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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珠整个人愣在这里。
这一刻,叶明珠觉得自己无比的清醒,她能够理解湘雅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又似乎什么都无法理解。这一刻,叶明珠只觉得自己格外的平静。
“湘雅,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叶明珠语气平静地问。
是啊,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定是她想多了。古人和现代人说话是有差别的。一定是她不理解古人说话。
“姑娘,王妈妈快不行了。”湘雅终于哭着将话说了出来。
叶明珠无比平静地听了这句话。
她觉得自己该哭的,可是她又觉得这没什么可哭的。真的没有什么可伤心的,为什么要哭?王妈妈快不行了,若是真的去了,便意味着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其实见不到也没什么,她在府里也不是天天和王妈妈见面的。不见面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想王妈妈的。
她该哭的,可是她却一点儿不伤心,不过是见不到了而已。
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再也见不到了,永远地失去了。叶明珠一下子就慌了,她不是不伤心的吗?
“你在开玩笑吧,这个玩笑真不好笑。我知道,你只是骗我呢!王妈妈前几天还好好的。”叶明珠站在那里,无措地说道。
“王妈妈这几日便时常昏迷,奴婢早就想告诉姑娘了,可是王妈妈拦着不让。王妈妈说自己过几天就会好,姑娘知道了也是白担心。只是,刚刚王妈妈有吐血了,整个人也神志不清。陆大夫说王妈妈撑不了多久了,让奴婢寻姑娘和王妈妈道个别。”湘雅一边哭一边说。
叶明珠整个人傻在那里,随即跌跌撞撞地往前冲,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
“我说,叶明珠,你又想做什么。你今天早上洒了我一身水设计了我,这会儿又想……”叶陈礼还未等说完便猛地停住了。
本来,叶陈礼看着叶明珠这么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想要将人拦下。只是,叶陈礼因为早上的事情,不敢挨着叶明珠太近,只能右手拉住低着头的叶明珠,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么一副样子。
在叶陈礼印象中,叶明珠可是很少哭的。
“这是怎么了?”叶陈礼神色一变。
虽然叶陈礼不满叶明珠今日的行为,只是这种时候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湘雅一抬头便看到了三少爷和表少爷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心中顿时一惊。
事实上,这两个人都是跟着叶陈礼来的。赵炜好不容易看到了自己那个大伯母的线索,可不能让一脸阴沉的叶陈礼做出什么把线索断了。赵炜还记得叶家的那个三姑娘是个什么体质。虽然说那个三姑娘不是个简单的,可是偏偏这个叶陈礼也没有外表上那么简单。
叶陈礼若是想算计谁,赵炜也要小心谨慎,所以赵炜怕叶家三姑娘真的折在这里,只能跟了过来。而陈靖也心急这事,便一起跟了过来。
陈靖和赵炜以和叶陈礼讨论学问的由头来了安国公府。叶陈礼相进内院,自然是没问题。陈靖想要进内院,便打着拜访姨母的旗号。至于真正相进内院问个清楚的赵炜,只得也以给孙氏请安的由头进来了。
孙氏知晓定远侯赵将军的侄子来了,不用赵炜主动给她请安,她便让丫鬟把人带了进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定远侯是不会娶妻了,那么他唯一的侄子便是定远侯唯一的继承人。
几人给孙氏请安以后,便想问叶明珠关于绣帕的事情。然而,叶陈礼有机会和叶明珠说话,陈靖这个表哥和叶明珠说话也不算违背规矩。倒是苦了赵炜这个外男了。
最后,还是叶陈礼说,叶明珠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只要不被人看到了便可。赵炜想着当初那个小女孩,似乎也不是个多么重视规矩的。想着叶陈礼表里不如一,最不惜花规矩的人能对这个妹妹如此与众不同,弄不好两人是一个类型的人。再加上赵炜迫于得到线索,自然也就跟了过来。
三个人中两个人会武功,又有叶陈礼这个安国公府的三少爷,想要避开下人的耳目去寻叶明珠再容易不过了。只是,三人却没想到会看到这副情景。
“回三少爷,王妈妈快……快……”湘雅看着失魂落魄的样子的叶明珠,最终没有将话都说出来。
“对,王妈妈……”叶明珠回过神来,继续往前冲。
叶陈礼叹了口气,本是想找她算账的,只是未曾想到居然赶上了这个时候,如此,寻她算账是不行了。叶陈礼也不知该说叶明珠的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赵炜虽然心急,却也知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能告辞。陈靖便也跟着告辞了。
叶陈礼很轻松便追上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明珠。看着叶明珠这副样子,叶陈礼叹了口气。若是任由叶明珠这么跑着去,弄不好还未等看到王妈妈,自己便晕了过去。
叶陈礼见四处无人,直接揽着叶明珠,运用轻功飞向叶明珠的院子。叶明珠整个人的心神都在王妈妈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异常。
一直在后面追赶叶明珠的湘雅跑了一路都没看到叶明珠,忍不住纳闷自家姑娘什么时候跑得这么快了。
叶明珠来到王妈妈的屋子前,便看到正在施针的陆大夫。
陆大夫见叶明珠来了,便冲着叶明珠摇了摇头,道:“姑娘,有什么话,就趁着现在说吧。”
“王妈妈!”叶明珠整个人扑了上去。
原本有些神志不清的王妈妈待看到叶明珠的一瞬间,似回光返照般,王妈妈的眼睛一亮,整个人也清醒了。
“姑娘……老奴……老奴骗了你。其实,其实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曾幸福!这世间的男子,都是不可信的,他们都爱极了……爱极了女子的容颜。”王妈妈断断续续地说。
“王妈妈,你不要说了,你会好起来的。”叶明珠哭着说道。
王妈妈伸出手指指了指柜子。叶陈礼立即将鬼门打开,随即翻出了一个盒子。叶陈礼将盒子拿了过来。
“姑娘,什么都……都不要问,若……若是哪天真的……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的地步,便……便将盒子……打……打开!”王妈妈断断续续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奴婢……奴婢……对……对不住……娘……”似乎看到了什么,王妈妈直勾勾地看着远方,随即猛地闭上眼睛。
“王妈妈!妈妈!”叶明珠整个人趴在床上,大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