与李嬷嬷道:“今儿就要了一桶水,你说王爷是怜惜她还是淡了心思?”
“王爷的心思素来难猜,这还真是说不准。”李嬷嬷苦笑一声,她在王府也有了年头,可从来就没猜透过王爷的心思,这位主子,心思最是复杂不过了。
“罢了,罢了,既入了门,王爷心思如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这事,这府里又得热闹一阵子了,韩侧妃那边今儿可有了动静?”豫王妃微蹙着眉头,旁人都说她沉稳大度,谁又知晓她的难处,王爷虽是给了她体面,可却少了怜爱之情,平日里拿捏着韩侧妃已是让她费了不少心血,偏生今儿又来了一位不省心的主儿,她的位置是越坐越不安稳了。
“入夜就砸了东西,闹出了一些动静了,可到底也不敢在这个日子添了晦气,怕是明日又得用湘姐儿病了的由头勾着王爷去她那里了。”李嬷嬷笑的讽刺,那韩侧妃也算是大家出身,可行事却不大气,终日里只琢磨那媚宠的手段,终是落了下层,亏得还被封了侧妃之位。
豫王妃笑了起来,勾起了略有些淡色的嘴角:“她有胆子闹起来才好,她若是学聪明了,我也没有了由头来管束她,且等等看吧!那样的性子哪里容得了旁人夺了她的宠,只是现下不知坠玉阁那位是个什么性子。”
“甭管是个什么性子,若是个不善的,自是由着她跟韩侧妃针尖对麦芒,若是个软和的,您就抬举着她,纵着纵着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李嬷嬷对这样的女人见得多了,尤其是美貌的女人,素来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如那韩侧妃,不过是给王爷生了个女儿,就不知尊卑的敢顶撞于王妃,想来那承恩侯府的庶女怕还比不得嫡女出身韩氏。
豫王妃欣慰的笑了,握着李嬷嬷的手道:“还好我身边有你帮衬着,若不然,这日子怕是越过越苦,明儿个你仔细的瞧着那魏氏是何种性子何种做派,细细的观察几日,让留在坠玉阁的人也仔细着留意些,这心,咱们总不能一直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