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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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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太医噎了噎,打了人,还不让人说不好,这位淑女,破了夏侯星的局,打了夏侯风的舅兄,这是妥妥地向觊觎太子位的人宣战啊,怪道公子做了选择。可是,从脉象看,太子殿下的腿,好不了了,难道还有什么他不懂的医术?

    把写好的方子交给冷毅,看着趴在地上咬牙不吭声的桑刚,薛太医莫可奈何叹了口气,外伤什么的也没啥可看的,上药吧,喊了桑家书僮扶桑刚,又请一个力壮的内侍半扶半背,去了偏厅。

    冷毅安排内侍领药煎药。

    合.欢殿打人的消息,很快被丘婵娟和檀曼莉探了去,两人前后脚赶到合.欢殿,看着站在花厅门外的穆雪,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丘婵娟叹了口气。

    这一叹气,檀曼莉怒了。合.欢殿是什么地方,作为太子妃,她不可能不知道。看向穆雪的目光,明显带着不善。

    “我却不知,北宫的事,要你来管,我倒想问问,你以什么身份来管北宫的事?如此嚣张,在北宫行私刑,你是要害殿下背个暴戾的名声,还是以为自己是北宫的主人,可以发号施令?”

    穆雪没理檀曼莉,向宫女内侍摆摆手:“该干嘛干嘛。”回头往花厅走。

    内侍已将花厅清理干净,保留现场什么的,还是不要了,桑刚的爹,那是老廷尉,断过的案子不知几何。

    檀曼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跳脚:“哪里来的野女人,竟在北宫放野,没人管了吗,来人,给我……”

    穆雪:“檀妃,你是北宫的女主人……之一,与太子殿下共一张脸面,德容言功,不必我这个客提醒吧。”

    檀曼莉听得对方教训自己,怒极,可前面那句,又令她愉悦,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合适。

    丘婵娟婉婉道:“秦淑女,太子殿下,好些没有?”

    穆雪:“太医看过。”

    丘婵娟:“我们可以去看看殿下吗?”

    檀曼莉怒:“我们去看殿下,还要向一个外人请示,真是笑话!”拂袖就走。

    穆雪静静地注视丘婵娟,静静道:“太医正在给太子殿下施针。”

    丘婵娟眸光温婉恬静,隐有焦灼与担忧。

    紫蔷急步过来:“娘子,大双小双回来了。”

    穆雪:“桑老廷尉,到了?”

    紫蔷:“跟着过来了。”

    穆雪的目光看过一众宫女内侍:“知道怎么做吗?”

    “把北宫的规矩端起来!”一众宫女内侍齐声应道。

    走到花厅门口的檀曼莉吓一大跳,便见那些在她面前,缩手缩脚的宫女内侍,个个站得笔直,神情肃然,眼观鼻,鼻观口,沉心伏气,以至于整个合.欢殿有了一种凛然之气,檀曼莉脚下闪了闪,怎么回事?

    跟在大双小双身后的人,须发皆白,但容色矍铄,两眼犀利地看过院子里的女人。

    “老朽谢过这位淑女救了小儿一命!”桑老廷尉率先开口,向穆雪深施一礼。

    檀曼莉忍不住:“桑老儿,你搞错没有,这个……是她让人打你儿子的,三十板子呢,屁股都烂了吧。”

    桑老廷尉一脸哀容:“太子妃,老臣已知是小儿冲撞太子殿下在先,害太子殿下受伤,小儿罪无可恕。既得这位淑女责罚,老臣恳请太子妃,高抬贵手,就此饶小儿一命吧!”说着,施一礼。

    元元站在穆雪身侧,嘴角直抽,儿子挨了打,当爹的喊打得好,我的舅母,我怎么不明白这世道了呢?

    檀曼莉气阻,斜眼看穆雪,桑老儿不敢追究儿子被打,还不是慑于北宫的威严吗,哼,等太子殿下醒来,识破这女人的凶残面目,定不会再容她。

    丘婵娟闭了闭眼,很安静地往花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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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街桑府。

    桑刚哼哼唉唉。

    桑柔倚在软榻之上,凉凉笑道:“三哥,挨几板子打,这就受不住了?换了谁,就是自己被烧焦了,脸摔成烂酱了,也不敢往太子殿下的脚底边扑,你倒好,扑人家身上,要是有那喜欢嚼舌头的,还当你是龙阳呢!”

    她穿了一件渐变刺绣长裙,从浅白到蓝青,裙边绣了一丛丛盛开的兰草,长发绾了个朝月髻,环了一圈玉珠串,打扮得简单又不失典雅。

    桑勇坐在茶案后,面沉似水。

    桑刚哼哼道:“阿柔,那是几板子的事吗,三十板子啊,那些内侍,个个咬牙切齿,每板子都下了狠气力。三哥我的形象算是全毁了!”

    “到这时候,三哥还顾着自个儿的形象,难不成觉得挨打挨得冤了?三哥,桑家养了你十一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桑家的?拖着桑家死,你是和桑家有仇吗?你还拖累殿下,害殿下被朝臣误会,以为是殿下的指使,欺负一个残废,这话得多难听!若不是唐母妃哀求,殿下就被禁足了!”

    说话的是桑家庶女,桑静。她的打扮比桑柔亮丽,一身胭脂粉色宫装,衣袖裙摆绣着大朵牡丹,头发绾作参鸾髻,发间别一朵水晶珠串成的小朵牡丹,另有一对赤金凤钗,凤尾嵌水晶,凤嘴衔一串水晶珠,晶光熠熠。

    桑老廷尉一双白眉毛拧成了疙瘩,直直地看着夏侯风。

    夏侯风站在软榻一侧,腰背笔直,朗声道:“岳父,小婿断断没有让三哥到北宫去,更无试探之意。”

    桑老廷尉不语。

    “只是,岳父上折请罪求罚,却让朝臣对小婿生出误会,父王申斥了小婿。”夏侯风的声音里有股忍了又忍的不悦,“岳父上折之前,实应该与小婿商量一番的。”

    桑柔翘了翘小指:“殿下,你不高兴,我也不高兴!难道桑家满门的性命,在你眼里,比不得父王一句申斥?伤害太子,放在哪一朝哪一国,都是要抄家灭族的,这是大不敬之罪!如果不是父亲反应快,及时送了罪己折上去,给父王的怒火一个发泻的通道,桑家满门,现在不是在法场上等着挨刀,就是在廷尉署的监狱里挨杖。跟你商量,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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