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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你这又是何苦呢。”秦石苦笑了一声。
田秋儿冷冷道:“你少得意,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欠我什么?”
“你拿着土灵珠去救那个人,我曾经暗中跟着你,甚至想要出手杀你。若不是你身旁有一个实力强悍的女人,只怕你现在已经死了。”
秦石一听这话心里一跳,估计是自己下山之后田秋儿便一直躲在暗处跟踪自己。怪不得自己第一次到了风家后山洞穴的时候分明感受到有人跟着自己。
“你又没杀我,内疚什么。还是下去吧,你还有师父,还有妹妹。”秦石苦笑道。
“闭嘴。”田秋儿轻喝一声,“要死一起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石心里砰然一动,没想到这生死关头田秋儿却说出如此灼热的话语,他只感觉自己亏欠对方太多太多,心中一阵疼痛难忍。他抬头看去,身前女子一脸正色模样,虽然那薄纱遮住了容貌,却依旧可以感受到她脸上那坚定的神色。
“呵呵。”这时候那拓跋烈的笑声悠然而来,“如今人终于凑齐了,你们那么喜欢秦石,就陪葬吧。”
他越说越响,说完这话之后便对着叶坤以及唐贲使了个手势,示意动手。
叶坤瞬间领悟,他右手一举,前排弟子顿时起身,一个个神色凝重,听着指挥就要动手。沧海宗的弟子实力也绝对是不容小觑,今天这帝国禁军出了风头,沧海宗岂能甘于人后。
只是沧海宗如今有了反应,禁军这边却变得毫无声响起来,唐贲死皱眉头却不发令,只是愣愣站立原地。
“唐贲,你儿子交给我,我保证他安全,其他人必须杀了。”拓跋烈沉声一句,算是给这唐贲一个台阶。毕竟场上那个可是唐贲独子,虎毒不食子,要让唐贲杀自己儿子确实也太残忍了一些。
只是唐贲依旧不动,他的眼眸并没有望向唐中杰那处,而是穿过了众人,朝着后头望去,不知是在望些什么。
“唐贲,我跟你说的你没听见吗?”
拓跋烈加重了语气,可是那唐贲依旧站立原地不语,好似置若罔闻。
拓跋烈神色疑惑,甚至有些郁闷起来,这唐贲对自己向来言听计从,今天难道真要为了儿子和自己翻脸。
“唐贲。”他低喝一声,气势随着这喝声扬起。
正这时,却听一个声音在人群后头想起,“老匹夫,别喊了,他是不会理你了的。”
拓跋烈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变,却见一个魁梧男子忽然一跃而起,重重落在演武场上,秦石身前,自己的对面。那男子面色有些苍老,头发已经白了不少,但是那一双眸子却囧囧有神,只是此刻那神采里头却带着满满的愠怒。
熟悉的脸孔,熟悉的表情,老朋友相见,却是在如此场合。
“真是你,你果然来了。”拓跋烈双眼一红,神色竟然平淡下来,只是身上那气势却是越涨越高,隐隐就有动手的征兆。
来人咧开嘴微微一笑,“老匹夫,没想到我还能出来与你一战吧。”
“田震苍,你来的正好,正愁你不来呢,现在倒是省去了我找你的麻烦了。”拓跋烈冷冷说了一句,他转头看到身旁人山人海一般的沧海宗弟子和禁卫军,脸色微微扬起得意之色。
田震苍笑道:“我义子比试,我岂能不来。其实我一早就已经来了,只是你们太笨,没有发现而已。”
众人一阵惊讶,这田震苍实力确实高强的厉害,但是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敢这样和武皇说话。听他的口气,这秦石好像是他的义子,那他就是秦石义父。秦石竟然还有个实力如此强大的义父,怪不得他的实力提升如此迅速。
拓跋烈不屑的冷哼一声,“田震苍你武道实力确实不错,但是却不懂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如今这山上我有六千人,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作为。”
“六千人?只怕不对吧。”田震苍道。
“哦?”拓跋烈饶有兴致的问道:“那你说说哪里不对。”
“我觉得,这沧海宗,除了你,其他我一个都不用对付,你信不信。”田震苍笑道。
拓跋烈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你是在开我玩笑吗?这四周都是人,你倒是说说你怎样才能不对付他们?我觉得我都不用动手,你就会被我的人海淹没。”
“是吗?”田震苍诡异说道,随后他转头看向唐贲,用力点了点头。
“众将听令。”唐贲的双眼忽然像是来了神采,他大声喝道:“准备战斗。”
“是!”
