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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湖面,或是小河,波光粼粼,带着马子溜溜弯、划划船,那可是很有情调的,很有意境的。跟那首经典的外国歌曲《多瑙河之波》的情景差不多。
可是身处夜幕下的大西洋上,尤其还是不知哪里的公海上,夜深风冷,四周静寂,黑色的海面无边无际的,那个滋味可就不好受了。
摩托艇疯狂的不知奔驰了多远,早已远离了那个一片火海的海盗岛、周放山估摸着油也不多了,举目四顾,到处黑漆漆的,自己就像一片树叶,随着黑色的海水上下荡漾。
冷、孤独、寂寞、害怕……
所好,背后还有一股温暖传来,让周放山觉得有所依靠。那是妖姬的大咪咪,紧紧地靠在周放山背上。
妖姬更冷,紧紧地揽住了周放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作为改造人的妖姬,本应该是个感情冷淡而且日趋冷淡的杀戮机器。可是自打被刘阿炳派给了周放山,自此就开始了和这个男人的纠纠葛葛、起起落落,不知怎么的,感情竟然越来越深了,越来越离不开了彼此。正是因为如此,妖姬在最后关头不惜背叛了最初的主人刘阿炳,和大野洋子大打出手,就出了周放山。
现在,两人真正成了穷途末路的绝命鸳鸯。
茫茫海面,到哪里去。周放山仰天望着深邃的夜空,繁星点点,眨着眼睛,亘古不变的注视着这古老的地球、这大海。
“真美啊……”身后的妖姬不由的感叹了一句。女人罗曼蒂克的本性,在她身上还没有完全消失。
原来怎么就没注意到,夜空这么美丽呢。周放山仰着脖子心道。如果有可能,重新选择人生的道路,周放山真希望能过上平淡的日子,和那些朝九晚五的*丝们一样,虽然忙碌一点、奔波一点、窝囊一点,但是平平淡淡的,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看看星空,或许也是很幸福的。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代之而来的,是愤愤的仇恨和不平。老天待他实在是太不公了,既然有了天纵英才的自己,为什么偏偏又出来一个李俊飞,处处是自己的对手,偏偏又是处处压制自己。
既生瑜,何生亮!周放山想起了老爹常听的戏文里的一句台词。
“妖姬,往哪走,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周放山对身后的妖姬道。
“嗯,不管去哪,只要跟在你身边就好……”妖姬脸靠在了周放山背上,一时倒也柔情无限。
周放山举目四顾,心下茫然,一咬牙,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发动快艇,轰鸣一声,冲进了夜幕之中。
不得不说,周放山的运气还真是不错的,没过多久,妖姬一指左前方,惊喜道:“快看,那里有船!”
远处夜幕中,星光点点,正中一个大探照灯,射着粗大的光柱,扫着周围的海面。
两人心下狂喜,转头朝着大船奔去。
还没到近边,灯光已经扫了过来,两人被照得睁不开眼来。却远远的听到一声大喝:“快看,是周放山那小子,快,抓住他!……”
好熟悉的声音,周放山心里猛然一亮,不是别人,好像是李俊飞的那个徒弟,乔二牛。
眼角余光也到到了几个黑影,不会错,正是几个黑衣雄兵,化成灰周放山也会认识这些身影。
妈的,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就是晒死饿死,老子也不会落入这些杂碎手里。
也看不清前路,周放山闭着眼把艇把一拧,摩托艇方向一摆,冲了出去。
咚!
一声巨响,周放山只觉得轻飘飘的,带着妖姬一起飞到了空中,而后急速下坠,噗通一声,身上一凉,咸涩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摩托艇慌不择路,竟然拦腰装上了二牛他们的运输船。势大力猛,运输船被撞得晃动不已,船上一片惊乱,很快平复了下来。
二牛大声指挥着,黑衣雄兵打着探照灯四处扫射。
浪花激荡,摩托艇早已翻了个,沉下了海面。仔细搜寻下,却始终没有发现周放山两人的身影。
二牛有些不甘,自己第一次独立执行师傅交派的任务,这么简单,就是抓住这两个走投无路的人,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
也邪了门了,仔细搜寻了几遍,就是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
或许已经沉入大海了吧,二牛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踌躇了好一阵,运输船鸣了声笛,开始返航。
运输船劈风斩浪,速度很快。运输船后的锚链处,迎着急涛,暮然冒出一个人影,低胸体恤已经被冲到了腰间,裸着白白的双胸。竟然是妖姬。
妖姬一手紧紧的抓着锚链,好不被激流冲走,另一首拦腰揽着一个男人,正是周放山。
周放山伏在妖姬的肩头,已经精疲力竭。也多亏了妖姬改造人的强悍体质,两人在落水之后,还能扑腾上来,偷偷抓着锚链,藏在了船底。
不知坚持了多长时间,两人觉得海面上好像忽然有了生气。隐隐约约的声响,传了过来。
不多时,两人看到远远的前方,一艘高大轮船经过。轮船有两层高,灯火通明,依稀可以看见许多的人影在到处游走。这是一艘小型豪华游轮,栽了许多富人贵族们,想必是游玩途经了这片公海海域。
不得不说,天无绝人之路,像周放山这样经历出奇的,几百年恐怕也难出一个。
妖姬看好了距离,计算了一下,紧接着一松手,搂着周放山沉入了水中。调整了一下,快速的往邮轮方向游去。
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扑腾,终于赶到了邮轮前头。而后故技重施,妖姬抱着周放山手脚并用,从船后的救生艇处,偷偷爬上了邮轮。
邮轮上的人生赢家们都在舞池、赌场、房间里尽情狂欢,震天的音乐轰轰传来,空气里再也没有了无助和孤独,到处都充满了奢靡暧昧的问道。
略作休息,两个不速之客潜入了餐厅,饥不择食的暴饮暴食了一番。而后又偷了两身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找了个空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运输船靠近了三色岛,李俊飞早已获知周放山消失的消息,倒也没太大在意,看得出来,二牛的情绪不高,没完成任务。
正要安慰几句,一个黑衣雄兵突然冲了进来,“老板,老板,有情况,船上收到一个求援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