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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晨曦喜得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要去看长了字迹的果子。”
三兄妹说笑几句就付了钱,然后挤进人群去看热闹。这时候,天色慢慢也黑了下来,落hua河畔的树上挂满了灯笼,高台上更是灯火通明。一个又一个美女从后面走出来,或者弹琴作画,或者舞蹈,惹来台下众多看客的一阵阵喝彩。
晨曦不等看到最后就有些困倦了,慕容恭和慕容明都是把妹妹当宝贝疼的,二话不说就带她离开了河畔,找了一家先前就打探好的农家投宿。
农家人口很简单,只有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小孙女,接过几十文钱之后就忙碌着给三个小客人烧水洗漱。很快,晨曦就躺在大炕上睡着了。
慕容恭和慕容明偷偷听着妹妹睡得香甜,这才凑在一处商量对策。
慕容恭小声问道“二弟,你确实听那吴教头说起要害我们吗?”
“当然,这事能乱说嘛!”慕容明有些懊恼的瞪了哥哥一眼,说道:“我原本钻在床底下,想吓他一次,谁让他们总跟在我身后,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谁知道,他和一个陌生人走进来,说海上的事情成了,接下来要迷倒我们,送去什么主上那里。”
慕容恭皱了眉头,心里越发担忧,轻轻叹气道“他说的那事,我总觉得是咱们家里出事了。”
慕容明也是担心,但他天性乐观,笑嘻嘻道“咱爹厉害着呢,一定会护好家里的。倒是咱们难得跑出来一趟,又碰到护卫反叛,这下去草原玩一圈儿可是顺理成章了。到时候就是回家,爹娘要惩罚,咱们也有理由了。”
慕容恭虽然不像弟弟想的那么好,但是对自小就崇拜无比的也非常有信心,于是也是笑道“那好咱们就一路往北去,先去青县看看,然后再入草原。想必,吴教头他们都以为咱们会回海岛,咱们反其道而行,必定一路顺遂。”
慕容明欢喜点头道“正是这样,明日咱们找个海货铺子给家里传个消息,别咱爹娘还以为吴教头是好人,吃了亏。”
兄弟两个商量妥当,扭头看看睡在一旁的妹妹,小心翼翼给她盖了盖被子,这才吹了油灯睡下。
正如同兄弟两个猜测的那般,吴教头这会儿正气得狠狠摔了茶碗,低声怒骂几个属下“没用的废物,连三个小兔崽子都抓不到,你们活着还有什么用?”
三个黑衣属下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其实心里各个都是腹诽不已。当日是谁说自己算计周到,绝对不会失败的。还不是让三个小孩子在眼皮底下溜掉了,如今骂起人来倒是理直气壮,脸皮简直太厚了。
但他们腹诽归腹诽,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口。吴教头又骂一会儿,许是也觉得白费力气,于是就吩咐道“总坛那里传来消息说,中山王已经死了,倒是董夫人逃走了。如今商行里偌大的产业全都握在她手里,我们只要抓了三个小崽子,她一定会乖乖把印信交出来。天字组已经立了大功,我们在海岛潜藏多年,若是不能让主上觉得我们有用处,将来大事成了,主上身边怎会有我们的位置?”
三个属下好似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其中一个开口附和道“教头说的是,三个小主子…不,三个小崽子许是私下跑出去玩耍,并不知道我们要抓他们回总坛。不如,教头去商行下面的铺子探问一二。若是问不出什么,那就是三个小崽子发现不好,往家逃了。我们再联络教里兄弟们一路向南搜寻,保管能找到他们。”
“这办法不错,就这么定了,都下去准备吧。”
四人商量妥当就散了,他们召集人手从北往南搜寻,先前在海上刺杀的天字组这几日也从南往北搜寻。董蓉当日在崖州惊鸿一现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再没了踪影。众人左想右想,都觉得她是怕把祸事引回家去,必定不会回桃源岛,反倒要赶去安州的商行总部求援。于是,南北两方人马就搜寻开了。
而终于接到消息的董平和张扬,一路打马,日夜急赶,终于回到了海宁县。两人见到在海上搜寻了多日的陈家祖孙,待亲耳听说姐夫刺透左胸入海,姐姐下落不明的实情后,董平一头栽倒在地,张扬也是白着脸,恨得直撞墙。
好日子过得久了,难免就都松懈过来。在他们以为,这大齐国里,自家人不说可以到处横着走,起码也不会被人欺负。哪里想到,几日之间,家里的两根顶梁柱就都倒下了。
董平被喂了两口刚刚醒过神来,就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用力之大,嘴角直接就有血水流了出来。
“我要报仇,不管是谁下得毒手,我都要找出他来,千刀万剐!”
