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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二郎:“夫人说的有理,为夫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这廖六不过是看上了个丫头,若想廖六不在过府,还得从根本上解决。”
外面的若风,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郎君好狠的心,怎么解决。云雪才跟她说过,那廖家郎君似乎是过来看她的呢。
美人在风中漂泪,场景还是很好看的,就是辽东的尘土大了一点,风也着实大了些,本来飘起来丝丝秀发,此刻迎风飞舞,做出张牙舞爪之状,美人蒙尘不过如此。
怎么看若风那摇曳风姿同辽东这地方都不太相符,看来这婉约柔弱的美女还是跟适应江南水乡。
芳姐表示自家夫君体贴不愿意让自己费心,这情得领,如今不在定国侯府,也没必要非得弄个腻腻歪歪的女子在眼前让自己受罪:“所谓匹夫不可夺志也,我虽然一片好心,也不能当了别人上进的道路,如若那若风觉得这廖家郎君却为良配,妾身自当成全。”
一个女人的一辈子就这样随便的被对待,同样作为女人来说,怎么都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找后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征求人家冯氏的意见了。
不过此刻芳姐的人品爆发了,大概得意于腹中新生命,难得心软了,紧接着强调:“一定要若风! 自己愿意才好。”
池二郎黑脸,这个有点难。从来不知道伺候自己的丫头是个死心眼的,三番两次的摔打过了。竟然还不改其心。当真是烦恼:“夫人当真是大度。”
一个丫头怎么就值得他们夫妇费心,池二郎有点恼了。
说完看着芳姐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怎么看自家夫人对自己都不够在意,怎么就看着那么一个惦记自己夫婿的丫头无动于衷呢。
芳姐不知道池二郎怎么就变脸了,还在想自家手底下的几个丫头问题,年岁都不小了呢。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廖六这种脑袋残疾,眼睛也腐了的人,是觉对不能在和平相处了,不经意的看看自家夫君。如今根正苗顺的。可莫让这些狐朋狗友给引沟里去。
人说男人学坏三十开外,如今池二不过二十许岁,自己任重道远呢:“二郎,人说亲君子远小人。廖家小郎君这人。往后二郎还是远着点的好。大好男儿。不思建功立业,整日里脑袋想的都是什么呀,让人知道二郎同这等人交好。没得叫人混为一谈。”
这话说的大气磅礴,让池二郎觉得自己在夫人面前有点矮。
池二郎摸摸鼻子,自家夫人的思路还是很好理解的:“夫人说的有理。”
不过建功立业什么的,说的真的是太大了。如今四海升平,想为国尽忠都有点难度。
芳姐也在考虑自家夫君应该不是热血青年,不会为了虚名真的做二傻吧,这人应该明白自己什么意思吧,建功立业什么的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的由头,总不好说那廖六引导你泡马子,我不乐意吧:“你懂我说的吧。”
池二郎看看自家夫人,尚书府是真的挺不错的,不过尚书府教导出来的夫人,忠君爱国这个思想真的不太高。所以点点头:“懂。”
夫妻两人也算是心照不宣。
如若风这等情况,若是在京城,就是被主家发卖了,或者直接打死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狐媚主子都是罪过,何况狐媚主子之外的外男。这世道对女子就是这么不公。
所以李妈妈同两个嬷嬷接到自家夫人的指使询问若风到底要如何安置的时候,三位老妈妈都是一脸不赞同的,对着芳姐拜谢:“娘子宽宏。”一个丫头,配个人而已,怎么就如此麻烦。
芳姐倒不觉得什么,若风有什么错呀,不过是跟众人一道在外面溜了圈马而已,谁让这廖六就给盯上了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没什么,错就错在这廖六非得另辟蹊径,要来的风雅韵事。
