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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我真有事,不聊了啊。”我直接站起身,朝着小花家里走去,张瘸子也拦不住,坐在原地叹了口气。
等我走到小花家的时候,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推开小花家的大门,感觉院子里很是冷清。
“叔,小花在家吗?”我伸着头喊了一句。
农村就这样,通讯基本靠吼。
不一会,何老才从堂屋走了出来,我看到何老才的瞬间,整个人都傻了。
仅仅是一个月没见,何老才就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两鬓斑白,皱纹横生。
“君宝啊,你进来吧。”何老才的眼珠子有点红,有气无力的对我摆摆手,示意我进屋。
我刚一走进堂屋,便看见屋子正中间摆放的一张照片,瞬间犹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上。
堂屋正中间,摆放的竟然是一张黑白遗照,而遗照上的人,正是小花!!!
“扑通!”我感觉自己两腿一软,瞬间跪倒在了原地。
何老才眼中泛出泪花,他用衣袖抹着眼珠子说道:“你刚走不久,小花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就淹死了,哎,命啊。”
小花不会游泳,这个我知道,可村里那些女人洗衣服的时候都是在一个地方,小花掉进水里的时候,她们没看到吗?
山腰上的水潭,也就两米多深,按理说小花就算不会游泳,也不可能被轻易淹死吧?
眼中渐渐模糊,渐渐的被泪花所遮盖,我跪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我不想再站起来,我甚至想让一辈子的时间都停留在这一刻,我哪都不想去了,我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我只想就这样看着小花。
不知何时,我眼睛轻轻的闭上,整个人轰然倒塌……
我又再次回到了年少之时,那一年,我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会,赶着十几只小羊羔在半山坡吃草,我坐在青石板上,轻轻的念着上边的爱情故事。
小花就坐在我的旁边,双手抱着膝盖,神情向往的看着大山外的景象,山风轻轻的吹,吹乱了我的书本,也吹乱了小花的长发。
当我被众人推醒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自己的家里了,张寡妇,何老才,以及张瘸子都坐在屋子里焦急的等着我。
见我安全醒来,何老才夫妇这才连忙安慰我,让我节哀。
死者的父母能够说出让我节哀的这番话,可想而知,他们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何老才夫妇走后,张瘸子尴尬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他刚才一直拉着我聊天,就是不想让我去小花家,不想让我知道小花死去的消息,可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旁边的张寡妇也是满脸的难过之色,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市区里看到张寡妇的时候,我问她小花怎么样,她面色一变,估计当时小花就已经溺亡了。
这么久以来,大家一直封锁着这个消息,就是不想让我难过。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再次从眼眶中滑落,顺着脸颊掉在了被褥上。
不一会,何老才又折返了回来,手里提着两个红色的编织袋,一看到这袋子,我忽然想起小花从她外婆家回来之时所提的那两个。
此时的红色编织袋里边,还是圆滚滚的,就像装了两个人头一样,何老才递给我说道:“小宝,这是我特意让小花去她外婆家给你带的药酒,哎,放你这,你留个念想吧。”
我接过红色编织袋,打开一看,原来里边装的是那种坛子酒,而坛子圆滚滚的,从外边看就像人头,这种坛子酒我听说过,新婚前夕,新郎官多喝点,晚上在炕上折腾起来也比较有劲,能早点生娃。
怪不得当初我想看一眼的时候,小花红着脸赶紧躲开,原来她是去外婆家给我带的药酒。
也就是说,村里无故丢失人头的惨案,跟小花是没关系的,她绝对是清白的,既然这样,那何老才估计是骗了警察,小花也只有一个,那天晚上我见到的是小花,第二天中午见到的也是小花,可能是小花凌晨去走出了山村,中午才回来。
我心情很不好,婉言让张瘸子,张寡妇还有何老才都劝走了,自己一个人,关上了房门,陷入了黑暗。
我坐在黑暗中,静静的品尝着孤独,品尝着悲痛,我像是没有了任何意识,我不想再任何人,任何东西,我只想坐在黑暗中,就像一缕残魂一样,苟且半生。
这几日,我精神恍惚,都是张寡妇天天来我家,给我做饭,有时候她在自己家做好,给我端过来,张瘸子偶尔也过来找我,跟我说说话,放松放松心情。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做傻事寻短见,天天都要看着我,内心中也颇为感动,几天过后,我心情渐渐有些好转,就坐在石磨旁与张瘸子聊天。
“叔,我临出村的时候,你说我是太岁离宫之命格,每逢生肖轮回必有大灾,这是真的吗?”我目光呆滞,看着院子里那棵枣树说道。
张瘸子一窒,淡然说道:“你这种命格确实是太岁离宫,小花那姑娘死后,我推算过一次,其实命里你今年确实有大灾,只不过不知道你为什么躲了过去,但是你的灾,却转移到了你的亲人身上。”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个激灵,遥想我不知父母是谁,爷爷也已经死去,唯一的亲人,不就是我的未婚妻,小花吗?
“难不成是我的灾,转到了小花的身上?”我赶紧问道,因为我想起了爷爷给我做中山装时候,所说的一句话,他说让我必须穿够一个星期,难不成那中山装里边又加了什么失传的秘术,来帮我消灾抵难?
鬼神,我是不信的,算命,我也是不信的,这一切的一切,我始终认为是命中注定,该发生的迟早发生。
谁知张瘸子目光深邃,饶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金蝉脱壳,壳死蝉不死,谁人是壳,谁人是蝉,或许你还不知道吧?”
我猛然一惊,再次看向了张瘸子的双眼,这家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老骗子,但我坚信,他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老骗子,或许他才是真正隐藏不露的高人!
“叔!你一定知道什么?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我双手抓着张瘸子的衣袖,歇斯底里的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