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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成山有个为非作歹十余年的盗匪窝点,作为爱民如子的大隋好皇帝杨三郎,自然是要将这窝盗贼尽数除去才能离开,预定第二天的行程便耽搁了下来。
崔崇瑜好歹也是个将军,对战数十万大军眼都不眨一下,更别提数百个土匪。
朝食过后,点齐一千兵马,崔将军浩浩汤汤剿匪去了。
慕扶疏悄悄儿给小白妮妮一家四口喂了一大桶空间井水,以表彰它们在土匪来袭时做出的卓越贡献。阿照和它们也是相熟了的,闹着要和它们一起玩,一人四虎在院子里呼呼哈哈玩了一上午,阿照毕竟人小,用过午食就沉沉睡去,慕扶疏将小白它们留下保护他和阿依帕夏,和三郎一起带着几个宫人出去走走,也算是体察民情。
成山镇傍海,是周围数十个镇子中最大的镇,也是最富庶的镇。镇上没有县衙,只有一个镇公所,出乎意料的居然还有一个学堂。
学堂就在旅店右边那条街,门口的石墙上刻着助学郎中的事迹已经助学款项。附近十来个镇子就这一个学堂,所以这个学堂占地面积还很大,门口也有人守着,看上去很正规的样子。
外人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进学堂的,三郎和慕扶疏例外:冒充一下官员巡视,门子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里面打扫的很干净,校舍也有数十间,居然还有女校舍,看来这里的民风还算开放。
三郎一行很显眼,很快就有学堂的长院先生(相当于校长)过来问询,三郎拿出一块学监的牌子,轻易糊弄了过去。那先生倒是个实在的。没有被吓的战战兢兢,反而侃侃而谈言之有物,三郎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这人才学过人,不知是没参加科考还是没有中举。
先生自述姓林,本当参加去年的恩科,只是家中老父染疾,便放弃了。
慕扶疏对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很是不敢苟同:要真是病入膏肓就算。小小风寒也要侍疾。咳嗽两声也要侍疾,不然就是不孝。若考中了还会被人说不顾家中长辈有疾而去参考,有违孝道。于是很多学子开考前家中长辈有病都会忍着,忍不住才会请大夫。慕扶疏觉得这所谓的“孝道”才是有病,得治!
这位林先生已过了府试,就差会试了。他爹身子也没大碍,不知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
转了一圈。三郎对这里很满意,对林先生道:“先生边教书边自学,想必两年后还是要去赶考的吧?”
岂料他却摇头:“某觉得教书育人极好,朝廷印发的教科书也很是深奥。说不得数年后会考会有大变革,原先学的那些并不都用得上。某想着多学几年再说。”
三郎和慕扶疏互看一眼,都对这人的心思敏锐表示高看一眼。朝廷确实是要一步步取消科考制度。而是采用九年学制,最后能考入天一学院的相当于科考中的中举。考入学院后也不是说就能做官了,而是在各个领域的知识进行系统学习,最后根据各人的才华分配不同的岗位。
告别了林先生,三郎赞叹道:“此人聪慧又沉得住气,做学堂先生屈才了。”
慕扶疏横了他一眼:“你错了,启蒙老师是最重要的,直接影响到孩子将来做人的准则和品性!”
前世她有一个关系还算好的女性朋友,有钱有势却很低调,做着一份很平常的工作,待人处事也很和气,有一天却将自己儿子的小学老师卖到了国外,原因就是那个老师曾经暗恋她老公,报复在了她儿子身上,可笑的是他老公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暗恋自己。她儿子小学读贵族学校,就在那个老师班里,她对那孩子不打不骂,采取的是无视的态度,无论那孩子说什么做什么都无视,上课也从来不叫他回答问题,无形中让别的孩子疏远他,将他和所有人隔离开来。半年下来,那孩子性格逐渐变得内向胆小,并且不愿意上学,直到孩子妈妈发现不对,一番调查之后便是雷霆之怒,找人干脆利落的将那女人蹂躏一番之后卖到国外去了。
那老师最终结果自然是不会好,卖到国外基本是做私娼。站在慕扶疏的角度,作为天之骄女的朋友自然容不得别人挑衅,那老师可悲就可悲在根本就不了解自己惹到了什么人。站在女老师的角度,惩罚后果有些严重了,但是她无形中毁了一个孩子的童年,这惩罚不为过。好在那孩子父母都有权势,若是普通人呢?不久白白吃了这个暗亏?
