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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崖霜无奈的叹气:“八哥后院里的争斗你也知道些,以前八嫂在时,这些东西有八嫂分,姬妾跟侄子侄女们若觉得不公平,也就在八嫂跟前闹,反正烦不着八哥。但这段日子八嫂病着……”
秋曳澜恍然,顿时觉得江崖丹更渣了:“就为了怕他们分不公,跑去烦他,所以索性一个也不留?那一会咱们去拿荔枝时,要留些,怎么个留法?”
“姬妾咱们不管,按着侄子侄女的数,每人留一样数目的,叫下人大小也挑一样的。”江崖霜冷然道,“然后再叮嘱句,谁敢背后争抢,叫我知道,必告诉八哥给规矩!”
“苏合,你去办吧!”秋曳澜点了点头,招手喊过苏合吩咐。她身边的丫鬟中,苏合最得宠,性格也最泼辣,比较镇得住江崖丹后院里那些魑魅魍魉。
荔枝什么的到底只是件琐事,打发苏合去办,夫妻两个也就不多想了。闲谈了几句各自这一日的经历,下人摆上晚饭来。
两人用完时,恰好苏合提着小半筐荔枝回来,禀告说江崖朱那边的那份她已经送过去了。
“其实该多给点十六嫂,她怀着孕恐怕正想吃这类新鲜的果子,就是这个吃多了躁热。”秋曳澜道了一句,又问江崖丹膝下子女分荔枝时可有什么争执?
苏合先说:“十六少夫人还说多给些您跟公子呢!说她这两天胃口不是很好,这东西又难放得住,她那里分多了吃不完反而糟蹋了。”这才道,“其他没什么,就是分给二十孙小姐时,有位姨娘说二十孙小姐还在襁褓里,给她也吃不了,不过是让严姨娘尝个新鲜罢了!”
“那你怎么说的?”秋曳澜看了眼江崖霜,见江崖霜微微皱眉,便问。
苏合一撇嘴:“婢子说怎么分是咱们公子定的,她若不服大可以过来找公子理论!”
江崖霜不觉失笑:“你这丫鬟倒会推卸责任!”
“那到底是八公子的妾,婢子一个下人总不能说她不是呀!”苏合很有理由。
江崖霜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计较,看天色不早了就打发她们下去——内室里就夫妻两个,正好一边剥荔枝一边说私房话:“这荔枝还冰着呢?是八哥哪个下属送的?竟有这样的门路?”
其实江家今年已经分过两次荔枝了,一次也是下属孝敬,这位地位比较高,能够直接孝敬到秦国公,送的就比较多,分下来是人人有份;另一次则是和水金安排人去采买回来的,份额就更多了。
江崖丹这会送来的却是额外小灶。
不过想他也就是五品武将,下属的品级就更低了。哪怕有背.景,能够送出两筐荔枝也算颇有门路。
江崖霜想了会,道:“我也不大清楚……约是在南方有亲戚任官吧?”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说完一句就算。
秋曳澜就问起秋静澜:“哥哥的事儿?这两天还是?”
“就这两天了。”江崖霜点头,剥了个荔枝喂到她嘴边,看着她吃下去才含笑道,“你不要担心……祖父提前好转,今儿个就送信去跟薛相商议了,有这两位长辈把关,必然会护好了兄长的。”
“说是这么说,事情没落定之前我哪能不担心?”秋曳澜吐出荔枝核,白他一眼,“那哥哥的行期也定了没?明年开春?”
江崖霜道:“要没意外就是这样了……不过,兄长的意思是,走之前把阮大表姐嫁出门,他才能放心。”
“大表姐的年岁……确实不好再拖了。”秋曳澜蹙起眉,“不知道哥哥会选什么样的人家?”
“这个倒不用担心。”江崖霜安慰道,“以兄长的眼力,肯定不会挑错人的。而且还有咱们看着,绝不会叫大姐姐再受委屈!”江崖霜对阮慈衣印象很好,主要是他把秋曳澜娶过门之前,没少被秋静澜折腾——而这种时候,出来圆场的基本都是阮慈衣。
毕竟她名义上跟实际上都是秋静澜的姐姐,长幼有序,秋静澜可以毫不客气的呵斥妹妹秋曳澜,却不能不尊重她……所以哪怕正刁难着江崖霜,阮慈衣出来一发话,秋静澜也就作罢了。
当初受了这大表姐许多美言之恩,江崖霜这会自然是要报答一二。何况以江家目前的权势,照顾一下阮慈衣不被夫家欺负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跟大表姐都嫁了人过日子,留京里享福,报仇的事情倒是哥哥一个人揽了过去……”秋曳澜闷闷的趴了下来,“唉!”
