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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沫薰虽然笑着,但是心里已经十分没底了。
不过对于她这种人来说,死都不惧怕,她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保重。”
白沫薰的强硬让越冬儿的阻拦显得无力。
她对于越冬儿,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影响力,这个时候的越冬儿就算是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点着头,“那,最起码让医生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我的身体我都很清楚,保重哦。”
说完,揉了揉越冬儿的头发。
“您不能离开!”子车木忽然冲进来,他就知道越冬儿说不动白沫薰!
白沫薰一步迈上窗台。
“姐!”越冬儿惊叫。
白沫薰转头一笑,纵身一跃,姿势潇洒帅气,手一抬,手中的简易固定绳就钉在了二楼窗户上。
看着从别墅里冲出来的保镖。白沫薰平稳的落地,快速的跑开。
就算是高高的护栏,对于她的身手来说也是如履平地。转头看着被她甩在后面的保镖,长舒一口气,虽然头有些晕,但是她一定要得到结果。
东方亥正处于东方家为他疗养而新买下的大楼,他有些不理解当初买的宅子怎么会那么小,那么低。东方家的人都喜欢居高临下,相比与寂静的深宅别墅,他们更喜欢站在最高点俯视,他也不例外。
难道他迁就着谁吗?
打开手机,上面几张照片似是他很早前拍摄的,全是白沫薰睡觉的侧颜。
他不理解当初自己是什么感情,也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个女人会让他花那么多心思,甚至到现在,他还心神不宁的回想着那一幕,那个女人拿着枪指着自己的一幕,似乎期许自己能找到一丝端倪,可惜没有。
拿起桌上的冰葡萄酒,看着灯红酒绿的城市,孤独还是焦虑?这种复杂的心情他已经分不清了。
“咚咚咚。”敲门声让东方亥皱了一下眉头,这栋大楼里除了监控室里的保镖和住在一楼的保姆应该没有别人了。
“谁?”
“少主,余合惜小姐说想跟你见个面,她在楼下等着呢。”
东方亥听着保姆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心中产生一丝疑惑,他给余家的好处还不够多吗?余合惜那个女人又来纠缠,有些不耐的回答,“让她走吧,现在没心思见她。”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懂得东方家的规矩?”
话刚说完,门被忽然打开。
东方亥诧异转头,只看见晕倒的保姆和带着鸭舌帽的女人。
尽管那个女人带着鸭舌帽,东方亥还是一眼看出来那是谁,说实话,他都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这么熟悉,竟然能够在意到这个地步。
按照他的惯例,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先通知保镖的。
可是看到这个女人,他也头一次不理智的没有启用警报。
“呦!”白沫薰将鸭舌帽一摘,大大方方的向他打招呼。
东方亥忽然觉得好笑,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竟敢如此用这样轻松的口吻跟他打招呼。“你想要干什么?这次是亲自来要我的命吗?”
白沫薰嘴角上扬,“你不信我会要你的命。”
东方亥微皱眉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可是东方家的少主,如果你真的想防,这里早就是铜墙铁壁了,怎么可能给我进来的机会,你在等我找你,不是吗?”
东方亥放下手里的酒杯,缓缓的走近白沫薰,眼睛略微眯起,“真是自信啊,不过,我只是仁慈的看你最后的垂死挣扎罢了。”
白沫薰的笑容变成苦笑,“你有定论了?”
“朝我开了两枪,还盗取了商业机密,你认为我应该相信什么?”
“为什么不找警察,如果真是我做的,想来我应该会负法律责任。”
“这不光对于越家,对于东方家也是天大的丑闻,就算查什么,我先越家也会造出什么不得了的证据吧。”
白沫薰轻敲东方亥的书桌,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我想说,我是被药物控制了,你应该知道u1的存在,你可以回想一下,我所做的一切正常吗?”
东方亥冷笑,“就算不正常怎么样,你现在还来狡辩是不是有些晚,u1是什么我当然清楚,正因为清楚才会奇怪,被注射u1的人不是当场救治就是被控制后自灭,你是怎么做到被注射u1还被控制,最后竟然脱离控制的?你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骗。”
白沫薰一时语塞,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解释她为什么对u1有抗药性?