孩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在慕扶疏有了孩子之后,阿照就是她的逆鳞。要是阿照被这样对待,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做什么……
三郎听了慕扶疏讲的这个故事,皱眉道:“那种女人实在太恶毒,卖了她还便宜了她。”
慕扶疏自然不会告诉三郎卖到国外去干嘛的,附和他道:“所以说,童子开蒙很重要,一定要找品性好的先生,学问倒是其次了,学堂里学的都是基础的,只要他们有良好的品行和习性,其他都可以弥补。”
在慕扶疏看来,天生聪明的孩子不多,一般人智商都是差不多的,只要一起上课经过系列学习,哪怕考不上学院,以后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再不济也能养活自己和家人。她敢说读完九年学堂的孩子,绝对比现在那些举人之流懂的多得多。
出了学堂,三郎和慕扶疏已经商量好每年要派学监不定期走访各个学堂,确保先生的资质和品性,稂莠不齐可不行,现在的先生都是拿这朝廷下发的朝奉,可不能出现混饭吃的草包。
成山虽然有土匪窝,却没有影响到百姓的生活。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平静祥和。街边商铺林立,式样还很齐全。三郎照旧逛了一圈绣品店,为慕扶疏买了一块儿绣帕,还有一块据说是来自外邦的毛毯。
慕扶疏看了眼毛毯,认出这大约是东南亚一带的手工地毯,很有些异族风情,可惜的是有些粗糙,只能当做地毯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因为惦记着阿照,慕扶疏急着回去,冷不防和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打了个照面,若不是她习过武反应快,怕是要撞上去了。
那男子看了慕扶疏一眼,虽然出门时戴了帷帽,面纱却轻薄的很,五官也隐约能看见。慕扶疏在那男子眼中清晰的看到了猎艳的淫邪,三郎自然也发现了,上前一步将慕扶疏挡在身后,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
矮个男人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三个看上去像随从的人,见三郎一行人多,其中一个拉了矮个子男人一把,低声说了句话。
离得不远,慕扶疏听见了几个字,忍不住脸色一变:这明显是日语!
虽然日本岛已经被大隋统治了差不多三百年,两国也通婚,但在日本岛上还是倭国人比较多,大隋人较少。当年隋炀帝下令,日本县原住民全部都得学习大隋语言大隋文字大隋文化……但是还是有顽固分子私底下说倭语,骨子里倔强着想象着有翻天覆地那一天……
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呢?慕扶疏狠狠的盯了四个逐渐远去的男人一眼,低声吩咐:“盯住那四个人,看他们住在哪里。”
乔庄的侍卫应声而去。三郎诧异道:“怎么了?看不顺眼办了便是,跟上去作何?”
“他们是倭国人。”慕扶疏冷然道。
日本岛已经是大隋领土,不是那种纳朝贡的附属国,而是真正属于大隋领土了,慕扶疏所说的“倭国人”指的是不服大隋统治、有异心、妄想复国的那种人。
三郎宽袍大袖下牵起了慕扶疏的手,边走边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说的是倭语,后头那人劝矮个子不要节外生枝。”慕扶疏听见的就是这个意思。
“大娘还懂得倭语?”三郎惊讶。
慕扶疏苦笑:“能听懂一些,毕竟这个时代和我那时候不一样,语言也有变化。”
比如他们现在说的雅言就不是前世的普通话,而是带着山西口音。慕扶疏已经在着力推广普通话,首先就是要学习拼音,但是懂拼音的人就她和三郎,总不能让帝后做老师吧?
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慕扶疏低叹一声:慢慢来吧……时间还长,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他们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两人慢悠悠回到旅店,阿照已经醒了。现在阿照白天已经不用尿布,晚上睡觉才会用尿不湿。倒不是他不会叫人,而是婴幼儿控制不住大小便,有时候模模糊糊醒来喊人时,已经憋不住尿了。
阿依帕夏给阿照喝了水,吃了点儿苹果泥。阿照精力旺盛的很,爬到地摊上揪着惊风惊雷的毛,硬是要骑上去。
他看见别人骑马,总觉得老虎也是可以骑的,但是他的腿实在太短,根本坐不住。惊风惊雷好脾气,任由着他在它们身上乱爬,倒也让阿照暂时忘记爸爸妈妈不在身边。
夫妻两洗手净面换过衣服后过来看阿照,见他玩得不亦乐乎,放心之余倒有些吃醋了:一直粘着他们的阿照居然不粘了!居然和惊风惊雷玩的那么好!!
所以说新手爸妈的心真的很难揣摩,阿照童鞋你就好心看一眼他们呗!
感受到他们怨念的目光,阿照转头看见了自己爹娘,高兴的从惊风身上滚下来,流着口水喊爸妈,瞬间,三郎和慕扶疏就被治愈了。(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