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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床上坐起来,她看着丁越,问:“有事?”
丁越并不说话,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叶画,目光有那么几分恶狠狠的。
叶画不适应的静了几秒,开口又说,“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
丁越一言不发,还是长时间的沉默。
叶画突然有些烦躁,直接下了逐客令,“要是没事的话,请你出去。”
丁越牙一咬,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恶毒,“实话跟你说,叶画,今天我是来找你讨债的,你欠我的统统都要还给我!叶画,所有这些,你叫我怎么不恨你?叶画,有本事你就给我一个理由,让我不恨你。”
“嗯?你说什么?”叶画下意识的皱了下眉,眼睛看向丁越,丁越的脸颊鼓鼓的,噘着嘴,眼睛透着恨恨的光。
没错,丁越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恨意,叶画看得分外清楚。
丁越恨,为什么?她为什么要来跟自己讨债?自己又欠了她什么?抿紧了唇,一时之间叶画着实不懂丁越这恨是什么意思?代表了什么?又是怎么个由来?
“丁越,说清楚,你这话儿是什么意思?”
丁越并没立时回话,而是沉默的和叶画对视。
对叶画而言这无异于作战,仿佛她一旦先移开视线,就是输。
突然,丁越紧走了两步,身体倾向叶画,她整个人瞬间就凑到叶画的跟前。叶画用力咬了咬唇,丁越的这个动作虽有些突兀,却理直气壮的挑衅,隐约中更是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攻击性,叶画需要用劲儿压着自己,才控制得住身体不向后退缩。
丁越眼睛狠狠瞪着叶画,眼底带着血丝。
她提高音量吼道:“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找你吗?叶画,你就是个讨厌鬼,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讨厌鬼,明明不姓叶,却顶着我的名字无比滋润的生活在叶家二十多年,你说你凭什么?你叫我怎么能不恨你?你知不知道,你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抢走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丁越再也忍不住,整个人要失控了,她一把抓住叶画,随着动作,丁越的脸颊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满是赤红血丝的眼底透着嗜血的味道,很是令人可怖。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叶家的女儿,却享受不到叶家的疼爱,就连想住回到叶家都那么难。心头那种盼而不得的失望,令丁越不是一般的难受愤怒。
所有这一却明明都属于她的,叶画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家庭,出身,婚姻,爱情,统统这些都是她的。
“叶画你个冒名鬼,我不是丁越,我姓叶,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叶画,我才是叶胜利和周平安的真真正正的女儿。从一出生,你就抢了我的爸爸妈妈,抢了我的爷爷,抢了我的家,长大了,你还抢了我的老公。叶画,叶家是我的,陆少臣也应该是我的,告诉你,不管是叶家还是陆少臣,到现在还肯收留你那是看你可怜,可你呢?都这样了你还死赖着叶家,死赖着陆少臣不撒手,真不要脸……叶画,人要有自知之明,欠我的,你要通通还给我,今天你就给我记住了,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趁早给我卷铺盖走人。以后,叶家是我家,叶胜利是我爸爸,陆少臣是我老公,你是个不知道在哪冒出来的多余的野人……”
吼完后,就在话音落的那一秒,丁越“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嘶声力竭的,那哭声扩散在空气中,撕心裂肺委屈的就如同世界上所有人都亏欠了她,
她恨啊,恨得她整个人就连骨头缝都在疼,恨得她发泄不出来只想撞墙。
听着看着,叶画的心不由自主紧缩着,她木着一张脸,面容依然平静,却带了些许的恍惚,她的视线一寸一寸的在丁越脸上不停的来回移动,表现出来的神情似乎是难以置信,无法想象,一副困惑的样子,而实际上,叶画脑袋里并没思考任何东西,她的头脑里根本就是放空的。
“说话啊?叶画你他妈聋了?”丁越哭着吼着。
叶画对丁越的话置若罔闻,她不说话,眼睛只是直直地盯着丁越,表情很是无辜,好半晌,叶画才眨了眨眼睛,神色变得似乎有些迷糊,之后又稍稍有些清明,其实,叶画并不是故意冷着丁越不理,而是她根本就无法张开嘴。
也许在潜意识里,叶画很明白: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有些东西,有些事情,还是模糊一些比较安全。
只是,在愤恨的刺激下,丁越的理智被摧残到所剩无几,“你他妈的到时吭一声啊!”丁越猛地上前来,就要扑打叶画。
“丁越你冷静一些,叶画是孕妇!”随着话语,有人冲进了病房,快速的抓住了丁越。
叶画喘了一口气,她看得很清楚,跑进来的这个人是秦蔚蔚。
今天什么日子?是有什么要发生吗?叶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本能的拒绝着。
眉眼间的苦恼轻描淡写的散去,叶画看着丁越和秦蔚蔚,慢慢开了口,“我需要休息,请你们出去。再见,不送!”