陈家祖孙听得这话里的恨意,心下也是难过之极。这董二老爷平时最是和气不过,又做过海宁的父母官,这些年来造桥铺路,百姓私底下都叫他大善人。今日他说出这话,可见是恨得太深了。
张扬抹了一把额头上淌下的血珠子,直接坐到了董平身旁的青石地上“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岛上的长辈们怕是吓坏了,还有启哥儿他们三个还在外面。十大掌柜那里也要传消息,赶紧收缩生意,盘账封存。一旦王爷和东家出事的消息传出去,要防备有人趁乱生事。”
董平得他提醒,也是极力压抑了心里恨意,点头说道“商行的事,你比我熟悉,你负责传信示警,再派人找寻三个孩子。我这就赶回海岛,那里怕是也不安全了。半个月后,若是还没有姐姐的消息,就先把家里人送到秘密庄园。等将来事情过了,再接回来也不迟。”
两人又商量了几句,就各自忙碌去了。云睿和福子几个大管事,原本匆匆跟回来,还不知道出了何事。待得见到张扬和董平如此模样出来,都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董平和张扬也不解释,分别挑了人手就各自忙开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海岛那里隐瞒了消息,但两位主子多日不归,难免就有人念叨两句。
而商行的十大掌柜接了消息,开始盘账封存,收缩生意,汇通钱庄也开始控制银两进出,有那聪明人就开始猜测主家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事情都是,就怕琢磨。如此,又过了半月,消息终于泄露了。
整个大齐几乎都因为这个消息沸腾了,海宁县里各个作坊开始担心自家货品的销路,商行下属的铺子也开始有官差上门勒索,与商行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也变得迟疑,生怕董家倒霉,连累到他们。
毕竟中山王死了,董夫人也是跳海下落不明,活下来的机会不大。没了这两个主子的董家商行,立刻就从一头狮子变成了一头猪。有良心的人,念着先前相处多年的好处,上门问询几句就不错了。而黑了心肠的却是已经磨刀霍霍,准备杀猪分肉了。
张扬找了半月也没有三个孩子的消息,倒是一个铺子传话说,家里的教头反叛。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主子已经遇难了,若是三个小主子再有个好歹,他怎么有脸回岛上去见长辈们。
好在,先前钱庄和商行已经准备了半个月,虽说生意多少都受了些损失,但还在可以承受之列。
董平从海岛上也赶了来,两人再次碰头,把各方消息汇总分析。
董平就提议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姐姐姐夫和三个孩子的安危,商行的生意既然已经受到冲击,不如索性都关门吧。这样以后即便没有利润收入,起码也不会亏损。”
张扬点头“我也正想这么办,只要底子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这样,那些打定主意要占便宜的人,也无从下嘴了。”
董平想起岛上的混乱,叹气又道“长辈们听了消息,病倒了大半。另外,虽说教头们不知道进岛的行船路线,但还是不能冒险。我这次回去就准备船只送家里人去秘密庄园了。你…”
“我留下!”张扬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留下照管商行,寻找三个孩子,一旦有消息,必定早早通知你。”
“好”董平起身转向陈老爷子,郑重行礼道“陈伯,如今家里风雨飘摇,这海上行船就要拜托您多费心了。”
陈老爷子却是双膝跪地,赌咒发誓“二老爷,我陈家自从被王爷在海上救起,就一直得王爷照拂,后来夫人来了,更是带着整个陈家都过上了富贵日子。如此大恩大德,陈家上下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海上之事,您尽管交给我们,若是有一点儿风声走漏,老汉我第一个撞死在礁石上!”
“陈伯言重了,快请起!”张扬和董平一同扶起老爷子,心下都是感慨,患难见真情。不说别处,只海宁一县,几乎人人都受过自家的恩德,但消息一传出之后,除了自家和陈家的作坊,其余几家明面还好,背地里却偷偷把货品卖给了别的商家。不必说,过不上一月,大齐各地就会另有无数海货铺子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