非得要送给池二两个女人。这就不是芳姐能容得下的了,当换人呢呀。他愿意给,她可不愿意收。
比若风窥探他家池二还让芳姐不痛快呢。
李妈妈身后跟着两位嬷嬷:“若风你也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别说娘子让你选个人嫁了,就是直接把你发卖了,打死,那都是娘子宽宏,你也莫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若是信得过的妈妈我,妈妈给你挑个不错的郎君,嫁了吧。”
若风整张脸都是木然的,哀莫大于心死,郎君昨日的话伤她太深,奈何死心眼呀,若风:“妈妈莫不是忘了,若风是郎君屋里的大丫头,那是服侍郎君的,妈妈这话怕是不妥,何况若风是奉夫人直面服侍郎君的。”
云雪在外面急的搓搓手,这若风明知道郎君没有这个意思,一辈子守着也不过如此了,何以如此死心眼,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提夫人干什么,还怕自己死得不够惨吗。
李妈妈恼了:“你既然知道你是奉侯府夫人之命侍奉郎君的,就当知道侯府的规矩,即便是夫人知道了,你还能得了好吗。”
李妈妈也算是苦心。若风嘴硬:“若风只愿侍奉郎君,其他的若风什么都没有做过。”
说她爬过郎君的床都可以。那也是事实。可若是勾引外男,那就是夫人看她不顺眼,非得埋汰她的。
云雪闯进来:“妈妈饶了若风这回吧,若风一心扑在郎君身上,定然不会做出那等没有礼法的事情的。”
李妈妈嘴角抽抽,这丫头魔杖了不成,惦记郎君难道就对了。都是跟着夫人一起跑圈跑的脑袋都不够用了。
李妈妈木着脸:“难道是看上贵人了,若是如此。看在你服侍一场,妈妈舍脸也能求夫人成全了你。”
昨日吹风的时候若风就感冒了,如今一激动连鼻涕都出来了:“妈妈这是要逼死我。”
云雪看看若风,这事她真能做得出来,没看过这么死心眼的。
李妈妈心说不逼死你,那廖家郎君若是在来府上送人,夫人就要逼死郎君了。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人女人的,这廖氏也不多大的家族,怎么就那么败家呀。
李妈妈:“既然若此,我也不做那坏人。娘子生性良善也做不出那等恶事。本来也不过是想着让你嫁了人,让那廖家郎君死心而已。或者索性成全了那廖家郎君。既然你两个都不愿意,那老婆子同娘子给你讨份差事回京好了。”
若风整个身子都是软了,在这里呆了一年。每日里一帮的丫头在操场跑步射箭。热热闹闹的。都要忘了在京城里面那死水一样沉闷的生活了。
抿抿嘴:“奴婢愿意回京,为郎君娘子侍奉老爷夫人。”
李妈妈黑脸,这还犟呢。主意到时打的不错,算了打发走了就好:“是老太爷老夫人。别忘了你是二房的丫头。”
若风:“是。”
云雪低头恨不得没有人看到她才好。这里气候虽然不好,可跟在夫人身边日子过得挺好的,回京那真是好长时间没有想起来了。她同若风有情义,不过没到陪着她回京城的份上呢。
芳姐得到李妈妈的回话,感叹自家郎君魅力无穷,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转脸对着池二郎笑到:“这若风愿意回京城当丫头,都不愿侍奉廖六,这话必须传出去。在打那廖六一次脸。”叫这丫的非得跟自己过不去。
池二郎不知道说什么好,能告诉自家夫人对于男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吗,那廖六自从娶了媳妇,屋里人一把一把的,若风算个什么呀。
大概也只有来池府的时候能想到而已。何况这廖六非得说他痴情若风,怕是也是一种接近他们池府的方式。
在看夫人的时候池二郎觉得自己高大多了,到底是女人,在大气,眼界也就那么窄,看的才会那么狭隘。
果然还是得靠男人的。身为郎君,池二郎的自信相当的满足,怎么看自家夫人都是个绕着夫君转悠的小女人,该多疼几分:“夫人喜欢就好。”
然后摸摸芳姐的肚子:“莫要累到了孩子,几个丫头而已,那里用到你如此操心。”
芳姐挑眉,不知道这池二郎怎么就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有什么值得高兴地事情吗。