秦蔚蔚还好,丁越最受不了叶画这种淡定的样子。
叶画性子越好,说话越是慢悠悠、轻飘飘,丁越烦躁的只能尖叫。
“叶画,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坐我的位置怎么能这么心安理得?叶画你成心的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对我摆脸色?”丁越张牙舞爪,整个人差点跳起来,奈何有秦蔚蔚拦着,否则,丁越一定会跳到叶画的身上,把叶画暴打一顿。
攻击不着叶画,丁越那口恶气出不来,开始疯子一般砸病房里的东西,随着落地的碎片,她所有的委屈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丁越再也控制不住,不管不顾,任由自己的情绪发泄。
这次秦蔚蔚并没阻止丁越,也许,秦蔚蔚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索性直接让丁越肆意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蔚蔚去看叶画,两个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叶画的目光比她预想中的更加平静,秦蔚蔚皱了下眉,又盯了叶画一会儿,依旧没能从叶画脸上看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秦蔚蔚突然有点不舒服,收回视线斜,却又不甘心的睨叶画一眼,眼神里满是讽刺,她挑眉,道:“叶画,你占着丁越的位子,真的让她有发疯的感觉。”
叶画还是没说话,她看着疯子般的砸东西的丁越,身子在床里缩了下,本能的拽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脸上的神色却依旧平静,难辨悲喜。
“肚子里怀着孩子,你最好能保护好你自己。”秦蔚蔚又说。
叶画索性闭上眼睛,身子一侧轻轻靠床头,她把手放在胸口,隔着衣服,顿时感到自己胸膛的剧烈的起伏,紧咬着唇,她一次次提醒自己:叶画,千万不能哭。
因为一旦哭了,她整个人就会垮掉。
那边的丁越砸累了,停下来,呼呼喘着粗气,她撩了把凌乱的头发,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着叶画,说,“叶画,把所有属于我的东西一点不剩的全部还给我,否则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叶画却连眼皮都没掀,“你这是在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你试试看就知道了。”丁越低吼。
叶画笑了下,“随你!”
“你……”丁越就想往叶画身上扑。
“丁越。”秦蔚蔚慌忙又一次抓住丁越,眸光在她的面容上停了停,然后,秦蔚蔚用力拍了丁越的肩膀,“冷静,不要这样。”
“……”丁越绷着脸。
秦蔚蔚再次拍了拍丁越,轻声说:“我明白,你只是心里很乱!很烦躁,其实你今天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你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怪你,好好的自己的位子就莫名其妙的被人占了,感觉都没地儿说理去了,是不是?”
大概是被说到了心坎上,“哇”地一声,丁越再一次哭了出来,这份委屈无限放大,真的是哭到了不行。
秦蔚蔚不停地给丁越拭泪,安慰,“哭出来就好了,”
丁越大哭了一阵,最后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声音,见丁越的情绪稳定了,秦蔚蔚才说。
“丁越,让我跟跟叶画说几句好不好?”说到这儿,秦蔚蔚栖身凑近丁越,小声,“你该找洗手间洗洗脸,我估计少臣哥哥差不多快来了,我猜你肯定有很多话要跟他说……”
秦蔚蔚对着丁越眨眨眼,后面的一些话自然省略掉,很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丁越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哭闹了一场,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跟好看不沾边了,于是,二话没说,丁越转身离开叶画的病房,走了!
丁越一走,房间里只剩下叶画和秦蔚蔚了。
面对着秦蔚蔚,叶画一下子偏过脸去,姿态满是疏冷。
“请你也出去,我没兴趣听你说话。”很明显对秦蔚蔚,叶画满是抗拒,仿佛要逃开什么似的。
秦蔚蔚动了动嘴,“叶画……”
“我知道你和丁越……”叶画忽的转过脸来,眼睛紧盯着秦秦蔚蔚,叶画不傻,反之还是个相当聪慧的人,从丁越和秦蔚蔚先后进了病房,她就感觉不对劲了。“秦蔚蔚,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一起约好了来算计我的。”
“是,你没说错。”秦蔚蔚低低笑了两声,说,“你就不好奇?叶画,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叶画本能的去摸自己的肚子,长睫轻微微一颤,“不想!”
好奇害死猫,叶画什么都不想,眼下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
叶画说的是那样的轻描淡写,那样直接,以至于秦蔚蔚到嘴边的话就那样戛然而止,不晓得怎样继续下去,多少让她感觉有点下不来台。
气氛一时有些凝结。
“你出去!”叶画再次下了逐客令。
秦蔚蔚没动,也没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她终究忍不住了,用极其简练的话语把要说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叶画,你不是叶家的孩子,丁越才是,你和丁越一出生,杨丽娟就把你俩给换了,告诉你,你是我爸的孩子,但是我妈不是你妈。所有人都知道,只是瞒着你而已。”
现在,叶画就是再想置之不理都不可能。
她的大脑先是有一阵短暂的空白,傻子一样的用力眨了眨眼,然后又看了看四周,指甲掐着掌心,若不是手心的刺痛感明显,叶画几乎怀疑身在梦中。
秦蔚蔚见叶画的神情有些茫然,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就多几分讥诮,“叶画,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身上有一半血是相同的,所以,在你紧急需要血的时候,我的血能救你。其实,说心里话我很讨厌你,不管是因为沈家译,还是因为我爸爸,我都无法容忍你,可我偏偏还是要救你,你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