怎么回答她也被注射过?
如果回答了,东方亥肯定会问那为什么会被注射?什么时候被注射?
如果她只有越薰这样一个身份,怎么解释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小女孩被注射了u1?就算是选择试验品,也不会有人选择这么显眼的试验品。
e8区已经没有白鹰家的人,e2区的计划又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在这个节骨眼却也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白沫薰,不仅仅是名字是白沫薰,更是白鹰家的唯一的继承人。
“你不信我?”从头到尾她能说出口的竟然只有这四个字。
“我该如何信你,难道你从头到尾只能做到靠我信你才能解决吗?”
面对东方亥的质问,白沫薰嘴中苦涩,她不止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对于东方亥的感情到底投入了多少?几乎都是东方亥在包容她,信任她,而她却没有做任何事情。甚至在这个时刻,还不能将自己的身份说清楚。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给你过分的要求。”白沫薰将头低得很低,也许她对于东方亥的付出仅仅在于愿为他挡枪子,但是愿意为眼前这个男人挡枪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这一个。
既然东方亥已经竭尽全力,那她也绝不会放弃。
“你看着,我总有一天会站的与你比肩的位置,告诉你,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不……”你无辜不无辜我已经不在意了。本来想要说这句话的东方亥看着白沫薰红了的眼眶,忽然什么话都吐不出来。
似乎这样的表情从来都不应该在这个女人脸上出来。
白沫薰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脸上竟然感觉到了湿润,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东方亥觉得他们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拉扯让他烦躁,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烦躁什么,好像有什么不受他控制的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他几乎是咬着牙,狠下心,“别自作多情了,我不在意你无辜不无辜。”接下来的话,他一顿,似是下定决心要说出来。
“你也看见了,你跟余合惜长的一模一样,你就算不问应该可以猜出来,为什么,也许跟你结婚是因为你长的像她,也许我娶你,以前对你好的原因,只是你长的像我的初恋女友。”
东方亥不由自主的捏紧拳头,他知道,这句话必须说出口,白沫薰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他已经让自己要做不理智的判断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这么能够影响自己情绪的人。
如果让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她现在的影响力,她如果是无辜的,就会成为自己的软肋,如果她是别有用心的,那他早晚都会被这个女人害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为什么不对你赶尽杀绝,也许我对你有愧疚吧,现在余合惜回来了,我也不需要你了……”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听到东方亥这些话,白沫薰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
思想一直告诉自己,他说的不是真的,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可理智告诉自己,余合惜真的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也许东方亥真的是那么想的。
“真的?”白沫薰发出的声音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拖着哭腔,带着颤音的话,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假的。东方亥很想立刻这么说,他很想冲过去,抱住眼前这个浑身都有些发颤的女人,可是他生生忍住了。
可是,是的,这样肯定的话,他说不出口。莫名的心痛,痛的,他竟然觉得呼吸困难,他头一次恨自己丢失的记忆,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现在的他到底是什么感情,这种喘不过气的心跳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需要你了。”白沫薰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谁都不需要,我能一个人,好好的。”说完,她带上鸭舌帽,转身。
“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
白沫薰看着莫觅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保镖用枪指着她。泪水模糊她的视线,可是她只愿意压低鸭舌帽,遮住自己的泪水。
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她哭,尤其是,可能是敌人的人面前!
她不能拭泪,就像是她不能示弱一般。她能做到的,只是,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脸。
“让她走!”东方亥沉声道,“她是无辜的。”
白沫薰呼吸一停,她已经不明白东方亥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不相信自己,为什么又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无辜的?
“小亥!”莫觅高声喊道,“这个女人差点杀了你!那么多人亲眼看到!”
“让她走,她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已经各不相欠了!”
各不相欠……
这也许是最苦涩的答案。
“不能放她走,亥,就算你答应,我也不会答应。”白沫薰看见余合惜气势汹汹的走来,身后竟然还跟着防暴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