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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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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更高声痛哭流涕,“王爷,卑职知道错了!卑职不该没眼色的把洛少椅子放到您椅子的后边儿,卑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求求您让洛少救救卑职吧!”

    场地内,顿时响起一片抽吸之声,一双双写满了或惊讶、或愤怒、或不可置信的眸子都望向了君少扬和西门涟所在的位置。

    他们在看见县令衣冠不整地被丢到斗兽场已经是无比惊讶了,但皆慑于君少扬的威严别说是问缘由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敢在心里暗暗猜测县令被丢进来的原因。他们想了无数缘由,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真相会这般荒唐——堂堂王爷竟然为了取悦一个男宠,竟然把有官阶的官员丢入虎口!

    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荒唐!

    君少扬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在桌面轻磕,唇角勾起谜一样的笑弧来,斜眼一瞥身侧丝毫不受任何人影响的西门涟,唇角的笑意更浓。

    他们没动静中,看客们想起君少扬的话,赶紧低下了头去。

    ‘吼!’

    猛虎走到了县令的身边,一声咆哮,大张的血盆大口猛地朝县令咬去,县令躲避不及被咬了个正着,一声瘆人的骨裂声响起,他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啊!”

    “啊!”

    看台上,看客们看见猛虎再张口将县令半个身子咬进虎口的时候,无不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县令的最后心理防线彻底被摧毁,他惊恐的高喊,“我说,王爷我说……”

    “没兴趣听。”

    君少扬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决定了他的命运!

    ‘喀嚓、喀嚓。’

    猛虎嚼着县令的尸体,一声声瘆人的声音响彻场地内外,天地之间只有此声音。

    “鲜血的颜色,有比较黑吗?”带着些笑意地,君少扬问。

    “肮脏,脏了虎牙!”西门涟敛眉,不屑的道。

    “小洛儿果然是和我心意相通的。”君少扬抿唇轻笑。

    “厚脸皮!”西门涟抬眼瞪他。

    “厚实点,能保护你!”他当是夸奖。

    西门涟默,论口才她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无聊,回去。”她讨厌在这里。

    “正有此意。”好戏已散场,多留无意义,君少扬起身一揽住西门涟的腰身,从高台斜掠而出,踏惊马,解缰绳,飞速赶往县衙。

    在他们逗留斗兽场的这段时间,‘新县令’已经走马上任,他们进公堂时他正在处理公事,见到君少扬和西门涟,他只是从奏章中微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后继续埋首事务中。

    君少扬也不叫他,揽着西门涟走过去,大致在奏章中翻了翻后,修长的食指点上新县令在批阅的奏章页面,“黑风寨的匪患。”

    新县令搁下笔,“寨子路易守难攻,山路极为复杂,尤其是现在正值寒冬,地面的草木上无不霜冻、水面无不结冰,想要此时过去胜算非常小。”

    “小洛儿,你想去吗?”君少扬偏头,笑意盈盈的面庞上那一双凤眸格外的深幽,宛若不见底的深潭,蕴含着让人很难看透的神秘。

    “去!”她记得,他说傍晚还有一场好戏。

    君少扬点点头,对那新县令道,“有那边粗略的地形图吗?”

    “有。”新县令从案牍下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君少扬。

    君少扬接过,将之直接递给了西门涟,“看仔细点。”

    西门涟瞥他一眼,打开来粗略扫过一遍,将之折好收入了怀里。

    君少扬勾唇一笑,揽着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新县令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这么个纨绔的王爷,像要去剿匪的样么?去喝花酒的还差不多。

    ……

    唱戏去的吧!

    当君少扬和西门涟骑着高头大马在前,数十个穿得花不溜丢,手里拎着锣鼓的人一边敲一边喊着‘王爷去黑风寨剿匪咯’‘王爷必胜’的口号穿越闹市的时候,百姓们无不这么认为。

    剿匪?

    你见过带戏子去剿匪的吗?

    短短一个多时辰里,君少扬‘放纵男宠割数名衙役一耳、任命马夫为新县令、把得罪了男宠的旧县令喂老虎了,其原因不过是这倒霉货没把椅子给放好了’的种种荒唐事迹再一次传遍整个东山镇,眼前的这事儿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再添上了一件而已。

    百姓们的接受能力是强大的,唏嘘会儿、为倒霉的那些人哀悼那么会儿后,该干嘛还是干嘛,只有极少数的无良人士以君少扬剿匪的事儿开了个赌局,十赔一的注,一千个人里有九百十九个压了君少扬会在明日太阳升起之前被黑风寨的土匪剁成八块送回来。

    “你确定你要押他胜利?”庄家一脸‘你脑中有毛病吧’地望着一千个人里面唯一的那一个锦衣华裳的少年,心道:这公子哥长得这么好,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好使哩?

    “确定,一百两黄金。”少年处于变声期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百两黄金啊!”庄家更同情他了,“这位少爷您年纪小,不懂事,这王爷去剿匪那真不是个像样子的事儿。这样我是庄家,你来这是第一次,我可以让你少赌一点。”

    他伸出手往下一切,蜡笔小新式的眉毛扬起,“一半儿怎样?”

    少年摇头,如同刀斧雕刻的容颜上绽出少有的笑意,“庄家,写单吧!”

    “好吧。”庄家劝说无用,只能按照他说的写了,不一会儿便是写好盖了章,递给少年。

    “谢谢了。”少年吩咐仆人去接了,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赌坊。

    “少爷,这是将军给您的私用,您这跟丢石头一样丢水里边儿样。不是,就是丢水里还能听到一声回声儿,您这丢赌坊里了,可就彻底没音儿了呀。”青衣小厮在少年身后叨叨咕咕,清秀的小脸上写满了郁闷。

    “耳听的未必是事实。”少年脚步一顿,想到什么一般朝着闹市最远处望去,忽地有风起,他忍不住以手掩唇,低咳出声。

    “少爷,您身上可还带着伤呢!外边风冷,咱们先回去吧!”青衣小厮急道。

    “嗯。”少年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踏上归途。