三千将士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他们猛的转头,将刀尖也纷纷调转,对上了沧海宗那一群呆若木鸡的弟子们。
情势陡然变化,却教几乎所有沧海宗的人都一脸怔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情况?”叶坤“咕噜”咽了一口口水,一下子甚至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于世龙也是这样一副模样,禁军本是武皇亲兵,拓跋烈最信任的人。自己沧海宗相当于是拓跋烈的老家,自己二人是拓跋烈最忠诚的部下,甚至是大皇子拓跋元嘉的老师。
沧海宗和禁军本来应该是无比友好,密不可分的,可是如今禁军的刀尖却忽然对准了沧海宗的弟子,这时为何?
此刻这三千禁军在内层,而那些沧海宗弟子则围在外头。禁卫军一转头,正好两边面对面,刀对刀。此刻沧海宗的弟子总算也算是反应了过来,急忙拿出武者原本应该有的那种骄傲,一个个瞪着双目,防备着眼前的敌手。
这唐贲的忽然倒戈让拓跋烈一脸惊讶,他瞪大了双眼,那两束无比威严的目光朝着唐贲而去,落在他颇为雄壮的身体之上。
唐贲一脸淡然,目光也不避讳,直接对上了拓跋烈的眼神。
“好你个唐贲,在我身边那么久,心里竟然还向着他。”拓跋烈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身上一股子杀气扬起。
唐贲不卑不亢道:“他才是武皇,快二十年了,如今他回来了,禁军自然是听他指挥。”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哗然。沧海宗许多弟子不过二十多岁,自然不知道二十年前的许多事情,只是听着唐贲口气二十年前似乎这田震苍才是帝国武皇,而拓跋烈却是后来挑战成功才当上了武皇。
如今这田震苍不知为何竟然回来了古加隆帝国,也怪不得二人针锋相对,今天这好戏简直是一场连着一场,只是不知道二人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石也是十分讶异,原来自己义父竟然是上一任的武皇,但是他究竟为什么会被关在牢笼里头,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这时,石台之上一道身影飘来,正是那谢雨霖。她已经淡然很久了,此刻却怎么也无法淡定。那本来平静如水的脸颊之上,此刻满是恨意,那如水的眸子里,都是精光。
“嗖。”
身形如电,亦幻亦真,那身法当真诡异,竟然便是小山学过的那一招天鹰卷云。这天鹰卷云虽然不及小山那般鬼魅,但是比秦石所学的却是要强了千倍万倍。
“嘭。”
谢雨霖身形飘至田震苍身前,动作竟然没有停顿,只是一掌径直朝着他胸口而去。一掌落下,那田震苍猛的朝后掠去,退了老长一段才停住身形。
“义父。”秦石大惊失色,急忙要上前查探,却被田震苍伸手止住。
“别过来,我故意的。”田震苍揉了揉胸口,深吸一口气说道。他瞪着眼睛,提步朝着谢雨霖走去,神色却变的温柔了起来。
“雨霖,我来这里就是受你这一下的,该还的我都还清了,这下都不欠你什么了。”田震苍一边说一边变得神色凶悍起来。
“哼,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谢雨霖历喝一声,那身形再次展开,又是一掌朝着田震苍而来。
“喝。”田震苍却不似之前那木然模样,而是翻手一拳,正好落在那谢雨霖掌心。
“嘭。”
谢雨霖身形狂退,一口鲜血顿时涌出口中,看的那田秋儿猛的一惊。
“师父!”她顿时抛下了秦石,朝着谢雨霖而去,急忙将她扶在手上。
谢雨霖微微挣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田震苍冷冷道:“我受了你一掌,但是不代表我会站在这里被你杀。在没杀了那卑鄙无耻的人之前,我可不想死,也不敢死。”
他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看向了拓跋烈,此刻拓跋烈也正是一脸恨意看着田震苍,二人分明就是生死仇敌,如今相见,自然分外眼红。
谢雨霖看着田震苍道:“你今天来,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夺回我丢失的一切。”田震苍言语犀利,听的一旁秦石心里一怔。
夺回丢失的一切,就是要打败这武皇拓跋烈。可是如今场地里头三千禁卫军和三千沧海宗弟子正在对峙,这若是打开,沧海宗之上只怕似乎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想到这里,秦石急忙开口说道:“义父,您这是……”
田震苍回头道:“石儿不怕,你今天做的很好。等到义父成了武皇,便立你为世子,下一任武皇便由你继承,他拓跋家何德何能,不过是个只会下毒害人的卑鄙小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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