江崖霜心想自己岳父既然有男嗣,那报仇雪恨这种事情当然是儿子来,换了他自己也绝对不会让江绮籁与江绮筝上阵的——不过怕这话让妻子不高兴,思忖了下,就改成:“你们两个过得好,兄长没有挂虑,才能心无旁骛的同况时寒斡旋。再者兄长独自一人西行,若情况不对,或走或留也方便。”
说了这些话,夜也深了,他怕再说秋静澜的事情坏了兴致,便重提白日里的簪子,“进献的宫人说是专门为四姑那套绛色翟衣做来配的,我倒觉得戴你头上你穿什么都好看!”
“你可真是……”秋曳澜注意力果然被转开,哭笑不得道,“连四姑专门配衣裙的簪子你也抢?你这叫我怎么戴得出去!”
“四姑才不在乎这些。”江崖霜笑着道,“不然怎么肯给我?”
气氛轻松了点,江崖霜便开始动手动脚,秋曳澜嗔了他几句,半推半就一起拥入帐中……
次日起来,秋曳澜送他去当差,自己又去看小陶氏。
不得不说这心病就得心药医——前一天小陶氏看着比死人也就多口气罢了,这才隔一晚,尽管她还是瘦得不见人形,却明显有股精神劲儿了。
见到秋曳澜,自然是迫不及待的问起那必能得女的药方子。
其实昨天秋曳澜从绿雪山庄回来后就派人来跟她说过次了,小陶氏平时也不是这么急性.子的人,足见她对此事的重视——也难怪,说起来她就是指着这个指望活了。这会秋曳澜自不会嫌她烦,耐心再次解释:“那药方里有几味药材非常的生僻,山上没有。就是去寻常铺子里也找不到的,也亏得找方子时顺便预备了点放在阮家,所以得派人回去取……这一来一回得要几天,嫂子你放心,我都跟你交了底了难道还会不给你不成?”
小陶氏听了她亲口保证才略放了点心,闻言不好意思道:“我不是怀疑你……就是……多年夙愿一下子有了指望,反而不敢相信了!”
“这也是嫂子你人好,上天垂怜不是?”秋曳澜笑着道,“换个人我可不敢告诉呢——这东西,归根到底对人是不好的,不管是叫十九还是家里长辈晓得了,我以后也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小陶氏连忙保证,“你给了我这方子,说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我若出卖你,这还是人吗?我可以对天立誓,他日这药方若传出,我一个人全顶了,决计不会有半个字连累到你!”
秋曳澜原是为了让她相信故意作势,见状忙道:“我没有这意思,嫂子你可别多心!”
小陶氏又感激了她一番——她现在虽然有死灰复燃之势,但之前的绝望中身体损伤很大,现在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调养过来,所以没过多久就露了乏色。
见状秋曳澜便告辞,像昨天一样,去探望盛逝水。
毕竟她在和氏跟前信誓旦旦自己没空替三房打理家事,原因是要照顾两个嫂子,总不能一转身就只顾自己清闲了。
因为今日不用去绿雪山庄,出了陶老夫人的院子时还是上午,秋曳澜心想自己可以直接去盛逝水那里。她去了,果然盛逝水正闲在回廊底下的摇椅上纳凉,手里还拿了副针线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
看到她走进庭中才放下,笑着道:“我正说你该来了!”
“本想在八嫂那里多赖会的,但八嫂乏了,我想我就来你这儿蹭杯茶吧!”秋曳澜也笑,她穿过中庭的光景,早有机灵小丫鬟搬了张椅子出来,放到盛逝水对面。
秋曳澜坐下,盛逝水让丫鬟沏上茶水,就问起小陶氏的情况,听说她开始好转,便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但盛逝水城府深沉,见秋曳澜没当众说出来,也不追问,只道:“八嫂开始恢复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说起来我有些日子没去看她了,先前你在行宫里时我去过次,祖母跟八嫂都惦记着我的身孕,不叫我再去,也只能打发下人去探个消息。”
“现在我回来了,去看完了自来告诉你,也免得你担心。”秋曳澜笑着问,“你自己呢?今儿可好?”
“好着呢!”盛逝水道,“噢,就是昨天晚上,八哥那边分的荔枝,我这里太多了——你们十六哥不爱吃这个,就我一个人哪里吃得了那么多?正说着给你们那里送点去。”
秋曳澜道:“我们那里也有,足够了。”
“早知道喊苏合多分点给侄子侄女们了,现在再送过去又不大好。”盛逝水寻思了一回,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跑进一个丫鬟,额上热汗滚滚,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样——到跟前草草行个礼,就惶惶然道:“十九少夫人,您快点去老夫人那儿吧,老夫人要立刻进宫!”
秋曳澜与盛逝水闻言俱吃了一惊:“宫里出事了?”
难道说,永福跟萧肃?
这个念头未转完,丫鬟已道:“听说咱们家十五小姐把齐王殿下逼得悬了梁,如今齐王殿下生死不知——”
“……!!!”秋曳澜与盛逝水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一种吐血三升的冲动:江家这都是什么子弟啊?一个江崖丹为了外室不惜逼死贤惠发妻!一个江绮筠由于迁怒肆意虐待丈夫致堂堂皇长子走上绝路!
这是惟恐江家日子太好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