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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毕竟年轻,身体也好,加上空间水的作用。不过三天伤口就完全长好,淤青也全部消失。三郎又是一个清清爽爽的极品帅哥了。
两人腻歪了几天,倾诉了一下离别的衷肠,慕扶疏向三郎展示了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两个人又将空间里的作物收的收种的种,出去时正是和老板娘说好的拿披帛那天。
三郎在慕扶疏的调侃下无奈的穿上了女装,又戴了帷帽。那披帛虽然不拿也没关系,但慕扶疏着实喜欢,三郎也觉得那是自己和大娘“合作”之物,一定要拿回来才行。
于是一高一矮两个戴着帷帽的“小娘子”结伴来到惜福绣庄。
老板娘将那披帛挂在老地方,远远的就能看见一大群夫人娘子将那面墙围的水泄不通。三郎没想到这披帛做出来竟然如此夺目,声音抑制不住惊喜道:“大娘你瞧,这么多人都喜欢着披帛,我后悔卖了那花样子了。”
慕扶疏轻哼道:“什么卖?那老板娘分明说是你送与她们的。”
三郎吭吭哧哧道:“我说送的就一个花样子,其他的可都是要花钱买的。”
慕扶疏惊讶道:“看不出你还挺坏的。”
“我先给她看了一个,她自己忍不住要给钱买其他的。”三郎振振有词。
慕扶疏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肩膀:“是,我家三郎就是聪明。”
周围的人见一个个子娇小的小娘子拍另一个大个子小娘子的肩膀,那情景怎么看都有些可笑,老板娘也注意到了,赶上来迟疑地对三郎道:“这位……莫非就是杨三娘?”
慕扶疏的笑意更忍不住,憋的肩膀都在抖动。
三郎点头,声音细细的道:“不知可否将那披帛给我带走?”
“自然可以!”老板娘一边说着一边有些肉疼的“丝丝”直龇牙。
绣娘小心翼翼的将披帛取下,又用一块软缎细心包好,这才递给老板娘。老板娘依依不舍的将布包递给三郎,嘴里还不住可惜:“不知道娘子可还有其他花样?我可以出大价钱购买。”
两人出了绣庄,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后乘人不注意将布包放进空间,慢慢往南城门走去。
越接近城门人越少,街面上的铺子虽然大都开着,生意却一点也无。小二掌柜都无聊的在打苍蝇玩儿。
不知道为什么,慕扶疏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仿佛有第六感一般,在接近城门口时果断的拉着三郎进了街边一个杂货铺。
这杂货铺其实就是卖些小杂货的,碗盘筷子调料什么的都有,铺子不大,里面东西摆放的倒是井井有条,就是货物看上去并不多,反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三郎有些意外的背慕扶疏拽了进来,但也没反抗。慕扶疏声音娇娇柔柔的对店里唯一的小二道:“小二哥,这里有没有大酱?”
这里的大酱说的就是慕扶疏制造的酱油。这几年周围的城镇倒是都有得卖的,因为价钱有些贵,所以并不普遍。
小二见有人上门先是一喜,待明白客人是要买大酱后脸色便垮了下来:“不巧,卖完了。”
“卖完了怎么不补货呀?”慕扶疏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谴责。
小二脸垮的更厉害了:“哪里有得补货?这徽州城前几天就被封了,进出不得,外面的商队都进不来,外面也出不去,再过不久这铺子就该关张啦!”
“原来是这样!”慕扶疏天然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徽州城前几天就被封了,那么自己声称这两天才进城的,怪不得会被抓呢!
三郎也明白过来。虽然大多数百姓都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不会举报,但总有那些多管闲事或者见钱眼开的,更甚者有那官府暗中派出的探子,只要是新面孔岂不就是要抓起来?
一时间两个自诩聪明的人都面面相觑的想笑又觉难为情,慕扶疏只得买了几个漂亮的大瓷碗匆匆出了门。
才出铺子,便见城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俩个要出城的人,那两人先是辩解又是百般哀求,最后还是没出的去,外面又要进来的也是拦着不许进,倒是有那拿着不知道上面牌子的进出自如。
慕扶疏和三郎假装很悠闲的慢慢走出了城门守卫的视线,两人要出城也不难,晚上坐着大鹏飞出去就是。三郎却有其他想法,于是两人还是遮遮掩掩回了先前躲避那个废园。
进了空间,两人先做饭填饱肚子,三郎才道:“这次阿叔是叫我进城来找个人的。”
慕扶疏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阿叔有个堂兄在徽州城做折冲都尉,我要给他带封信去。只是他家门口暗中有人守着,我根本进不去。”三郎一脸忧郁。
他的脸型太有特点,长相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很容易引起比人注意。
慕扶疏眼珠子一转:“我去送。”
“你去?”三郎脸色不大好:“不行,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慕扶疏笑道:“家里进不去,进去府衙。我只要充作她家丫头到府衙去找他,谁知道我是谁?”
