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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操练士兵刚过来的左前锋阿奇,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正回头和右前锋讲话。一时没有看路,而阿格尔正从地上起来,就这么撞上去了。
阿格尔回头,有些生气。
阿奇嘿嘿笑道:“是阿格尔啊,你好端端的站在门口作甚?”
阿格尔刚想反驳两句,想到这里如今的身份,也就闭口不言。
嘎尔迪招呼他们上前,率先解决阿格尔的事情道:“阿格尔,告诉孤,你为何要对刘太医下杀手?”
众将士都缄默起来,等着阿格尔讲明情况,他们也不知道一向沉稳的阿格尔会做出这种事。
阿格尔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认错的态度。“回汗王,末将愚蠢,以为那个刘太医的本事那么高强,如果他回去中原之后,要和中原人一起合作对付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所以,你就派人暗杀对方?且不说你知不知道孤在马车上,你也忘了,如果不是刘太医,我们军中的情况会是怎么样?士兵能好起来,全靠了刘太医伸手援救。”嘎尔迪面色冷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可不想他的部下都是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会感恩的人,战场上确实兵不厌诈,但是能对救了自己那么多士兵的太医下手的人,心肠不可谓不硬。
他们是不可天真,但也不可泯灭良知。
阿格尔已经知道了汗王的意思,不求饶也拖泥带水道:“末将知错,任凭汗王处置,阿格尔绝无怨言。”
嘎尔迪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问军师卡纳道:“其他的士兵知道这件事吗?”
卡纳说:“除了护送汗王离开的那些兵,其他的士兵都不知道。”
“那就好,阿格尔抬起头来,这次是你的错,下次见到刘太医你必须和他道歉。”
“是!汗王。”阿格尔还等着接下来的处置。
却听嘎尔迪道:“都过来,巴图那厮很快就会进攻,我们要尽快收复他的领地,别让他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阿格尔一愣,其他将士都上前等着嘎尔迪分析了,他还站在原地不动。
嘎尔迪抬头看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转而看着身边的几个将士道:“你们谁对阿格尔这次犯事有想法?”
左前锋阿奇看了一眼阿格尔道:“汗王,阿格尔也是为了我们草原着想,马上就要开战了,临时换人应该会有影响。”
其他先锋也是开始为阿格尔说话,客观的因素还是马上就要开战了,少了个熟悉的将士配合上战场,会产生一些影响。
嘎尔迪扫了一眼他们,“嗯,阿格尔留下来将功补过,但你们若有下次就可以离开军营了。我们草原的勇士可勇猛可多心,却不可滥杀无辜!”
阿格尔心里惊喜,露出坚定的神情道:“谨遵汗王教诲,以后末将一定不再这么冲动行事。”
卡纳想,你这哪里是冲动行事,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过去了,嘎尔迪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碍于局势,他还是选择留下了嘎尔迪,幸好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
不然他以后都无法面对晨曦。
众将士一起商讨这次大战,努力争取首战拿下的巴图那些乱党。
另一方军营中,得到士兵汇报的巴图,这两天的好心情被打破,他没有想到自己数十个士兵竟然让一个敌兵在眼皮底下溜走,不止如此还损失了十一个士兵一个小队长!
听见这个消息的东方仇,似乎隐约猜到了是谁,顿时有些的可惜,若能借此抓住嘎尔迪,那么对方的军营简直不攻自破,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兵力,好好融合开开始压迫大齐。
大齐的兵不弱,有了王将军的坐镇,边关成这几年何曾有人来犯过。加上慕容昊当上皇帝时,虽然年少却都一直没有缩减兵力。
预防的就是有一天突然两国开战。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天下大平只不过是假象,突厥和其他的国家对大齐一直虎视眈眈,如果没有过去那些将军和先皇打下江山的余威还在,想必那些周国一定早就开始动手。
慕容昊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晨曦了,大概是半个月接近一个月,度日如年却不敢耗费时间相思。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并非皇室血统的时候,多么的憎恨自己母亲,憎恨自己身上流的血脉,他也非常自责,内疚皇太后这些年对他的疼爱,对他寄予的厚望。
他恨自己母亲恬不知耻,竟然和外人私通,并且生下他,将他扶持上皇位。
他肩上看着大齐的安危,努力又努力的,不想让皇太后失望,知道自己不是皇太后的亲孙也不敢跟皇太后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也许是害怕,更多是怕皇太后再也不理他,甚至厌恶他。
比起母妃,他自然是更亲近的皇太后,从小皇太后给他灌输的思想是如何做一个明君,而他的母妃极少教他做什么,只是告诉他,他是未来的皇上,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慕容昊隐约记得母妃是对他好过的,但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也许是儿时那只柔软的手曾疼爱的摸过他的脸颊。也许是少年时,她看见自己穿着的明黄龙服站在她面前,她心里眼里都是骄傲的样子。
现在想想,全都敌不过她来到他面前,或祈求或威胁的看着他说,放了那个企图掌控大齐江山,毁了百姓安宁弥勒教主。
更有直接骂他,说他没有良心。
越想的多,慕容昊躺在龙床上睡不着,整个寝殿都是暖烘烘的,和门外的寒气隔绝。
他翻来覆去,让守在床边的小太监诚惶诚恐。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渴了,奴才给您倒杯茶水?”