等到芳姐的肚子才开始显怀的时候,华二老爷同侯府二房一起送过来的东西也到了。
继池府第一次到东郡之后的壮观车队,守门的侍卫又一次看到了京城来的同知大人府上的底蕴。这是要举族搬迁呢,这阵仗也忒大了些。
池二老爷知道自己要当爷爷,恨不得把二房的家私都给自家儿子送过去,至少不能比当初亲家老爷给闺女准备东西少,
当初亲家老爷不声不响弄出来十几大马车的家私送给姑爷姑娘赴任,是池二老爷心中的痛。自己怎么就没有亲家老爷大气呢。恨自己没有儿子的老丈人贴心。
所以池二老爷要在孙子身上找补回来。再说了听说辽东没啥收成,更要多准备点,不能苦了儿子更不能苦了孙子。
华二老爷想法就不用说了,别说有了外孙他老人家当人外公了,就是光凭那辽东年景不好也得多准备些呀,自家姑娘多挑剔呀,绝对不能苦到。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那样能少了呀。这不就又一次大搬家吗。
池二郎下衙回府,看到两封家信的时候,都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形容,合着不光是老丈人认为他养不好媳妇,就是自家亲爹都觉得夫人在这里受苦了,所以大把撒银子,帮自己杨家呢吧。
唯一贴心的就是池二夫人信里说了,若风那丫头不用他们夫妇操心,回头她老人家就帮忙打发了。
让池二郎莫要心软,在这个时候给芳姐添堵。
池二老爷的信里还略微提了一句,就是世子的身体如今不大好。池二老爷没有多提,池二郎也没有多问。
幸好不在京城,不然定国侯夫人肯定又把视线对准他们二房。
池二郎觉得自己英明,而且辽东这地方也旺他,没见到儿子都是在这里有的吗。自己媳妇也省的每次都跟定国侯夫人生闲气。
池二老爷没说的是,三房四房如今斗得跟乌眼鸡一样,整个定国侯府都因为世子的病而乱起来了。谁让定国侯府世子至今膝下无子呢。既然儿子躲得远了,他们二房也没有心思在这个上面,池二老爷索性也不拿这事去烦自家儿子。
随他们折腾好了。
芳姐看着自家爹爹的信件,还得一件一件的翻腾的看过去,只能说两个字,贴心。不愧是亲爹。
肚子里面的孩子没生下来呢,他爹把孩子四岁以后要穿的衣服都给准备妥当了。算算时间,尚书府的绣娘得被自家爹爹折腾成啥样呀。
估计整个府邸都消停不了。
芳姐算是猜对了,这华二老爷犯抽的时候,让人真的脑门疼,至少华老尚书就是这样,不过收到了带着红封的消息,不过才怀了孩子而已,他家儿子就跑遍了京城的绣房,给外甥做衣服,买布料。
别说府里的绣娘了,连两个儿媳妇都让儿子给折腾的亲自动手做衣服了。自家老妻都出手了。这儿子,这儿子让人想踹两脚。
最最可气的是,老尚书下朝的时候,被诸位大臣恭喜:“恭喜老尚书要抱重外孙了。”
就连小书房里面圣人都来了一句:“听说老尚书要抱重外孙了可喜可贺。”
老尚书闭眼恨不得撞墙,倒霉儿子,真是三生不幸弄了这么一个倒霉儿子出来:“竖子猖狂,老夫有愧。”
圣人摸摸胡子:“呵呵,爱卿性子爽直,老尚书谦虚了。本就是喜事吗。”
老尚书回府就教训儿子,真的忍无可忍了,谁家不生孩子呀,哪个府上没有几个怀孕的妇人呀,你在就非得往死里作呢
咬牙切齿的说道:“你非得作,能消停点不,你还能让老夫过两天消停日子不。家里绣娘少呀,你非得满京城的折腾。也不怕给那孩子折了福。”
这话有点重。华二老爷立刻就翻脸了:“父亲说的什么话,孩子福气好的呢,儿子不是着急吗,听说辽东遭灾了,物资匮乏,万一缺了什么物件怎么好呀,赶着给芳姐送贺礼,才多找了几家绣房而已,怎么就错了呀。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老尚书阴着脸,对这个儿子没什么好说的了。
池二老爷:“这满朝的官员都没事可做吗,怎么就都如此长舌。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吗。”
太不满意了,华老尚书闭眼,这孩子整天对着花草都傻了,看吧肯定是傻了,一句话找来的满朝的仇恨:“得了吧,这话你给我扎住,往后不许说,滚,滚,老夫不想看到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