三郎想想也对。慕扶疏倒好奇了:“阿叔一家都是文人,怎么出了个武职的?”
三郎一脸苦笑:“阿叔说这位十伯也是被逼的,原也是个读书人,王贼纂位前不过是个县令,本事打算挂印回老家的,被当时的大将军逼着做了个都尉。”
慕扶疏咋舌:“这也行?要是打起仗来岂不是要糟糕?”
“十伯哪里会有实权?不过是个面子光鲜罢了。文家虽比不上五姓七望,在读书人里却是极有名声的,王家是看重他的家族声望,逼着他做官罢了。让他打头冲在前面,说出来也是文家帮着齐朝镇压前朝余孽。”
慕扶疏更看不起王旭来。
三郎冷笑:“王老贼已到古稀之年,还牢牢坐着皇位,倒是真应了‘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话了。”
慕扶疏没空理会他,只是换了件普通的棉质的短衫裙裤,打扮的如同时下大户人家末等丫头一般,头发也抓了个小髽髻。只是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丫头,这脸蛋这气质也太不称了!
拿出化妆盒涂涂抹抹,不一会儿一个脸色发黄歪眉耷眼的小姑娘出现在三郎面前,将三郎惊了一吓,又兴奋起来:“不如大娘也把我涂抹一番,还是我去。”
慕扶疏摇头:“你这轮廓我可没法改,再怎样还是有异域人的影子。”
想了想,慕扶疏灵机一动:“我给你粘个大胡子怎么样?你冒充车夫,在外面等着接应我。”
也是,大户人家就是丫头也不会一个人出来的。
此时慕扶疏倒是后悔没在空间放匹马放辆马车。这时段还得出去找马车啊。
在街市上转了一圈,两人无功而返。现在是战争时期,马都作为战略物资了,哪还有拉活儿的?要么牛车,都尉府的人坐牛车应该也不会很离谱吧?
两人干脆买了牛车,晃晃悠悠到了徽州府衙。三郎穿着粗布短衫,一脸大胡子还戴了顶草帽。慕扶疏跳下牛车,慢腾腾走到府衙前冲着守卫道:“大叔,我是文都尉家的下人,有些事要禀报大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两个守卫互望一眼,其中一个道:“你到外面等着,我去叫大人出来。”
慕扶疏恭顺的应了一声,退到牛车旁,心里却在呸那守卫。自己明明就是在外面,还要去外面等,那是要到哪里?话都不会说还守卫呢,真是蠢货!
三郎见她一脸郁卒,忙低声安慰道:“别搭理他们,一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慕扶疏摇头:“我只是为他们的智商捉急。”
一时间三郎倒是愣了,接着就轻笑着轻拍她的头:“你总是有怪话。”
两人低声说笑,倒是把另一个守卫探究的视线转移了。也是,要真是心里有鬼,哪能这么轻轻松松的说笑?
大约过了一刻多钟那守卫才出来,身后却跟了三个人。
慕扶疏和三郎对视一眼,心里俱是一沉。
他们和文十伯没有见过面,这一下子出来三个穿着武官袍服、身形年纪都差不多的人,到底哪个才是文十伯?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侍卫已经上前唤她:“你家主人来了?”
慕扶疏急中生智,眼睛一眯道:“在哪呢?”
那侍卫被噎了下,那三个武官也俱是一愣,其中一个脸色有些白净的道:“文……文都尉有事出去了,不知你有何事找他?”
慕扶疏和三郎隐晦的对视一眼,齐齐舒了口气。慕扶疏本事打算用“眼神不好,大人穿了官袍认不出”来搪塞的,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三人里面根本就没有文十伯!
三郎憨憨地道:“是夫人让来的,说是陪嫁铺子里的货不多,问大人也没有办法托人找些货,要不了几天铺子可就要关门了。”
慕扶疏暗暗给三郎点了三十二个赞!
杂货铺缺货的事儿他们是才知道,但这几乎是全城常住居民都知道的事儿,三郎居然能想出这么个理由,简直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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