慕容昊嗯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太监赶紧去倒水递过来。
慕容昊将薄太妃禁足在冷宫,自从她上次受到惊吓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她。她自然也没有办法找他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他终究是她的儿子,而今天恰好是薄太妃的生辰,身为人子他不去看望自己的母妃,自然是不安。
眼下并不是很晚,也不过是刚天黑了一个时辰。慕容昊这些日子思念着晨曦,处理着朝中大事,又惦记着自己的母妃,还带着一丝若自己身份泄露,那些重臣知道后让他下位,他没有立场说不的危险。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他的头上,这个月来,御膳厨的菜肴就算怎么精致怎么来,也还是把慕容昊给养的越来越瘦。
喝了一杯水后,慕容昊还是觉得去看看薄太妃,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对自己母亲不管不问,这样做才是最不应该最不孝。
“穿衣,去冷宫。”
小太监不知道皇上这么晚去冷宫做什么,但想到薄太妃的身份就不在多言,他只是个小奴才不知道怎么劝说皇上注意龙体。便遵从命令侍候皇上穿好衣裳,派人去通知门外的德公公。
德公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在皇上继位的时候就过来侍候,听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虽然奴才就是奴才,无法和主子平等平坐,但斗胆劝说几句话还是能的。
德公公一听皇上要去冷宫,心里已经有数,命人马上去准备一些吃食。
当慕容昊出现在宫殿门口时,一辆马车已经停在台阶下,德公公恭恭敬敬的站着:“皇上,马车已经备好。”
慕容昊嗯了一声,上了马车,静寂的夜,车轱辘转动,马蹄的哒哒声显得很清晰。
半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雪。、
直到了冷宫,幽冷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五感,慕容昊下了车,让其余的太监留在外面,自己只带着德公公进去。
德公公手里提着个食盒,慕容昊回头看见,心情好了一点道:“还是德公公想的周到。”
德公公哪里敢居功,只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冷宫冷宫处境如其名,周围都没有其他的宫人,只有门口几个士兵是慕容昊派来的。里面也没有看出什么灯火。
只有冷宫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照着守在门口四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乍一看还有点恐怖。
没有人气的冷宫,风吹过的都发出阴森的呼啸声,慕容昊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不愿意来看母妃,这种环境下,希望他的母妃已经想清楚了,大齐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想着勾结外人来祸害了。
门口的侍卫看见皇上,立马下跪行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慕容昊让他们起来,德公公打开了大门,发出吱嘎一声,原本大红色宫门有些脱色,看着竟有些内力腐烂的感觉。
不过,看德公公推宫门的力气就知道,这些实心的宫门还是好的很,沉重沉重的。
德公公一手灯笼照明,一手提着食盒先进去,慕容昊走在后面。
天黑黑的,看不清院子的景色,只是看着地上不长草的泥土就该知道,应是无人打理的一片的颓败。
还能听见树叶沙沙,和隐隐约约的枝条伫立,那么这个院子还是中了几棵树的吧。
冷宫殿里只传来一些微弱的烛光,慕容昊也不知道他的母妃歇息没有。
德公公带着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还未进门听见两个宫女的声音一问一答道:“皇上真的不来太妃娘娘吗?”
“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问这些。”
“我看太妃好可怜,一个人也不说话。”
“嘘,你想被罚吗?太妃生起气来,要你我的命不过是说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